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惱怒異常的白星兒,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剛想開口解釋時,卻又遭到白星兒劈頭蓋腦的喝斥:“這下南海鮫人給死對頭魂迷界搶到,你們三個垃圾就準備給扔到海裏喂魚吧!”


    聽到這句,鐵漢一臉哀怨地辯解道:“白小姐,我們盡力了!可‘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啊!”


    “哼,x力量研究所改造了你的身體,卻改造不了你腦子裏全是漿糊的情況!”白星兒冷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鐵漢一聽不樂意了,順了順殺馬特發型,撅著嘴嘀咕道:“你說這南海鮫人就隻有一隻麽……”


    聽到鐵漢這句,我的腦海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念,驚得我脫口說道:“鳳降寺靈蓋池!”


    白星兒陰沉著臉,沒好氣地問道:“什麽……鳳降寺靈蓋池?這又是什麽地方?海豹,你想用這來忽悠我嗎?”


    我壓製自己的惱怒,一邊努力地回憶一邊慢慢地回答道:“這是在藏經閣時,龍服寺主持高真在我耳邊輕聲說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起來貌似也是一個寺廟的名稱,可能那裏也有一隻南海鮫人……吧?”


    “嗖!”又是一枚銳利的冰晶掠過我的眼前,我幾縷頭發旋即嫋嫋地飄落,刹那間我隻嗅到絲絲涼氣。


    白星兒拍了拍手掌,輕蔑地說道:“可能?我不做沒把握、浪費時間的事情。”


    “這位美女不要這麽凶嘛,對待自己的戰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階級敵人才要像寒冬般殘酷……好了好了,我主要和你說的是,我們平饒鎮的確有一個地方叫鳳降寺!”


    我回頭一看,朝白星兒貧嘴的正是痞氣十足的鎮海龍。


    我怔了一下,再次詢問道:“甄所長,你說的是真的麽?”


    “那還有假,”鎮海龍後邊的陳大叔擠上前搶著說道,“鳳降寺可是和龍服寺齊名的寺廟!”


    白星兒沉吟一下,開口問道:“大叔,那鳳降寺在哪?”


    陳大叔搓搓手說道:“這位美女有所不知,這裏邊還有點故事。古稱我們洲山鎮海山島為‘蓬萊’,而就在海山島東北邊又有一個叫井洲的小島,古稱‘瀛洲’。(.$>>>棉、花‘糖’小‘說’)在宋代,有一僧人把香火傳至隔海的井洲島上的鳳降寺。故兩寺被稱為‘瀛蓬龍鳳寺’,香火旺盛,世代延續,如果藏有南海鮫人,也不奇怪!”


    白星兒點了點頭,忽然叉著手問道:“那現在怎麽過去?”


    陳大叔又搓著手笑著回答:“坐船唄,不過你看這天色快黑了,又趕上起大風的時候,估計沒有船民會出航了。怕是一時半會,還真搞不到出海的船……”


    “看你畏畏縮縮的模樣就知道是個軟蛋,而且我也沒打算帶上你。”白星兒嗤笑道。


    我看到陳大叔一張老臉登時掛不住了,正想要不要說幾句圓場,一旁的鎮海龍忽然朗聲說道:“你們帶上我倆,我幫你搞到船!”


    白星兒扭頭望著鎮海龍,冷笑著說道:“你又有什麽辦法?”


    鎮海龍“嘿嘿”幹笑道:“美女,俗話說‘大海航行靠舵手’,你們這幫人呢,衝勁是有了,就是缺乏像我這般英明神武的成熟老道型人物……”


    白星兒皺著眉頭打斷道:“說重點!”


    鎮海龍咽了咽唾沫星兒,正色道:“我認識海山島東北邊幾個船民,我找他們去弄一艘兩翼船,別說天黑刮風了,就算台風來了都不怕!”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問道:“兩翼船?”


    鎮海龍嘚瑟地望著我,笑著說道:“對,漁民們為了運載較重較大的東西,或者為了在大風裏躲避翻船,會將兩艘漁船拚起來,這便成了一艘兩翼船。不過開這種船不能亂來,對開船的兩個人的技術和配合很有講究……”


    說到這,鎮海龍有意地拍了拍陳大叔的肩膀。


    陳大叔會意後,飛快地回答道:“我們二十多年的老拍檔了,一起開兩翼船不在話下!”


    白星兒忽然盯著鎮海龍,狐疑地質問道:“甄所長,你為什麽要幫我?”


    陳大叔搶著話茬答道:“還不是為了甄所長的初戀情人——李碧塵?”


    白星兒斜著腦袋望向我,在得我的肯定後,高聲喝道:“那還不快點?”


    ……


    有一句俗話說的是,大海裏行船--摸不著邊。在茫茫的大海裏行船,完全不比在江河裏頭,要是沒有良好的方向感和操控感,很大的可能會迷失方向。所幸的是,雖然借來的雙翼船沒有現代化的gps衛星定位,可鎮海龍和陳大叔都是好把式,靠著羅盤和經驗,就穩穩地開著船朝目的地進發。


    我在他倆口中得知,井洲島離海山島不遠,也就半小時的船程。半個小時雖然不久,但趁著這個難得的時機,我也必須好好地休整一番。


    劉喜喜對我挺好,用幹淨的毛巾幫我拭去血汙,然後用船上醫藥箱的藥物替我包紮,最後還拿出船民儲藏的一些餅幹和可樂給我補充體力,惹得鐵漢吃醋了,搶著餅幹和可樂就往大嘴裏塞。而白星兒卻頂著海風,一個人佇立在船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此刻隻能在黑暗中分辨出一個落寞的背影。


    我心道:“實際上,一船的人心裏都沒底。就憑死去的高真的一句話,大家就去什麽鳳降寺,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至於鳳降寺有南海鮫人,那簡直是奢望;鎮海龍和陳大叔完全是為了找李碧塵,而我們四個卻絕對是為了保命,或者可以說是為了拖延懲罰到來的時間……”


    想到這,我又想起x力量研究所王所長那狡詐猙獰的模樣,心裏不禁又是一沉。


    就這樣,我們的雙翼船頂著風,在大海上行駛著。天色已慢慢歸於一片黝黑,雙翼船仿佛沙漠裏的一隻駱駝般孤獨。我看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便朝艙裏邊喊道:“喂,陳大叔,快到了吧?”


    可回答我的,是呼呼的海風。


    我感到詫異,起身鑽入操作艙裏邊,站在陳大叔身邊,試探著問道:“陳大叔,還沒到呀,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陳大叔忽然扭頭過來,於是我看到一張完全被汗水打濕了的臉。現在是冬季,白癡都知道肯定不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那必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還沒等我開口,陳大叔顫音道:“見鬼了,一艘怪船,死死地貼住我們,我們避都避不開!”


    我一聽,立刻感受到事態的嚴重:由於水可認為是不可壓縮的連續流體,當海洋中兩艘船平行航行又靠得很近時,流過兩船之間狹窄“巷道”的海水流速必然要大於從兩船外側流過的海水流速,因此兩船之間的向外的水壓便小於兩船外側向內的水壓。這樣子,在外側水壓的作用下,靠太近兩船會相吸引,發生撞船事故。


    可我還沒回過神來,鐵漢便已經跌跌撞撞地闖入駕駛艙內,大聲喊道:“不好了,有……有一艘‘幽靈船’,在我們的左邊,就要撞上我們了……”


    話音未落,“咚”一聲巨響,船身劇烈振動起來,我們三個人站都站不穩,踉蹌著跌在船艙的地板上。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率先躍出了駕駛艙。外邊的風越加淩厲,我挺直腰板,發現在無邊暮色之中,一艘陰森古舊的木船正倚在我們這艘兩翼船前進方向的左側,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秘。


    陳大叔這時候也鑽出駕駛艙站在我身旁,眯著眼望了一陣,遲疑了一下,忽然緊張地大聲叫道:“紅頭船?居然是紅頭船!都什麽時代了,還有這木頭玩意?”


    “什麽,紅頭船?”一邊的鐵漢也疑惑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鐵漢,一個勁地盯著那艘鐵漢口中的幽靈船,想起一段曆史,心裏開始忐忑起來。


    老一輩人說過,在乾隆年間,官府準許我們這邊的商民前往暹羅采購大米。早期的大米貿易,都是暹羅船運載。因為清代初期對造船出海限製很嚴,手續非常麻煩,一般都會拖上一年半載,而且國內造船價格遠比暹羅高,因此這些遠洋船,大都是在暹羅建造的。當時小城的人在暹羅造船條件就方便多了,且這些船大都是柚木骨架,柚木船板——要知道這類適合造船的木材,廣東地方不出產,在我國也少有。這些船隻,大部分由旅暹潮籍華僑經營,船員幾乎全是中國人,在各方麵有利因素的促進下,很快發展起一支遠洋帆船隊。因為船頭油刷朱紅色,俗稱“紅頭船”。


    那為什麽要把船頭刷成朱紅色呢?


    官方說法是在雍正元年,官府規定廣東商船的船頭及大桅上部都要漆紅色;而民間傳說中,民船船頭漆為紅色的因由是廣東位於南方,南方屬火,用色為赤,赤即紅色,故船頭用紅油漆飾,青色鉤字;實際上也有另外的一種較為迷信的說法,說是紅色的船頭能夠趨吉避凶,保佑船民不受海上一些“髒東西”的威脅。


    但是我心裏邊很清楚,再怎麽說,這終究不是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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