“你確定這裏麵沒毒?”姬清不相信的看著沈曦。(.)


    沈曦認真的點頭,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有毒!為了讓姬小姐放心,我還喝了一大口呢,現在還活著。”


    姬清,“……”


    真是難為他了。


    姬清看著溫熱的湯藥,散發出苦澀的味道,頓時俏臉都皺了起來。


    褐色的湯藥,看著,聞著就覺得苦得很。


    可是,良藥苦口,她總不能連一碗藥都不敢喝。


    為了讓自己的風寒快點好,姬清捏著鼻子將所有的湯藥都喝了一個幹淨。


    等到姬清全部都喝完,沈曦才撓著頭說道,“姬小姐,蘇軍師說怕您太嬌氣,嚐到湯藥苦會吐出來,便讓我多熬了一些。嘿嘿,沒想到您都喝光了……”


    姬清,“……”


    對上沈曦敬佩的眼神,她著實有一種將他暴打一頓的衝動。


    對了,還有那個所謂細心的蘇言。他以為她不知道,他是在暗地裏整她嗎?


    她才不是什麽嬌氣的人!


    沈曦,“……”


    他莫名覺得自己似乎有危險,好想立馬離開這個房間。


    “退下吧。”拓跋烈淡淡開口。


    沈曦感激不盡的開口,“是,將軍。”


    避開姬清的視線,沈曦飛快的退出了房中。


    春曉也識趣的退下,房中隻剩下姬清和拓跋烈兩人。


    拓跋烈身形一動,便將姬清攬入了懷中,又穩穩在椅子上坐下。


    ********在懷,見到姬清眼底淡淡的青色,這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頓時覺得心中微疼。


    “吃一顆。”拓跋烈從果盤之中挑揀出一顆通紅的冬棗,送到姬清的唇邊,“甜。”


    姬清本就喜歡吃冬棗,冬棗的清甜脆爽讓她喜歡得很。


    在口中滿是苦味,用冬棗緩一緩也是挺好的。


    可是,她剛一開口,男人卻將手中的冬棗給收了回去。


    他黑沉的鳳眸凝視著她,飛快的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瓣。長驅直入的感受著她口腔之中的苦澀,直到將姬清口中的苦澀都吻盡,拓跋烈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


    姬清輕輕喘著氣,無力的趴在拓跋烈的懷中,聲音像是小貓兒的叫聲一般,“你做什麽?”


    “同甘共苦。”男人理所應當的回答。


    姬清,“……”


    共苦到的確是這樣,可同甘似乎沒有吧?


    她抬眸看向一臉嚴肅正經的男人,開口問道,“那同甘呢?”


    “想要?”拓跋烈將剛才的冬棗遞到她的唇邊,“試試這個。(.$>>>棉、花‘糖’小‘說’)”


    姬清,“……”


    她喝了湯藥,口中是苦澀的,所以他吻她便是共苦。而她吃了棗子之後,口中便會變得清甜,這時候他吻她,便就是同甘。


    可是,她才不要呢!


    好了,論臉皮的厚度,她還真的比不過這個男人。


    折騰了半夜,姬清倦意很快上了頭。


    不知不覺,她在拓跋烈的懷中睡去。


    拓跋烈看著懷中女人嬌俏的臉龐,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將姬清抱起,他朝著內室走去,走到床邊想要將她放下,卻發現姬清手中攥著他的衣袖,緊緊的,不願意鬆開。


    看著姬清纖細白皙的手指,牢牢抓著他衣袖的模樣,拓跋烈清冷的眸中泛起一絲得意之色。


    他的小東西,就是口是心非。


    總是推著他遠走,可是睡過去了,卻抓著他不肯放手。


    其實,她是很依賴他的。


    罷了。


    既然她這麽離不開他,他就陪她一晚吧。


    拓跋烈將姬清輕輕的放下,並沒有將她手中攥著的衣袖抽回來,而半靠在床上,斜斜的躺著。


    他沉聲開口,“安風。”


    “屬下在。”窗外,安風應道。


    “你去查一查蘇言和姬清在驚夢澤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


    “無事了,退下吧。”


    “是,將軍。”窗外黑影一晃,恢複了安靜。


    拓跋烈彈指一揮,將屋內的燈光都熄滅。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不安的輕吟出聲,他趕緊躺下,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寬大的手掌,有些笨拙的,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姬清被拓跋烈摟在懷中,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拓跋烈在拍著她的背,她無意識的在他懷中蹭了蹭。


    拓跋烈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像是一首催眠曲,比最好用的安神香都好用。聽著拓跋烈的心跳聲,姬清就算在睡夢之中也感覺安心無比。


    黑暗的夢境不在,安靜又安穩。


    ********在懷,可是拓跋烈卻並沒有別的舉動。他隻是一下一下在姬清的背上輕輕拍著,動作從一開始的笨拙生疏,慢慢變得熟練起來。


    等到感覺姬清的呼吸聲變得均勻綿長,他才停下了動作。


    在姬清額上落下一吻,他也閉上了眼睛。


    夜還很長,可是卻恐懼不再。


    不管她再害怕什麽,以後都有他護著她。


    不管以後她會再經曆什麽風雨,都有他替她去擋著。


    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


    做他的女人,不用擔心外麵的狂風暴雨,隻要安心呆在他的懷中就好。


    清晨。


    深秋清涼的晨風輕輕拂動著素淨的床幔,也吹開了姬清閉上的眼睛。


    “嗯……”姬清微微伸了一個懶腰,眼睛剛睜開了一條縫,下一刻便對上一雙含笑的鳳眸。


    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姬清恍恍惚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朗男人,溫柔的晨光之中,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中的寵溺真實而溫柔,淺淺的、暖暖的將她包圍。


    拓跋烈……


    他怎麽會在她的床上?


    姬清倏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抬腳便想朝身側的男人踹去,可是男人長腿一伸便將她搗亂的腿給壓住,將她壓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怎麽?”拓跋烈清冷的聲音低沉悅耳,“賴在我懷中一整晚,醒來就翻來不認賬了?”


    嗬嗬。


    “誰賴在你身上了,分明是你乘人之危上了我的床,竟然還反咬一口!”


    “你自己看。”拓跋烈別的並不多說,隻是掀開了被子,眼神示意姬清往下看。


    看就看。


    難道,看一眼就能長出花來了?


    姬清隨意的一瞟,可這一眼卻讓她臉上露出了訕訕之色。


    她的手竟然緊緊的抓著拓跋烈的衣袖,她分明已經醒過來了一會兒,還伸了一個懶腰,卻都沒有將手鬆開。現在趕緊鬆開手之後,她發現手指有些異樣,仿佛是因為太過用力的抓了一夜而覺得手指有些酸疼。


    這……


    “怎麽?”拓跋烈淡淡問道,“是不是事實勝於雄辯?”


    “嗬嗬……”姬清訕笑起來,她從床上一躍而起,連忙轉移話題,“你也趕緊起來洗漱吧,一起用了早餐,我還要出去呢。”


    “你今日不修煉?”


    “嗯。”姬清點點頭,“我今日想回家一趟,自從搬去了紅葉胡同,我還沒有好好看過呢。”


    “我抱你,去牆頭看。”拓跋烈說道。


    言下之意,想看一眼紅葉姬府,很簡單。他抱著她躍上姬府的牆頭就能看到木槿閣了,簡單方便又快捷。如此一來,他便能方便的,又將她給抱回來了。


    “好呀。”姬清似笑非笑的看著拓跋烈,緩緩說道,“你上次不都喊了嶽父嶽母嗎?若是讓你嶽父嶽母,或者姬府的下人看到你翻牆的樣子,你這姑爺怕是一日就讓人印象深刻了呢。”


    他想得倒好。


    去牆頭看一眼?


    她想要的是和父母親在一起呆上一日,陪著他們。


    自從那一晚臨時去了一趟紅葉姬府之後,她便被拓跋烈帶著回到了恒天院,她有些不知道如何麵對甄氏的盤問,這幾日也一直不曾過去,也不知道父親、母親在哪裏還住得習慣不習慣,有沒有什麽要添置的東西。


    再說,最近的時間,她一直過得太緊繃了,都沒有絲毫的緩衝,所以才會在看到舊事舊物的時候,一下就被擊潰了防線。她也想好好的休息上一日,什麽也不做。


    拓跋烈,“……”


    看在這口齒伶俐的小東西,承認他是姬府的姑爺的份上,他就勉強陪著她一起去吧。


    “我推了今日的事,和你一起去拜訪。”他開口說道。


    “改日吧。”姬清說道,“你若是跟我一起去了,他們都不自在。”


    拓跋烈,“……”


    很好,他又被嫌棄了。


    不過想到昨晚姬清被夢靨住,那可憐的樣子,他便不願意勉強她,隻是沉默的坐了起來。


    “嗬……”姬清見到他沉默不語,便知道他默認了,笑了笑爬上他的胸膛,在臉上淺啄了一口,“阿烈,謝謝你。”


    拓跋烈的眼眸變得深沉起來。


    “清清。”他喊道,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


    她以往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拓跋烈,卻是第一次喊他,阿烈。


    “嗯。”


    “你再喊我。”


    姬清自然知道他什麽意思,順著他的心意喊了一句,“阿烈。”


    “嗯。”男人得意的挑眉,冷然的聲音帶著一些倨傲,“你也可以喊我夫君。”


    既然打算改稱呼,不如一步到位。


    姬清,“……”


    嗬嗬。


    匆匆用了早餐,姬清便從二皇子府出發,坐上了馬車打算去紅葉姬府。


    她十分嚴厲的拒絕了拓跋烈從恒天院直接翻牆,讓她送到木槿閣的計劃,而是選擇從紅葉姬府的大門進入。


    開玩笑,若是讓父親、母親知道她現在住在二皇子府上,她隻怕會被關在家中禁足。


    姬清以為這一日會是輕鬆閑適的,可讓姬清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日仍舊不讓她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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