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麽多事,你是不是覺得我該傷心得尋短見了?”


    大祭司撫唇魅笑,“不是嗎?你丈夫要殺你,你朋友要死了,現在你還落在了一個有可能半夜裏一口把你吃掉的男人手裏,這境地怎一個慘字了得!”


    寧小葵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聽說過虱多了不癢嗎?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抗打擊力還是很強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很多事情我盡力了卻依然不能改變,那也隻能愉快接受了。這就是我的人生哲學。”


    大祭司忽然冷了眸,“所以女人還是女人,女人永遠征服不了世界。”


    “是,男人征服世界,但是女人卻可以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寧小葵嗤然笑對。


    “那你不妨來試試征服我?”大祭司的眸忽然冰森幽冥,深不透底。


    寧小葵疲倦閉上了眼,“不好意思,大祭司,我又累了,現在可不可以再睡上一覺?哦,對了,背後的傷會不會留疤啊?”


    “你該問有沒有傷及肺腑。”


    “我說話中氣很足,想來沒有……”說自己說話中氣足聲音卻越來越小。


    大祭司一把將她拎起抖了抖,寧小葵沒有動,借著月光偏頭看她,不知何時又睡死過去了。


    “其實你內心還是願意相信我的是不是?”抱起她,大祭司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然後大踏步走到一棵大樹下,一躍上了樹梢。


    滿天星鬥,巍峨一城。一站一躺,一醒一睡,隨風蕩漾,任月浸溶,亙古恒荒,天地靜謐,隻是無論黑夜如何努力,卻依然不能將這孤寂的風景溶入。


    寧小葵再醒過來時已身處在一個溫暖的被窩裏。


    動了動身體發現背上已不痛了,非但不痛還有些發癢,然後越想越癢,忍不住用手去抓。


    “別動,傷口開始結疤自然會有些癢。”有人打掉了她的手。


    呃,寧小葵一轉頭,猛見躺在她身旁的大祭司,嚇得一咕嚕掉下床。


    大祭司優雅起身,支腿托腮,挑眉道:“我是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我不怕,我怕的是幹柴烈火。”


    大祭司怔了怔隨即莞爾,“錯了,你應該怕我饑不擇食。[]”


    呃,寧小葵臉綠了,尼瑪,她有這麽不濟嗎?


    寧小葵磨著牙道:“姐是沒你漂亮,但姐有節操。大祭司,從今天開始我們是合作關係,但不包括床上合作。”


    “合作?”大祭司動了動眉居高臨下看她。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地板,姿勢的確有點詭異。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我爭奪地獄之花?”寧小葵冷笑。


    “利用你?”大祭司笑得有點冷。


    “對。我與地獄之花是不是有某種關聯?”


    “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請參考穿越守則!


    寧小葵耐心分析道:“依你的地位和權勢,身邊有的是高手幫你。可你偏偏選擇了我,我一沒大腦,二來武功也差,三來,如今也跟姬家翻了臉再也回不去了也做不得什麽細作,你說我有什麽可以被你利用的?”


    “胸小果然有腦。月離華,我發現跟你講話真的很享受。”大祭司眯眼笑得慵懶,像隻最無害的貓。


    呃,能不能不要三句話不離她的身體好嗎?


    “還記得神女廟中你去偷元嬰紫丹嗎?”大祭司問。


    “呃,我想起來了。有人出一百兩金子要我和光頭去偷元嬰紫丹,敢情那個人就是你吧!”


    大祭司不置可否,繼續道:“元嬰紫丹被神女結界所封,除了神女任何人不得解封。而你卻輕而易舉的破了封,拿到了紫丹。我師父跟我說過,天下有一種人身體裏天生有異能,能穿過任何一種結界。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你。”


    對於結界什麽的,寧小葵早就可以自動消化見怪不怪了。


    但聽到自己居然是什麽特異功能的神人,還是忍不住心裏不禁小小的happy了一下!人都是有磁場的,會不會自己的磁場比較特殊,與結界相互抵消了呢?


    嗬嗬,好奇怪,可以寫玄幻小說了。


    心內喧囂不已,但表麵上不動聲色,寧小葵咳嗽一聲掩飾道:“所以呢?”


    “地獄之花開花時會釋放出很強的結界,不是神女是很難打破。但是我想,你可以。”


    “我去過地獄之花的洞中,進去時有扇青銅門,門上有幻獸。”


    大祭司冷笑道:“那是防普通人的低級法術,隻需手上塗黑狗血便可。”


    “好了,我聽到現在都明白了。風險都是我冒,事情都是我做,那麽大祭司你呢,你做什麽?”寧小葵毫不客氣道。


    “我負責把你送入洞中,然後等你的好消息。”大祭司輕笑。


    “我找的到洞,我不路癡。”寧小葵哼哼道。


    大祭司撩了她一眼,這女人說她聰明吧有時候又很不開竅,“地獄之花乃紅蓼寶物,花開之時當名動天下,各派勢力必蜂擁而至前來搶奪,而姬老鬼定舉全國之力來守護。以你現在的武功修為,估計那扇青銅門你都靠近不了。”


    “切,我現在就進洞等開花不就可以了。”


    “好主意。隻不過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在我們離開相府的時候,姬老鬼已經啟動了特級防護,你連相府都進不了了。”


    寧小葵悶悶地咬手指,開始沉默。


    過了一會,她忽然站起身來,開門。


    “你是不是不放心那個叫妖孽的,想去見他?”


    “姐就是想見他,你管得著嗎?”


    “有樣東西你最好看一下。”大祭司灑然一語,扔過來一樣東西。


    “什麽?”寧小葵回首,接過一看,臉頓時白了。


    那是一個指甲剪,是寧小葵穿越帶過來的,她平時見妖孽很精心他的指甲,就隨手送給了他。妖孽十分寶貝,都是貼身攜帶。


    如今這個東西到了大祭司手中,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寧小葵緩緩地抬頭,看向大祭司的眸再無戲謔與玩世不恭,取而代之是絕寒的冷,“你把他藏起來了,你想用他來脅迫我?”


    大祭司優雅下床,走至她的麵前。忽然喟歎一聲,拇指輕佻撫上她的臉,半抹彎唇半抹笑,像迎風開了一半的花,“你也許不知道,你一離開你那個男人就差點毒發身亡了,是我在用最好的藥吊著命呢,你不要冤枉好人……”


    那是如毒蛇一般陰濕的感覺,寧小葵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似清風,賽明月,時多情,最妖媚,千麵百變,如同七色之花變化著七色的光彩,讓人炫目沉淪,但是美麗的畫皮下,隱藏著的卻是一顆冷酷陰毒的心。


    “其實就是你對妖孽下的毒對不對,大祭司?”寧小葵用力握緊了拳,隻要他說一聲是,她便與他拚命。


    “我好像有足夠的理由這麽做……”大祭司輕靈吐詞,笑得魅意生花。


    這一句話倒使得寧小葵有些動搖,沒有人幹了壞事會主動承認,她想起來,那晚的暗器是衝著她來的,若非妖孽救她中毒的就是她,而大祭司卻隻是想利用她而不是要她的命。


    “我會查清楚是誰做的,到時我不會饒他!”寧小葵眸光如墨色琉璃閃耀,透著一股倔強的狠絕。


    紅蓼國皇宮。


    太後寢宮鳳鳴宮。


    一個大約三十來歲肌膚明豔,宮裝華貴的美貌女子半閉半合慵懶地臥在香妃塌上。


    加以明礬粉色鳳仙花汁,盛放在玉質的碗瓷中,宮女跪在地上正給她染指甲。


    指甲光潔,花汁櫻紅,分外鮮明亮麗。


    “太後,大祭司來了。”一個宮女在她耳邊輕聲道著。


    太後的雙眸立即水盈亮澤,眉梢不自覺地蘊了幾分春色。


    一襲暗光流轉的白裳,大祭司玉骨風流,傾城妖嬈姍姍而來。


    不動聲色地揮退眾宮婢,大祭司含笑接過太後如玉的手指,為其細致塗抹。


    “禦花園中的合歡花開了,你答應陪哀家摘花做合歡枕的,什麽時候兌現?”太後含嗔帶媚的一張粉臉,露出隻有少女在情人前撒嬌的神態。


    “可是這個?”大祭司眼波流動,自懷中掏出一方折疊的羅帕,交於太後手中。


    太後迷惑打開,幾枚合歡花頓時躍然眼簾,立即驚喜不已。


    大祭司溫言細語道:“我雖要務纏身,卻也時刻惦記著與太後的約定。方才一路來時途經園中撿開得最好的順手摘了幾枚,太後仔細收好了,等再過兩天一切塵埃落了定,剩下的再與太後把手拾收。”


    太後眉飛眸挑,含笑道:“難為你真有心了。你方才說塵埃落定,可見你已有了十二分把握了。不過,我得再次提醒你,那姬明柳可不是好對付的?”


    “不好對付也得讓他變得好對付。”大祭司冷笑。


    太後手中的指甲已經完工,取過手巾仔細擦著手,滿意地翻看指甲,忽然問道:“月家那個小姑娘真的是你要找的人?”


    “不錯。”


    “關於這小姑娘哀家倒是聽過一個傳聞。說她新婚之夜自賣自身,大鬧青樓,弄得姬家顏麵掃地,醜聞京城,可有其事?”太後掩口而笑。


    大祭司笑道:“不僅如此,當日小侯爺怒而阻止還遭到了她的一頓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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