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做好準備,耳邊突然“啪”一聲巨響,整個石門應聲而開!


    我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望去,詫愕地發現進門的,竟是一個嬌俏的美女!


    隻見這美女身著一襲禦姐範的職業裝,米白色的緊身襯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一條幹練的純黑包裙大方得體,而結實渾圓的大美腿穿的恨天高又憑添幾分女人的嫵媚。<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隻見這嬌俏的美女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環顧了這石門房間亂七八糟的現狀後,皺著眉頭對我冷冷地說道:“海豹,你居然沒死?”


    我搖了搖頭,淒楚地說道:“白小姐,你真的那麽希望我死麽?”


    白小姐半眯著眼,輕蔑地望了我一樣,回敬我更為冰冷的話語:“我無權定奪你的生死,我隻效忠於王所長,按照他的意誌辦事!”


    聽到這一句,我心裏明白了幾分,有點沮喪地問道:“難道這一切,就是王所長的安排?”


    白小姐鄙夷地哼了一聲:“王所長想的做的,都不用你來揣測!你該慶幸的是,你沒有死。而你也該悲哀,你該死卻沒有死。”


    接著她冷笑著補充了一句:“違背了契約,後果你懂得!”


    我怔了怔,雙眼緊緊地盯著白小姐,就像第一次見到她時候那樣。


    白小姐卻絲毫不在意我的反應,隻是輕盈地走到鐵漢身旁,用那恨天高踢了踢鐵漢的腦袋,旋即發出疑惑的話語:“咦,這醜八怪也沒死麽?”


    說完她扭頭過來,用奇怪的眼神瞄了我一眼,接著用一種很遺憾的語氣自言自語道:“怎麽一回事,這兩個該死之人是不死的小強麽?”


    我的心跳越來越急促,我感覺自己已經深陷一個巨大的泥潭,分分鍾都有死去的可能,但又不知道何時會突然死去,變成死人坑裏邊的冰冷死屍。一種無力感讓我極為恥辱,這感覺讓我仿佛又置身於夢裏頭的鐵籠中……


    忽然,耳畔傳來一陣廣播的聲響:“白狐,任務取消,帶他們三人來地下三樓實驗室!”


    我瞬間察覺到原本還“噗通”亂跳的心髒,就因為這喇叭裏傳來的話語,硬生生停頓了幾秒!


    那邊白小姐撅起小嘴,朝我身後的天花板不情願地說道:“就這麽取消哇……好的,白狐收到!”


    我立刻下意識地回頭望去,愕然發現在房間天花隱蔽的角落裏,巧妙地隱藏著一些東西,居然是袖珍的喇叭,還有監控攝像頭,要不是順著白小姐說話的方向,我怕是看穿雙眼、鑿地三尺都發現不了!


    天哪,原來我在這潮濕陰暗的地底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處的“那個人”一覽眼底!


    我身子抖糠似的哆嗦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此刻已到身體的極限。


    我還沉浸在極度的挫敗感中,白小姐已經手一揮,從她身後忽然變戲法般冒出黑壓壓的好幾號人,都是身穿白色實驗服戴著白色口罩,不由分說地把我、鐵漢和怪女孩三個人攙起來,拉出石門外。


    失魂落魄的我,此刻看到門外正對通道的那道結實無比的鐵門,已經悄然打開了。這幫人在白小姐的指揮下,把我拉進鐵門裏邊的電梯,上到了“那個人”所謂的地下三樓實驗室,然後不由分說地抬到一長串並排玻璃罩前,輕手輕腳地把我們三個人放進去,又是固定又是上呼吸機,還在我的頭部、胸部和手腳插滿大大小小的針管。


    我還能怎樣呢?


    隻能像一具屍體任其擺布罷了。


    玻璃罩緩緩地合上,我和外界完全隔離,一股暖暖的水流,從我的斷腿處慢慢漲起,再漫過胸口,淹沒頭頂,最終充滿整個玻璃罩。我依靠呼吸機呼吸著,全身浸泡在這種未知的液體中,整個人若有若無地漂浮著,感到異樣的舒服。


    這種舒服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到自己就像一個初生的娃娃不斷地吮吸母乳,又像一個海綿般貪婪地吸吮水分,力量喪失殆盡的肉身再一次充盈起來,渾身各個傷痛的地方迅速重新愈合複蘇――效果神奇得叫人咋舌。


    我半眯著眼睛,舒服得飄飄欲仙,可就在這個時候,我麵前的透明玻璃罩突然出現了一個麵孔!


    此人滿頭抖擻的銀發,英氣逼人的吊眉之下,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穿透了一切,直接審視我的靈魂。高聳的鷹鉤鼻下留著微翹的八字胡,而嘴巴末梢微微勾起一個詭異的弧線,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輻射出不可一世的氣場,直接把貌似強大的我映襯得極為萎靡。


    即便泡在液體中,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做出立正的姿勢,瞪大雙眼地張口報告道:“王所長……”


    可是我忘記了自己嘴巴裏正插著呼吸機,慌亂中整個呼吸機脫口而出,馬上發出“咕嚕”、“咕嚕”的渾濁水聲,卻把自己嗆到,好不容易才抓住呼吸機塞回自己嘴巴裏,才避免溺死在玻璃罩裏的鬧劇發生。


    王所長看到我這笨拙的舉措,臉上卻波瀾不驚,隻是冷眼看著我,仿佛是在思考些什麽。忽然從褲兜裏邊掏出一個對講機,於是,我從透明玻璃罩裏邊設置的對講係統清晰地聽到王所長那略顯沙啞但是短促有力的聲線:“海豹,你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試驗品,我曾以你為驕傲……可你卻讓我失望了!”


    我一時語塞,怔了好一陣,才通過呼吸機裏的對講係統說道:“王所長,當時我隻是出手幫了那個女孩一把……”


    “但是你違背了契約。”王所長立刻打斷了我的解釋,聽上去極為平淡的語氣中,卻透著極為冰冷的死亡氣息,讓我不寒而栗,全身極為不自在。


    我深深地明白,違背契約的嚴重後果;而且從我殘缺了身體,置身在死人坑的那刻起,我就明白我和一個死人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我不清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保佑,還是有貴人暗中相助讓我活到此時,但現在隻要王所長願意的話,我馬上就是一具屍體,沒有任何幸免的可能。


    如果這樣,我希望他給我個幹脆,因為我見過太多發生在x力量研究所裏生不如死的痛苦活法,那比我屈辱地活在鐵籠裏頭的噩夢生活,還要悲催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你站在哪邊?”王所長突然皺著眉頭問道。


    我心中“咯噔”一下:還有另外一邊嗎?


    我呆呆地望著王所長緊蹙的眉頭,心裏立刻緊張地思索起來。


    為什麽向來鎮定自若的王所長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樣?


    發生什麽事了?


    王所長為什麽提到哪邊?


    他明明知道我是他的人啊,我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人呀……


    莫非除了x力量研究所,還有其他的勢力介入?


    我想起先前隱猴和紋身男所屬的“魂迷界”,最近他們在小城裏邊行動頻繁,幾乎每次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出現他們的形跡,難道和x力量研究所產生了矛盾?


    可x力量研究所一直刻意保持低調謹慎,小心翼翼和別的組織保持距離,可謂井水不犯河水,據我所知不該有衝突啊……


    我突然想起五年幾乎置我於死地的神秘組織――“獄宗會”,這些年我苦苦尋找他們的蛛絲馬跡,意圖報仇雪恨,可始終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情報,難道是他們?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表態,向王所長效忠。


    這是我存活下來的唯一機會。


    於是,我堅定地回答道:“肯定是站在您這邊。”


    然後靜靜地望著王所長。


    透明玻璃罩外邊,王所長如同泥塑一般矗立著,一言不發,動作都凝固了,就像老僧入定。隻是他眼裏的精光不停地閃爍著,一時顯現出矛盾的光芒,一時折射出猶豫的光輝,一時甚至洶湧出駭人的殺意,讓我暗中捏了把冷汗,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王所長出乎我意料地扭身走開了,就如他悄然而至時一樣。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像一個在法庭上忐忑地苦等宣判的囚犯,忽然看到法官拂袖離去般愕然。但我知道,違背契約的下場隻有死,可我不能死,至少暫時不能死,我還有牽掛,這也是我屈辱地活到現在的唯一精神支柱。


    隻要我一息尚存,我就要活著。


    即便王所長玩我,耍我,甚至要我往火坑跳,隻要我生存的命門任然還建立在他賦予我神奇的雙手雙臂的基礎上,我就得俯首稱臣,聽從他的安排和驅使。


    有時候,你不得不信“命”這一東西。


    或許,一切早已注定,隻是你願不願意去承認、麵對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受到插遍我全身的大小針管突然朝我血管大量輸進一些不明的液體,同時呼吸機朝我鼻腔口腔傳入一種怪味的氣體,玻璃罩包圍著我的液體也像沸騰一般翻滾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意識忽然越來越模糊,整個人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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