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珙城距長寧城兩百餘裏,坐落在廣南河畔,是廣南河以東最大的一座城,也是最富裕的一座城。<strong>.</strong>高珙城有官兵三千,這在城一級城池中是不多見的。


    盡管有這麽多的軍隊,高珙城的郡守林德利還是不敢大意,因為兩百裏外的長寧城已被高山族義軍占領,前不久州府前去剿滅的大軍損兵折將,大敗而回,可見義軍的實力不差。雖然高珙城在長寧附近的幾個城中離它最遠,但誰知道義軍會什麽時候打過來。因此近幾天來,林德利命令手下的軍隊加強了警戒,不僅對過往的商旅嚴加盤查,晚上還增加了城門上崗哨的數量,想來義軍的少量部隊是很難對高珙城構成威脅了。


    林德利的謹慎確實給秦子昂的行動帶來了麻煩,高珙城的官軍數量比一般的城多,這一點秦子昂從暗影的口中已經得知,但他認為那不是大問題,因為他和山紮敖的計劃是在晚上進行搶劫,一擊即退,不與官軍多作糾纏,官軍就是多個千把人,也不會構成大的威脅,隻要不是防守太嚴,他們的隊員能夠混進城就行。所以他們還是選定了這個離長寧最遠,也最富裕的城池。哪知到了附近後,又得到暗影的消息,官軍突然加強了戒備,對來往的商旅盤查得很嚴,沒有官府路引的一律不準進城。秦子昂他們準備的路引並不多,因此一個下午隻有百十來個盜賊團的隊員混進了城。


    秦子昂和山紮敖帶著七百隊員趴在廣南河邊,他們總共有一千人,一百多人混進了城裏,還有一百人被秦子昂留在城東照看馬匹,以作接應。他們打算搶劫成功後直接從東門殺出,與城外的隊員會合,遠飆而去。隊員都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騎馬訓練,策馬狂奔已沒有問題。


    秦子昂和山紮敖之所以選擇從西邊進城,是因為這邊不是官軍的重點防守方向,這裏地勢不開闊,不適合大軍行動,再說義軍要想從西邊進攻,也必須從東邊繞過來,官軍也來得及調整部署。沒有想到的是林德利謹慎的有些過頭,不僅東麵加強了戒備,在西麵的城牆上也增加了崗哨,雖然不如東麵的密集,但也令他們偷進城的困難增加了很多。


    “怎麽辦?恐怕很難不驚動哨兵進城了,到底還幹不幹?”趴在秦子昂身邊的山紮敖輕聲問道。


    “幹!”秦子昂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先上去將最近的一個哨兵幹掉,放下繩索,你讓穿著官軍盔甲的隊員上去,我再去幹掉稍遠的哨兵,讓隊員依次接替我的位置,這樣將西城牆上全部換成我們的隊員,餘下的事就好辦了。[.超多好看小說]”


    “好,就這麽辦。”山紮敖也是性格堅毅之人,當然不願意輕易放棄。


    “等會讓隊員動作輕點,千萬不可驚動了其他的哨兵。”秦子昂叮囑道。


    “我知道,你自己要小心。”山紮敖答道。


    秦子昂點了點頭,向城牆邊潛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山紮敖看得大為佩服。


    到了城牆腳下,秦子昂雙掌貼著牆壁,兩隻腳尖頂在牆上,開始向上爬去。他的身上穿著官軍的盔甲,不能用整個身子靠著牆壁爬,以免發出摩擦聲。這種攀爬的姿勢非常消耗功力,若非他內力深厚,是很難做到的。


    接近城牆頂的時候,他才將身子貼在牆壁上,一手搭著城牆的邊沿,悄悄探頭去觀察城牆上的情況。


    一雙寬大的腳在他的眼前來回晃動,秦子昂順著這雙腳往上看,隻見那個官兵懷裏抱著一杆長槍,一邊在城牆上來回走動,一邊打著嗬欠。秦子昂知道己方選擇的進攻時機很好,此時正是半夜時分,哨兵剛剛換過崗,這剛上來的哨兵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警覺性要大打折扣。


    向遠處的哨兵看了一眼,見他也是在那裏晃蕩,等他轉向別處的時候,秦子昂動了。他曲指彈出一股指風,正中眼前哨兵的咽喉。那哨兵忽地鬆開手裏的長槍,雙手捂著喉嚨,卻發不出叫聲來,身軀緩緩倒下。秦子昂迅速翻上城牆,接住長槍,扶住哨兵的身子,將他輕輕放倒在地。再看遠處的哨兵時,他正好轉過身來,麵朝這邊,似乎有所感應。秦子昂舉起長槍向他揮了揮,他才放心地轉過去。


    秦子昂將係著鋼鉤的繩索固定在城牆上,向下麵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朝遠處的哨兵走去。離那哨兵兩丈遠的時候,那哨兵轉過身來,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秦子昂從身上掏出一塊熟牛肉,做出要與他分享的樣子,他頓時放了心。


    走到那哨兵的身前,秦子昂將牛肉遞給他。那哨兵感激地一笑,撕了一塊牛肉送到嘴裏,嚼了幾下,還未下肚,秦子昂已閃電般出手,一把捏住他的喉嚨,他翻了翻白眼,頓時氣絕。


    秦子昂將他放倒在地,轉身看時,已有一個盜賊團隊員上了城牆,站在第一個哨兵的位子上。


    如此這般,不肖片刻,西麵城牆上的哨兵已被他統統放倒,都換上了盜賊團的隊員,秦子昂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城牆上的隊員作了一番交代,秦子昂和山紮敖當先從遠離城門的地方下了城牆,到了城裏,不久之後,所有的隊員也陸陸續續地從城牆上進了城,幾名暗影隊員也從城裏來到了城牆邊,與他們接上了頭。


    秦子昂對一名暗影隊員問道:“白天進城的人員現在都在哪裏?”


    那名暗影隊員答道:“他們都在金庫附近潛伏著,等待命令。”


    秦子昂對山紮敖說道:“你帶四百隊員,由密探引領直接去金庫搶劫,得手後迅速向東門撤退。”


    山紮敖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呢?”


    秦子昂道:“我去將官軍主將以及郡守刺殺,讓他們失去指揮,這樣萬一官軍發覺的太快,也難以組織部隊攔截我們。”


    山紮敖問道:“東城門那邊恐怕也得做好準備。”


    秦子昂點點頭,說道:“你令手下一名將領帥三百隊員,在密探的帶領下直接去東門埋伏,一旦城裏發生變亂,就迅速奪下城門。”


    山紮敖立即叫過一名將領作了安排。


    秦子昂道:“好,我們現在分頭出發,記住,得手後迅速撤退,不管我是否跟上,盡快出城。”


    眾人立即分頭行動,秦子昂在一名暗影的帶領下,向官軍主將的住地奔去。


    一路伏伏行行,那名暗影的武功大是不弱,竟未給秦子昂前進的速度造成什麽影響。不久之後二人來到了一座大院跟前,暗影說道:“這就是那主將的家,我們看見他天黑的時候回的家,現在應該在家裏。”


    秦子昂道:“你在院前等候,我一個人進去,若是有人出來,立即截殺。”


    暗影點了點頭,秦子昂施展輕功,一個翻身,跳到了院裏。


    院子裏靜悄悄的,秦子昂四周掃了一眼,見東南邊有一絲燈光透出,便徑直向那裏奔去。


    那是一個小小的花園,中間有一棟二層小樓,燈光就是從小樓的樓上發出。秦子昂正準備上樓,忽聽得外麵傳來腳步聲,他趕緊隱在暗處。


    不久之後,一個嬌俏的侍女走了進來,她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一個食盒,向小樓走去。秦子昂暗道一聲“天助我也”,一個箭步上前,捂主侍女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不許出聲,否則沒命!”


    侍女吃了一驚,手裏的燈籠和食盒再也提不住,往地下掉落。秦子昂一手撈住燈籠,一腳挑住食盒,說道:“不要驚慌,我不會把你怎樣的,你先將東西拿好,再小聲回答我的問話。”


    侍女點點頭,重新將兩樣東西提起。秦子昂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問道:“這是誰住的地方?”


    侍女小聲說道:“是將軍的小妾住的地方。”


    秦子昂問道:“你們的將軍是否也在這裏?”


    侍女點頭道:“是的,將軍今晚在這裏過夜。”


    秦子昂大喜,問道:“他們還沒有睡麽,這麽晚了你還送食物?”


    侍女說道:“將軍的小妾餓了,我給她弄了些消夜來,將軍已經睡下了。”


    秦子昂道:“好,你在前麵走,不許瞎說,我就在你後麵,事了之後自會放過你。”


    侍女顫顫巍巍地上了樓,走到有燈的房門前,喊道:“夫人,夜宵來了。”


    房裏傳出一個懶庸的聲音:“你這死丫頭,叫你去弄些夜宵,結果弄了這半天才來。”隨著她的聲音,房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露出一張俏麗的臉。她用責備的眼光看了侍女一眼,隨即注意到了她身後的秦子昂,臉上露出驚鄂的神情,張了張嘴,就要發出聲音來。


    秦子昂一股風似地從侍女身邊掠過,順手點了她的穴道,在女人發出聲音之前捂住了她的嘴,拖著她往房裏掠去。女人僅穿了一件內衣,豐滿的身體由於掙紮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摩擦著,有種說不出的旖旎滋味,不過秦子昂現在可沒有獵豔的心思,他將女人拖到房屋的中間,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扔到一張椅子上,迅速向床邊撲去。


    床上的男人已經醒來,他剛剛躍起身子,秦子昂已經撲到,一掌拍出。男人虎吼一聲,雙拳出擊,臉上的短須根根豎立。秦子昂冷笑一聲,掌勢加速拍出,隻聽“轟”的一聲響,拳掌相接,那人龐大的身子向後跌飛,直撞到床後的牆上。他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身子沿著牆壁無力地滑下。


    秦子昂不等他爬起來,躍到床上,又是一拳擊出。那人抬手欲擋,手臂剛碰到秦子昂的拳頭,便發出“劈劈啪啪”的響,骨頭全碎了。秦子昂的拳勢不停,轟在他的胸膛上,將他的整個****擊得凹了下去,那人又噴出一口鮮血,抽搐了幾下,便寂然無聲。


    秦子昂跳下床來,在床邊的將軍服裏搜出一塊令牌,又走到門口將侍女抱到房裏,才對驚恐莫名的女人說道:“不要怨我,要怨隻怨你丈夫做錯了官。你們的穴道兩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相信那時候我也去的遠了。”


    他拍了拍侍女的頭,走出房外,隨手將房門帶上,迅疾下樓。由於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加之又是府裏人的禁地,因此發生的一切倒沒有驚動別人。


    出了院子,秦子昂見那名暗影正警惕地四下張望著,他打了一個成功的手勢,讓暗影帶著他向郡守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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