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撞到樹上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錦瑟衝著北翎玉笑了笑,拿起毛巾在熱水盆裏擺了一道擰幹,走到床邊坐下輕輕給北翎玉敷著。


    北翎玉卻是看著她臉頰上的瘀傷,明顯是被人打過的,撞肯定撞不成現在這個樣子。


    “寺裏有人欺負你?”北翎玉語氣冷了下去,“我現在好歹是皇上的妃子,他們就敢這麽怠慢你?”


    錦瑟連忙搖頭解釋道,“主子,不不不是,其實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想要燒熱水,但是寺裏的柴火都是有規定的。奴婢燒了柴,明天寺裏的人發現柴火少了,要怪李嬸家沒有弄好柴火。李嬸子是廚房管事,奴婢就爭了一句。主子您千萬別生氣,奴婢沒事,奴婢沒事!”


    錦瑟雖然在幫他們開脫,但是北翎玉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主持沒有刁難她,還幫她說過話。但是這寺廟裏的人,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主持那樣是得道高僧。


    今天在佛堂裏發生的事情,隻怕這寺廟裏不少人都看在眼裏。在他們看來,自己隻是個小小的嬪妃,不得太後喜歡,被故意扔在這裏,連什麽時候接回去都沒留個話。


    說不準就是不打算把她接回去了,這不是等於變相的打入冷宮嗎。而且北翎玉出來的匆匆也沒帶什麽東西,看起來非常寒酸。


    一個後妃在這種地方肯定見不到皇上,再加上北翎玉的身份在民間也不好,被稱為禍國妖女,狐狸精。那李嬸勢利眼瞧不起她,這才故意刁難。否則不過是燒了一點柴火,何至於要打人。


    “錦瑟,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北翎玉望向錦瑟沉默了一會兒,道。


    錦瑟眼眶一紅,眼中迅速蓄滿淚水,“主子您千萬別這麽說。要不是遇見主子,奴婢早就連命都沒有了。主子是真心待奴婢好,奴婢願意伺候主子一輩子。奴婢不委屈,真的。”


    “誰受了委屈?”


    就在主仆二人說話間,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磁性的聲音。


    錦瑟連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回過頭望去驚訝道,“主子,是!是皇上!”


    北翎玉早在聽見他聲音的時候就已經僵在原地,待看見走進來的人影,更覺恍惚。


    他在外從不穿龍袍,一襲純白色的長衫磊落飄逸。俊美的臉上麵無表情,隱隱看得出心情並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被扔在這裏所致。


    他竟然會大半夜跑來看她,北翎玉完全沒有料到。


    慕容昭徑直走到北翎玉麵前坐下,旁邊的錦瑟自覺退下,“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說著,提著藥箱的白薇也走了進來。


    “皇上急著來看您,屬下緊趕慢趕,還好輕功還說得過去,不然真追不上。”白薇將藥箱擱下,對著旁邊的慕容昭道,“屬下給玉姬夫人檢查傷勢,皇上您!?”


    慕容昭眼神都沒有移一下,“趕緊檢查。”


    好吧,看來皇上就沒想過回避二字,還好玉姬夫人現在也不介意。


    潔白如玉的膝蓋上有著非常明顯的青色淤青,腫了一大圈。胳膊處則是完全看不出傷勢,但是白薇紮了兩針之後,黑色的淤血順著針眼源源不斷流了出來。


    “玉姬夫人的膝蓋是因為今天跪得太久引起的淤青,隻要這幾日不要再跪拜,按時擦藥,明日就可以下床,三天之後就可以正常走動。但是這胳膊處的淤血已經有一段時間,現在雖然排出大部分,但是要完全恢複也得需要七天。玉姬夫人這段時間萬萬不能再隨意亂動胳膊了,白薇過三日再給您紮一次排血。”白薇檢查完傷勢之後,一邊說著,一邊在宣紙上寫下藥方,“這是一副調理氣血的藥,配合著吃,能夠好的更快。”


    “你手上有傷怎麽不早說?”待白薇將北翎玉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畢下去抓藥,慕容昭開口問道。


    有了剛才白薇一番應急的治療,胳膊已經不像之前那麽酸漲,好了許多。膝蓋上火辣辣的疼痛,也在草藥的作用下猶如覆上一層清涼。


    “為什麽要跟你說?我受不受傷關你什麽事?我便是死了又跟你有什麽關係。”北翎玉冷淡道。


    慕容昭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深邃的紫眸壓抑著的跳躍的怒火,“北翎玉,你現在就是死了,也得埋進我慕容昭的皇陵。你別想逃!”


    仿佛發泄一般說完這句,慕容昭冷靜下來,“什麽時候受的傷?誰做的。”


    “在第一次見到尹美人的時候,葉婉若手下的宮女幹的。”北翎玉倒是回答的很快,隻是眼中有一絲譏諷。


    不知道我說實話,你慕容昭是信還是不信?


    慕容昭眉頭一皺,“玉姬,別鬧。”


    你看吧,我說實話,你也不會信。


    不過這也正常。我是什麽人,一個被你搶過來心心念念想要逃跑的人,葉婉若是你相處五年的後妃,正常人都知道會選擇相信誰。


    你不信我,正如我也不信你。


    “不管是誰故意陷害,我都絕不輕饒。玉姬,你隻要說出是誰就好,其他的我自會安排,絕對不會讓害你的人逍遙法外。”慕容昭沉聲道。


    北翎玉看著慕容昭沒有說話,隻是唇角那抹諷刺的笑卻是格外顯眼。


    我知道一起切都是葉婉若幹的,但是我沒有證據,你不會信我。


    說與不說,有什麽區別?


    “玉姬,說話。”慕容昭加重了語氣。


    北翎玉不想理他,幹脆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蒙在被子裏睡覺。慕容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北翎玉,臉色瞬間僵硬。


    沉默了許久,慕容昭道,“你先在這裏休養幾天,七天之後我會派人來接你。”


    頓了頓又道,“婉若性格跋扈不人討喜歡,但是我不相信她會幹出這種事情。你們之間也許有什麽誤會,我明日再來看你。”


    北翎玉聽見還是沒有說話,暗自在心裏道,如果這都是誤會,那我還寧肯相信你要殺我是個誤會。怎麽每件事都喜歡用誤會來做結論,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誤會至死?


    還好我從來沒想過在這裏久留。


    屋裏慕容昭已經走遠,錦瑟端著藥走了進來,道,“主子,藥來了您快起來趁熱喝吧,剛才李嬸子讓我替她給您道歉。”


    “跟我道歉?”北翎玉黛眉輕蹙,接過藥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打的是錦瑟,但是卻跟自己道歉,看來剛才慕容昭在觀音廟裏並不是低調的來一趟,肯定擱下了什麽話。


    慣會見風使舵。


    “受傷的是你,要道歉自然是跟你道歉,原不原諒我說了不算,你說的才算。”北翎玉喝了口藥,隨意道。


    錦瑟連忙說道,“奴婢的傷不礙事,不礙事,李嬸子也道歉了。奴婢覺得沒什麽!”


    北翎玉將剩下的藥喝完,道,“你啊,就是心軟,以後肯定會吃虧。”


    “李嬸子都跪下了,奴婢實在是受不得。”錦瑟為難說道,隨即揚起一抹傻乎乎的笑,“有主子在,奴婢不怕吃虧。”


    都下跪了?算了,這世間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自己就已經不易了,何必為難別人。


    倒是這丫頭,傻的可愛。她連自己都護不住,更護不住她。不過她確實不能再任人宰割了,才入宮還什麽都沒做,麻煩事就接二連三找上門,現在看來別說是搜集情報了,就連活下去都很困難。


    “錦瑟,你最近多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麽消息。咱們在宮裏是聾子瞎子,在這裏總還能聽到些風聲。”北翎玉說道。


    錦瑟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心裏卻是不由泛起一陣心疼。主子都處於如今這種境地了,也不擔心自己,依舊想著汗皇那邊的情況。老天爺為什麽要拆散這麽一對有情人呢?


    陽春三月,距離陸府丞相大壽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但陸府上下已經提前兩個月就開始準備。


    五十大壽不比其他,十年一次的整壽最為看重,更重要的是連皇上都早早放了話到時候要親臨陸府。雖然先皇後已經去世,陸府這個國丈府也頗有些名存實亡的意味,但是皇上如今的態度很明顯依舊偏愛陸家。


    丞相府自然是歡天喜地準備這一次壽宴,從進入三月開始所有人更忙了。如今陸雲陽遠在邊疆,陸漁歌又一直伴隨太子左右,倒是已經被封為永安郡主的陸淩霜主持操辦此事。府中除了柳姨娘和一個管家,也無可用之人,好在陸府的人緣不錯,紫珠閣的閣主紫珠姑娘特意送了兩車的貨物備用,連玉凰公主也屈尊籲貴的出麵過一兩次,壽宴籌辦的非常順利。


    池言致是在他們回京之後沒多久來京城的。南山茶莊的生意早已經做到京城,平日裏他懶得管商務上的事情,這次特意跟著運送貨物的馬車來京,就是研究出了幾種新茶,想跟陸淩霜探討一二,順帶著請她介紹一兩個朋友開拓商路。


    對於這種舉手之勞陸淩霜自然沒有拒絕。池言致來京倒是收起了那一身茶農的做派,換上儒衫戴上方巾,和那些聚賢書院的書生一般無二。再加上談吐不凡,溫文爾雅,在陸府來了兩趟很快就得到了陸老丞相的好感。


    時隔五年,當年熱鬧的陸府就隻剩下這兩兒一女。上次說著陸雲陽的婚事,但是最讓他操心的還是這個現在唯一剩下的女兒。打小就因為身子弱在老太君身邊撫養,大家都更憐愛她幾分。當年老太君就擔心這孩子身子骨太弱,以後婚事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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