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著懷中人兒的長發,許江城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起來:阿寧並非無情之人,這我知道。[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可是,這次她回來,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愛我嗎?


    想想她從前所擁有的財富和地位,許江城覺得自己並不能完全的信任她。好比說這次要農莊隻是自己跟她開了個玩笑,可她卻是當真了。


    這樣的錙銖必較,難道不是已經在彼此之間劃開了一道距離嗎?


    眉毛擰成一團,許江城不自覺的鬆開了抱著溫寧的手掌,想要站起身。


    隻是,在他要起身的瞬間,他的胳膊卻被溫寧一把給扯了回去,那小嘴有些不滿的嘟囔起來,身體刻意的往他的懷裏蹭了蹭。


    這樣的舉動讓許江城有些發愣:她,是在夢裏夢到什麽人了嗎?為什麽突然跟我那麽親近了?這,不符合她如今對我的態度吧?


    一點點的拉開溫寧,許江城再度站起身,可是,一如之前一樣,他又一次被溫寧給拉了回去。


    隻是,這一次,他看到的卻是溫寧帶著柔情的美眸。


    瞧著她慵懶的以左臂撐著自己的小臉,許江城不自覺的動了動身體:“你?”


    “噓!”


    似乎是不想要許江城打破了這樣的氣氛,溫寧伸手點了點他的嘴唇,然後嬌小的身體就這樣大膽的靠在了他的懷裏。


    許江城錯愕的看著麵前的溫寧,實在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麽。即便自己從前跟溫寧沒有趙嘉悅這個麻煩,也從未有她如此主動的時刻。


    這一次,她舍得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你怕死嗎?”


    溫寧咯咯的笑了笑,纖細的手指一點點的劃過許江城的臉蛋:“你怕死的話就說!”


    “不怕!”


    許江城沒有順著溫寧的話去做,冷冷的搖了搖頭:“死對我而言,不算什麽。”


    認真的盯著許江城看了好一會,溫寧才鬆開了摟住他的的手:看來,我們之間真的還缺了點什麽。(.棉、花‘糖’小‘說’)


    沒錯,是缺了默契。


    五年前,許江城雖然一直都惹自己生氣,但是他至少會在某些事情上對自己坦誠一點,或者說,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加以掩飾。


    如今呢,如今的許江城明顯多了演戲的成分在,他口口聲聲說的,也都是違心的話語。


    留在這兒真的是對的嗎?


    溫寧想到自己為了要許江城開心不惜犧牲了葉儒,這樣的局麵他此刻覺得更加的不安了:我一走了之的話葉儒一定會很失望的。


    隻是,若是再次麵對許江城就是麵對傷痛的話,她也是不願意的:我回來並非為了受罪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有的!


    淡淡的笑了笑,溫寧鬆開了摟住他的胳膊,翻身從他的身上跳了下去,打算下去時,卻在聽到一陣喧鬧聲重新進了房間。


    瞥見溫寧眼中的怨恨,許江城微微一愣,打開房門想看看是怎麽回事。


    在瞧見趙嘉悅和周哲時,他也愣住了:怎麽他們會來這兒?


    想著自己之前因為對溫寧生氣而把這兒的鑰匙備份送給了趙嘉悅時,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起來:慘了,這次溫寧一定會很不開心的。


    逃避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這點溫寧很清楚:既然周哲也在,想必趙嘉悅是不可能做出太過離譜的事情來的。


    沒等許江城開口,溫寧主動的打開了門,對著周哲和趙嘉悅笑了笑:“你們好!”


    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趙嘉悅的雙眼刹那間漲的通紅:是她,她回來了!


    那一刻,趙嘉悅的麵前再度浮現了父親慘死的一幕,再度想起了牆壁上那殘留的血書:溫寧,你竟然有膽子出現在我的麵前!


    周哲暗叫不好,伸手挽住了趙嘉悅的胳膊,對著溫寧笑了笑之後,就要拉著她離開。


    可是,趙嘉悅的雙腳就像打了石蠟一樣,沒有分毫的動彈。


    她也想息事寧人,也想就此罷休。可是,她做不到,她實在忘不掉父親的慘狀,實在忘不掉心底的份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溫寧,她怎麽會變成今日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呢?一想到這點,她的心底就越發的躁動,忍不住想要湊上去跟溫寧較勁一下。


    “阿悅,你不是說要出去逛街嗎?我們這就出去吧。”


    “閉嘴!”


    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周哲,趙嘉悅的嘴唇微微上揚,對著身邊的周哲展露了一絲冷笑:“對我的溫柔原來都隻是轉瞬即逝的,一碰到溫寧,你又像哈巴狗一樣的湊上去了啊。”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發狠的甩了周哲一巴掌,趙嘉悅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給推了出去,然後又看了溫寧一眼:好你個狠毒女人,即便是什麽都不做,都能有人來幫你是嗎?嗬嗬,好啊,既然這樣,我就要看看,在你我之間,許江城到底會選擇誰!


    轉身從茶幾上拿起一個煙灰缸,趙嘉悅發狠的朝溫寧砸了過去。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煙灰缸被周哲用手腕擋了下來,就在距離溫寧半寸的地方落地。


    為什麽?為什麽啊!


    趙嘉悅發瘋一樣的撕扯自己的長發,雙眼裏因為憤怒而布滿了血絲: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周哲,周哲應該是愛我的啊,為什麽他要幫著溫寧,為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讓趙嘉悅失控的尖叫了起來,轉身衝出了別墅。


    “嘉悅!”


    許江城停頓了片刻,終究還是衝了出去。


    呆呆的站在原地,溫寧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是覺得有些可笑:慎重做出的選擇,在背叛麵前竟然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是,此刻的趙嘉悅是需要人安撫,可是既然江城已經說了要跟自己再一起了,那就該把這樣的工作交給別人來做才對,為什麽非要他親力親為呢?難道說自己做的犧牲還不夠多麽?


    “別哭了。”


    周哲不忍的為抬起手想要為她擦拭眼淚,卻在抬動手臂的時候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想來,剛才的煙灰缸是讓他的骨頭受到了一定的傷害,所以此刻他胳膊的反應不似之前那麽靈活了。


    不願意讓溫寧看了擔心,周哲訕笑著縮了一下手放在身後,用右臂去為她擦了眼淚,提醒她此刻應該善自珍重自己才是。


    抬頭看了周哲一眼,溫寧突然覺得很不甘心:我為什麽非要成為別人的割舍品呢?我完全可以用我的魅力去讓別人為我效勞啊。許江城,我所剩不多的日子裏,我才不要為了你而浪費呢。


    深呼了口氣,溫寧顫抖的轉身掃了周哲一眼,那異樣的眼神讓周哲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是要做什麽?


    咯咯的笑了笑,溫寧戲謔的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眉宇間多了一絲逗弄的意味:“你怕我?”


    “沒有。”


    周哲雖然嘴上倔強,但是發抖的眉毛卻已然出賣了他。


    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溫寧讓他不需要這麽緊張,自己不過是想要測試看看分開了這大半年他有沒有忘記自己跟他所有的感覺。


    如今想來,他即便是從前在乎過自己,也已經都淡忘了。


    “溫寧,你是說?”


    “噓!”


    溫寧摟住了周哲的脖子,有些懊惱的跺腳:“可惜我的腿疾還是沒有完全的好起來,不然,我真想跟你去世界各地旅行。”


    旅行嗎?這是溫寧的決定?


    周哲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激動,為自己可以成為溫寧這場旅行之中唯一被邀請的人而感到沾沾自喜。


    先前他還會為溫寧對葉儒他們這些人信任有餘而感到失落,可是在此刻,他卻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原來,我沒有被她遺忘!


    “我幫你治病!”


    想也沒想就握住了溫寧的手掌,周哲表示自己會傾盡所有去幫她治療腿疾。當然,如果還有其他的疑難雜症,隻要是她願意的,他馬上就可以開始著手研究,哪怕是要耗費一輩子的精力,也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滿意的抿嘴笑了笑,溫寧轉身去廚房給周哲倒了杯水,趁著外麵的周哲沒有注意,在裏麵放了一顆小小的安眠藥進去:對不起了,為了我的計劃,我隻能讓你犧牲一下下了。


    均勻的攪拌之後,溫寧端著被摻了東西的水朝著周哲笑盈盈的走了過去:“喝口水吧,你也來了大半天了,都沒什麽好東西招呼你!”


    周哲羞澀的擺擺手,隨後接過了溫寧遞給自己的水杯,表示他不會介意的。而且,若是從前跟趙嘉悅在一起,她根本是不會在意到自己的感受的。


    對於他的話,溫寧顯然是有些不樂意的:“對不起,趙嘉悅是趙嘉悅,我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好不好?”


    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周哲捧起水杯喝了幾口,想要掩飾自己的失誤。看著那一杯水被周哲喝的七七八八的時候,溫寧立刻拉著他坐下,然後趁著他不注意時把剩下的藥渣給倒入垃圾桶。


    在跟周哲聊了一會天之後,溫寧感覺到周哲的神智開始有些渙散了,整個人雖然努力的想要做好,但卻是怎麽也沒辦法坐直身體。


    手指點了點額頭,周哲覺得很奇怪,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如此失態:“奇怪,我,我怎麽那麽困?”


    “大概是這段時間你太辛苦了吧?就躺在這兒休息一下,沒事的。”


    聽到溫寧這麽說,周哲抱歉的笑了笑,隨後便一頭栽倒在沙發裏不省人事了。


    笑容慢慢的從臉上褪去,溫寧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愧疚:周哲,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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