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夕靈說完之後就覺得後悔了,甚至心虛起來,自己雖然也是應該女孩子但是這方麵一定遠遠不及蓬萊仙山的公主——安寧。漫山遍野種著仙花仙草的蓬萊,必定也有不少純植物的香料或是製香的秘術,反正對於安寧來說,這些肯定都不是事。再說了就算安寧不懂製香,一個精通製藥的人她的鼻子絕對是極其靈敏的,隻有這樣采藥、抓藥的時候才不會出錯也顯得比常人熟練一些,對於味道的感受自然也是一流的。


    安寧既然覺得那味道令人惡心,那怕是真的如此了,但為什麽夕靈卻覺著好聞呢?


    夕靈不吱聲了,這種時候要想不暴露自己的低劣水平,還是不說話為好。


    “我聞著也是很香的味道啊。”遠卿一言讓孤軍奮戰的夕靈有了認同感,不過夕靈轉念又想遠卿這家夥會不會就是為了讓她產生認同感才這麽說的呢,很有可能真的是這樣。


    遠卿又言道:“但是大師兄和長庸和安寧的感覺一樣,那些姑娘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有點......”


    “有點什麽?”聽到長庸也和安寧的感覺一樣,安寧便急著想聽遠卿的下一句話。


    可是遠卿卻不往下說了。


    “有點什麽?”安寧又問道。


    遠卿含糊地答安寧道:“他們倒沒有像你感覺的惡心,隻是覺得氣味重的奇怪。”


    “我也有這種感覺!”夕靈搶著說道。


    遠卿臉一黑,對夕靈說道:“你不是覺得那味道好聞的嗎?還說它很香來著!明明是和我的感覺一致,怎麽又改口和他們一樣了!”遠卿陰沉著臉,對夕靈好像很不滿的樣子。


    夕靈賠笑道:“我是覺得好聞,覺得她們身上很香很誘人,不過確實味道過了,有些重,然後吧聞著有些神魂顛倒似的。”


    遠卿的臉拉的越來越長了,似乎夕靈狡辯的越多,他就越不自在。


    遠卿的不高興都寫在臉上,夕靈又怎麽會不知道,隻是她現在不方便說些什麽好聽的話哄著遠卿,畢竟人家安寧還在這裏呢。


    “哎呦,遠卿你快說說大師兄他們是怎麽說的。”夕靈打岔道,一是替安寧問問情況,二來也算是給各自一個台階下。


    “他們怎麽說的,我想想啊。”遠卿順著夕靈給的台階就往接著說道,“好像是因為他們是蜀山弟子,所以就什麽來著,就清——心——寡——欲。”


    遠卿將清心寡欲這四個字故意拖得很長,夕靈知道他在嘲諷她便也沒繼續中套地問下去。但是夕靈不問不代表一旁聽著的安寧不會好奇心旺盛地去問。


    “什麽意思啊?”果不其然安寧發問了。


    遠卿笑道:“長道和長庸四大皆空,滴酒不沾又不近女色,同和尚差不多,所以他們對這些足以惑人心智的香味並不有所反應,這才讓他們可以坐懷不亂。”


    夕靈聽著不對勁,怎麽遠卿話裏好像隻說到大師兄和長庸坐懷不亂,那他自己呢?


    “喂,你呢,也坐懷不亂嗎?”夕靈插話道。


    遠卿眉毛一挑,答道:“我是正常人,又不是和尚又不是道士的,不管有什麽反應都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好嗎?”


    “你!”夕靈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不知道自己氣得是什麽,但是心裏卻是好生氣。


    遠卿見好就收,知道夕靈心裏有他便好,他拉著夕靈的手,說道:“如果你那時候在我身邊,我可以真的會把持不住,然後......唔,可能會對你做些什麽。”遠卿“嘿嘿”壞笑著還不忘聳了聳肩。


    “你幹嘛!”夕靈甩開遠卿的手,然後輕咳兩聲示意遠卿屋裏還有小孩子呢。


    玖袂眨巴著眼睛坐在凳子上,手裏還拿著桌上的蘋果徑直啃著,倒是沒有朝夕靈他們這邊看,隻是遠卿下意識瞅了一眼玖袂,玖袂回禮似的朝他笑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嬌滴滴地說道:“我覺得這個大哥哥比那兩個大哥哥要更配夕靈姐姐一點。”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遠卿聽了玖袂的話特別開心,浮誇地笑著,夕靈則是紅了臉不知所措地低著頭不敢看大家,恨不得立馬在地上找一個洞鑽進去。


    “夕靈姐姐,你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玖袂走到夕靈身邊問道。


    “玖袂,你沒說錯什麽,隻是你的夕靈姐姐害羞了呢。”遠卿忙著樂嗬可沒空接玖袂的話,夕靈又低頭不肯吭聲,安寧隻好替他們兩出麵照顧一下玖袂的感受。


    “這又有什麽好害羞的,我說的是實話啊,這個大哥哥看起來油嘴滑舌的,對待夕靈姐姐也總是耍花招,但確實是真心喜歡她的,不像那兩個大哥哥心裏喜歡卻始終不敢說出來!玖袂瞧不起他們!”


    玖袂叉著腰小大人似的說完了上麵的話,安寧也傻眼了,不止是安寧,夕靈和遠卿也覺得玖袂的話有問題,那兩個大哥哥心裏喜歡卻始終不敢說出來?


    玖袂指的是長道和長庸?


    “玖袂,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夕靈噘嘴問道。


    “沒人教我,我自己這麽覺得的。”玖袂果然是小孩子,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因為她的童言變得詭異起來,這小丫頭片子還自顧自地任性著。


    夕靈又道:“玖袂是小孩子,小孩子怎麽會知道我們大人的心思呢,既然不知道就不可以亂說哦。亂說的話會讓別人感到很難堪的,知道了嗎?”


    玖袂有些不快,再也沒有抬眼看夕靈,而是轉頭就往屋子裏麵走了。


    “哎,玖袂......”夕靈勸不住她,隻能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身影歎息著。


    “我去看看她。”遠卿對夕靈說道,又示意夕靈注意一下那邊安寧的狀況。


    夕靈還沒有想到此時的安寧會如此憂傷的背靠著房門,然後眼神眺望著遠方。


    玉池鎮的遠處有一座小雪山,那裏很冷,傳說那座雪山便是縮小版的天山,名喚雪寒山,有小天山之稱,山下四季飄雪,山腰白雪皚皚,山頂萬年積雪。而此時安寧的心卻是比雪寒山山頂的萬年積雪還要涼還要冷還要寒還要冰。


    “安寧。”


    夕靈喚著安寧的名字可是安寧似乎並不想理睬她。


    “玖袂是小孩子,她的話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夕靈小聲地勸慰道。


    “就是因為她是小孩子,而且又不了解我們,所以她眼裏看到的也許才是最真實的。”安寧緩緩答著。


    夕靈看到安寧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這是一種心傷的表現。


    “就算真的像玖袂說的那樣,長庸師兄心裏喜歡卻不敢說,那他喜歡的那個人也不代表不會是你啊!”夕靈這一句話一點都沒有錯,長庸從來沒有在某些方麵表現出自己的喜好,不管是生活作息方麵,還是對人對事方麵,甚至是感情方麵,他都保持的異常神秘,好像除了長道以外他不相信任何人,至於他喜歡的人也許真的像遠卿說的那樣,長庸不喜歡女人,要不然怎麽從來也沒看到會是聽說過長庸有什麽喜歡的女孩呢?就連他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夕靈都猜不到。


    一個謎一樣的男子,當然逃不過有斷袖之嫌。


    但是夕靈不說出來,隻是因為安寧。安寧喜歡長庸,所以夕靈不能瞎說一些自己猜測的東西讓安寧傷心。


    “安寧。”夕靈又喚一聲,道,“也許長庸師兄真的是喜歡你呢。”


    “如果他喜歡的是夕靈你呢?你會怎麽辦?”安寧突兀地說著,她也不再望著遠處的雪山,而是雙眼冷漠地直視著夕靈。


    夕靈從未見過安寧這般模樣,倒不是怪她什麽,隻是覺得為了一個長庸師兄,安寧竟然整個人都變了。


    “安寧,不要瞎想了,好嗎?”夕靈無可奈何地說著,她感覺自己說的再多也隻是蒼白無力地辯駁,似乎安寧現在已經不再相信她了,既然這樣,夕靈再說什麽也隻是多說無益,越抹越黑。


    “這樣吧,等到長庸師兄回來,安寧你就對他表明自己的心意,這樣就知道他是不是如我所說的那樣一直是喜歡你的!”夕靈覺得心累,感情這種事情確實讓人迷失自我,但是怎麽也料想不到安寧也會是這般模樣。


    “我......”安寧支支吾吾,沒有了剛才的底氣,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夕靈知道安寧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想法,便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安寧你別怕,我會陪你一起去,一起去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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