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紅眸深不見底,望著她,忽然開口,“過來。【鳳\/凰\/更新快無彈窗請搜索f/h/xiao/shuo/c/o/m】”


    蕭清不知他想做什麽,一時沒有動作。


    “還需本殿再重複一遍?”


    蕭清皺眉,慢慢靠了過去。驀地衣領被他拽住扯了去,接著耳邊一熱,男子低醇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的話讓蕭清一怔,半天未回神。下意識抬眼,正撞上那雙血紅幽瞳,妖豔得奪人心魄,蕭清胸口驀地一窒。


    “不知殿下說了什麽,讓蕭將軍這般詫異?”耶律碩開口,蕭清回神,隨即坐回原處,眼眸微斂,“沒什麽。”


    耶律碩挑眉,知道問不出什麽,就未再開口。


    隻是,此次風波就這麽過去了?


    攝政王難道不追究了?曾經隻要在他麵前失言者,皆被處以重刑,而此次卻留了他一命,這是為何?


    但無論如何,知道蕭清無事,褚睿等人心中都重重鬆了口氣。隻是端木陵卻眸光微閃,若有所思。


    “攝國殿心胸寬廣,本王佩服。不過您對蕭將軍倒很是寬厚啊…”耶律碩明顯話中有話,元宸懶懶道,“對待不尋常之人,自然有不尋常之法。但…是好是壞,就不一定了。”


    遼王雙眼微眯,“殿下這是何意?”


    元宸懶懶勾唇,“本殿向來喜怒無常,今日不追究,明日…可就說不準了。蕭卿,你說呢?”


    空氣再次緊繃。


    蕭清眼眸微斂,“今日是蕭清魯莽了,殿下勿怪。”


    元宸紅眸幽沉,忽然笑了,“嗬…開個玩笑而已,蕭卿怎的又當真了?”


    蕭清垂首不語,元宸湊近她,親昵地搭上她的肩,魅唇輕啟,“蕭卿還真是有趣…”


    一旁元祁神情波瀾不驚,隻是眼底深處卻仿佛化不開的寒冰。


    蕭清麵無表情,心底卻將元宸罵了無數遍!


    這個反複無常的妖男!


    “對了,本王聽聞方才祁王亦為將軍送來了賀禮?”耶律碩問道,蕭清不動聲色擺脫元宸的手,回道,“是。”


    “哦?不知皇弟侄兒送來了什麽賀禮?拿出來讓本殿也看看?”


    蕭清朝旁邊的郝猛示意,須臾,兩個盒子擺上了幾人桌前,緩緩打開,當耶律碩看到裏麵的東西時,眼底閃過詫異。


    元宸修長指尖摩挲著晶瑩剔透的辟邪珠,嘴角微勾,“傳聞中的辟邪珠,果然好東西…皇弟侄兒好大手筆,蕭卿,你好福氣。”


    “陛下厚愛,蕭清愧不敢當。”


    “有何不敢當?皇帝倚重你,你就更應該盡心盡力為朝廷效力才是。”


    “是,蕭清謹記。”


    元宸懶懶把玩著辟邪珠,紅眸忽然掃向對麵,“還不知這位是…?”


    元祁淡淡開口,“在下月筱。”


    蕭清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怎麽把這個名字說出來了?


    “月筱…?”元宸紅眸微眯,“本殿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蕭清不知所措,因為她曾經在那次宮宴中,曾經說過,他未過門的妻子就叫‘月筱’,希望元宸記憶力沒那麽好,忘了這茬。


    隻是往往事與願違,元宸不止沒忘,還記得很清楚。


    “本殿記得蕭卿未過們的妻子,名字就叫月筱吧?”


    蕭清頓時大汗,耶律碩眯眼,“未過門的妻子?這倒有趣,蕭將軍何時定親了,本王怎麽不知?”


    蕭清啞口無言,這時,身旁元祁淡淡開口,“我是月魈,字從鬼,從肖,肖亦聲的‘魈’。而殿下口中的月筱,是在下家妹。”


    “哦?這麽說,你是蕭卿的內兄(大舅子)?”


    元祁頷首,“正是。”


    元宸鳳眸微眯,“是麽?閣下出自何處?”


    “雲州蒼山。”


    “聽你的口音,並不像雲州之人。”


    “在下時常雲遊四海,待在雲州的時間並不長。”


    元宸雙眸微眯,“本王記得蕭卿是從並州出來的吧?那是如何與你家妹結親的?”


    “蕭弟自幼是在雲州長大,後來家中出了事便離開了。”


    這一番話倒也算合情合理,蕭清暗暗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這麽說,你與蕭卿是自幼的交情了?此次進京,也是為了來看他?”元宸紅眸掃了眼旁邊喝茶不語的蕭清,元祁淡淡道,“當日北境戰亂,在下恰好與蕭弟相遇,便約定了進京來看望他。”


    旁邊耶律碩笑道,“這倒是巧了,沒想到戰亂中還能讓兩位相逢,緣分使然啊。那你家妹此次可進京了?”


    “家妹仍在雲州,此次我過來,就是要與蕭弟商議兩人的婚約。”


    元宸懶懶道,“能讓蕭卿推了太後娘娘指的婚事,一心一意相待之人,本殿倒想看看是個怎樣傾國傾城的美人。”


    “殿下誤會了,家妹隻是個普通女子,比不上京城的貴女。”


    “是麽?若真是個普通女子,蕭卿怎會這般放在心上?”


    蕭清眼眸微斂,“無論她是何身份,普普通通還是驚才絕豔,都不影響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元宸紅眸微閃,忽然笑了,“蕭卿太天真了,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當真能娶一個普通女子為妻?”


    蕭清麵無表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朝為官,忠於君王。若皇帝金口玉言,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蕭清眼眸微斂,不語。


    耶律碩哈哈笑道,“先不提蕭將軍的婚事,孤王前幾日就聽聞從極西冰原來了位鸞月公主,國色天香,絕世傾城,那日在宮宴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說著故意掃了眼對麵的蕭清,眼眸深深,“蕭將軍可見過這位鸞月公主?”


    蕭清頷首,“前幾日在宮中見過一回。”


    “哦?蕭將軍以為如何?”


    “蕭清不敢妄加評論。”


    耶律碩不以為然地搖頭,“將軍別這麽死板,此處是你府邸,有何不能說的?”


    元宸懶懶支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蕭清沉吟了下,隨即說道,“鸞月公主冰雪之姿,溫婉大氣,非普通女子可比。”


    “嗬…是麽?”耶律碩嘴角揚起一抹邪佞,“不過本王覺得,這樣的女子美則美矣,可卻缺乏新意。本王曾經遇見過一個妙人,膽大狂妄,桀驁不馴,有時狡猾如狐,有時又冷酷無情,對孤王來說,這樣的人可比京城中的淑女小姐們可有趣多了,蕭將軍,你覺得呢?”


    蕭清麵無表情,“遼王說好,那便是好。”


    “隻是此人卻倔得很,一腳踏在懸崖邊卻仍不自知,你說她究竟是癡心還是愚蠢?”


    蕭清眸子驟然一涼,耶律碩冷笑,眼底充斥一絲挑釁。


    元宸嘴角微勾,紅眸似潭,深不見底。


    氣氛有些古怪,僵持不下。


    “得不到,才愈發執著。人心貪婪,總是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不知陷入深淵的,是他自己。”元祁神色淡漠,眼瞳幽邃。


    這其中的諷刺之意,不言而喻。耶律碩目光一沉,望向他,“閣下所言也不無道理,隻是真正得不到的人是誰,未到最後,誰都說不清。有時宿命,可是無法違逆的。”


    元祁漫不經心開口,“宿命無法違逆,隻是人心,卻非輕易能改變的。”


    耶律碩雙眼微眯,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隻是轉瞬間卻消失無蹤,嘴角微勾,“蕭將軍,你這位朋友倒是有點意思。”


    蕭清淡笑,“月兄向來如此,我也很欣賞他的這份直爽。”


    元祁望向她,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蕭清朝他勾唇一笑,兩人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耶律碩擰眉,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卻不知是何原因。


    “兩位倒是惺惺相惜,不知這位月兄在何處高就?”


    元祁淡淡道,“月魈隻是普通的江湖人,並未入仕。”


    “哦?江湖人?”耶律碩冷笑,目光轉向蕭清,“蕭將軍是大祁輔國將軍,官居二品,手掌十萬京曌軍,如此身份待人處事可有更加慎重才是。否則一不小心,被人利用了就不好了。”


    蕭清麵無表情,“誰待我真心實意,誰對我存了利用之心,蕭清還是能分得清的,就不勞遼王費心了。”


    蕭清這話說得可謂是毫不客氣,話落,耶律碩的臉驟然陰沉,黑眸一瞬不瞬瞪著她,仿佛暴風雨來臨。


    蕭清目光毫不回避,與他冷冷對峙。


    空氣驀地一凝。


    “蕭卿,遼王乃我們祁國的貴客,你方才所言失禮了。”元宸懶懶開口打破兩人的對峙,蕭清眼眸微斂,緩緩起身施禮,“是蕭清失禮了,請遼王勿怪。”


    耶律碩黑瞳深邃,看不出情緒。


    須臾,幽幽開口,“將軍性情直爽,本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當初在並州遇見你時,你就是這副模樣,未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元祁眸光微閃,不語。


    元宸挑眉,“遼王與蕭卿之前見過?”


    蕭清緩緩坐下,耶律碩笑道,“是啊,半年前在並州,本王與蕭將軍便有緣認識了。當時他還隻是並州小縣的一個捕快,可是卻在初次見麵時就看破了本王的身份,實在有趣的緊。”


    “哦?未想到遼王與蕭卿還有這麽一段緣分。”元宸紅眸掃向蕭清,深沉莫名。


    ------題外話------


    其實耶律碩倒是個敢愛敢恨的人,麵對蕭清毫不掩飾他的感情,隻是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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