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小侯爺終於洗完了,整個人已餓得前心貼後背,差點虛脫了。(.無彈窗廣告)


    “喂,你們的晚飯。”有滿臉栗子肉的廚子走來,扔過來兩樣東西。


    一接到手中才發現,竟是兩個冷饅頭,而且上麵髒兮兮的不知沾了什麽。


    小侯爺立即沉下臉來,“夥計,這是給人吃的嗎?”


    那廚子一聲冷笑,歪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侯爺。“怎麽,嫌孬啊,嫌孬別吃啊!切,小白臉,我早瞧出來了,你丫以前做爺的吧,混得來酒館打工這副熊樣還想擺臭架子,我呸你個先人!”


    “你罵誰?”小侯爺緩緩地站起來,周身空氣頓然凝結。


    “老子罵得就是……”話到一半,咽喉處就多了一隻手。


    “小樣,嘴這麽賤,嗯?姐剛睡醒正無聊呢,怎麽著,陪我練練?”寧小葵凶神惡煞的臉,噙著一絲陰森的笑,在他眼前突兀放大。


    “我,我……”那廚子嘶嘶發著音,臉色驚恐地發白,腿肚子開始抽筋。尼瑪,這女人怎麽突然就到了跟前,跟鬼一樣,還好大的力氣!


    寧小葵劈麵給他一耳光,“我什麽,大聲點,聽不見。”


    廚子慘叫一聲,口鼻立即流血,“大,大姐……饒命……”知道遇到煞神了,哪裏敢再放個屁,不停地打躬作揖求饒。


    “特麽的誰是你大姐。”啪,左臉再來一下。


    廚子殺豬般叫,“啊――姑,姑奶奶饒命!”


    “娘子,可以了。”小侯爺淡淡道。


    “呸!”寧小葵啐了一口鬆開了他,下一秒卻一扶老腰,團著臉道,“哎呀媽呀,又扯到腰了。”


    瞥眼見那剛坐了個屁股蹲的廚子掙紮要爬起,立馬一腳踩住了他的手,廚子又慘叫。


    “把廚房裏好吃的拿出來孝敬,要不然姐打得你腸子露出來,你信不信?”


    “是是是……”廚子哪敢說個不字,屁滾尿流就去廚房準備。


    “大嬸,一塊去用餐吧。”寧小葵笑笑,招呼在一旁嚇傻的大嬸。


    “不,不……”大嬸連忙擺手。


    心說,哎呀媽呀嚇死了,這瘋婆娘太彪悍了,手勁賊大,還是離遠點好。


    廚房內,廚子已經將偷留的菜擺上來,還有一壺上好的酒。<strong>.</strong>寧小葵大馬金刀坐下,放開肚皮大吃特吃。期間還時不時踢廚子屁股一下讓他倒酒伺候。


    小侯爺不喜喝酒,一壺酒都是寧小葵一人灌進了肚,直吃得月上柳梢的時候,她才晃晃悠悠起了身。


    嬉笑著拍了拍廚子的肩膀,“你嘴巴雖賤,這手藝還是不錯的。嗬嗬……明天繼續啊……”


    廚子哭喪著臉,敢怒不敢言。


    走出廚房,見月光清輝萬丈,遍地清亮。於是豪邁的詩情上來了,大聲吟哦了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是你作的詩?”小侯爺忍不住發問。這詩大膽又清新,實乃好句。


    “嘿嘿……姐狗屁會作詩,這是蘇大帥哥的詩。”


    “蘇大帥哥是誰?”小侯爺不悅道。


    “蘇大帥哥啊,那是從小跟我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發小,哦,用你們古人的話來說,那叫什麽,青梅竹馬……”寧小葵信口胡謅道。


    “青梅竹馬?要說青梅竹馬好像應該我和你,小時候我們兩家經常走動的,一起玩耍的時間很多,我到現在都記得你那時的樣子,髒得像隻泥猴,還經常流著鼻涕,一到晚上就尿床……”小侯爺自然知道她在胡謅,毫不客氣地回敬了她一番。


    呃?寧小葵瀑布汗,尼瑪,月離華小時候是這樣子的啊,怪不得小侯爺不喜歡。


    可人家青梅竹馬的事,她又不知道,不好插嘴。


    打了個哈哈道:“別造謠啊,姐小時候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小美女……”


    “嗯嗯,小黴女,誰遇見你誰就倒黴。”小侯爺點頭道。


    “姬嵐衣,你說誰呢,快向我道歉,道歉!”寧小葵叉腰,借酒三分,耍無賴。


    小侯爺抽了一下唇角,不理她,徑直往柴房而去。


    我靠,死不悔改走資派,居然不向姐認錯,哼,姐給你點顏色瞧瞧。


    騰――一個兔子蹦,一下子竄上了小侯爺的背,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惡狠狠道:“道不道歉,道不道歉?”


    這分明是悍妻欺負老公的招數,小侯爺耳朵雖疼,心頭卻蕩漾著異樣情愫,正待像扯章魚一樣扯下來時,一聲咳嗽,掌櫃的突然來了。一見二人嬉鬧不幹活,不由得拉下臉來,“怎麽,你們不用幹活了?”


    “碗洗完了,還要我們幹嘛?”寧小葵邊從小侯爺身上下來,邊老實不客氣地道。


    “碗洗完就該去前廳幫忙,今晚客人很多,夥計都忙不過來。”掌櫃的冷哼道。


    “好,我這就去。”平生第一份工作,怎麽說也得認真對待,免得又被某人笑話。


    寧小葵被小侯爺拉往前廳,耳朵裏隱約聽到掌櫃似乎在責備廚子出菜太慢,不由得暗自好笑。


    前廳果然熱鬧,燈火跟白晝相仿,一桌一桌爆滿,推杯換盞,呼喝劃拳,一個個喝得醉態熏熏。


    “哎呀你們來得正好,正忙不過來呢。喏,這是四號桌要的女兒紅,快送去,別耽誤了。”一個忙的滿頭大汗的夥計一把逮住他們,將一壺酒塞過來,推搡著催促他們。


    於是小侯爺執著酒壺走向四號桌。


    四號桌一共五人,一水溜的浮頭公子打扮,尤其是其中一位,一色兒綠,配著一張慘白的臉,活像一根大綠蔥。


    “各位公子,你們要的酒。”輕輕將酒擱於桌上,小侯爺的聲音溫潤如玉,瓷白的酒器襯著那指節如竹,腕骨清修的手,刹那間挑動人的視覺神經。


    滿桌的人頓時窒住了,不由自主地順著那隻手瞄上了主人的臉。


    那張清俊無雙的容顏,立即亮瞎了所有人的狗眼。


    那綠蔥公子色迷眼亮,啪一下就抓住了小侯爺即將撤離的手,吃吃餳眼醉笑道:“喲,這位小哥長得好俊俏,新來的?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小侯爺不動聲色撤出手,淡淡道:“是,新來的。幾位爺慢用。”說著轉身便要走。


    那容得你走,綠蔥公子一個老鷹捉小雞的姿勢擋在了小侯爺麵前,嘻嘻笑道:“別走嘛,美人兒,跟哥哥我喝一杯怎麽樣?”


    桌上四人立即擠眉弄眼笑開了,起哄道:“對,陪我們馬公子喝一杯,喝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竊竊地,身後有人吃吃笑起來,那是寧小葵的譏誚聲。小侯爺的美貌真是老少皆宜男女通殺啊,哈哈,調戲神馬的戲碼,最讓人雞凍了!


    小侯爺的臉清冷如雪玉,瞳孔縮了縮,他森涼地道:“公子,你喝醉了。”


    他一向都極有涵養,當然,除了在讓他抓狂不已的寧小葵麵前。


    “怎麽,不肯?嘿嘿……,我明白了,是不是想要這個。”說著,綠蔥公子從荷包內掏出一大錠銀子,啪一下拍桌子上,挑眉擠眼道,“也就陪喝一杯酒,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怎麽樣,喝不喝?”


    哇撒,白花花的銀子哎,我去,好久沒見著了,特麽的,好親切啊!雙眼冒著精光的寧小葵撲出來,一把抓起銀子使勁咬了一下,牙齒差點崩掉。


    當即眉開眼笑就諂媚起來,“公子,他不陪你喝,我陪你喝怎麽樣,別說是一杯,喝到天亮我也幹。”


    “你誰啊?”綠蔥公子一陣厭棄,“去去去,一邊呆著,爺最討厭女人了,晦氣!”說著推搡一把。


    我擦,你個基佬!


    寧小葵怒了,待要發作,但那白花花的銀子實在閃眼,不由自主又將怒火壓了下去。嬉笑著又蹭回小侯爺身邊,不要臉地道:“喂,姬嵐衣,咱掙大錢的機會來了……不就一杯酒嗎,喝,陪他喝。”


    小侯爺一記眼刀殺來,轉身又要走。


    “別啊,這位公子難得這麽誠意,你就陪他喝吧!”臉皮厚的某人不知死活直接上來,半拖半抱著使出手段,將小侯爺直往空椅上摁。


    “嘿嘿,還是這婆娘識趣。”綠蔥公子大樂。


    小侯爺陰著臉掙紮,“月離華,你是不是皮癢癢了,嗯?”


    寧小葵切了一聲,在他耳邊低聲道:“姬嵐衣,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你今若是能賺到這錠銀子,我寧,月離華就聽候你三日的差遣怎麽樣?”


    小侯爺瞥了她一眼,眼眸中有種莫名的東西在流動,“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寧小葵晃晃腦袋道。


    “行!”小侯爺伸手一摸酒杯,仰頭就是一口幹了,空杯啪地置於酒桌,冷冷對綠蔥公子言道,“可以了嗎?”


    周圍人一陣喝彩,“美人兒好酒量。”


    寧小葵心花怒放,來吧,白花花的銀錠兒,今你搬家了,去姐被窩裏住吧!滿心歡喜就要收銀子時,一隻手陡然壓住,綠蔥公子勾唇一笑道:“等一下。”


    “你幹嘛,想耍賴?”


    那家夥不語,從荷包中又掏出一錠拍桌上,寧小葵眼都直了,這一錠比那一錠還要大,少說也有50兩。


    “不幹嘛,爺想摸他一下臉,摸完兩錠銀子直接拿走,怎麽樣,樂意不?”綠蔥公子吊著眼,赤裸裸直撩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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