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在火傘斑張的中午,大地就像蒸籠一般,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此時的人們本來都該躲在家中或者有空調、涼快的地方避暑或者午睡,這是人在夏季一天之中最慵懶的時刻,除了午休和消遣,任何事都不會引起興趣。(.)


    然而,在距離b市市區約莫二十公裏的北郊,在一處完全用水泥混凝土澆築而成的四方院中,卻響起了一片口令聲……


    “稍息!”


    “立正!”


    “向左看齊,向右轉,左轉彎齊步走!”


    這是典型的軍用口令,一群軍人選擇午時訓練也情有可原,畢竟此時訓練就是磨練軍人的意誌,本該屬於正常的訓練口令,卻在下一刻變得讓人耐人尋味。


    這群軍人不是出操訓練,而是一個個全副武裝走上了四周的混凝土圍牆,行進中,汗如雨下,就算赤著身子都能出汗的夏天中午,他們卻要穿著作訓服,端著最新型的自動步槍,兩人一組,一人朝內,一人朝外,一副全力警戒的姿態,難道這軍營要麵臨攻擊?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是開玩笑了,這裏是z國,還是b市,還沒人敢膽肥到攻擊軍營的程度,z國軍人的血性不是吹的,你敢來攻,那就別回去了,曆史證明,任何敢侵犯z國領土的狂妄分子都被z國揍得鼻青臉腫,這就是一種傲然之態,任你逞強也好,示弱也罷,隻要敢來,我就狠揍!


    排除了這種可能,又會有什麽情況發生呢?


    就在這時,從院中樓房內又走出了一隊人,隻不過這隊人隻有五人,頭戴黑色麵罩,隻露著一雙眼睛鼻孔和嘴巴,與那些負責警戒的戰士不同,他們的身上隻佩戴著手槍!


    這五個人沒有人出聲,也不用人下命令,齊步走向了南牆根,在距離南牆根三十米之處的地方停下了,此時的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從他們的眼睛中皆能看到一股悲憤之色,站立的姿勢也不是標準的軍姿,因為他們的雙手此時都緊緊握住了,有兩個人的手心還滲出了鮮血,滴到地上濺起了一朵土花。


    十二點四十分,軍營外出現了三輛車子,統一的黑色紅旗,先後駛進了軍營的大門,車門打開,八個人出現在了大樓前麵,為首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體態有些發福,隻是精神卻是很好,臉上一副得意的樣子,其餘幾人都是身穿軍裝,其中一人赫然是名中將。


    先前喊口令的軍官立即向前,向八人敬禮,大聲吼道:“報告指揮員,行刑隊已經準備完畢,請指示!”


    行刑隊!


    原來這一幕是為了行刑,軍人行刑,而且都沒有佩戴具有行刑資格的標誌,不但如此,還在軍營裏行刑,還布置出了如此的緊張態勢,被行刑的人到底是誰?誰又有資格死在軍營裏?這一切都出乎了常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開始吧。”發福的男人大聲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股興奮,讓其餘七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軍官沒有按照常規口令應聲,而是扭頭直接衝著樓內大吼出聲,“帶龍弈!”


    “帶你妹啊!”


    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從樓內走出了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毛寸發型,眉毛濃密烏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眼底時不時會劃過令人生畏的精光,最顯著的便是,他嘴角噙著的一絲壞壞的笑意,不知道是天生還是故意的,總之,此時此刻,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即將被執行死刑之人。


    來到了大樓外麵,龍弈停下了腳步,斜眼看著發福的中年人,嘿嘿一笑,“豬貨,是不是不能親手殺了我很是遺憾啊?”


    說到這裏,龍弈接著便哈哈仰頭長笑,嘲弄意味十足,將中年男子的得意和囂張勁氣的蹤影全無,他本名叫朱化貝,是z國團體的負責人,雖然不是什麽常委之類的,但影響力還是很大,在華夏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化貝組合起來正是一個貨字,而朱和豬同音,加上他的體態,龍弈這一稱呼倒真是貼切的很。


    哆嗦著伸出右手食指,指著龍弈怒斥道:“龍弈,你殺了我的兒子,不知道悔改,還在這裏大放厥詞,你真是辜負了黨和王國對你培養,我要是你……”


    “我要是你,我早就自殺謝罪了,看你那腐敗的肚子,你要是好東西,你兒子也不會那麽壞了,那個2b該死,我就殺了他,怎麽滴?你咬我啊?不對,你是豬貨,不是狗貨,沒法咬我,哈哈”


    “住口!”朱化貝怒吼出聲,完全沒有了身在高位的風度,怒吼道:“龍弈,你仗著老指揮員對你的喜愛,在b市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真是該死,你有這麽一天,都是你自找的。”


    “切……”龍弈不屑出聲,直接轉過了頭,冷冷說道:“十八年後,小爺會再回來的,如果碰到像你家那混蛋一樣的人,小爺還會再殺,哈哈”


    長笑之後,龍弈邁步走向了南牆根,走出了幾步後,突然一扯嗓子便大吼出聲,“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字正腔圓,聲音帶著一股穿雲裂石的穿透力,震得在場的軍人紛紛皺起了眉頭,而朱化貝卻忍不住捂住了雙耳,臉上一片痛苦之色,堅持了沒一會,便蹲在了地上,將耳朵捂得死死的,可是那聲音根本無視他的遮擋,依舊鑽進了耳中,下一刻,兩道鮮血便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豬貨就是豬貨,到哪裏都是一副窩囊相!”


    龍弈的聲音淡淡響起,徐徐走到了南牆根,微笑地看著自己眼前的五人,挨個看了一眼之後,突然臉上怒氣顯現,破口大罵,“你妹啊,我不是指定好了開槍之人了嗎?是不是老子的命令不管用了?****,你們是他嗎的來跟我送行的,還是準備一人給我一槍泄憤的?除了我指定的人,都給我滾回去!”


    五人身體一顫,晃了幾下後,最左邊的人才哽咽出聲,“隊長,我們四個是來給你收屍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還算你們有良心。”


    龍弈淡淡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笑著說道:“來吧,趕緊送老子去投胎,早死一點,說不定能找個富豪家,下輩子做個富二代也挺不錯的……”


    龍弈說完,便慢慢轉過了身子,沉聲說道:“你們來架著我,就算死,我也要站著死!”


    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全場,站在院牆上負責警戒的戰士們紛紛放棄了警戒,以立正的姿勢站好,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為指揮員送行,敬禮!”


    五人上前,走到了龍弈身旁,中間之人掏出了自己的配槍,哆嗦著雙手舉起,頂在了龍弈的後腦上……


    “你妹啊,老子白訓練你了,你打什麽哆嗦,要是你不能親自送老子走,就換個人來,沒用的東西!”龍弈再次怒罵出聲,隨著這一聲怒喝,除了那個還蹲在地上沒緩過勁來的朱化貝外,所有人的眼圈都紅了。


    車子的喇叭聲長按不止,在長長的車喇叭聲中,一聲槍響,將這座軍營帶進了一片死寂,烈日正毒,驕陽似火,而龍弈屍身旁的五人身上卻沒有一絲汗水,一股悲涼的氣息彌漫在周圍,下一刻,五人分抬著龍弈的四肢和腦袋,扯掉了頭上的麵罩,邁著標準的正步,走向了大樓……


    一聲怒吼打破了沉默,朱化貝很不合時宜地怒吼出聲,“龍弈,你這個該死的小畜生,臨死也要整我一下,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話音落下,突然感到不對勁,起身向周圍一看,除了周圍八雙憤怒的眼睛之外,就是五人抬著龍弈進入大樓的情景,此時的他,不顧風度般再次怒吼出聲,“我要驗明正身,看看他到底死了沒有!”


    此話一出,那名中將率先不樂意了,怒斥出聲,“朱隊長,讓你來這裏看行刑的過程,是指揮員特批的,我們既然要執行,就不會暗箱操作,你可以懷疑別人,卻不能懷疑赤龍警備隊的忠誠!”


    “指揮員,讓他看吧。”負責開槍的那人悲憤說道:“我葉衡的槍法是隊長親自教的,我不會徇私,隊長也沒教過我們徇私,他看可以,隻是我們有個請求,還望指揮員答應。”


    “你說……”朱化貝立即叫道。


    “滾一邊去,你不是我們的指揮員!”葉衡怒喝出聲,絲毫沒給朱化貝麵子。


    中將點了點頭,“你說說看。”


    葉衡右手一指朱化貝,恨恨說道:“以後此人不管達到什麽位置,他的保衛工作我們赤龍警備隊一律不接,如要硬性安排,寧死不從!”


    最後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幾乎就是一字一刀,恨不能直接將朱化貝捅死!


    “好!”中將沉聲答應,“我答應你們,如果硬性指派,先過我這一關,除非免去我的職務,扒了我這身軍裝!”


    強將無弱兵,中將的回答徹底印證了這一點,從龍弈死前的言行態度,到葉衡五人的決心,再到中將的回答,盡顯示出了這支警備隊的血性,也是華夏軍人血性的一個縮影,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誌,而在這裏,卻是將士皆不可奪誌!


    “你以為隻有你們一直警衛隊嗎?除了你們赤龍,還有黃龍、紫龍、黑龍等八支警衛隊呢!”朱化貝不屑說著,走上前看向了龍弈,下一刻,便嚇得豬臉慘白,龍弈此時的腦袋上赫然留著一個血洞,盡管血液已經凝固,但還是能看到紅白相間之物出現在了臉上和脖子上,軍用手槍的威力真的不是警用手槍能比的!


    葉衡冷冷看了朱化貝一眼,一聲令下,五人抬著龍弈的屍身走進了大樓。


    一個小時後,一輛殯儀車開進了軍營,拉著龍弈的屍身離開了,直奔b市陸軍總院,在此之前,葉衡等人已經為龍弈清洗過屍身,而衣服卻沒有準備,因為在此之前,命令下達的太過突兀,讓五人根本沒有時間去準備這些東西,龍弈是赤條條地被拉走的,正如人的一生,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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