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焰本來英姿颯爽地出場頗出了一番風頭, 沒想到一時不察被劉滿撲倒在地摔了個灰頭土臉風度全無。


    這也罷了, 劉滿那一嗓子喊出來,才真的一下子把他的臉都丟盡了。


    果不其然, 同學們又都想起來許飛焰兩次被謝染毆打的事情來, 而且看樣子是真給劉滿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謝染當時下手到底是有多重哦?


    昔日校霸反過來被曾經的霸淩對象打出條件反射,不得不說,就很滑稽。


    看著許飛焰和劉滿狼狽的樣子, 當場有人沒忍住, “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謝染也似笑非笑地俯視著許飛焰,他一身騎裝筆挺, 居高臨下的眼神讓試圖想要在他麵前表現的許飛焰倍感難堪。


    “滾開!”許飛焰惱羞成怒地一腳把劉滿踢開,強作鎮定地站起身來,猶自不甘心地去看謝染,“謝染,我……”


    他話沒說完, 突然馬場那邊傳來一串“噠噠噠”的馬蹄聲, 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染哥,你也來上課啊!”


    關衡姿勢熟練地策馬從遠處跑來,等靠近謝染他們站著的地方的時候, 才“籲——”的一聲拉停了馬匹, 接著一個翻身下馬, 一路小跑到謝染,自覺非常瀟灑地一捋劉海:“怎麽樣,帥氣不?”


    “……”謝染直接無視了他的問題, 反問道,“你不用回去上課嗎?”


    關衡他們班的體育課比謝染他們早一節,理論上這時候應該下課回教學樓那邊了。


    “當然是逃課啦。”關衡非常理所當然地接道,“上課哪有騎馬有意思!而且我們下節是致命數學課,不逃是不可能的……”


    謝染了然:“難怪你遊戲打那麽差。”


    關衡噎了一下,不服地“切”了一聲:“那孟律師遊戲也打得好,難道也是因為數學好嗎?”


    律師不都是文科生,他就不信孟律師數學也好!也能跟謝染一樣搞什麽模型!


    耳機裏,孟非懸氣哼哼:“本量子計算機不跟高中生一般見識。”


    謝染“嗯”了一聲,又想了一下,對關衡實話實說:“他養的雞數學應該比你好。”


    關衡:“……”靠,他以前怎麽沒聽說謝染這麽會嘲諷人呢?!


    劉滿他們怎麽欺負得到謝染的?氣都能被氣死叭!


    關衡決定繞過數學的話題,轉到自己擅長的領域上來,他若無其事地上下打量了謝染一番,倒是真心實意被驚豔了一下,挑眉道:“染哥今天很帥啊,跟我有得一拚,話說回來,你以前應該沒騎過馬吧,這玩意還是有點難的,不過別擔心……”


    他說著拍了拍胸脯,“哥今天不上數學課了,親自教你,保管把你教會了!”


    孟非懸:“先生別上當,我懷疑他隻是想把不上數學課的鍋甩給你。”


    謝染深以為然:“……不用。”


    “別客氣啊!”關衡邊說邊哥倆好地試圖去搭謝染的肩膀,“我學馬術有幾年了,你剛看到我英姿沒有,老師都說我是啟行學生裏騎得最好的……”


    但他手隻伸到一半,突然手腕一緊,被人一把抓住拉開了。


    關衡轉頭看去,就見許飛焰正沉著臉看他:“關衡,不如我們比一場吧。”


    關衡一時莫名:“什麽?”


    “你不是學了幾年馬術嗎?”許飛焰仰起下巴,眼神裏帶著挑釁,“還想要教謝染,那就跟我比一場,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教人的資格,還是說……你不敢?”


    高中生本來就是最好鬥的年紀,尤其是關衡這樣一貫被人捧著的,哪經得起許飛焰的故意刺激,當即也仰起下巴道:“誰說不敢的,那就比一比!”


    謝染有原主的記憶,知道許飛焰馬術技巧還算不錯,眼看著關衡一下就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一時無言。


    他正思考要不要禮節性勸一下,就見關衡轉頭衝他豎了個拇指:“染哥,你好好看著,我雖然成績沒你厲害,別的可不差,咱們這叫天賦不同,各有優點,你別老拿數學嘲笑我。”


    謝染默默停下了勸說的動作:“……行。”


    年輕人,還是應該多經受一些社會的毒打。


    許飛焰和關衡都是啟行名人,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的,這突如其來的較量一下子引起了同學們的集體圍觀。


    正好到了上課時間,馬術課老師過來準備要上課,就被學生拉去做裁判。


    啟行的馬術課是新開設的,很多學生以前都沒接觸過,馬術課老師沒想到居然有學生要比賽,一時也很感興趣,有心看看他們的水平,索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說是比賽,但畢竟不是在真正的賽場,雙方也不是專業選手,自然沒有那麽正規,最後定下來隻比障礙賽一項。


    障礙賽顧名思義,就是參賽者騎馬按規定的路線、順序跳越障礙,根據障礙掉落、騎行時間、馬匹拒跳或運動員從馬上跌落等等情況進行罰分。


    關衡是個沉不住氣的,看到同學們一股腦湧到馬場邊圍觀,更加覺得要拿出氣勢來,當即一馬當先爬到自己的馬上,一揚馬鞭:“看我的。”


    不得不說,關衡的運動天賦確實不錯,在馬上的坐姿非常穩定,還能靈活地利用身體姿勢進行有效的平整調整,跑起來非常平穩颯爽。


    圍觀的同學們都忍不住讚歎出聲。


    “關衡騎得好棒啊,看起來好帥!”


    “這是肯定的啊,不想想關衡是什麽家庭,人家裏都是早早就開始學馬術的。”


    “哭了,我家裏隻會給我報鋼琴課!”


    “嗨,這也沒辦法,養馬也不是容易的事。”


    大家討論間,關衡已經跑完了一圈,他最終隻碰落了兩個障礙,其他各方麵都表現得不錯,最重要的是,在一幹初學者眼中,姿勢很帥!


    “不錯不錯。”老師帶頭鼓掌,關衡跑得不能說很出色,但馬術課不是普通的體育課程,啟行剛開這門課,能出現基礎這麽好的學生已經是意外之喜。


    關衡在掌聲中下了馬,得意地去看許飛焰:“到你了。”


    許飛焰輕嗤一聲,根本不給關衡示威的機會,在大家的注視中,一腳踩住馬鐙一躍而起,整個人已跨坐馬上,隻一個動作,已然表現出令人側目的利落和熟練。


    很快,許飛焰便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障礙超越是高爆發力的項目,當馬匹接近障礙時,需要極高的自信和魄力,如果不是長期訓練,臨場便容易出現猶豫。


    關衡雖然學過幾年,但畢竟不是專業的,更多是作為休閑娛樂,在超越障礙時仍免不了有些遲疑,看起來自然也就沒有那麽流暢自如。


    而許飛焰的技巧明顯要成熟得多,也大膽得多,每一次跨越障礙時都極其利落,馬匹前蹄高高揚起,許飛焰熟練地縮短腳蹬,前頃姿勢,這些都是非常專業的技巧。


    一圈還沒跑完,老師已經忍不住為他鼓掌大聲叫好,同學們也都驚訝地“哇”了出來,一時議論紛紛。


    “我去,許飛焰好牛逼啊!”


    “他騎得也太好了,他也是從小學馬術的嗎?”


    “沒聽說啊……不過啟行開馬術課,他是許家的人,提前學也不奇怪。”


    “他肯定比我們學得早,但是能練到這麽好可不簡單。”


    “這倒是真的,這是他自己厲害,還是許家教得好啊?”


    “兩者都有吧,許家有點東西啊。”


    關衡剛跑完一圈,手上還牽著馬,站的位置也遠離其他同學,但不妨礙他聽到同學們的討論。


    他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高光時刻裏呢,此時臉都黑了,從人群中找到謝染,招手把他喊了過來,心酸地破口大罵:“媽的,上當了!我說許飛焰怎麽突然沒事找事呢,原來準備了個大逼等著裝呢!”


    謝染看了他一眼:“嗯。”


    關衡:“……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謝染麵露難色。


    關衡自閉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許飛焰已經跑完回來,全程沒有碰倒一個障礙,用時也比關衡更短,其實不用看評分,光是看兩人的表演過程,誰輸誰贏已經一目了然。


    老師激動得臉都紅了,隻差沒直接跑上去迎接,連聲說道:“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許飛焰是啟行校長的侄子,許家晚輩,他的馬術表現這麽優秀,必然能給啟行好好長臉,他作為老師自然也能跟著受益。


    大家的反應完全在許飛焰的預料之中,這堂課之後,他必然成為同學中的話題人物,老師也一定會添油加醋地把他的表現匯報上去,啟行的馬術課會因為他而打開局麵,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多的機會。


    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此時此刻,他在意的人隻有一個。


    許飛焰策馬返回,目光搜尋著謝染的方向,想看看他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樣用驚訝崇拜的眼神在看自己。


    但是結果令他大失所望,謝染居然側著頭在跟關衡說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許飛焰心中登時騰地燃起一股怒火,眼中泛出冷意,猛地一夾馬肚,本來已經逐漸慢下來的馬匹發出“唏律律”的嘶鳴,再次奔騰起來,方向直衝關衡。


    關衡正在自閉,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遠處的同學們大喊道:“關衡危險!”


    關衡心頭驀地一跳,抬頭看去,就見許飛焰的馬正衝著自己狂奔而來。


    “我日!”關衡大叫一聲,被馬撞上可不是鬧著玩的,他連忙用力推了謝染一把,自己則借著慣性往另一邊躲去,但是事發突然,許飛焰又來勢洶洶,他一緊張把自己絆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馬匹近在咫尺。


    “淦!!!”關衡目眥欲裂,仿佛已經看到人生的跑馬燈在回放。


    啊,他的一生還如此短暫!


    卻聽“籲——”的一聲,千鈞一發之際,許飛焰猛地一拉韁繩,馬蹄高高揚起,馬背幾乎人立起來,硬生生在半空中轉了個頭。


    “咚”的一聲悶響,馬蹄落地,在沙地上仰起一陣灰塵,堪堪與關衡擦肩而過。


    關衡死裏逃生,臉上一片青白,完全說不出話來。


    許飛焰依然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裏帶著一絲輕蔑,不甚真誠地說道:“抱歉,一時沒控製好,嚇到你了。”


    “我|操|你——”關衡氣得就要和他肉身pk,但他此時雙腿還在發軟,還是在跑過來查看的老師的攙扶下才站起來的。


    氣勢著實有點弱。


    老師也嚇了一大跳,又不敢大力指責許飛焰,隻連忙安撫關衡:“隻是意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和你媽稀泥呢!”關衡一把推開老師,“這事沒完!”


    許飛焰不以為意,關衡在他眼裏還隻是個不成氣候的學生,學生間的衝突隻要不是真的出大問題,要搪塞過去又能有多難。


    他繼續策著馬來到謝染麵前,仍高高坐在馬背上,從上往下俯視著謝染,聲音沉沉地喊道:“謝染。”


    謝染剛被關衡推了一下,耳機裏立刻傳來孟非懸緊張的詢問:“先生出現了異常路徑,是緊急被推的移動數據,你沒事吧?”


    謝染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沒事。”


    孟非懸這才鬆了口氣:“是那個辣雞害的嗎?”


    謝染:“嗯。”


    孟非懸氣得聲音裏夾雜了大量的噪音:“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謝染:“……降噪。”


    好不容易孟非懸冷靜了一點,許飛焰又騎著馬來到了他麵前。


    許飛焰的動作再次引來同學們的注意,同學們一看他的架勢,一下子都緊張了起來,許飛焰不會又要整謝染了吧!


    從高一入學開始,許飛焰就一直帶著劉滿那幾個人欺負謝染,體育課的時候尤為嚴重,因為謝染對啟行的很多體育課如網球、擊劍等都不了解,又買不起相應的服裝裝備,經常被劉滿他們當眾嘲笑戲弄。


    這學期剛開學謝染又打了許飛焰兩次,許飛焰肯定會懷恨在心,現在隻怕要加倍報複回來吧。


    想到剛才許飛焰對關衡做的那一出,大家頓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有人連忙勸道:“飛焰,同學一場,你就別再太為難謝染了吧……”


    劉滿幾人則是喜形於色,慫恿道:“焰哥,別跟他客氣!”


    關衡也是臉色一變,正要上前。


    就見許飛焰突然彎下腰身,把手伸向謝染,繼續說道:“……我教你騎馬吧。”


    同學們:?


    這什麽情況?許飛焰這話什麽意思?


    “你想學騎馬的話,讓我來教吧,你剛才看到了,我騎得比關衡好不是嗎……不止騎馬,還有別的,網球、擊劍,隻要你想學的,我都可以教你。”許飛焰直勾勾看著謝染,眼中晦暗不明,沉沉的聲音中竟是帶了一絲黯啞,情真意切不似作假,“不要再跟關衡混在一起,也不要玩遊戲了,你應該擁有更好的人生和未來,隻要你想要,我都可以幫你。”


    漂亮矜貴的少年筆直地站在馬場邊上,他的麵前是高頭駿馬,許飛焰從馬背上彎下身,把自己的手伸向他,作出邀請上馬的姿勢。


    這個場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許飛焰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一時之間,同學們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許飛焰這是在對謝染示好的意思嗎?!


    他竟然主動提出要教謝染騎馬,還要教謝染其他的?!!


    隻要謝染想要,他都可以幫謝染?!!!


    有人當場迷幻了:“啥情況?現在是高二吧?是高二對吧?我沒記錯時間吧?還是其實高三了?我錯過了一年的劇情?”


    其他人也是懵的:“是高二沒錯啊,但是劇情連不上。”


    “我的天,許飛焰不欺負謝染了?謝染前幾天還打他了他也不生氣?還要教謝染騎馬?”


    “我看著怎麽感覺……許飛焰好像對謝染有點奇怪啊?”


    震驚之餘,也不免有人心生羨慕。


    “真好啊,許飛焰真要罩著謝染的話,那謝染可就走運了。”


    “那可不,在啟行,還有誰比許飛焰厲害的。”


    許飛焰在啟行的勢力資源自然是無人能及的,別的不說,就說這馬術課,其他同學隻能體育課上,還得選修得上,但許飛焰就可以隨時帶謝染過來,他還提出親自教謝染,許飛焰的技術,剛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有人酸溜溜地玩笑道:“謝染點頭的話,以後他說不定會成為我們班馬術最好的。”


    曾經的連體育裝備都買不起的小可憐,現在接連得了關衡和許飛焰的青眼,說不定以後真能混入上層圈子,誰能不羨慕呢。


    許飛焰心中被強烈的情意占滿,十六歲的謝染站在他的麵前,比他記憶中的樣子更璀璨奪目。


    他不由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他是真的喜歡謝染,也是真的想跟謝染從頭來過。


    他曾經做錯過事,那時候他尚且年輕不懂事,他願意為此彌補。


    許飛焰自覺姿態已經放得很低,甚至不惜在這麽多人麵前向謝染示好,這一次,謝染總不會再誤會了吧。


    謝染既然想要混入上層圈子,他便給謝染這個機會,馬術隻是入門,隻要謝染想要,他還可以給的更多。


    不管謝染變成什麽樣子,他都願意給予耐心,陪伴謝染慢慢成長。


    謝染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嗎?


    謝染自然是不能的,他的耳邊全是孟非懸的怒罵聲:“這個辣雞在說什麽屁話!”


    謝染甚至聽不太清楚許飛焰在說什麽。


    過了一會,孟非懸更氣:“馬賽克的,氣得我髒話屏蔽係統都失效了!”


    謝染:“……”


    許飛焰見謝染遲遲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的突然示好嚇到他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許飛焰姿態又低了一些,聲音裏更帶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柔情,再次鄭重重申:“謝染,我可以成為你的後盾。”


    看到不可一世的校霸如此熱切示好,有些同學不由得都有些動容了。


    這一次,謝染總算有了反應,卻與許飛焰預期的大相庭徑。


    謝染似笑非笑:“就憑你?”


    許飛焰:?


    其他人:??


    下一秒,謝染突然拉住一旁關衡的馬的韁繩,一腳踩上馬鐙,陡地飛身上馬。


    許飛焰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謝染已經熟練地調轉馬頭,一夾馬肚迎麵策馬而來。


    許飛焰眼睛驀地一瞪:“你幹什麽?”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謝染從他旁邊擦身而過,猝不及防地側過身子,馬鞭甩向許飛焰的馬身,隨即快如閃電般地奪過他的韁繩。


    許飛焰的馬發出“唏律”一聲嘶鳴,在謝染的牽動下開始狂奔起來。


    許飛焰始料未及,整個人差點摔下馬來,瞬間大驚失色,幾乎是本能地伸手緊緊拽住胯|下的馬鞍,另一手用力去拉剩下的一半韁繩,試圖將馬停下來。


    但他的馬匹已經完全陷入謝染的控製中。


    謝染一手拉著自己的韁繩,一手控製著許飛焰的馬匹,時不時鬆開抽上一鞭子,又迅速換手奪回韁繩,一人同時驅策著兩匹馬,竟是遊刃有餘,牢牢掌握著節奏,絲毫不見一絲慌亂。


    整個馬場鴉雀無聲,隻剩下兩匹馬同時奔騰的腳步聲和許飛焰驚慌失措的叫聲:“謝染!快停下來!”


    謝染對許飛焰的叫聲置若罔聞,毫無遲疑地控製著兩匹馬跑向障礙,竟是要帶著兩匹馬同時跨越障礙的架勢?!!!


    圍觀的同學們瞬間睜大了眼睛:“他要做什麽?!!!”


    老師也驚得連聲大喊:“停下,快停下!!”


    要知道,單是自己騎馬跨越障礙本身就需要很強的技巧,即使是專業運動員也時不時會有失手的時候。


    雖然啟行的馬場障礙沒有專業賽場那麽高那麽複雜,但是對學生來說也有不小的難度。


    謝染怎麽敢同時控製兩匹馬去飛躍障礙?!


    許飛焰麵無血色,失聲大叫:“謝染,你瘋了嗎!”


    聲音喊出的同時,第一個障礙近在咫尺,謝染鬆開許飛焰馬的韁繩,熟練地縮短腳蹬長度,身體微微前傾,同時拉緊繞在馬頸部的皮帶。


    他的雙目仍保持著平視前方的姿勢,神色未有絲毫變化,更無半點猶豫。


    障礙超越是極致爆發力的體現,需要騎士具有極強的自信和果決,馬匹會自然感受到騎士的信心。


    “唏——”的馬鳴聲響起,謝染的馬高高地一躍而起,毫不遲疑地飛過障礙。


    緊隨其後,是許飛焰的馬,那馬已經全然在謝染的控製中,根本不受許飛焰的情緒影響,跟在謝染身後跨過障礙。


    兩匹馬前後落地,後者再不需要謝染牽繩把控,本能地跟在前者的後麵,不斷奔跑起跳,飛躍障礙。


    許飛焰徹底失去馬的控製權,隻能死死拉住韁繩,生怕一個不慎就會當場墜馬。


    直到這一刻,場邊徹底目瞪口呆。


    一片靜默中,一聲低低的啜泣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關衡眼角泛著淚光:“憑什麽啊!染哥數學都那麽好了,憑什麽運動也好啊?!”


    “不是說每個人各有天賦,各有所長嗎?為什麽染哥什麽都長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衡:染哥好長。


    mark:胡說,我更長。


    關衡:??


    謝染:“……”


    本章有藝術性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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