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被殷斐來最後通牒,今天早晨被法國老頭來最後通牒,自己是什麽招黑體質?


    她推開大衛摟著她肩膀安慰的手,內心波濤翻滾,表麵卻平靜的對費朗索瓦道:“總裁的意思我明白了,害您不遠萬裏來到中國隻為對我宣布這個偉大的決定真是辛苦您了。[]我馬上就離職。”


    “好,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和大衛會祝福你。”


    費朗索瓦點點頭。這個女人果然有強勢的內涵,幸好他來的及時,因此對這件事順利解決很是滿意。


    “不必,您的祝福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


    胭脂視線又落到大衛臉上:“謝謝你,大衛。”


    “胭脂,你別急著離職。等一下先——”大衛按住胭脂的肩膀轉頭怒視費朗索瓦:“總裁,這是我的公司,擅自開除我的員工您不覺得過分嗎!如果這樣的話,連著我一起開除好了。”


    費朗索瓦沒說話,眼睛定定的鎖住大衛的藍眸,那裏麵的驚濤駭浪隻有作為兒子的大衛能感應到,但是今天他不怕。


    “大衛!你被開除了!”法國老頭一字一頓的說。


    胭脂笑了,最近怒極反笑的情況實在太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衛是奧芬唯一繼承人,總裁您隻有一個兒子。當然如果您想學比爾蓋茨把產業捐出去,那另當別論,否則,除了大衛您還真沒有繼承人。今天的開除不過是明天的重新任命。嗬嗬。大衛,別鬧了,他終究還是你爸爸,我說過,比我好的中國女孩很多很多。”


    胭脂說完迅速的開門再關門將要跟出去的大衛關在裏麵。


    平靜下呼吸,幾個健步竄進電梯,然後扶著電梯牆壁,眼淚才嘩嘩嘩流下來。


    辦公室裏的私人用品和包包,她都不想進去拿。她並尅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堅強。


    一個給過她委屈的地方基本上她是沒有勇氣再涉足的。


    電梯直接降到車場。


    車場裏空蕩蕩的,正是十點鍾都在上班又沒到中飯點的時間。


    胭脂開車門,坐進自己的甲殼蟲裏,才有了一點點安全感。


    沉默的坐了好久,給前台的小姑娘打電話:“安靜,幫我把辦公室裏的包包和煮咖啡的壺拿下來好嗎?我在停車場的車裏。(.無彈窗廣告)”


    此時公司樓上的人隻看見胭脂神色不正常的跑進電梯還在一頭霧水中,總裁辦公室的鈴聲響了,總裁要開會。


    前台小姑娘隻能匆匆的給胭脂發個消息:“姐,馬上開會,等下午的啊。”


    胭脂靠在座椅上忽然感覺來自內心的寒涼。


    瞳孔呆滯不動。


    緩緩,機械地發動汽車。


    中午時分,胭脂到了黑痣阿姨家裏。


    一進樓道裏麵便傳出劈啦啪啦的摔打吵罵聲。


    胭脂立在樓梯口聽了一會兒,是黑痣阿姨家裏傳出來的。


    她心裏發急緊走幾步拍打房門:“阿姨,是我,怎麽回事?”


    房間裏的吵鬧停頓了片刻接著大門咣的打開,黑痣阿姨的女兒背個大包頭也不回的衝出門跑下樓,因為跑的急,大包掃到胭脂的半邊身子差不掉跌倒。


    房間裏傳出黑痣阿姨的哭罵聲:“死丫頭,就當我白養了你,死走就不要回來——”


    “阿姨,你先起來,地上涼。”胭脂走進房子扶起癱坐地上的黑痣阿姨:“有什麽事起來說,身體要緊。”


    黑痣阿姨一看是胭脂,又羞又急眼淚撲簌簌掉個沒完。


    順著胭脂的攙扶回到餐廳坐下,呼呼喘氣。


    胭脂尋個杯子給黑痣阿姨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裏。


    “唉,被你笑話了。”黑痣阿姨抽打著抹了一把眼淚:“這丫頭走了半個月,昨晚回來我本以為是她想家惦記我這個老娘。誰料到,今早睡夠了她起來就是收拾行李,說要和那小子去南方。這是要私奔啊。”


    胭脂心裏一驚。和那小子。去南方。


    “阿姨,他們說去哪了嗎?”


    “沒有,死丫頭完全被人家控製住了,一點實話和我也沒有。真是白養了她這麽大啊。”


    “阿姨,你別急,我去找她。你知道他們現在住哪裏嗎?”


    “住哪也不告訴我,還是我偷偷跟著才發現的。就在市郊的原來毛皮廠老的家屬樓那裏租的房子。那男的也不知道以什麽為生。租是是a市最便宜的房子。華子跟著他要吃多少苦啊,可這丫頭就一根筋認準了他,還說同感共苦才是真愛。嗚嗚嗚,也怪我啊,孩子從小就沒爸,這一遇見個男的就把止不住了。”


    胭脂歎口氣:“阿姨,她還小,不經曆渣男怎麽能長大呢。你把地址具體的告訴我,趁他們沒走我趕緊去找,其實,阿姨昨晚我在你家前麵一號樓下看見他倆了,那男的感覺不像好人。”


    “你看,是不是你也覺得不像好人,我那傻華子就認了死理了。”黑痣阿姨隨手抓一張紙迅速把市郊毛皮廠出租房的地址給胭脂寫了下去。


    “阿姨你別難過了,我馬上過去看看。”


    胭脂心急火燎的下樓,邊發動車子邊拿起電話:“靳大哥嗎,我有個線索,懷疑就是那天肇事的司機,現在他們要跑去南方,我擔心自己一個人控製不住,怎麽辦?”


    “胭脂,消息可靠嗎?你等下我派小王和你聯係,“恩,好。”


    胭脂按下手機迅速向市郊方向開。


    看看後視鏡裏自己的形象:假發套,五官還是能認出來。她又找出大框的墨鏡帶上。


    那男人如果真是肇事司機的話一定認識自己的相貌。


    沒到五分鍾一個陌生的電話進來:“胭脂姐姐我是小王,靳隊讓我在伊春路口等你,我開著黑色的尼桑。”


    “好。我的是紅色的甲殼蟲,車尾號431。”


    胭脂開了導航。伊春路口就在靠近毛皮廠家屬樓的前麵路口。


    十點五十,還沒到下班時間,路上車不擠。


    胭脂猜想黑痣阿姨的女兒差不多是做公交車,那樣的話肯定在自己後麵,而且就算她打車回去,自己距離她出門也不過十分鍾的時間,他們在出租屋裏應該不會走。


    十五分鍾後胭脂在伊春路口看見路邊的黑色尼桑,她故意在黑色尼桑後麵停下車,等小王過來。


    車門打開,胭脂一看是那天在田家灣和她說話的內勤。


    小夥子自然的走到胭脂的副駕駛位置開門坐進來。轉頭對胭脂嘿嘿笑:“胭脂姐姐,靳隊很緊張你啊。我今天全程聽您指示。”


    “胭脂從後座拿起一瓶紅牛給他:“我哪裏會指示啊,就是去一個阿姨家發現她女兒要和男朋友私奔而這男的我昨晚掃到一眼很像去年秋天肇事逃逸的司機。而且是故意肇事。”


    胭脂說著把黑痣阿姨寫的地址給小王看。


    “是去年撞死曉蕾那件案子?”小王額上的青筋暴起。


    “恩。要不是坐我的車曉蕾也不會出事。”


    “曉蕾的事,我管定了。”小王掏出手機,啪啪啪按了幾個號。


    不久對方接聽:“強子,你有空沒?沒空也得有空,現在馬上去毛皮廠家屬樓四號樓102室,據說是一男一女租的,你查查他們暫住證然後找理由設法帶到所裏,我們懷疑男的是一件案子的肇事者。”


    “你喜歡曉蕾?”看著小王憤恨的神情,胭脂問。


    “恩。”小王目視前方:“去年我剛分配到警隊,曉蕾經常來找靳隊,本來想等自己轉正了正式對曉蕾提的。”


    “胭脂姐,我們把車開到家屬樓附近等一會兒,強子他們片警去比我們有說服力。”


    “好。你就坐我車吧,女人的車比較不引人注意。”胭脂發動甲殼蟲停在可以看見四號樓樓門的地方。


    靜寂了一會兒胭脂眼睛盯著樓門口對小王說:“曉蕾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一定樂翻了,車禍之前,她還在為嫁不出去成天相親發愁。”


    “唉,所以說不好意思嘴耽誤事,我要是早點表白,曉蕾就不一定會——”


    千言萬語,千頭萬緒。人已經香消玉殞,再說什麽都晚了。


    兩個人都靜寂了,盯著門口。


    十分鍾後,從樓裏出來一個人。


    “強子。”小王示意胭脂噤聲,此時兩人的神經都繃緊了,直直盯著樓門口。


    在強子身後也走出倆人,一個是女孩,披散著長發擋住半邊臉別別耨耨的不願走。胭脂還是認識出這就是黑痣阿姨的女兒。


    在她身後是個矮壯的男子尖嘴猴腮大眼睛,胭脂瞬間就看出是那晚在黑痣阿姨樓下的男子,此時潛意識中的記憶仿佛加深,這男人就是肇事撞死曉蕾的司機。


    “是他!”胭脂對小王說到。


    話音還沒落地,樓門口就出了狀況。去查暫住證的就強子和另外一個協警。


    這是所裏的配置,一個片警帶個協警。


    強子走在前,協警在最後,貨車司機忽然乘他們不注意轉身就跑。


    奔著胭脂的紅色甲殼蟲方向奔來。


    “要跑,快堵住他。”小王大叫一聲下車。


    胭脂也開車急轉方向盤打算攔截他的去路。


    倆人分兩側向貨車司機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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