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般的身影始終隱與黑暗,嘎嘎的笑聲回蕩在山巒縫隙間,陰森森的。(.棉、花‘糖’小‘說’)


    邵雲臉色平靜,看著那道隱與黑暗的身影不置可否。


    沉默,寂靜。


    片刻後,那道身影冷颼颼的說道,但聲音中透徹著一種壓抑的憤怒:“難道你就想一直被困在奴府中嗎?”


    要知道在這片放逐之地,缺失著自由,還需要麵對無時無刻的殘酷殺戮,隨時都會有死去的危險。


    邵雲淡淡的說道:“有話直說吧。”


    在這片黑暗的深遠之地,其中關押的人沒有人無時無刻不想出去。邵雲自然也不例外。可想要出去,不代表隨意的信任他人。


    須知這奴府之地充斥著徹骨的肮髒與罪惡,信任,往往代表著很會就會死去。選擇相信他人,就等於把自己的生命放棄了。邵雲能夠在這裏一直活著,自然也是深深的領會過這種道理的。


    “我等合力衝擊奴府門戶之地如何?要知道坐鎮奴府的那位實力雖然很強很強,但畢竟與我等而言,差距並非天壤,隻是靠一些寶物罷了。若是我等合力,是有很大希望衝出去的。”那道身影始終隱與黑暗中,冷冰冰的言詞中透徹著一種壓抑的激動。


    畢竟能夠脫離奴府,對於這裏被關押的每一位存在都是夢寐以求的。


    “然後呢?”邵雲淡淡的說道,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哼哼。隻要我等殺出去,投靠那位寅卯域的神靈,屆時莫說可以徹底擺脫這奴府之地,甚至說不得也能得到寅卯域的那位神靈看中。(.無彈窗廣告)畢竟寅卯域的那位神靈現在是與庚子域的神靈開戰了的,能夠得到一大臂力,肯定不會舍棄。”


    邵雲臉色平靜,不置可否。


    先不說是否真的能衝出奴府,就算真的能衝出去,又能怎麽樣?


    要知道奴府中看押的存在,本來就都是領悟了道的存在。按邵雲曾經身處的浩瀚星空中的稱呼,那就是超越了道主的無上存在。


    而能夠在奴府中一直活下來的,必然是在這無數被關押的強者中廝殺而來,絕對都是領悟了道的存在中的強者。這麽些強者,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靈、主宰也不會視若無睹的。


    不過。對於從奴府裏逃脫的,那高高在上的神靈、主宰難道真的會招入麾下嗎?邵雲心底對此是不抱太大希望的。畢竟奴府裏被關押的這些強者,固然甚善殺伐,但卻未必能做到最基本的――忠誠。


    這一點,邵雲相信那位寅卯域的神靈也是能明白的。


    奴府的蒼穹間遍布著陰霾,仿佛永遠看不到那絲天際的光明一般。黑暗籠罩著這片大地,此時陰冷的寒風呼嘯著在山巒間的縫隙中吹徹,嗖嗖的直抵徹骨的冰寒。


    死寂般的清冷,邵雲始終沉默著,昏暗的山澗縫隙內漸漸有些壓抑。


    許久。邵雲抬了抬眼簾:“除了你,還有誰。”


    嘎嘎的笑聲冷颼颼的響徹著,那道始終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笑了一會兒,卻沒有解釋。


    邵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就像邵雲不信任對方一樣,那人肯定也是不信任邵雲的。畢竟在這奴府之地充斥著滿目的肮髒與醜陋。為了活下去,就是偶爾出賣一下所謂的‘同伴’,也並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妄圖逃出奴府的事。不過很多時候,總會有一些人會把‘同伴’出賣給鎮守奴府的那位。


    昏暗的山澗,再次恢複了清冷、寂靜與壓抑。邵雲與那隱與黑暗的身影就那麽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邵雲淡淡的看了眼那黑暗中的身影,搖了搖頭,算是拒絕了這個‘邀請’。


    “你不去?”那隱與黑暗的身影聲音冷了下來,沙啞的配著此時那吹徹的寒風聲,陰森森的。


    “怎麽。你威脅我?”邵雲冷冰冰的看了那道身影一眼。


    在這片混亂的放逐之地中,不要渴求其他人的憐憫。很多時候一時的軟弱,就有可能死去。活著,不能寄希望與他人,隻能靠自己。


    氣氛短暫的壓抑中,漸漸顯的有些劍拔弩張。


    像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在這裏前一刻還在相談甚歡,下一刻就有可能生死相向。


    “嘿嘿。怎麽可能。咱們可是老朋友了。”嘎嘎的笑聲響徹著,同時那道隱與黑暗的身影竟然開始一點一點消散。


    不過在那道身影徹底消失的前一刻,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再次出現:“嘎嘎。你可以不去,就當我沒有來找過你。不過……嘿嘿。規矩你是懂的。不該說的還是不要說的好,不然以後未必有你容身之地。”


    聲音漸漸的淡去,而那道身影也徹底的消失在昏暗的山巒之間。


    邵雲臉色平靜的看著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至於那道身影最後隱含威脅的說辭,邵雲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邵雲本來就沒打算去做什麽高密的事。


    要知道做那種事,雖然能得到一時的好處,但在這片混亂的放逐之地,卻是很難生存下去的。這片肮髒、醜陋的深淵之地中雖然充斥著殺戮,但有些底線卻不能去碰。


    那些去碰過底線的,一時也許得到了好處,但最終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就算是鎮守著奴府的那位也不可能一直保護的了。而且,鎮守著奴府的那位也不可能一直去保護誰,無非是短暫的利用罷了。


    昏暗的山澗中冷風嗖嗖的刮拂著,邵雲靜靜的出著神。時而若有所思、時而皺眉。


    邵雲自然也是想逃出奴府的,不過對於剛才那人的邀請卻是興趣真的不大。畢竟能否真的衝出這肮髒、醜陋的放逐之地還是兩說,就算衝出去未必也會有好下場。


    甚至。以這些年來邵雲對剛才那人的了解,恐怕那所謂的合力,也隻是利用其他的人的想法。很大很大可能最後是便宜了他一個。


    不過。邵雲雖然沒興趣那所謂的合力逃出奴府的計劃,但卻不妨礙邵雲趁亂孤身逃走。


    畢竟相比那麽大的目標,單獨一個人逃離,固然是有著劣勢的,但也有著好處。起碼目標要小的很多很多。


    靜靜的思索了許久,邵雲起身延著昏暗的山澗縫隙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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