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臉上的笑容稍瞬即逝,很快便收斂於無形,隻見他扭頭向我,朝我說了一句話。(.無彈窗廣告)


    我沒有聽清楚石頭說的內容,但是看著在黑色祭壇硨磲寶座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他的嘴型,似乎是……


    “再見!”


    我心頭一凜,在心頭暗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石頭這樣子不顧一切地從高處下來,不是為了打敗‘洞神’,幫助我們逃離火海麽?怎麽現在得到了那顆奇怪的白珠子,就要和我們說‘再見’了?”


    而石頭根本沒有時間讓我去揣度他的思想,而是雙手憑空一抓,整個人居然從黑色祭壇的硨磲寶座上飛起來!


    “英雄哥,你看到沒有?石頭哥他,他飛起來啦?”文妙果用手指著不斷往高處升的石頭,驚愕地驚叫道。


    我咽了一下唾沫,眯著眼看了一下道:“不對,石頭是在往上爬!”


    隻見石頭帶著之前那雙奇特的手套,正在不斷下落的水花中手腳並用,迅捷地攀在一根極為細小的黑線上。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石頭剛才從地下岩洞頂部的大窟窿往下跳的時候,也不是蠻幹,而是靠著這根堅韌無比卻單純靠人眼難以察覺的黑線拉扯著墮落下來的,此刻又靠這根黑線往回爬,給遠處我們一個“飛”的錯覺。


    可石頭這副壯碩的身材板,怎麽說也有兩百來斤,而目測這根黑線還沒有鉛筆那麽粗,要是尋常的麻繩恐怕早就承受不了石頭剛才那一下的墜落之勢,可現在石頭爬了快一半,黑線依舊沉穩,絲毫沒有即將斷開的樣子。


    這麽結實堅韌的繩子,會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呢?


    我苦苦思索著,眼睛無意間忽然看到躺在黑色祭壇上的一具焦屍……


    “頭盤蛇?!”這個時候我想到了這一點,不禁衝著石頭高喊了這句。


    “什麽,”身旁的文妙果醒悟過來也是驚叫道,“頭盤蛇不是雷化龍的禦用法寶麽,怎麽會給石頭哥用上啦?”


    隻見半空中的石頭身形因為我這一句稍微凝固了一下,可也就停頓那麽一瞬,他高大的身影就繼續往上快速攀爬,而且越來越快,不一會就回到了大窟窿之上。[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緊接著,石頭把手一鬆,這根長長的頭盤蛇結成的繩子就從高空掉落下來。


    “石頭哥,你就這樣走了麽?”文妙果急得跺著腳朝高處的石頭喊道。


    石頭根本就沒有回應,一扭身就不見了蹤跡,隻留下天際那輪孤寂的明月。


    “這家夥,不是坑我們麽?”文妙果氣得臉都綠了。


    我原本想說些什麽,忽然感覺腳下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立刻大叫一句:“不好!”


    原來此刻,我的腳已經被水淹沒到小腿肚子處,而此刻我們身處的地下岩洞上方那個大窟窿的水還在不斷洶湧而入,恐怕這水位還會不斷上漲。


    “果果,咱們快走!”我咳著血喊道。


    我們剛脫離了葬身火海的危險,就要麵臨活活淹死的處境!


    文妙果在這個時候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架起了我,急急忙忙地往這個地下岩洞的入口――洞神像那裏趕。


    我們步履蹣跚地穿行在碳化樹林中,場景極為詭異森然:很多碳化了的枯樹,下邊的樹幹浸泡在水中,上邊的枝幹有些還散發著白煙,有些則閃亮著點點火星,有些甚至還往上竄著稀疏的火苗,真的是水火兩重天。


    走到一半,我忽然聽到碳化樹林中傳來一陣奇怪的抽噎聲,不禁停下腳步望去。


    隻見就在那頭,渾身燒得黑乎乎一片的梨花正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大聲哭泣著。而在她跟前則是依靠在一根大樹幹下,已經燒成一截木炭、麵目全非的雷鐵花。梨花兩行清淚在她熏得黑漆漆的臉蛋上刷出兩行白印子,模樣極為淒涼痛苦,不禁讓人動容。


    我在文妙果的攙扶下走到梨花跟前,拍了拍梨花的肩膀,低沉地說道:“梨花……咳咳,人死不能複生,快走吧,這裏很快就要被淹滅了……咳咳。”


    梨花一把俯在雷鐵花的屍首上,淚眼婆娑地哭喊道:“師父,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都是你老人家把我撫養成人,還教我蠱術的!可我還來不及報答你,你就……你就……都怪我自私,和王帥私奔,不然你也不會因為我而扯上這一切,最後竟然葬身火海!”


    文妙果回頭望了望地下岩洞上方那個大窟窿,又對梨花說道:“梨花,節哀順變吧!你師父的意願,就是要你好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冒著這麽大的危險,陪你進來這個地方見‘洞神’……快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你的活著就是對你師父雷鐵花在天之靈最大的安慰啊!”


    “嗯……”梨花抹著眼淚還想說些什麽,忽然她呆呆地望著雷鐵花的右手。


    我們順著梨花注視的方向,發現死去了的雷鐵花的右手此刻還緊緊地握住,似乎手心裏邊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需要好好保存著。


    梨花似乎意識到什麽,咬咬牙,輕輕打開了雷鐵花緊握的手掌,我和文妙果好奇地一望,居然是一個小巧玲瓏的木匣子,大概有核桃大小,刻有很多精美的苗族花紋,看上去極為珍貴的樣子。


    看到這個木匣子,梨花的眼淚又掉落下來,旋即把拿在手中的木匣子翻轉過來,一朵潔白的梨花圖案立刻呈現在我們麵前。


    “師父……”梨花輕吟一句,忽然把纖細的手指放到嘴邊,用潔白的貝齒咬破了手指,鮮紅的血液立刻順著手指流淌了下來。


    “梨花,你怎麽了?”文妙果驚歎道。


    梨花沒有說什麽,把鮮血順著木匣子背後的那朵梨花滴漏進去,鮮血立刻滲入梨花圖案裏頭,整一朵白色梨花刹那間變成了紅色!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整個木匣子忽然發出一陣異常的顫抖,居然從梨花手掌上懸浮了起來,眼看就要跌出梨花的手心。


    這一切都難逃梨花的眼睛,隻見她雙目一瞪,忽然張口往自己舌頭一咬,“噗”一下將舌頭上的鮮血往木匣子噴去,隻見整個木匣子在半空中頓了一下,從裏邊發出“嚶”的一聲怪響,然後重新跌回到梨花手中,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謝謝師父臨終的托福!”梨花脆生生地喊道,不顧地上汙濁的髒水,一連磕了好幾個頭,最後還是文妙果把她從已經漫起水來的地麵上拉起來。


    我嘶啞著嗓子說服著梨花:“梨花,我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的沉重,但是你看這水勢越來越大,我們還是快點從原來的入口走吧……”


    可我的話還沒說完,“轟”一聲巨響,地下岩洞頂部更多的岩壁崩塌下來,無數的碎石從天而降,有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差點就砸在我們幾個的腦袋上。還沒等我們慶幸,更多的水從大窟窿洶湧而入,猶如白色的巨龍呼嘯而下。


    我一看這架勢,想了一下,驚愕地低聲叫道:“不好,雷龍瀑布改道,水流全部從這進來了!那個石頭,原來心思如此毒辣,居然讓瀑布倒灌,讓我們插翅難飛!”


    “什麽?”文妙果和梨花異口同聲地問道。


    “快走啊!”我含血叫道。


    我們三個人互相攙扶,連滾帶爬地朝洞神像那奔去,大水已經淹到我們的膝蓋之上,我們艱難地跋涉著,每一步都走得相當艱難。


    我們就這樣跌跌撞撞地狼狽前行,好不容易才剛剛走出碳化樹林,我們都來不及歇一口氣,可大水已經淹過我們的膝蓋,看樣式很快就要沒過我們的大腿根部,讓我們變成水裏頭的魚兒。


    “英雄哥,你還記得那個洞神像在哪個位置?我……我找不到出口耶?”耳畔忽然傳來文妙果焦急的呼喊。


    我望著文妙果那就要哭出來的模樣,當下自己也是極目四下遠眺,可先前一場大火已經把這一塊盆地燒了個麵目全非,後邊這一陣大水又把那些燒焦了的枯木焦土衝刷到各處,尤其水位漲起來之後,我們想找到那個狹小得隻能容一個人通過的小洞,自然是難上加難。


    “我來試一試!”


    正在我和文妙果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時,梨花忽然叫道。


    隻見梨花從懷裏掏出剛才那個雷鐵花臨終前遺留給她的小木匣,緊接著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忽然間地下岩洞頂部又一縷皎潔的月光照射到這個小木匣上邊,小木匣“嗡”一下金光大作,刹那間變成一個金色光球。


    梨花鼻尖滲出點點珠汗,可她來不及擦拭就張口大叫道:“苗道潛藏,法力非凡。金蠶祖師,為我指路!”


    小木匣立刻射出一道金光,不偏不倚,直指遠處的一塊突兀的岩壁。


    “出口就在那,大家快往那走!”梨花指著那塊金光籠罩的那塊突出岩壁,對我們倆高喊道。


    我給了文妙果一個眼神,文妙果心領神會地扶起了我,趟著水就往小木匣射出的金光指示的那個方向玩命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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