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是流進湘西的大江,是湖南省的第二大江,在辰溪縣與辰江匯合。[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我不清楚王所長到底叫我在辰溪沅江的哪個地方做什麽事,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上一座大橋。


    “英雄哥你快看,”文妙果指著外頭的一塊大廣告牌興奮地說道,“是沅江大橋耶!”


    “嗯嗯嗯……”我也沒想多少,一踩油門就上了沅江大橋。


    剛才在老街我看到了一些舊式建築,裏邊就有一處造型獨特建築吸引了我的眼球。那是寫著“湖南省辰溪縣航管站”幾個大字的建築,是民國末解放初的風格,顯得特別突出。由此可見在解放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辰溪都是湘西水運的樞紐地段。


    現在開在沅江大橋上,俯視浩蕩的江水和兩岸的風景,我不禁有些心曠神怡起來。


    可前邊發生的一陣騷動吸引了我的注意:一輛又一輛開在前邊的車又是狂閃車燈又是猛按喇叭,場麵驟然間混亂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車禍啦?”我皺著眉頭說道。


    可當我慢慢把車停在騷亂發生的地點,下車瞧了瞧,卻發覺事情絕非車禍那麽簡單。


    一幫司機,圍著一個身影爭吵著,責罵著,卻不斷有哀嚎著的司機從人群中被丟了出去,從大橋上如同沙包似的直接扔進滔滔的沅江裏邊,發出接連不斷的“撲通”、“撲通”聲,直接震懾住其他正欲上前評理的司機。


    我瞪大雙眼暗自稱奇:“摔跤手嗎?這麽有勁!”


    但恰巧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身影遠遠地看到了我,衝我詭異地笑了笑,立馬朝我跑來。


    可我就這麽匆匆一瞥就駭然發現,這個身影足有兩米高,三百來斤的分量,此刻正如同一頭奔跑中的犀牛似的,以勢不可擋的勁頭朝我狂奔而來,整座沅江大橋似乎也在為他而顫抖!


    一眨眼間,這個巨人已經跑到我的跟前,我迫於無奈隻好奮力一躍,勉強躲開了這記急衝撞擊。可當我還在為這巨人掠過我身邊的疾風吃驚時,這個巨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繞在我的側後方,揚起巨大的鐵拳,朝我的麵門迅猛揍來!


    我猝不及防隻好以硬碰硬,張開雙手格擋在臉前。<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隻聽到“噗”一聲肉體撞擊聲,我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朝後飛去,一直到後背“哐當”一下撞在水泥墩上才止住了頹勢,驚駭之餘,雙手酸麻難當,就差直接殘廢掉。


    “英雄哥,小心啊!”那邊的文妙果用手攏在嘴邊大聲朝我呼喊道。


    我咬著牙,默默地從小腿側邊拔出神兵——荼罪魂眼,調整著呼吸和心跳,以高度的警惕性和注意力正準備迎接這場不期而遇的遭遇戰,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褲兜裏的iphone6又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特麽還來短信……”


    我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從褲兜裏掏出iphone6來,迅速瞄了一下屏幕。


    可屏幕上的幾個字讓我的眼珠差點掉出眼眶來……


    “帶上他去湘西。”


    不是吧?


    王所長怎麽知道會我在這遇上“他”的?


    我吃驚地抬起頭來,一邊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大家夥一邊揣測道:“帶上‘他’,去湘西?這個‘他’,不會就是指我們眼前這個巨人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巨人忽然朝我擠了一下眼睛,詭異地笑起來。


    我躊躇了一下,緩緩放下手中的荼罪魂眼。


    可這個巨人一扭屁股,二話不說地打開了我的豐田銳誌車的後車門,一屁股坐進去。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文妙果觸電一般從車窗直接跳出車外,哭喊著朝我奔來。


    “別慌果果,是……是自己人!”我說出這話後,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你不要騙我呀,”眼角還帶著淚珠的文妙果狐疑地問道,“這個大家夥,是自己人?”


    “嗯……”我猶猶豫豫地回答,此刻卻發現耳畔傳來了一陣響過一陣的警笛聲。


    “別說那麽多了,先走再說!”我拉著文妙果上了車,迅速地在人群中衝開一條血路,一直往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狂奔終於擺脫了警察的追捕,期間我通過後視鏡多次窺探坐在後排的那個巨人。


    說實話,鐵漢那一米八幾的個頭在我眼中已經算是壯漢了。但此刻讓鐵漢站在這個巨人的麵前,對比起來也像小了一號,就更別提我們了。這個巨人坐在後座,辛苦地彎著腰低著腦袋,但即便如此,他龐大的身軀已經擠滿了豐田銳誌車的後排。


    一路上我觀察到,這個巨人身著色彩斑斕的苗族傳統服裝,似乎不是個漢人,而是湘西那邊的少數民族。我還留意到,他還帶著一個半人高的竹簍,竹簍的上端開口處被一張厚厚的棉布蓋住,讓別人看不到竹簍裏邊究竟藏著什麽東西。


    “好一個奇怪的人!”我不禁暗自感歎道。


    那邊管不住嘴的文妙果“嗯哼”一下,終於開腔了:“呃……大塊頭,你叫什麽名字啊?”


    “石,頭。”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從身後傳來。


    “石頭,”文妙果笑道,“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夥的啦,來握個手吧……”


    緊接著,文妙果就扭身,把手伸到石頭的麵前,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可我透過倒後鏡看到石頭無動於衷地呆坐著,似乎在他麵前的文妙果是一個透明人。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文妙果悻悻地把手縮回來,癟著嘴巴不爽地說道:“無語,居然是一個弱智!”


    我又瞄了一下車後座的石頭一眼,也搞不清楚王所長要我搭上這個怪胎的意義,但我掂量了一下,至少他在打架鬥毆方麵是個強有力的幫手。


    想著想著,豐田銳誌已經開出一兩百公裏遠,穿山越嶺的,不知不覺已經進入湘西境內。


    湘西是湖南省的“西北門戶”,與湖北、貴州、重慶三省市接壤,素為“湘、鄂、渝、黔咽喉”之地。地形自西南向東北蜿蜒,西騎雲貴高原,北邊鄂西山地,東南以雪峰山為屏障。因為水網發達,地麵被切割成大小不等的小盆地、台地和高峰、溝穀和陡坡,相互交錯,山巒重疊,千姿百態。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完全走出了城市,來到了野外,在一邊是崖山一邊是深淵的盤山公路上緩緩地行駛。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但是一輪明月高懸,我們依舊能在暮色和寂寥的點點燈光中,清晰地看到沿途的山山水水。此刻遠山如跳躍的獸脊,流水如黑色的絲帶,在夜色中別有一番韻味,讓旅途中的我們心中不禁感歎不已。


    就在我和文妙果為自己如同穿行在天幕下的山水畫中陶醉不已的時候,後邊的石頭忽然做出了讓我和文妙果震驚不已的舉動!


    隨著“嘩啦”一聲驟響,石頭居然一拳把車窗擊碎,然後把碩大的腦袋探出車窗外,往遠處的盤山公路盡頭望去,緊接著又縮了回來,悶不做聲地恢複了原先靜坐的姿勢,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看完這一幕,回過神來的文妙果一邊掃掉身上的玻璃碎渣,一邊扭過頭來朝我吐了吐舌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抬眼通過後視鏡望著石頭他那猶如老僧入定的姿態,沉默了一會,低沉地說道:“下次要看窗外的風景,可以搖下車窗,不必砸爛玻璃的。”


    車廂裏邊的氣氛又變得尷尬無比,就在我不知道如何緩解這冷場時,忽然在這個時候,前擋風玻璃發出“吧嗒”的一聲異響。


    “什麽東西?”我心頭一凜,但當我詫異地一看,還沒在月光下看清是什麽東西時,在前擋風玻璃的另一端又響起了“吧嗒”的聲音。


    “下雨啦?好大的雨點啊!”坐在副駕駛位的文妙果驚叫道。


    文妙果的話音剛落,“吧嗒”、“吧嗒”的聲音接連不斷地在耳邊響起,很快就匯成一片“啪啪啪”的雨聲,整個車廂都在這一片喧鬧的雨聲中微微地顫抖。


    “好大的山雨啊!”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望著前邊灰蒙蒙的一片雨幕,慢慢地把車停靠在路肩。


    我又抬頭望了一下雨簾,在車內感受了一下雨勢,扭頭對文妙果和石頭說:“開不了了,能見度不足三四米,我們又處在濕滑陡峭的山路上,貿然行駛危險性很大,還是先停住等雨停了再走。你們沒什麽意見吧?”


    說完我回頭瞄了石頭一眼,隻見他淡定地坐著,並沒有表示什麽,而就在這個時候,文妙果的尖叫聲忽然從耳邊直刺我的耳膜!


    隻聽到文妙果慌張地叫道:“啊!快看,前……前邊!”


    我扭頭往前一望,不料眼前立刻被強烈的光線所籠罩,隨著由遠而近的聲音傳來,我發現原來對麵的路麵已經急速駛來一輛大東風汽車,正打著耀眼的強光燈衝我們呼嘯而來!


    此刻大雨滂沱,我們正困在一共隻能容納來往各一輛汽車的盤山公路上,左手邊是隔著一車道的山壁,右手邊直接是萬丈深淵,麵對高速駛來的大東風汽車,簡直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我徒勞地瞪大雙眼,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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