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時候,小林一光率領著鬼子兵終於掃清了礙,與另一部分迂回的鬼子會合了。可是他卻沒有一點喜悅的感覺,首先是前麵不依不饒與之糾纏的遊擊隊突然沒了蹤影,然後便是搜索隊前來報告,另一個小隊的迂回部隊竟然全軍覆沒於西南方向的一個小丘陵內。


    費了半天勁,還損失了一個小隊多的士兵,卻象狠狠地一拳打在空氣裏,小林一光徹底抓狂了,心中的鬱悶無法宣泄,隻好衝著黑乎乎的山林一陣狂吼。


    灰溜溜地下山,這是絕對不行的,大日本皇軍的威嚴,武士的榮譽,自己剛剛保證過的豪言壯語,哪一條也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


    “就地宿營,明日再戰。”小林一光冷冷地丟下兩句話,鐵青著臉轉身而去。如果明天遊擊隊再露麵,就不惜一切代價衝上去,不管死多少人,他邊走邊暗暗發著狠。


    篝火圍繞著宿營地一堆堆燃起,經曆了狗炸彈襲擊後的日本鬼子都心有餘悸,瞪大了眼睛巡視著四周的動靜,他們不僅將警戒範圍擴大了,連人員都是一半休息,一半值夜。


    夜色漸漸深了,山風呼嘯,吹得樹枝簌簌作聲,偶爾有幾聲鳥獸淒涼的悲鳴.回蕩在深山老林裏。


    “嘿嘿,月黑風高夜,殺人滅跡時。”吳銘抬頭望著被滿天烏雲遮住地月亮。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爺爺先折騰折騰你們,後半夜再潛進去。”


    “呯”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夜晚的靜寂,回聲在山林裏久久不息,一個剛剛靠近篝火想暖和暖和的鬼子哨兵一頭紮進了火堆,濺起了無數的火花。


    乒乒乓乓,警戒的鬼子立刻開始胡亂射擊起來,兩門白天在山林裏不方便使用的迫擊炮也向四周胡亂轟炸著。


    吳銘換了個地方。將槍口瞄準了正燃燒著鬼子屍體地那堆篝火。


    好半天,槍炮聲平息了下來,大概是以為搗亂分子已經跑掉了,有兩個鬼子跑了過來,想從火上把那具哨兵的屍體拖走。


    “呯”,吳銘借著火光又是一槍。剛剛抓住屍體的鬼子晃了一下,栽倒在地,另一個鬼子慌忙躲進了黑暗之中。


    乒乒乓乓,又是一陣熱鬧的槍炮,卻沒有鬼子敢跳出來對著黑乎乎的山林進行搜索。


    “閣下。”鬼子中隊長掀開小林一光的帳篷簾,謹慎地匯報道:“有人在警戒範圍外麵活動,已經打死了兩名帝國士兵,是不是派出搜索隊搜索一下。”


    小林一光想了一下,抬頭說道:“山口君糊塗,黑夜裏派部隊深入山林。這是白白葬送帝國士兵地生命。”停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他是想騷擾我們。讓我們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始終處於疲憊狀態。命令警戒部隊,加緊戒備,不要靠近篝火,找不到目標,偷襲者自然會退去。”


    “哈依。”山口恭敬地答應一聲,退出了帳篷。


    “不三不四,你到底要幹什麽?”小林一光苦悶地點燃了香煙,狠吸了一口。“難道你就始終這樣偷偷摸摸地搞偷襲嗎?為什麽就不能象個真正的武士那樣站出來,與我來個公平的戰鬥。難道你非要把我逼瘋不可嗎?”


    “都貓起來了。”吳銘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鬼子的屍體還在火堆裏燒著,一股烤肉味隨風飄了過來。


    “那好,咱們就比耐心。”吳銘爬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將槍端好,靜靜地等待機會。多少次了,吳銘就這樣耐心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就象一隻凶猛的獵豹.有時為了捕獲一隻獵物.可:伏幾天.等待最安全最有把握的時機.而且還專挑老弱>.樣的成功率極高。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寒風還在呼呼地刮著,吳銘突然發現有一棵大樹後麵微弱地光點閃了一下,隨即便消失了,不禁仔細觀察起來,但卻再也看不到什麽了。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應該是某個鬼子兵在偷偷地吸煙,而且用大衣之蓋的東西遮掩住了。


    吳銘冷笑了一聲,將白鬥篷整理了一下,將自己特製地鋼錐套在右手中指上,慢慢地向前爬去。


    “這該死的鬼地方。”小鬼子蜷縮著,靠在大樹上,將頭埋在大衣裏,邊咒罵著,邊吸著煙。根本沒發現一個白色的突起正在地上慢慢的向他這邊移動。


    小鬼子深深吸了最後一口,戀戀不舍地將煙頭按在了地上,望了望不遠處的篝火,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在大樹的遮蔽下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望著前麵的宿營地,“這換班地再過一會兒大概會來了吧?要是睡過了頭,我就得凍死了。”


    嗖的一聲輕響,吳銘從地上跳起,一隻大手捂住鬼子地嘴,鋼錐準確地插入了鬼子的太陽穴,順勢還攪動了一下。


    將死不瞑目的鬼子屍體扔在地上,吳銘脫下鬥篷,蓋上,又捧了幾把雪,仔細地掩藏好。背著三八大蓋開始“盡職”地當起了鬼子的哨兵。


    “這玩意還真好使。”吳銘端詳著手上的鋼錐,“紮中腦袋和心髒一樣能致人死地,流血又少,殺人也要講究點美觀和藝術不是,看來我的修養和層次又提高了不少啊!”


    吳銘在地上撿起一塊燒剩下的木炭,抹了把炭灰在臉上,又向火堆中扔了幾把樹枝,開始等待換崗的鬼子。


    將近淩晨一點,宿營地開始陸續有鬼子嗬欠連天地走出帳篷,各自前往自己的哨位。


    “橫山君,你下去休息吧!”一個鬼子躲躲藏藏地走到了吳銘身邊,揉著惺忪的睡眼強打精神問道:“該死的支那人走了嗎?”


    “不知道。”吳銘不耐煩地答道,轉身便要離開。


    “有煙嗎?”小鬼子拉了拉吳銘的胳膊,“橫山君,你的聲音怎麽有些嘶啞,是不是被冷風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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