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政府原先對東三省有一種很美妙的設想,這種設想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東方式的,或者是大清帝國式的政治藝術,即通過任命宋彪為東三省總督的方式招安宋彪和他的部隊,巧妙的從俄國手中奪回對東三省的控製,再利用權力上的分化和鉗製,用三省的駐防將軍、奉天府尹的牽製宋彪和東北新軍。..


    他們將此理解為一石二鳥之策。


    可惜,“大不大,小不小”的奉天新軍示威事件很響亮的給了滿清政府的那些王爺們一記耳光,打碎了他們的所有幻想。


    即便沒有這一次的奉天新軍示威事件,宋彪和滿清政府之間為了權力而爆發各種衝突,以及那些不給臉的耳光都會一次次的打響,事態繼續擴大下去,隻會讓自以為是的滿清政府更丟臉麵。


    事實已經證明,在宋彪看來,手裏有兵權的他根本不用將朝廷放在眼裏。


    在這種奇妙的心理鬥爭和抗衡中,滿清政府終於意識到他們的所謂妙計是多麽愚蠢,一切又回到了日俄戰爭時期的原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控製著東三省的人是宋彪和他的軍隊,而不是清政府。經過這一係列的鬥爭,清政府也總算是很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即便為自己、皇室和清政府找了各種台階,慈禧心裏實際上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在無力清剿,也不能清剿東北新軍的前提下,繼續和宋彪在權力上惡鬥、糾葛下去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清政府將徹底丟失對東三省的控製權。甚至是領土權。


    她已經很老了,很累了,不能在臨死之前辦出這麽愚蠢和丟臉的事情。


    總之,不管清政府是否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事實也是再清楚不過,此時的宋彪就是各國各方公認的東三省暨主。這種幾乎等同分地自治割據的架勢,讓宋彪實際控製著東三省的一切權力。他已經是清滅之前的東北王。


    經過這一係列的小鬥爭,宋彪也同樣清楚這一點,他是當仁不讓的東北王。東北發展的好,他才有機會繼續向前邁出一大步。


    ……


    在正式啟程大連洽談東三省金融問題之前,宋彪在總督衙門內部超出帶去清帝國常規官律的設置了幾個常設機構。除了秘書局之外,他還設置了新政局、調研局、外管局、防務局。


    在他的政治規劃中,這五個常設機構中都擁有非常重要的權利,秘書局維持日常的總督府運轉,處理文書和機要,以及特殊工作;新政局負責製定新政政策,推出新法,下設各科,監察三省各地各項新政推行情況;調研局相當於一個智庫機構,統計數據。研究對策,考察國內外工業和經濟發展政策;外管局的俄文和英文正式翻譯則是“東三省外籍公民管理局”,負責給在東三省的外國公民、移民頒發入籍證、居留證,以及其他特許暫留證等等,包括統計在東三省的外國公民總數。執行合適的外國技術移民、投資移民的吸收政策,甚至包括針對性的邀請外國專家來東三省工作。


    防務局在五個機構中是最為特殊的一個,它擁有三個作用,一是情報機構作用,在各地收集軍事情報;二是管轄各地警務和民兵組織,屬於一個軟性的軍事統管機構;三是在名義上負責新軍建設。即在表麵上是東三省總督通過防務局管轄東北新軍,而非東北新軍的司令官監管整個東三省的一切軍政要務。


    防務局其實就是新設立的東北新軍參謀三處,隻不過是換一個牌子掛在外麵。


    為自己的權力機構設計了整個機構體係後,宋彪肯定要逐步將這些機構建立起來,維持著良好的運轉,可在此之前,他必須優先將金融權的問題解決好,而在去大連之前,他又必須處理好東北新軍的穩步建設問題。


    因為,東北新軍才是宋彪立足東三省的基礎。


    此時的東北新軍已經拉開了二期整訓的大潮,


    按照規劃,宋彪要在二期整訓中從裝備調整、人員配備、士兵訓練、士官教育四個方麵同時付諸努力,推動東北新軍瞄準“快速、機動、猛攻”的大方向全麵發展下去。


    二期整訓結束後,東北新軍將正式編設六個步兵團、兩個炮兵團、兩個騎兵團、一個指揮團、一個運輸團、一個工兵團,俄軍配屬部隊則縮減到一個步兵團、一個騎兵旅、一個炮兵旅,原先的俄軍第116章和增補工作,當然在和俄國參謀軍官合作的過程中,宋彪和參謀二處的六名軍官也在不斷學習。


    馬爾托斯上校很快就過來了,經過走廊的時候。他打著鐵釘的那雙鹿皮軍靴會在地麵上不斷拍打出鏗鏘有力的噠噠聲,但他是一個特別消瘦的人,以至於東北刮大風的時候會讓人有種懷疑他能被風吹走的感覺。


    見到馬爾托斯上校,宋彪親自起身迎接,邀請馬爾托斯上校在自己的辦公桌旁邊坐下來。


    宋彪一貫不是很那種拖泥帶水的人,他很直接的的問道:“阿圖爾.克爾茲諾維克.馬爾托斯上校,您是波蘭人,還是俄國人?”


    馬爾托斯上校微微一怔,他原先就沒有想清楚宋彪要找他談什麽,更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問題。


    他考慮了片刻,問宋彪道:“您怎麽看呢,將軍閣下?”


    宋彪很舒適的坐在椅子裏,在手裏玩弄以前在渾江繳獲的那枚鑄印著雙頭鷹標誌的盧布金幣,思索片刻才道:“顯然是波蘭人。”


    馬爾托斯上校想了想,很謹慎的答道:“確實是這樣,但在某種程度上,我也是名沙俄帝國的國民,這要看您是怎麽想的。”


    宋彪繼續問道:“如果有機會讓您恢複波蘭的自由,您會去做這麽幹嗎?”


    馬爾托斯上校這時已經大體明白了宋彪的意思,笑道:“當然會如此做的,那麽,您呢?現在就想召集一些反俄國的軍人,為了恢複東北的自由和主權獨立而向俄國開戰嗎?”


    宋彪道:“我的情況顯然要比您好一些,我的國家至少還沒有亡國,當然,我這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五十步笑百步是我們的一個諺語故事,的是在戰爭潰敗中,一個逃跑了五十步的人笑話前麵逃跑了一百步的人,對方是懦夫。”


    馬爾托斯上校感歎道:“在過去一年裏,我愈加能感受到貴國的曆史文化之悠久,這樣的諺語故事在貴國文化中應該是多不勝數,每一個都很睿智,加起來就代表這個民族的悠久曆史和深厚底蘊。所以,我很多時候真不理解您的民族為什麽會被滿族所統治?”


    宋彪答道:“正如俄羅斯曾經被蒙古統治一樣,在火槍取得突飛猛進的發展前,騎兵永遠是陸地的王者。希臘曾經創造了非常輝煌的人類文明,但在羅馬帝國的劍與盾牌之前。他們還是被征服了。對我們漢族人來,隨著新兵器時代的發展,漢族推翻滿族統治實際上就是眼前的事情,對波蘭人而言,什麽時候能夠取得民族的獨立,這恐怕就需要更多的實力和運氣。假如有可能的話,我會支持波蘭人的自由立國之夢。就像您曾經如此慷慨的幫助我一樣。”


    馬爾托斯上校坦言道:“恕我直言,我實際上對波蘭獨立建國基本不報任何希望,與其作為一個弱小的國家夾在俄國和德國之間。我倒是寧願波蘭成為一個強大帝國的一部分,而不用飽受戰火的摧殘。戰爭是殘酷的,獨立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對波蘭來,這個代價確實是太大了。隻是相比外強中幹的俄國,我更希望波蘭能是德意誌帝國的一部分。當然,我非常感謝您的好意,如果有一天,真有一個波蘭人願意為自由而戰,我一定會給予他所有的支持和期望,如果您也願意支持他,我更會特別的感謝。”


    宋彪提議道:“索性就從現在開始想辦法吧,我不知道沙俄帝**隊中有多少波蘭籍的軍人。如果有一定數量的話,我希望您能想辦法聯係一部分,逐步替換掉參謀一處的俄**官。”


    馬爾托斯上校考慮了一段時間,問道:“您對參謀一處的俄國參謀軍官們不滿意嗎?恕我直言,俄軍的參謀軍官大體都這種水平。這裏還算是很不錯的,想必您也是比較清楚的,原先在組建新滿洲步兵師,以及此後再組建第十四軍的時候,遠東軍就已經抽調了最好的參謀官們來輔助您。”


    宋彪想了片刻,道:“還是要考慮長遠和萬一的特殊情況吧!”


    馬爾托斯上校微微努嘴。示意自己大體能夠理解宋彪的寓意,道:“理論上應該是沒有問題,華沙陸軍學校的畢業生大多都是波蘭人,不過,該校目前在沙俄帝國的限製下,很多科目都已經老朽不堪。我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挑選一些合適的波蘭籍尉官擔任參謀軍官,或者,我們也可能從法國和德國聘請一些。”


    宋彪則道:“暫時不急,在三期整訓前後完成更換即可。”


    由俄軍中高級參謀軍官組成的參謀一處總計有九名軍官,馬爾托斯上校和帕傑羅夫上校是主要的參謀官,其次是馮.艾斯克中校等幾位舊部,暫時留下擔任參謀官,以及屠瓦涅爾中校和托諾科夫中尉。


    托諾科夫中尉在這裏麵絕對屬於奇葩的一件事,雖然是畢業於莫斯科士官學校,但在戰爭開始不久,他就一直想辦法留在後勤部隊,在被宋彪部俘虜後,他也一直拒絕回歸俄軍,寧可留在牛家堡擔任教習之類的工作。


    最後隻能由宋彪證明他確實在日軍進攻中受了很嚴重的傷勢,一直在牛家堡養傷,並不算是逃兵,這才避免了被俄軍處罰,因參軍資曆晉升中尉後,他就繼續留在東北新軍擔任教導員工作,在參謀一處負責跟著屠瓦涅爾中校處理一些雜事,做一些和數學計算、後勤物資統計有關的工作,表現居然還很不錯。


    任何人都是輕易不能小看的。


    宋彪以前一直覺得托諾科夫尉官在俄軍就是最渣的類型,完全是軍人中的廢物,現在才發現人家也是有特長的,就是不肯上戰場送死,因為俄軍尉官都有服役檔案,裏麵有對方在士官學校的成績單。


    如果隻是看成績單,托諾科夫尉官還算是很優秀的士官呢。


    參謀一處的俄**官中,包括屠瓦涅爾中校和托諾科夫中尉在內的七個人都是可以更換的,唯獨馬爾托斯上校和帕傑羅夫上校是真的非常有水平,換了他們兩個人,整個參謀一處的水平就會暴跌幾個層次。帕基洛夫上校在火炮領域的造詣確實是獨樹一幟,不僅實戰經驗很豐富,指揮水平高,理論水平也是高屋建瓴的層次。


    這樣的人別是現在的中國沒有,現在的日本也沒有,遼陽會戰之時,日軍兩個炮兵旅被帕基洛夫的一個炮兵旅打的灰頭土臉,連宋彪也不得不佩服。


    軍事領域,宋彪有四不懂,一不懂海軍,二不懂空軍,三不懂騎兵。四不懂炮兵。


    他就懂一個步兵。


    人總是在不停的學習和進步中,畢竟宋彪還很年輕,他也在每天不停的堅持學習,特別是學習騎兵和炮兵的作戰、指揮知識,不斷積累這方麵的經驗,因為俄語水平高,宋彪一直和阿列克謝耶維奇.布魯西洛夫準將、格裏戈羅維奇.帕基洛夫上校維持著非常良好的私人關係。經常和他們一起討論、學習,彌補自己的不足。


    炮兵很重要,這一點毋庸置疑。而騎兵至少在二次大戰之前也仍然是很重要的,現代戰爭的發展過程中,騎兵的第一次被削弱是米涅步槍的誕生。第二次是馬克沁機槍的大規模運用,第三次是坦克和現代摩托化,前兩次隻是廢除了騎兵的正麵衝鋒戰術,後一次則是徹底將騎兵逐步了曆史舞台。


    在坦克和現代摩托化出現之前,即便不能使用騎兵的正麵衝鋒戰術,騎兵的快速、機動能力依然是很重要的,特別考慮蒙古、新疆、西藏等地區的特殊情況,騎兵在中國至少還有五十年的白銀時代,在這一點上,中國和俄國是非常相似的。騎兵太重要了。


    沒有騎兵,中國是沒有辦法控製蒙古和新疆的,哪怕是在西藏,高原騎兵還是最重要的武裝力量。


    別看宋彪基本不懂騎兵,但他在這個方麵的認識是很深徹的。從遼東半島撤回來之後,他就已經著手進行騎兵的建設,在渾江、琿春設立了三個育馬站,引入頓河馬和奧爾洛夫馬,就地利用從日軍繳獲的盎格魯係軍馬和本地的蒙古馬進行戰馬培育工作,而且是從俄國聘請培育專家。培育挽乘兼用的優良中型馬。


    成為東三省總督後,他也著手控製清政府傳統經營的大淩河馬場和營口馬場,以滿清多年精挑細選的蒙古戰馬為基礎,引入大量的奧爾洛夫馬和盎格魯諾爾曼馬進行改良。


    在這個方麵,他已經得到了俄國和法國的支持,此次去大連也要和兩國就此事正式簽訂協議,聘請俄法專家著手進行本地優良挽乘兼用型的戰馬的大規模培養,盡快培育出他想要的關東馬。


    在他預期的一個很長時間段內,優良挽馬對中**事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對中國這樣的國家而言,想要大規模使用摩托化運輸物資的可能性在五十年內都是無法實現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靠廣闊的牧場提供大量軍用馬。


    軍馬的培育工作,宋彪在很多方麵也和布魯西洛夫準將有過請教。


    在正式啟程去大連討論東三省的金融權,以及鐵路的問題之前,宋彪在招待所宴請俄軍顧問團和遠東士官學校的主要俄軍將領,一是感謝大家在過去以來對他的支持和幫助,二也是希望大家繼續努力,繼續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在和馬爾托斯上校談妥了參謀一處的事情,宋彪就和馬爾托斯上校一起去招待所參加晚宴。東北新軍想要迅速超越北洋軍成為中國最強大的地方軍事武裝,遠東士官學校想要超越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成為亞洲最優秀的陸軍士官學校,在很大程度上還是繼續依賴這些俄軍將領。


    所謂的蔡鍔、蔣方震這些人,畢竟都是剛從士官學校畢業,現在就寄予厚望是不現實的,即便在日俄戰爭中經曆了更多的鍛煉,在和俄國將領共事的過程中也有較大的進步,但和宋彪所希望達到的高度相比還有很大的距離。


    這個晚宴基本就是俄國式的,買了不少好酒,花了宋彪很多錢,在座二十多位校級軍官也基本都算是宋彪所熟悉的舊部,馮.艾斯克中校、亞曆山德羅維奇.涅茲納莫夫中校……這些人都跟著宋彪前後打了不知道多少硬仗。


    觀的,沒有他們也就沒有遼陽會戰的大勝利。


    晚宴持續了很長時間,大家也都很高興,宋彪前後了很多非常熱情的話,最後每個人送了一份很厚實的紅包,算是聖誕節的賀禮和今年的尾牙獎金,平均每個人六百多盧布。


    第二天,宋彪又繼續招待本部的將官們吃飯,除了趙庭柱、楊鐵生這些舊部中提拔出來的將領,留日士官生也快接近四十人,光是最近從日本回國和江浙湖廣跳過來的就有十個,包括像傅良佐、陳其采這些很有才氣的青年士官,還有像老金頭、老郭頭這些老朋友,在招待所開了八桌,每個人最後也送了一份元旦賀禮,平均每人四百多銀圓。


    趙宋之爭結束之後,宋彪穩穩操控東三省的軍民財政大權,他心情自然是很高興,特別是在蔭昌到軍營拜訪他幾天之後,確定以後不太可能有督撫之爭。


    所以,在兩場招待宴會上,宋彪都是當場宣布東北新軍的所有將領尉官和遠東士官學校的教官都會拿到一份額外的年終津貼,士兵也有,隻是軍官的津貼數額更為豐厚,而士兵則相當於多發一個月軍餉。


    軍閥嘛,殺人如麻,揮金如土,隻要手裏的軍權是穩固的,想撈錢還不容易?


    何況這位軍閥還是宋彪閣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群書院.qunshu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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