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共二十六個,都是國軍士兵,被俘後,被日本鬼子從俘虜集中營帶到這裏……稍有反抗即被槍殺,有的被捆綁起來象我一樣被折磨,現在隻剩下二十一個人了。”沈敏哽咽著講述著悲慘的經曆。“為了防止我們逃跑或自縊,日本鬼子把我們的衣服都燒掉了,有的還在肩膀上刺上了號碼,晚上就睡在稻草上。”


    “傷天害理的畜生。”在門邊監視的虎子氣憤得握緊了拳頭。


    “你們都被關在那幾個小木屋裏嗎?外麵有幾個守衛?”吳銘麵無表情地問道。


    “是的,我們這些戰俘都被關在一起,後麵的小屋子裏還有不少朝鮮女人,她們都有棉被蓋,也有衣服穿。”沈敏略微停頓了一下,“外麵守衛應該是兩個人,還有幾個是在另一個小屋子裏睡覺。”


    “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沒有行動能力?”吳銘繼續問道。


    “行動困難是有,一點也動彈不了的倒是沒有。”沈敏抹了把眼淚,回答道。


    “明白了。”吳銘轉身取過挎包內的地圖,開始研究起來。


    “虎子,你看這裏,日文標注的應該叫五裏坡,那裏有什麽僻靜的地方能藏人嗎?”吳銘指著地圖問道。


    “五裏坡啊?”虎子翻著眼睛想了一下,“東麵的小山上好象有個尼姑庵,倒是很僻靜,我隻是小時候和父親走過一回,應該能藏得下人。”


    “好,那咱們就往那走。”吳銘點了點頭,,“虎子,把馬燈吹了,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行動。”


    ………………………………………


    後半夜兩點多,瘋狂了一天的日本鬼子都進入帳篷睡覺了,周圍靜悄悄的,連在停車場負責導引的鬼子也不見了蹤影。


    木屋前放哨的兩個鬼子緊裹著大衣,眼睛半睜半閉地倚靠在木板牆上。


    不遠處亮起了汽車的燈光,一輛帶篷的卡車繞過帳篷區,貼著邊緩緩行駛了過來。


    汽車一停,吳銘(上尉)和臉上明顯帶著幾道血痕的虎子(少佐)陰沉著臉跳下了汽車,兩個鬼子哨兵慌忙打起精神立正行禮,吳銘理也不理,徑自走到後車廂,將用軍毯包裹著的沈敏抱了下來。


    “把這個支那女人關好,明天我要狠狠地教訓她。”吳銘瞪著眼睛對鬼子哨兵說道。


    “哈依”。


    鬼子哨兵接過沈敏走到木門前,一個哨兵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嗤”“嗤”兩聲輕響,兩個鬼子隻來得及輕微地哼了一聲,聲音便被捂了回去。


    兩個人扶住鬼子的屍體,將他們倚在門邊坐好,將沈敏推進屋裏。


    “動作快點,弄出響聲誰也跑不了。”吳銘在沈敏耳邊輕聲交待著,然後和虎子轉身直奔鬼子住的小屋。


    “別出聲,都別出聲。”沈敏一進屋子,便焦急地輕聲說道。


    借著昏暗的燈光,一群赤身**的女人正橫七豎八地蜷縮著擠在一起,有幾個還滿臉淚痕。


    “大家快把嘴巴紮住,有人來救我們了。”沈敏來不及細說,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布條分發下去,“都別出聲,要不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吳銘和虎子閃進屋內,十個鬼子正鼾聲如雷地睡得正香。


    吳銘將手槍將腰帶上一別,衝著虎子努了努嘴,拔出匕首便向左邊竄去,虎子獰笑了一下,拿著刺刀向右邊幾個鬼子衝了過去,“嗤”“嗤”“嗤”的響聲,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悶哼。


    不大一會兒,吳銘抱著幾床棉被和一堆鬼子的衣服快步走了出來,將東西向後車廂裏一扔,轉身走到關押戰俘的木門前,輕輕敲擊了三下,推開了房門。


    “快,鬼子已經解決了,抓緊時間上車。”吳銘皺著眉頭對沈敏說道。


    “姐妹們,相信我,不要猶豫,這是我們離開魔窟的唯一機會了,大家別管那麽多了,都跟我走。”沈敏說完便紮上了嘴巴,率先走了出去。


    屋內的女人們好歹都當過兵,神經比一般人多少要堅強一些,雖然光著身子比較難堪,但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沈敏走了出去。


    吳銘站在車旁,又抱又推,將這些一絲不掛的女戰俘都弄進了車裏,虎子也小跑著往返了兩三趟,將鬼子屋裏的棉被衣服鞋子、武器彈藥,捎帶著一挺機關槍一起塞進了車裏。


    “大家千萬不要出聲,呆會便要過哨卡了。”吳銘交待完後,將篷布拉下來,又綁了綁,才和虎子一起登上汽車。


    汽車緩緩地出了慰勞所,吳銘開始打開大燈,頻頻踩著油門加速前進。


    十幾裏的路轉眼便到了第一個哨卡,鬼子哨兵看到不遠處亮起了刺眼的燈光,揮舞著小軍旗命令吳銘停車,疾馳的汽車開足馬力一直“殺”到哨兵的身邊才猛然間“嘎”的停下來。


    鬼子哨兵嚇了一跳,輕輕的罵了一聲:“八嘎!”


    虎子將腦袋探出車窗惡狠狠地吼叫一聲“八嘎”。


    鬼子哨兵看見車內坐的竟然是一位少佐,立刻雙腿一並,立正行禮。


    吳銘跳下汽車,陰沉著臉用日語對鬼子哨兵說道:“少佐閣下有緊急軍務要去處理,馬上把路障拿開。”


    “可是,可是…”鬼子哨兵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麽理由。


    吳銘立刻暴跳如雷地大吼道:“八嘎,耽誤了閣下的緊急軍務,軍法從事。”說完上前掄起胳膊,狠狠地抽了鬼子哨兵幾個大耳光。


    鬼子哨兵被抽得身體搖晃,暈頭轉向,嘴裏還努力地說道:“哈依,哈依。”


    崗亭內跑出來了一個鬼子伍長,到了跟前一個立正,“請閣下息怒,我們馬上放行。”說著招呼幾個鬼子上前將路障搬開。


    “喲西。”吳銘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指著伍長說道:“你去打電話,告訴前麵的哨卡統統放行。“


    “哈依。”鬼子伍長幹脆地答應著,轉身跑回崗亭去打電話。


    人們都有一種固定的思維,要想衝進守衛森嚴的堡壘,非常困難,可要是從內部衝出來,則相對要容易很多。鬼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從他們守衛森嚴的慰勞所裏殺出兩個煞星,還救走了二十多個女人。


    “我已經通知完畢,祝閣下一路順風。”鬼子伍長很快便跑了出來,表功似的對坐在車裏的虎子和吳銘說道。


    “喲西。”虎子得到吳銘的示意,微微露出了笑容,點頭讚許道。


    吳銘則笑著招了招手,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等開出了一段距離,看不到哨所了,吳銘停下了汽車,拿著渡邊的指揮刀跳了下來,將刀用嘴叨住,兩手交替,幾下便爬上了路邊的電話線杆子,猛地一揮刀,將電話線全部砍斷。


    “大哥,您的計劃真好,這麽容易就衝出來了。”虎子坐在車裏,露出了笑容。


    “正因為層層關卡,防守嚴密,從外麵幾乎沒有可能潛入進去,所以鬼子對內部的防範便比較鬆懈。而且鬼子的軍隊裏等級森嚴,上級對下級有絕對的權威,他們才會如此聽話。”吳銘笑著解釋道。


    “怪不得那個鬼子被大哥扇得站都站不住,還立正呢!”虎子恍然道。


    “日本人天生便是賤骨頭,對他們越凶,他們越尊重你。”吳銘不屑地撇了撇嘴,“好了,前麵又快到哨所了,你拿出點威嚴,冷酷一些。”


    “知道了,您不是說過冷酷就是把麵前的都當作死人就行了嗎?”虎子笑了笑,隨後緊繃起了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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