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啪”一下打開了撿起來的手電筒時,我赫然看到鬼小孩和黑苗女童正糾纏在一塊。<strong></strong>隻見至陰屍蠟鬼小孩一身不斷冒著淩厲的寒氣,和黑苗女童渾身的那種黑色的殺氣互相製衡,相互都想置對方於死地,卻互相耐何不了對方,隻能像小孩子打架一般互相揪著衣服和頭發,甚至張開嘴巴互相撕咬。


    我心頭一急,正想上去幫忙,隻見眼前一閃,鬼小孩和黑苗女童“咻”一下子就升上空中,在空中相互纏鬥,都瞪著各自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地互相對視,巴不得把對方一口吃掉。可就是因為兩個鬼嬰都飄上了半空,我夠不著,也隻能幹瞪眼,在心裏默默地為鬼小孩加油。


    綠幽幽的黑苗女童忽然淒厲地大叫一聲,我身邊的瘴氣立刻竄動起來,迅速變成一股又一股強勁的亂流,刮得我再一次控製不了自己的身軀,東倒西歪起來。而和黑苗女童廝殺的鬼小孩更是像塊破布一般被吹得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冷不防被黑苗女童抓住空檔當胸就是一撞,“轟”一下掉到了地上,像皮球一般“骨碌”、“骨碌”地滾到角落邊上,好不狼狽。


    “小鬼頭,沒事吧?”我見狀情不自禁地衝鬼小孩吼道,可一抬頭,就看到通體幽綠的黑苗女童正用那一雙血淋淋的鬼眼盯著我,駭得我渾身情不自禁地地打了一個寒顫。


    “哈!”黑苗女童張開一張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嘴,“嗖”一下就衝我的喉嚨位置咬來,我心頭一凜,下意識地用還握在手上的荼罪魂眼一擋,隻聽到“叮”一聲銳響,我頓時感到虎口一麻,荼罪魂眼“哐當”地掉落在地上。


    我愣了一下,剛想彎腰從地上撿起失手落地的荼罪魂眼,沒想到又一陣罡風襲來,我手還沒碰到地上的荼罪魂眼,整個人就被卷上半空,頭下腳上地懸著,連地麵都碰不到。


    “狗曰的!”我忍不住怒罵了一句,沒想到才喊出口胸口就一甜,情不自禁地地嘔出一口腥紅的鮮血,嗆得我幹咳了好幾聲。


    看來苗穴瘴氣的毒已經侵入我的體內,再不及時除去瘴母,不要說破局了,我就要當場交代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洞穴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桀桀桀……”此刻黑苗女童幽幽地冷笑著,望著我的眼神不啻於餓狼看著無力反抗的綿羊。


    我咬咬牙,“呸”一下吐去一口帶血的濃痰,黑苗女童身影一移,居然避開了我這近距離的唾棄,回過頭來它的臉色更加陰鬱,貌似被我剛才那挑釁的動作徹徹底底地激怒了。


    隻見黑苗女童雙手一揮,被亂流托舉到半空的我隻聽到身邊“咻咻咻”地風聲大作,霎時間我四肢被猛地一扯,整個人就像砧板上的牲畜一般攤開在黑苗女童的麵前,而手手腳腳被一股無形的重壓鉗製住,絲毫動彈不得。


    我苦道:“完了,難道我就這樣任這苗穴瘴氣中的鬼嬰蹂躪麽?”


    黝黯中,我隱約地看到黑苗女童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緩緩地張開雙手,猛地朝我咽喉咬來。此刻我被亂流困住、無法反抗,眼看就要要咬穿咽喉、慘死在鬼口,沒想到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從上往下飛撲的黑苗女童忽然“呀”地慘叫一聲,身子一歪,居然錯開我的喉嚨,擦著我的臉龐一頭栽在地上。


    “怎麽了?”我心中奇道。


    這個時候,我看到我的肚皮上多了一物,定睛一看居然是鬼小孩。隻見它也是一副頹樣,嘴角掛著一串血跡,身上也多處出現傷痕,我心道也難為它了,這麽艱難的處境還奮力撞開黑苗女童,救了我一命。


    “呀!”這個時候我的身子底下迸發一聲怨恨的尖叫,黑苗女童“咻”一聲就飛了上來,猶如餓虎撲羊地衝向鬼小孩,鬼小孩自然拚死反抗,兩個鬼嬰就在我的肚皮上撕鬥起來,“劈裏啪啦”地整出很大的動靜。


    我一時也是既尷尬又畏懼,因為鬼小孩和黑苗女童直接就把我的肚皮當做戰場,又是動拳頭又是踢腳丫的,霎時間眼前隻看到蠟黃的一團和幽綠的一簇,互相纏鬥互相攻擊,不時傳來“呀”、“哈”、“喝”的怪叫。


    “可真得想個辦法,”我焦急地在心頭叫道,“不能再這麽作壁上觀下去啦!”


    就在我雙眼緊盯肚皮上的戰況,心中卻苦苦思索著脫身製敵的計謀時,忽然有一種冰涼的觸感從我的指尖傳來。


    我心頭一奇,立刻斜著眼睛望去,隻見正處在我手指尖附近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我剛才失手掉落的荼罪魂眼,此刻正被亂流托舉著,在我的右手旁邊亂顫,好像迫切地希望我握起它,奮勇殺敵一般。


    我使勁想動動我的右手掌,可發現我稍微一用力,那裹挾著我身體的亂流便急速地反製,我立刻被死死地束縛住,動彈不得。我不禁哀歎道:“難道我隻能束手無策麽?”


    可這個時候,我的目光接觸到自己右手邊上的荼罪魂眼,隻見鬼頭護手的那顆鬼眼,正不斷往下流著眼淚。


    看到這一幕我心頭一顫,鬼眼實際上,是一顆鑲嵌上去的血精石,怎麽流淚了?


    我瞪大眼眶,使勁地望去,發現那些眼淚居然是鮮血,應該就是之前我右臂被詭異地吸走的精血,此刻一滴滴從鬼眼上滴下,才給了我鬼眼在哭泣的錯覺。


    我忽然想起鬥蠱大會上,鬼小孩和藍月亮的飛天蜈蚣決鬥時,也是出現鬼眼哭泣的這種場景。


    我心頭“咯噔”一下,抬眼往上望去,隻見荼罪魂眼刀柄處裹著的紅布條,上邊正隱約地反射著金黃色的咒封圖案,在苗穴瘴氣的黝黯中顯得一閃一閃的。


    此刻,我終於恍然大悟地想起來一件事:“苗疆至尊邪蠱――血嬰蠱附著在大殺器――荼罪魂眼上,卻發揮不到應有的功力,那是因為至陰屍蠟的能力被封印紅布條所限製了!此刻如果能將荼罪魂眼上的紅布條剝下,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可棘手的問題也隨即來了,怎麽才能剝下這一段紅布條?


    這個在平時看來再簡單不過的舉措,此刻在我眼中卻成為一項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


    我嚐試了幾下,還是歎了口氣放棄了。


    “難道我就這麽窩囊?”我恨恨地自怨自艾道。


    就在這個時候,鬼小孩被黑苗女童踢了一腳,“骨碌碌”地從我胸口滾到我右邊胳膊上,還好及時用手抓住我的手掌,才沒有摔下去。黑苗女童得意地號叫著,雙腳重重地踩著我的肚皮,我一時沒忍住,“噗”一下噴出一口血霧。


    可這口血霧,有一大半灑在鬼小孩的身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掛在我手臂上的鬼小孩尖銳地高喊一聲,似乎一瞬間得到了巨大的氣力,緊接著猛地一突,霎時間抱住黑苗女童就是一摔,兩個鬼嬰又纏鬥到地上去了。


    忍著劇痛的我喘著氣,忽然發現荼罪魂眼在剛才那一陣激鬥中,恰好漂到我手掌中,此刻那紅布條的一段,正夾在我的中指和無名指之間,我心頭一喜,使勁地收緊我的中指和無名指,那紅布條的一頭就被我夾緊在手縫中。


    我舒了一口氣,心道:“這個時候就看怎麽扯開紅布條了……”


    我心頭的這句話還沒說完,我的右手邊上忽地一閃,糾纏在一塊的兩個鬼嬰從地上“嗖”一下飛上半空,不偏不倚正撞在被亂流卷得亂顫的荼罪魂眼上!


    俗話說得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等良機一旦錯過真的要遺憾終生,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全身殘餘的氣力都用在中指和無名指上,死命地夾住荼罪魂眼刀柄上的那段紅布條。


    就在這一瞬間,我耳畔傳來“叮”一聲,旋即看到荼罪魂眼帶著紅布條飛上了半空,扯出刀柄上那一大段繪著金黃色咒封圖案的紅布條。刹那間,金光大作,失去封印束縛的至陰屍蠟――鬼小孩“嗚”地悲鳴一聲,原本蠟黃的身子刹那間變得血紅!


    “好樣的,上啊!”我含著口中的鮮血嘶吼道。


    失去封印的鬼小孩變得狂暴不已,“咻”地衝向了黑苗女童,張開一張大嘴就咬向黑苗女童的咽喉。黑苗女童猝不及防,被咬住了喉管,渾身立刻劇烈地顫抖著,手腳拚了命地掙紮,想要掙脫鬼小孩的吸吮。


    可嗜血的鬼小孩這個時候怎麽會放過它?


    耳畔隻有鬼小孩大口大口地吞噬著黑苗女童的那種“汩汩汩”的聲音,聽得我膽戰心驚的。我使勁瞪大了雙眼,可黝黯中我隻看到那抹詭異駭人的幽綠色迅速匯入通體血紅的鬼小孩體內,慢慢變得黯淡,最終完全地消失不見。


    “太好了!”我心裏喜道,不料自己的身子一輕,“撲通”一下摔在地上。


    “那些強勁的亂流,消失啦?”我驚奇地暗道,下意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原本混沌一片的苗穴,居然一下子變得清澈起來,似乎原先籠罩著的那些毒瘴氣,居然就這麽轉眼之間,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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