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不會。”張董色迷迷地大笑起來,“平時都是些大女人,好久沒看到像她這種年幼的小女孩,丫頭過來坐,我教你怎麽給男人說話。”


    他說著突然站起身,粗臂一把摟住蘇小魚的腰。她還未來得及躲避,便被他拉倒在沙發上。力氣之大,對得起他那豬一樣的體型。


    “小丫頭,”他俯身將她壓在長沙發上,臉貼在她耳邊,難聞的酒氣噴在蘇小魚臉上。“告訴我,先教你哪一張嘴?”


    “你丫的去死!”


    蘇小魚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欺侮,可是這男人卻是最醜的一個。她抬起腿朝他腿間狠狠一頂,張董嚎叫了一聲翻身滾下沙發。


    他捂著自己的寶貝倚靠著沙發,疼得一個勁兒地抽氣,食指憤怒地指著得意洋洋站在邊上的蘇小魚,“你……你……”


    “喲,自己就是個結巴還教人說話,你要臉不要?”蘇小魚火冒三丈,不顧陳傑在旁邊著急地使眼色,生氣地又要往他身上踢。


    他有錢就了不起啊,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到處欺負女孩子啊?


    “人渣、癟三……”


    “好了好了,小魚,你冷靜下。(.好看的小說”陳傑硬拉帶拽把她扯到了一邊,低頭一瞧她腰帶都鬆了,裙子滑下了一大截粉色的若隱若現。


    他眼神一僵,尷尬地別過頭。“小魚,你把腰帶係係。”


    蘇小魚愣了一下沒反應有什麽不對,嘴裏碎碎罵著垂下頭,坦然地把裙子往上一提。


    那邊廂陳傑扶著張董坐上沙發,迭聲地陪著不是,“她是新人什麽都不懂,張董你大人有大量,得罪的地方多多見諒。emily、coco過來陪張董喝幾杯,消消氣。”


    張董癱倒在沙發上,罵罵咧咧哼了一聲推開公關小姐遞上去的酒,“老子就不信了,今天我就要她陪!”


    他怕是和蘇小魚杠上了。


    “張董,您也知道了,那丫頭……”陳傑窺著蘇小魚又要發狂的表情,生怕事情鬧更大,他一邊勸著張董,一邊示意她先走。


    擠成細縫的眼睛閃過凶光,張董硬邦邦地打斷他的話,“今晚我不消了這口氣,這生意沒法談。”


    走到門前的蘇小魚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到陳傑向豬頭低聲下去可憐兮兮的樣子,牙一咬又走了回去。


    “你要怎麽消氣?”她挑眉,挑釁地看著張董。


    張董笑開了花,無恥地指著雙腿間,“你撞到我這兒了,你給我揉揉,不疼了我馬上就和你們公司簽合同。”


    “你不怕我給你捏爆?”蘇小魚輕嗤,看到張董驚懼地倒抽了口氣,不禁莞爾一笑,“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張董沉吟著,垂眸想了幾秒,“這樣,你把這一瓶酒一口氣給我喝光,這筆賬我們就一筆勾銷。不然,還得委屈你給我這兒賠罪。”


    他指著桌上一大瓶未開封的洋酒,捉弄地看著蘇小魚。


    “好,這是你說的。”蘇小魚當下拔下酒塞,仰頭就灌起來。陳傑看她架勢老練,以為她是喝酒的老手,於是也沒阻攔。


    洋酒的味道挺醇香,她沒歇一口氣灌到了底,有酒溢出嘴角順著脖子滑到胸口,涼涼的。她抱著酒瓶,想要把它擱下,腳下突然發軟,整個人順勢撲倒在茶幾上。眼前看到的一切開始旋轉……


    “剛才挺凶的嘛,不還是趴下了。今晚看我怎麽把你教訓得服服帖帖。”惡心的聲音越來越近,一雙大手肆無忌憚地摟住蘇小魚開始拉她裙子的拉鏈。


    蘇小魚人很軟,但仍留有一些清醒。她發現掙脫不了,氣得抓著手中的酒瓶就往身後砸。


    “嘭……”這一下正中張董腦袋,當場血流成河。


    包廂裏大亂了。


    蘇小魚趴在茶幾上,看著女人們尖叫,看著張董腦袋上流的血越來越多,捧著紅通通的臉嗬嗬傻笑起來。


    陳傑脫下外套裹住張董的傷口,吃力地把他扶了起來。回頭看著她焦急地問,“小魚,我送張董去醫院,你一個人回家沒事吧?”雖然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有事,可是情況緊急,他也沒法子顧到她。


    “嗯、嗯。”蘇小魚用力地點點頭,醉醺醺地衝陳傑揮揮手,“拜拜。”


    她在地上呼啦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著牆一步步挪出了會所。


    街上的風很涼,她穿著單薄的裙子,冷得瑟瑟的。左搖右擺地在人行道上走了好長一段路,胃裏突然湧上一陣惡心,她扶著路邊的燈牌蹲下身,哇啦哇啦幹嘔了好一陣。


    到最後吐得虛脫了,她無力地靠著燈牌坐下,抱著膝蓋悶悶地看著燈牌上的熟悉的女人,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坐了好久,夜很深,越來越刺骨的涼意像是侵入了她的心裏。蘇小魚把腦袋縮在臂彎裏,恍惚著竟昏昏欲睡。


    “啪嗒。”經過的一路人以為她沒錢了,好心地丟下幾枚硬幣。蘇小魚抬起頭傻傻地看著那幾枚銀光閃閃地硬幣,被酒精昏得七葷八素的腦瓜突然短路,她跟沒事人似的撿起硬幣又埋頭昏睡。


    一輛銀白如閃電的蘭博基尼飛快地從她麵前開過,幾分鍾後,那輛車逆著車流倒轉回來哧啦一聲停在蘇小魚旁邊。


    一個男人從駕駛座的位置下車,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他身後,車窗突突地落下,露出一張放蕩不羈的俊臉。他撐著腦袋看著窗外不耐煩地催促,“我說北,這都開出去好遠了,你倒回來幹什麽啊?”


    男人沒有應,幾步走過去,在那縮成一小團瑟瑟發抖的小肉包前緩緩蹲下身。


    “蘇小魚?”


    “嗯,我是。”毛茸茸的腦袋深埋著一動不動,悶悶的聲音含糊不清地說。


    蘇小魚腦子裏像有團火在呼啦啦燒,恍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她吃力地抬起沉重的頭,朦朧的醉眼癡癡地望著近在咫尺那張英俊到令人心悸的臉。


    “喂,你別動啊,讓我看看。”她眼花得厲害,隻能伸出一隻手軟綿綿的抓住那張亂晃的臉,迷蒙的臉幾乎貼上去,“你、你……額,怎麽好多沈洛北哦?”


    她打了個酒嗝,不自覺地勾住他的脖子,腦袋抵著他溫熱的額頭,咧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嗬嗬傻笑個不停。


    沈洛北緊皺著眉,拉開她的手摟住她的腰以防她滾在地上,褐眸泛著霧氣急切地將她打量了一遍,“你怎麽了?”


    她很不好。被握著的小手涼得刺骨,大得過分的裙子鬆垮垮地掛在身上略發顯得她瘦得可憐。清冷的夜色下,她趴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的樣子,忽然讓他想到那些被主人遺棄在街頭無助的小貓。


    褐眸驟然一眯,緊緊落在微微揚起的小臉那幾抹髒兮兮的血跡,攤開她的手,觸目的斑斑血跡。


    “蘇小魚,你又跑哪兒去瘋了?”下意識地抓住她,他沉著聲問。


    “我去陪陳、陳部長瘋……我沒瘋……”她口齒不清地說,不知是冷還是軟的緣故,緋紅的臉不停地在他襯衣領口蹭啊蹭,嘴裏還發出模糊的囈語,“沈洛北,你是沈洛北哎,我記得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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