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抑製不住眉眼間笑意的時候,腳步聲突然在櫃門前停下了,隨之而起的是嬌滴滴的女聲。(.$>>>棉、花‘糖’小‘說’)


    “北哥哥,我們談一下可以嗎?”


    蘇小魚隔著櫃門的裂縫,看見櫃門前那個黑色的身影一怔,繼而轉過身走開了。


    喵了個咪!她皺著眉,火大地無聲咒罵。她這輩子一定是和錦伊犯衝,一遇上事兒她就來了。


    豎著耳朵,隻聽到沈洛北不輕不重地問了句,“談什麽?”


    “我們的事啊,北哥哥你不是說等情況穩定了就可以公布我的身份讓她走的嗎?現在不正好嗎,爺爺對我很滿意啊。”


    什麽東西?蘇小魚眼皮劇烈地跳了一下,側過頭眼睛透過縫使勁往外瞄。


    大床邊,韓錦伊她、她居然從沈洛北背後挽著他,暴躁的怒火騰地從心底裏直竄入腦袋,蘇小魚很想打開櫃門衝出去大吼一聲,放開我老公。


    可是……好奇心作祟,她好好奇錦伊說的“她”是誰,公布身份又是什麽。


    遠遠地,似乎看見沈洛北眉頭蹙了一下。


    拉開她的手、拉開她的手……蘇小魚嘟囔著,等著沈洛北甩開錦伊那雙討厭的爪子。可是讓她失望的是,他一直沒有動。


    “錦伊,不要任性好嗎?現在還不是時候。”


    “怎麽會呢?爺爺昨天還說呢,想我做他的孫媳婦兒,他很滿意我啊。”錦伊眨巴著眼,沾沾自喜地晃著沈洛北的手,絲毫沒留意到他眼裏的冷淡。


    “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怕爺爺知道我們的關係會來傷害我,才讓蘇小魚假扮你的女朋友。正好趁現在爺爺對我還滿意,我們就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他吧。”


    “錦伊……”沈洛北偏過頭,對上她期待的眼睛,到嘴的話又忍了下去。


    “怎麽了,你不方便給她講嗎?”錦伊捏捏他的挺翹的鼻梁,“不如我去給她講怎麽樣?不是說你給了她兩億嗎,要還是不夠再給她一筆唄。北哥哥你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托著蛋糕的手不住地發軟,蘇小魚眨眨眼,不知怎麽地喉嚨間突然控製不住地溢出低泣聲,她忙放了蛋糕,死死捂著嘴。


    眼前模糊的雨霧隔開了衣櫃外和他的世界……


    沈洛北把錦伊送回樓下房間,耐著性子把她想要胡鬧的念頭給勸了下去,


    煩躁地回到臥室,鬆開襯衣的紐扣,打開衣櫃門,慵懶的目光頓時一緊,“嶽安、嶽安!”他疾步走出房間,用他從來沒那麽大的聲音吼道。(.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北少爺,有什麽事嗎?”嶽安有被他的聲音嚇到,氣喘籲籲地跑上樓來。


    “蘇小魚她到底在哪裏?”沈洛北直視著嶽安忽然有些躲閃眼神,心無限地往下一沉。


    這麽久了,小魚她不可能還躲著啊。嶽安始才覺得不妙,也不敢瞞著了,“北少爺您回來前,小魚小姐就進了臥室啊。她做了蛋糕,特意想給您一個驚喜。難道您沒看見?”


    驚喜?噩耗還差不多!


    沈洛北心情down到了穀底,揮了揮手,轉身又回了房間。


    蛋糕他看到了,端端正正擺在衣櫃裏,白色的奶油上還插著那枚她每天都要得瑟幾次的鑽戒……


    可獨獨她不見了……


    辦公桌上七七八八的東西被他揮落在地,撐著桌子站了會兒,他拔步走至落地窗前。


    窗外是陰沉沉的天,半透明的玻璃倒映出如寒潭般陰霾的眼,他撥了通電話,“酬金再加一倍,一個月內我要準確的結果。”


    得到電話那頭的應允之後,他掛了電話。愣了愣,又撥了通電話出去。


    “嘟!嘟!嘟!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仿佛等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在長眸裏的光一點點沉寂下去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街邊喧嘩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許久沉默的對峙後,那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好……”


    “再等我半年……


    不管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你都不要相信……”指的就是這個麽?


    轉角婚紗店的櫥窗前,蘇小魚望著鏡子裏那個眼睛紅腫的自己,一眨也不眨。耳邊前兩天他說過的話反複在耳邊響起……


    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諷刺她的愚蠢……


    顧笑說萬分之一的機會他會喜歡自己,原來這萬分之一也不過是肥皂泡沫般的謊言。


    她何其幸運,在最糟糕的時候遇見他,何其幸運有他無數次的挽救……何其幸運,有他陪著做了場最美最要人命的美夢……


    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在她最憧憬的時候將她從夢裏敲醒?


    如果隻是一場騙局,為什麽不在開始的時候就告訴她?她不是個不會演戲的人,她可以拿著他給的錢,配合他演最好的戲。


    而不是在所有人都知道劇情的情況下,一個人沉迷其中,任憑她不管不顧的愛上了。


    他終究是不在乎的吧,不在乎知道真相的她有多難過;不在乎當劇終散場時,丟了心丟了自尊的她應該怎麽辦?


    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她……


    慘白的唇勾起淒冷的笑,是她太沒自知之明了吧,怎麽就會相信了完美如神的他會喜歡上自己?這萬分之一的幾率,比笑話還好笑。


    “蘇小魚,你就是個白癡、傻瓜!”眼裏氤氳開白色的霧氣,她努力睜大了眼,不讓眼淚流下來。


    從來都是她騙別人,唯獨這一次,是她被騙得這麽慘……


    半年之後,他會去其他的城市,可陪在他身邊的根本就不會是她!


    她仿佛被定住在掛滿婚紗的櫥窗前,再也失了走下去的勇氣。


    “喂,要哭一邊哭去,別杵在我這兒!”注意她很久的婚紗店裏的青年店員走出店門,大聲地吼著趕她走。


    “我喜歡站這裏,怎麽了?”蘇小魚從櫥窗前轉過身,哭紅的眼睛忿忿地瞪著他,“你有本事把這塊地買了,你大爺!我就站這兒,你想怎麽樣?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舍不罵你!”


    看她穿得漂漂亮亮的,罵起人來卻像一頭咆哮的小獅子。被罵懵的店員,接收到路邊行人投射過的目光,訕訕地回了句“神經病”,又轉身回了店裏。


    蘇小魚抹抹眼睛,嘴角翹了起來。許久沒有罵人了,隨心所欲地罵了一通,忽然好輕鬆。


    可是笑著笑著,空落落的心裏愈發地抽緊。喉頭一酸,她軟軟地蹲坐在櫥窗前,嚎啕大哭。


    人來人往的街角,她就像一個走失的小孩,無助地抱緊了自己。嗡嗡的耳邊哭聲顯得那麽遙遠,而那麽近那麽近的是他放輕了聲音說的每一個謊話。


    直到後來,嘶啞的喉嚨隻能發出低顫的嗚咽,她才留意到包裏一直振動不停的手機。


    一滴眼淚落在屏幕上那串熟悉的號碼上……


    用力地抹去迸出的眼淚,她決絕地接通了電話,“喂……”


    “你在哪兒?”低醇的嗓音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焦急,“你在哪兒?”


    “沈洛北,你混蛋!”蘇小魚捏緊了手機,被哭啞的聲音難聽得像是破布在撕扯,“你無恥下流,你……”


    她張著嘴,用盡了最難聽的話吼罵。


    那邊長久的沉默,直到她疼痛的喉嚨再也罵不出來,“你聽到的不全都是真的,相信我……”


    “沈洛北,你以為我真是蠢到家了,還會相信你的鬼話?”蘇小魚咯咯冷笑起來,“你和你親愛的表妹好好過吧,你大爺我高攀不起!再見!”


    掛了電話,她果斷地站起身走向前麵不遠的垃圾箱。


    毫不留戀地揮起手,咚……粉色的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連同又響起的鈴聲一起墜進垃圾箱。


    醫院的病房裏,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蘇小魚把看護叫出病房,取出自己私有的所有積蓄和她結了帳,吩咐她不用再來了。


    看護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捏著錢局促不安地看著她,“蘇小姐,這……”


    “不關你的事啦,最近我時間比較充足,我自己照顧就好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


    蘇小魚口氣很堅定,把話說得很明白,看護隻好收起錢道了謝,打包了東西離開。


    待看護一走,蘇小魚鎖了病房的門,回到病房內。


    “張嬸,小魚走了嗎?”聽見鎖門的聲音,阿嬤以為是看護送走了人,然後一看走進來的人眼睛詫異地瞪大了,“小魚,怎麽還沒走?等沈先生來接你嗎?”


    乍然從她嘴裏吐出那個代號,蘇小魚鼻子又開始泛酸。她喝了口水,才笑著坐在床邊,“阿嬤,我今天晚上就在醫院裏,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睡覺了。”


    阿嬤一愣,收起打量她神情的目光,慈祥地笑著拍拍她擱在枕邊的手,“去洗洗,然後來睡吧。”


    真是很久沒有像這樣抱著阿嬤入睡了……


    蘇小魚蜷縮在熟悉的懷抱裏,鼻尖嗅到阿嬤身上那久遠的味道,輕輕歎了一聲。


    “阿嬤,還是你對我最好。”


    “說什麽傻話呢,你是阿嬤最重要的寶貝啊。”阿嬤飽經滄桑的眼不舍地落在她難過的臉上,長滿粗繭的手像小時候那樣輕拍著她的背,“小魚就是阿嬤的開心果,小時候啊我在外麵幹完活一回家,你就咯咯咯地笑著要我抱。一看到你眯著眼睛露出一口大白牙傻笑的時候,我這一天的疲憊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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