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不安(1)


    高飛看到士孫佑身後的十多個少女都退到了一邊,再看看麵前站著的士孫佑有恃無恐,便冷笑了一聲:“士孫家貴公子好逍遙自在啊,我讓你來當泉州令,是讓你來這裏玩女人的嗎?”


    士孫佑這才意識到高飛生氣了,連忙朝後擺手道:“下去下去,統統都下去,快讓管家在大廳備下酒宴……”


    “不用了,士孫大人,我有幾句話想說。”


    士孫佑急忙拜道:“主公有話但講無妨,屬下洗耳恭聽。”


    “進一次縣衙可真不容易啊,每過一道門都要交錢,你的這個衙門是鑲金的嗎?”


    “主公,屬下不明白主公什麽意思……”士孫佑一頭霧水地看著高飛。


    “不明白?”高飛朝後看了看陳到,輕聲道,“叔至,你說給他聽!”


    陳到“諾”了一聲,張口便道:“我和仲業護衛主公到此,進你這個衙門,守門的衙役找我們要錢,每進一道門,要的錢也會增長一倍,如果不是你這個縣令大人給他們撐腰,他們哪裏有這種膽子?”


    “有這回事?”士孫佑臉上一陣驚訝,顯得對此事並不知情,他急忙對高飛道,“主公到大廳稍歇,屬下去讓人把那幾個看門的人叫進來,咱們當場對質,屬下雖然好『色』,可還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請主公明察。”


    “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你去把那四個看門的衙役叫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收我的過路費。”高飛伸手拍在了士孫佑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痛的士孫佑呲牙咧嘴。


    “唔……”士孫佑肩膀被高飛捏的生疼,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捏他,痛的他臉上一陣鐵青,“主公……主公放心,屬下……”


    高飛突然鬆開了手,哈哈大笑道:“你的身子骨還是不行,我隻輕輕地捏了那麽一下,你就痛成這個樣子了,好『色』乃男人本『性』,隻是縱情聲『色』卻不好,你身為縣令,應該有許多政務等著你去處理,以後還是少在女人的溫柔鄉裏纏綿,多幹點實事好,別丟了你老爹的臉。”


    “一定……一定……”士孫佑點頭哈腰的。


    高飛、陳到、文聘三個人被士孫佑迎入了後院的一座大廳裏,大廳裏的裝飾顯得富麗堂皇,從各種家具的擺設和做工上,不難看出士孫佑是一個生活很講究的人。


    進了大廳,眾人坐下沒多久,便有四個衙役並排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一絲喜悅,還沉浸在剛才得到錢財的快樂當中,腦海中都在想一會兒該到哪裏逍遙自在。


    “參見大人!”四個衙役一進大廳,便直接低頭參拜道。


    “跪下!”士孫佑從一旁的座椅上站了起來,指著那四個衙役怒吼道。


    四個衙役還渾然不覺,在士孫佑的一聲怒喝之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異口同聲地問道:“大人,我等犯了何事?”


    “何事?瞎了你們的狗眼,連主公到來都不認識,還敢妄自收錢?”士孫佑氣的不輕,快步走上前去,抬起腳便踹倒了一個衙役,大罵道,“說!你們背著我收錢有多長時間了?”


    四個衙役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大廳正中央坐著的高飛,又見士孫佑一臉的怒氣,便急忙求饒。


    士孫佑這時倒顯出來了自己的男兒本『色』,每個人打了好幾巴掌,然後又進行一番威『逼』,終於讓那四個衙役說出了收錢的實情。


    原來,這四個衙役雖然是士孫佑的豢養的門客,可是終究還是為了貪財,被縣裏的李姓財主給收買了過去,讓他們逢人便收錢,而且還每個月給他們好幾萬錢。


    聽完四個衙役的供述之後,士孫佑便讓人將這四個衙役關入了囚牢,他自己轉身下跪,向高飛拜道:“主公請恕罪,屬下管教無方,冒犯了主公,還請主公責罰。”


    高飛這個時候早已經皺起了眉頭,朝士孫佑擺擺手,示意他站起來,並且輕聲地道:“這李姓的財主叫什麽名字?”


    士孫佑道:“一定是李移子幹的,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李移子?這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高飛喃喃自語道。


    士孫佑急忙道:“啟稟主公,這李移子是幽州富商,靠販賣絲綢為生,家資上億……”


    不等士孫佑說完,高飛便恍然大悟,急忙道:“原來是他!劉虞當時宴請幽州富商、豪族的時候我和他見過一麵,此人不是在右北平嗎,什麽時候跑到泉州來了?”


    士孫佑道:“主公,霸占泉州鹽廠和鐵廠的就是他,屬下率兵抵達這裏的時候,這李移子因為害怕,便主動讓出了鐵廠和鹽廠,還送給了屬下十幾個美女,就是剛才主公見到的。他聽說我要建造碼頭,便主動出資、出人替我建造,屬下覺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看他也對我軍服服帖帖的,便沒有動他,沒想到他……”


    “仲業、叔至,你們兩個立刻去城中打聽一下李移子這個人,我要知道他的背景,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高飛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便對陳到、文聘道。


    陳到、文聘兩個人諾了一聲,丟下了包袱,便徑直出了大廳。


    士孫佑急忙問道:“主公,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高飛道:“幾個月前,劉虞讓那些富商出資建造鐵廠和鹽廠的時候,這個李移子便推三阻四的,怎麽這個時候卻不惜財力替你建造碼頭?他先送你美女,後又收買了你的屬下,此人很可疑,我剛剛執掌幽州不久,劉虞的舊部、公孫瓚的舊部都暫時沒有心悅誠服的歸附,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何況袁紹已經占領了冀州,他和我之間有那麽一點嫌隙……”


    “遭了!”士孫佑突然大叫道。


    “怎麽了?”高飛見士孫佑一臉的驚恐,便急忙問道。


    士孫佑道:“前些日子周將軍和廖將軍分別接管了鐵廠和鹽廠,李移子便分別給他們兩個人送去了幾個美女,還每天酒肉不斷的送到周將軍和廖將軍的軍營裏,我曾經去過一次,看到士兵們都喝的酩酊大醉,便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也一定是李移子在暗中搗鬼,說不定兩位將軍的部下已經被李移子收買了,如果李移子真的想反叛主公的話,就一定會先控製周將軍和廖將軍的兵馬,那兩位將軍豈不是……”


    聽到士孫佑這麽一說,高飛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周倉和廖化是他從右北平調過來,而泉州的兵馬隻有一千人,分別駐守在鐵廠和鹽廠那裏,士孫佑帶來的隻有一百個門客,家資過億的富商一定豢養了不少私兵,如果真的反叛了起來,那還了得。


    高飛急忙站起了身子,對士孫佑道:“鐵廠和鹽廠在什麽地方?”


    士孫佑道:“鐵廠在縣城西北二十裏,鹽廠在縣城東南五十裏,周將軍在鐵廠,廖將軍在鹽廠,各屯兵五百人。”


    高飛道:“你立刻集結你所有的人,陳到、文聘回來以後,你們就死守衙門,不等我回來,任何人也不得外出,如果有什麽人敢進攻縣衙的話,你們就殺無赦!”


    “諾!那主公呢?”


    “我先去最近的鐵廠調集兵馬。”


    話音一落,高飛便奪門而出,快速地走出了衙門,翻身上馬,策馬朝西北方向的鐵廠而去。


    高飛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士孫佑的帶來的一千軍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周倉、廖化從右北平來泉州隻不過帶了幾名親隨而已,萬一那個叫什麽李移子人將兵馬全部收買了過去,周倉、廖化就一定會有危險。他坐鎮幽州,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那些幽州的富紳、豪族們以前對劉虞很恭順,有一部分也和公孫瓚很要好,現在劉虞死了,公孫瓚被趕跑了,可也難保他們不會和冀州的袁紹勾結。


    一路狂奔,高飛馬不停蹄地朝西北方而去,過了好大一會兒時間,一路上也詢問了一些路人,這才總算趕到了鐵廠。


    鐵廠是個小鐵廠,背後靠著一座小山,沒有高飛在遼東的鐵廠大,但是生產兵器、戰甲卻一點都不含糊。還沒有走進鐵廠,便能聽見鐵廠裏傳來的噪雜聲,鐵廠自從被周倉接管之後,鐵廠裏的工人也就全部逃走了,現在處於歇業階段,沒有進行生產。


    鐵廠的大門是用鐵做的,幾名士兵站在望樓上看見高飛到來,他們都認識高飛,便直接打開了大鐵門,放高飛進去,幾下寒暄過後,便帶著高飛朝鐵廠裏麵走,去找周倉。


    鐵廠裏麵的士兵大多都抱著一壇子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整個鐵廠裏都籠罩著一層酒氣,有的士兵更是喝的東倒西歪,一點也沒有了士兵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高飛便憂心忡忡起來,他在士兵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周倉所在的營帳,聽見裏麵有靡靡之音和女人的嬉笑聲,而且帳外沒有人守護,他打發了那個帶他來的士兵,便一把掀開了營帳的卷簾,看到裏麵有三個女人倒在周倉的懷抱裏,幾個樂師坐在一邊吹奏樂曲,便朗聲叫道:“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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