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澈將沈初星抱上了車,沈初星虛弱的靠在車座上,陳四和蔚藍坐在前麵,幾人一路無言。


    到了南家依舊是南流澈將沈初星抱了進去,所有的傭人都聚在門口,見南流澈麵色冷凝的抱著沈初星回來都傻了眼,南流澈根本不在乎眾人的眼神,直接抱著沈初星上了二樓。


    蔚藍跟了上去,陳四讓人去給他拿繩子,把已經昏過去的穆澤給綁了個嚴實。


    南流澈將沈初星放到床上,沈初星低著頭一言不發,身子輕輕顫抖著,南流澈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看向身後的蔚藍,蔚藍馬上上前。


    “少夫人,您哪裏不舒服?”蔚藍詢問著。


    沈初星沒開口,南流澈說:“她臉上有傷。”


    蔚藍聞言對沈初星說了聲失禮,然後伸出手去把黑色鬥篷上的帽子放了下來,失去了遮擋沈初星臉上的血一下子就暴露出來,蔚藍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小心捏了捏沈初星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沈初星的臉,仔細確認著。


    “是刀傷。”蔚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南流澈站在蔚藍身後,視線落在沈初星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打量,他啟唇問道:“會留疤嗎?”


    “刀口不深,主子放心,我不會讓少夫人臉上留下傷疤。”蔚藍說著,從一旁拿出小藥箱來,裏麵都是些非常珍貴的藥,他稍微翻了翻,拿出一瓶藥水來。


    “我去讓人打盆水來。”蔚藍說著,朝門口走去。


    南流澈坐到沈初星身旁,沈初星的手緊緊抓著自己身上的黑色鬥篷,南流澈見此伸出手去,覆上沈初星的手背,沈初星身子一僵,南流澈低低的說道:“對不起。”


    沈初星微微抬眸,看向南流澈。


    南流澈手上不自覺的用力,眼神深深的落在沈初星的身上,他說:“沒有保護好你。[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沈初星鼻尖一酸,差點哭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對南流澈說:“謝謝你能來。”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她從來沒想過南流澈會真的來救她,畢竟他們之間的婚約也隻是一場交易,火焰幫明顯是衝著南流澈來的,而且像南流澈這樣的人肯定不甘心受製於人,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來了。


    沈初星很感謝南流澈,她又被他救了一次。


    這個功夫已經有傭人把水和毛巾都拿過了過來,蔚藍正要上前,南流澈說道:“我來吧。”


    蔚藍身子一僵,錯愕的看了南流澈一眼,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南流澈見此把毛巾浸入水中,然後小心翼翼的幫沈初星擦去臉上已經幹涸的血跡。


    “一定很疼吧?”南流澈才觸碰到沈初星臉上的傷口,沈初星疼得下意識往後縮去,南流澈抿了抿唇,動作更加輕柔。


    “不疼。”沈初星垂眸道:“已經不疼了。”


    南流澈不語,蔚藍站在南流澈身後看著他的動作,記憶中南流澈從來沒對誰這般溫柔過,他內心分明是那般冷硬的人。


    “好了。”南流澈已經幫沈初星把臉上幹涸的血擦幹淨,這樣一來就可以清楚看到她臉上的刀口,蔚藍回過神來,馬上幫沈初星擦藥,把紗布貼在她的臉上,避免到她臉上的刀傷會被感染,沈初星伸手想要去摸,被南流澈攔住。


    “這個是我特別研製的膏藥,每天塗在臉上,一段時間內就會痊愈,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疤。”蔚藍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南流澈。


    “我知道了。”南流澈接了過來。


    “那麽主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蔚藍說著,關上了身旁的小藥箱,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南流澈點了點頭沒有阻止,蔚藍又看了沈初星一眼,抬腳朝著門口走去,關上房門下樓。


    蔚藍才下樓就看到陳四正在樓下來回踱步,看上去有些焦急,蔚藍咳了咳,陳四看到蔚藍馬上走了過來,開口就問:“老二,少夫人怎麽樣了?”


    “我記得你以前總是女娃娃的叫著,怎麽現在也改口叫少夫人了?”蔚藍沒有回答陳四的問題,而是調侃了一句,陳四瞪著他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拿我消遣,上次是我輸了,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是輸了,這聲少夫人她擔得起!”


    蔚藍眸子一閃,沒想到就連對沈初星成見最深的陳四也被沈初星收服了。


    “你還沒回答我,少夫人到底怎麽樣了?”陳四見蔚藍不說話,不由得有些急了。


    “沒什麽大事,臉上被劃了一刀,刀口也不深,其他的地方應該沒受什麽皮外傷,不過麻煩的不是這些。”蔚藍轉頭看向樓上,眸子發深。


    “什麽麻煩?不是沒受什麽太過嚴重的傷嗎?”陳四是直腸子,可聽不懂蔚藍在打什麽啞謎。


    蔚藍看了陳四一眼,說道:“你也看到了吧,我們去救她的時候在她旁邊躺著的那具屍體。”


    蔚藍指的是蔣染,陳四點了點頭,又問:“那怎麽了?”


    “那一槍是少夫人開的吧。”蔚藍說:“少夫人的槍法我很了解,她還沒有到可以開槍打死活物的階段,更別說還是人,這件事肯定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影響。”


    蔚藍想,這點南流澈肯定也看出來了。


    陳四這才明白過來蔚藍的意思,蔚藍瞥了他一眼,突然發問:“老四,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開槍打死人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嗎?”


    陳四沒想到蔚藍會突然這麽問,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記得了。”


    實在是因為,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


    他們這樣的人,每天都在刀尖上討生活,指不定哪天自己的命就交代了,哪裏會記得是什麽心情,有什麽感受,因為早就已經習慣了。


    “主子還在上麵嗎?”陳四問道:“那這個人該怎麽辦?”說著,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穆澤。


    “主子是故意留著他的,先把他帶走吧。”蔚藍說著,又問陳四:“老三怎麽樣了?”


    提到紀明熙,陳四的臉色變了變,“勉強撿回一條命,主子這次下手……太狠了。”


    陳四說完,客廳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半響蔚藍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從未見過主子發這麽大的火,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蔚藍想到昨晚南流澈接到紀明熙電話時的表情,該怎麽形容呢?隻要想起就覺得一陣後怕,因為南茜突然跑到南家來,南流澈為了躲個清靜就讓劉伯告訴南茜他回了英國想要騙南茜回去,也避免招惹事端所以南流澈讓紀明熙把沈初星帶走,誰知道沈初星會被火焰幫的人帶走,南流澈大怒之下不僅懲罰了紀明熙,更是沒有猶豫的出動了無天,還說要把火焰幫滅了,他分明從來都不是衝動的人。


    如今在這個道上雖說暗夜覆滅後無天獨大,可還有很多看得見看不見的勢力在謀劃中想要代替無天登上王者的寶座,無天被置於風口浪尖之上,稍一不注意可能就會付出慘痛代價,這點南流澈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不到萬不得己不能出動無天,可南流澈為了救沈初星居然完全沒有半點猶豫,這讓蔚藍更加不安。


    “對了老四,主子讓你調查的事你查的怎麽樣了?”蔚藍突然想起了什麽,側頭問陳四。


    陳四愣了愣,開著蔚藍反問道:“你指的是暗夜被滅門的事?”


    蔚藍點了點頭。


    “這件事太奇怪了。”陳四提到這裏臉色沉了下去,他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也沒有留下絲毫可循的痕跡。”


    蔚藍皺眉,就算發動無天的勢力,幾乎無懈可擊的龐大消息網都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嗎?


    這怎麽可能?


    “暗夜,會複活。”就在陳四和蔚藍相對沉默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雖看不到人影,但兩人光憑這冰冷到極點的聲音就分辨出了來人,北宮冽在這裏。


    無天排名第一,被稱作絕對死亡修羅的那個男人。


    “老大,你在這裏多久了?”陳四錯愕的左右看了看,可是都沒有看到北宮冽的身影。


    北宮冽沒有回答陳四的問題,蔚藍問道:“老大,你說的暗夜會複活是什麽意思?”


    “雲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有一股地下的勢力發展很快,之前景城那裏也有過,下一個應該就是鳳城了。”北宮冽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暗夜。”蔚藍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上麵有些地方磨出了好多繭子,他的右手,他拿槍的右手。


    “就如同主子預料的那般,果然有姓百裏的人活了下來。”


    蔚藍眯起了眸子,聲音有些低沉,“那麽也就是說,暗夜之王有了繼承者,早晚有一天會來跟我們搶奪唯一站在頂點的機會嗎?”


    北宮冽沒有猶豫的說道:“正是如此。”


    陳四一拍桌子,眼中冒出了兩簇火焰,忍不住問道:“要和暗夜打一場嗎?”


    “暗夜七煞,聽說每個人都心狠手辣,暗夜裏麵從來都是藏龍臥虎,如果覺察到暗夜的動機還是從根源處斬斷比較好吧。”蔚藍說著,勾唇笑了起來,“可是以主子現在的性子來說,應該無比期待能夠和暗夜較量,這麽說來我們現在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管他什麽暗夜什麽七煞,我們可不會怕。”陳四壓抑不住的興奮,大聲說道:“暗夜之王早就已經是過去式,現在的王隻有我們主子一個人,不,主子不是王,他可是――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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