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季黎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沈初最怕的就是在季黎麵前提起黑土的父親,那個在黑暗中她素未謀麵的男人,是沈初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噩夢。


    所以沈初沒有一秒鍾猶豫的在黑暗中給了季黎一個肯定的回答,“當然是恨了,恨不得詛咒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算了,不說了。晚安。”


    沈初最後也沒有把詛咒的話說出口來。


    黑暗中,季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接過了沈初的話,說:“詛咒他這輩子離開你就再也找不到女人吧!”


    “我要保持沉默,你不許說話。”沈初說完,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黑暗中都能感受到女人語氣裏的認真。


    季黎伸手扒開女人的手,說:“老婆,要想讓一個你喜歡的人閉嘴,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不是用手捂住他的嘴。而是強吻,不如我教你在黑暗中怎樣強吻一個男人,如何?”


    “老公,不如我教你在黑暗中怎樣揍一個男人,如何?”


    “老婆,睡吧。”季黎將女人摟在自己懷裏然後就聽到旁邊傳來女人均勻的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太累的原因,所以沈初很快就睡著了。


    晚上,她做了一個許久未做的夢。


    夢裏,在一條漆黑深長的弄堂裏,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她麵前站定,她來不及看清對方的容貌,然後弄堂的燈光就全部熄滅了。


    地上隻留著一個煙頭,還在發著微弱的光。


    男人高大的身影忽然壓了下來,然後就是一場充滿恥辱的,極致的****。


    那種被撕裂的痛楚,好像又在夢裏重演了一次。


    小時候不知聽誰說過,聽說做夢的時候不管受了什麽傷都是不會疼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可是每當夢到這個場景的時候,沈初就覺得自己疼得無法自拔。


    天已經亮了。


    季黎看著自己身邊的小女人睡得極度不安穩。他回頭看著沈初,凝了凝眉,想要開口將她叫醒。然而她卻忽然像是被夢靨折磨到了極致,一下子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滿頭大汗的沈初沉沉的喘氣。


    季黎伸手觸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沒事吧?”


    沈初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居然還有季黎,這是第一次,她坐了噩夢醒來的時候,旁邊還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


    那一瞬間,她根本就沒有思考,一下子朝著男人的懷裏撲了過去。


    將女人抱個滿懷,季黎愣了兩秒,這才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女人的後背,用自己那磁性又獨特的聲音安撫她:“夢到什麽了?”


    “夢到老虎要吃我,血盆大口……”沈初的聲音還在顫抖著。


    這樣的夢已經好久沒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季黎昨晚忽然提起了黑土的父親,所以她才會時隔多年以後還在做那個夢。


    雖然知道沈初在撒謊,但是季黎也沒有拆穿。


    而是看著她用很科學的角度對著她說:“夢隻是一種不自覺的虛擬意識,以後害怕了記得在現實生活中找到浮木,而不是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季黎的意思是暗示沈初,即便她做了噩夢,也還有他在身邊。


    可是沈初卻很不解風情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其實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初趕緊從男人懷裏抬起頭來,然後看著他說:“那個我覺得我有可能感冒了……阿嚏!!”


    話還沒說完,沈初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季黎趕緊拿過旁邊的紙巾,原本想幫她擦一擦的,結果秉承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沈初,直接伸手將紙巾接了過去。然後一邊擦鼻子一邊看著男人說:“我還是離你遠點吧!不然一會兒把你傳染了怎麽辦……”


    肯定是因為昨天落水導致的結果。


    沈初也沒想到這感冒來勢洶洶的,居然比季黎的胃病還要嚴重。


    季黎一共在醫院住了三天,然後就沒什麽大礙了。


    然而沈初的感冒卻是一隻都沒好,從最開始的打噴嚏流鼻涕直接上升到了咳嗽的高度。


    季黎很堅持要送沈初去醫院,然而沈初卻很堅持的表示絕對不要為了感冒去醫院。


    還理所應當的看著季黎說:“這感冒不嚴重的,估計運動一下,出點汗就好了。”


    簡安也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沈初說:“是藥三分毒,能不吃藥就痊愈的話自然是好的,但要是情況當真嚴重了,該去醫院看看的還是得去。”


    聽了簡安的話,沈初立刻點頭:“媽說得是。”


    季城剛從外麵回來就聽到屋子裏的討論,這麽精彩的話題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的,看著簡安轉身去了廚房,季城立刻上前拍了拍季黎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小初初說得沒錯,運動一下流點汗就好了,老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初初都已經把暗示的話說得那麽直白了,你這個榆木疙瘩怎麽還是不在這兒愣著,趕緊出汗去啊!”


    季黎看了季城一眼:“你一個從來沒有出過汗的人,不要和我說話。”


    季城這隻單身狗表示受到一萬點傷害。


    歐萌萌一走到門口就聽到有關流汗的事情,直接咋咋呼呼的開口:“什麽流汗不流汗的?”


    沈初笑著搖頭,決定不要再荼毒祖國的小花朵了。


    歐萌萌儼然沒把自己當客人,一屁股坐在了沈初的身邊,說:“沈初,你這感冒咋還沒好呢?”


    “流感吧!”沈初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掉著眼淚,那因為流鼻涕而擦得通紅的鼻子,看起來就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


    歐萌萌一邊將桌子上的紙巾遞給了沈初,一邊一本正經的建議:“沈初,你這兩天就別和黎哥哥接吻了,不然把黎哥哥傳染了就完了,黎哥哥公司的員工都還指望著靠黎哥哥吃飯呢!而且我覺得年輕人幹柴烈火,要是在一起的話,真的難免會擦槍走火的,所以,要不你們分居吧?”


    季城一個蘋果順手就塞進了歐萌萌嘴裏:“就算你四哥四嫂分居了,就算情人眼裏揉不得沙子,你放心,你也一定不是那顆沙子。”


    季羽也從樓上下來,難得讚同的點點頭,對著歐萌萌說:“還記得沈沛菲什麽下場嗎?”


    歐萌萌不屑的切了一聲:“沈沛菲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提起沈沛菲,季城這才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沈初,隨口問了一句:“對了,小初初,沈沛菲已經在a市待不下去了,定了明日去美國的機票,這件事你知道嗎?”


    其實沈初是不知道的,自從上次季黎在微博把沈沛菲揭穿了以後,沈沛菲沒有接受任何一家媒體的訪問,一直都屬於隱身的狀態。


    所以沈初搖了搖頭。


    季城有些失望的說:“我還以為老四為了你解決了沈沛菲,你會感動呢!看樣子老四這是任重而道遠啊!”


    其實季城說什麽沈初壓根就沒有聽進去。因為雖然已經聽到了沈沛菲要去美國的消息,可是沈初還是覺得心裏頭有些不踏實。


    沈沛菲說過要讓自己生不如死,不可能在什麽都沒有反擊的情況下就直接去美國了。這不是沈初所認識的那個沈沛菲。所以這幾天沈初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發現沈初似乎並沒有特別想和自己說話。季城這才將目光放到季黎廚房的簡安身上。


    “媽,你平時也算得上是英明神武的,有件事我是當真沒有想通,就沈沛菲這樣的綠茶婊,您當初是怎麽看中的?”


    簡安雲淡風輕的說:“婚姻和愛情是一樣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老四這麽多年來無論是哪個女人都近不了身,也就菲兒還能沒心沒肺的堅持。我尋思著他既然沒拒絕,那大概也就代表願意將就。我看不看得中是其次,主要還是看老四自己的意思。”


    歐萌萌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這麽多年我也死皮賴臉的跟在黎哥哥身邊呢!簡姨怎麽不喜歡我?”


    季羽笑著說:“不是我媽不喜歡你,是你的黎哥哥拒絕了你,但是你的黎哥哥沒有拒絕沈沛菲。是吧,季城?”


    季城點頭:“正解。歸根究底隻能證明一點……”


    季城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沈初就接了過去,說:“隻能證明是你黎哥哥眼神不好。居然拒絕你而不是拒絕沈沛菲。”


    “嗯,老婆正答,給你十一分,多一分讓你驕傲個夠。”季黎說完,起身看著簡安,問:“簡女士今晚是不是叫了晴晴和安總回家一起吃飯?”


    聽到季黎的聲音,簡安點點頭:“嗯,應該快到了。”


    季國正帶著黑土出去了。除了爺孫倆今晚不回來吃飯以外,所有人都要回來吃飯。


    說曹操,曹操到。


    剛剛季黎還在問安辰,安辰這就和季晴一起回來了。


    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


    安辰是一個心很細的人,以至於就連季晴進門換鞋子這樣的小舉動,安辰都能做到麵麵俱到的幫她擺好拖鞋。


    安辰和季晴是家裏出了名的模範夫妻。


    簡安平日裏的愛好也就是下下廚房,所以飯菜的味道自然是不錯的。


    餐桌上,沈初因為感冒,不怎麽有胃口。


    安辰正靜心的幫季晴布菜。


    就在季晴習以為常的接受的時候,季黎忽然看著季晴開口:“晴晴,你和安總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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