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裏恩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胸前的傷口帶來一陣陣撕裂一樣的痛楚,讓裏恩不禁皺起眉頭。


    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床榻雪白,床帷蒼色,窗棱朱紅曼格,用的並不是大陸上常見的玻璃,而是窗紙。窗戶下麵擺放著一些朱色花盆,種著裏恩並沒有見過的植物。周圍的桌椅也都是朱漆染色,牆壁上掛著一些水墨文筆,帶著古典的氣息。而房間的另一邊,則是一張貢台,上麵擺放著香爐和一尊金像。


    非常奇怪的風格,但是卻帶著寧靜而且深遠的味道,獨特又吸引人。


    走下床來,房間外麵偶爾偶爾響起一陣陣風吹的聲音,窗棱微抬,被風吹開,外麵是一個安靜的院子,白石鋪墊,非常工整,周圍是白漆圍牆,朱色泥瓦,再遠處可以見到一些樹叢茂密,飄蕩著昂揚的綠意。


    見不到任何人,連娜美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裏恩眼眸平淡,隻記得最後自己昏迷過去的時候,麵前似乎是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男人。那男人的眼睛非常明亮,讓裏恩記憶尤深。


    “你醒了。”


    房間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裏恩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房間的角落。陰暗的角落中,那個眼睛明亮的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那裏,這時候裏恩才發現這人的裝扮也是忍者的模樣,此時他正雙手環胸站在那裏,身形筆直,背上背著兩把短太刀,氣勢平靜無波。


    “你是誰?”


    裏恩發出疑問,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些許的嘶啞。


    “你可以稱呼我為慎,這裏是均衡教派。”


    慎淡淡的看了一眼裏恩,道:“那個鮫人族的小女孩現在在後院,她有些不適應陸地上的生活,現在應該還在水裏泡著。”


    裏恩微微點頭,娜美會這樣,理所當然。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隻有風在輕吟。


    無論是裏恩,或者是慎,都不是那種喜歡說話的人,兩人獨處,除了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再也找不到什麽其他的話可以聊。然而,慎並沒有詢問裏恩的事情,或者是應該已經從娜美那裏知道了不少,所以也沒有必要詢問。


    沉默良久,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轉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跟我來。”


    裏恩聞言跟上,因為他沒有理由拒絕。


    院子外,是一條山路階梯,通向樹海的深處。裏恩並不知道慎要帶著他去哪裏,但是至少現在看來,慎並不是自己的敵人,裏恩也懶得理會,隻是跟在慎的身後,一言不發。


    穿過樹叢,遠處可以見到一座巨大的城市。此時正是清晨,還帶著些許的霧靄沉沉,那巨大的城市坐落在樹海之間,被晨霧彌漫籠罩,帶著些許的朦朧。


    盡管看得有些不太清楚,但是裏恩仍舊可以見到這個巨大的城市裏,有很多的寺廟存在。<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翠煙嫋嫋,偶爾響起晨鍾鼓鳴,聲音幽幽,回蕩千年不絕。非常靜謐的城市,至少裏恩心中是這麽評價它的。看起來非常安詳的地方,清靜,優雅,就算是裏恩,也能夠感受到這無數寺廟樓閣帶來的寧靜悠遠,心中無比的安寧,蕩不起絲毫的波瀾與悲傷,有的,隻是儲戶尋常的平靜。


    霧靄沉沉之中,穿越了樹海,這是一座並不高的山,在山路的盡頭,則是入城的城門。


    行走了至少半個時辰,然而無論是裏恩還是慎,都並沒有任何的焦躁。


    進入城市中,周圍白磚紅瓦,簡單樸素,沒有任何華麗的雕飾,有的,隻是羚羊掛角般完美的亭台樓閣。街道上人很少,也許是因為還是清晨的原因。在城市之中,禪院寺廟遍地,更有佛塔聳立,即使是城市之中,卻也能夠見到流水潺潺,鳥鳴相稱,偶爾響起鍾鳴滾滾,浩蕩而悠遠,但是無上的寧心之境,越發清幽,帶著禪意悠遠。


    街道上,一塵不染,非常幹淨。


    “到了。”


    慎帶著裏恩來到一座白磚紅瓦的寺廟之前,寺廟裏有禪音焚香,隱隱似乎有敲鍾誦佛之聲傳來。


    裏恩漆黑深邃的眼眸看了慎一眼,然後後者並沒有在意,直接推開朱漆大門走了進去。


    裏恩跟上。


    寺廟大多都是以白磚鋪地,旁邊有穿著怪異的人在掃地,見到慎和裏恩,也隻是單手立在胸前,微微低頭,以示尊敬,隨即看也不看兩人,低頭專心掃地。


    裏恩看著這舉止行為怪異的人,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禮儀。


    “阿卡麗,有事相問。”


    還沒有進入大殿,慎的聲音已經遠遠的傳了進去。


    光影一閃,一抹虹光陡然從大殿裏射出。虹光之中帶著一抹明亮的寒意,寒光落下,慎手中兩把短太刀已經落下,將那寒光擋下,身形後退,似是不願意糾結。後退的過程中,短太刀已經收了起來。


    那虹光一樣的人影站定,裏恩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女子。


    身著紅白寬鬆衣袍,頭上斜帶著一個鬼臉麵具,麵具下露出半張臉。盡管隻是半張臉,卻是帶著勾魂奪魄的冷冽,膚若凝脂玉雪,眸若星辰璀璨,英眉微蹙,帶著冰冷的颯然,身姿曼妙,盡管衣袍比較寬鬆,卻也擋不住那其中的風韻。在這女子的雙手中,兩把十字鐮刀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剛才那一抹寒光,便是這女子手中的十字鐮刀了。


    “說。”


    女子落定,微微看了一眼站在後方的裏恩,隨即就將英氣的目光望向慎,似乎因為慎打擾了寺廟的寧靜而有些不爽。


    “前幾天我救下的人,就是他。嗯,我觀察過了,他是用劍的,我想找易大師,不知道他在不在你這裏。”


    “用劍?”


    阿卡麗微微蹙眉,轉頭看向裏恩,道:“僅僅隻是用劍可不能讓易大師出現,我記得這個家夥好像是和劫打了一架是吧。哼,可笑,被劫完敗在手中,這樣的實力,可不會被易大師看中。”


    “他身上的傷,並不是劫留下的,是之前的戰鬥留下的。”


    慎看了一眼裏恩,後者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哪怕是阿卡麗的輕視也是無動於衷。“心口中了透體一劍,胸前一道刀傷從肩膀到肋下,這樣的傷勢還能夠和劫大戰一場,實力已經足夠了。而且他之前從影流那裏搶到了黑暗魔盒,雖然我出現得有些慢了,但是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你應該知道,鮫人一族看人想來不會錯的,娜美說他不是一個壞人,我認為他有足夠的資格讓易大師指導。”


    “為什麽一定要讓他拜在易大師門下?你想做什麽?”


    阿卡麗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對於慎的作為,她表示不理解。


    慎輕笑一聲,道:“就憑他的眼睛,那種死寂的感覺,已經破壞了作為人類的平衡。一個人類,不應該人活著,而心已經死了。”


    聞言,阿卡麗蹙眉。


    裏恩淡淡地看了慎一眼,對於後者的理由有些不明所以。


    “均衡之道,哪怕是渡人,也是值得的。”


    慎的理由很簡單,裏恩不能理解,但是似乎阿卡麗卻能夠接受。


    “跟我來吧。”


    阿卡麗深深地看了一眼裏恩,轉身向著寺廟的後方走過去。


    慎示意了一下裏恩,跟上阿卡麗的腳步。


    路上,阿卡麗不斷地回頭看向裏恩,更準確的說,是看著裏恩的眼睛。那死寂的眼眸之中,除了無盡的悲傷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存在。阿卡麗開始疑惑,一個人,為什麽會擁有這樣的眼神,漆黑,深邃,隻是看一眼,似乎能夠感受到那種悲傷,哀莫大於心死,一個人若是心死了,活著也不是活著,確實違背了均衡之道。


    穿越寺廟樓閣,在寺廟後麵的一處山林空地中,阿卡麗帶著慎和裏恩,找到了易大師。


    “你的劍,去哪了?”


    還沒有說話,易大師那古老滄桑的聲音已經傳來,帶起滾滾清風化作狂躁之資,吹散一樹綠葉飄蕩。


    裏恩漆黑的眼眸瞳孔一縮,迎麵而來的劍意鋪天蓋地,就像是一個天地壓迫而來一樣。明明沒有見到那背對自己的男人有什麽動作,卻是劍意呼嘯縱橫,恐怖的劍意能夠開天裂地,能夠搬山填海,急若狂風驟雨,浩瀚如同江河湖泊。在這恐怖的劍意之中,裏恩隻感覺自己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孤帆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你的劍,去哪了?”


    男人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卻是疾風驟停,化作清風細雨一般柔和,拂麵而過,似是流水潺潺,撫慰著裏恩心中的驚駭。


    慎和阿卡麗對視一眼,後退幾步,在後方站定。


    風攜帶著劍意,像是這天地都在注視著自己一樣,裏恩渾身開始顫抖起來,那恐怖的壓力明明無形無物,卻比山嶽更加的沉重。不知不覺之間,冷汗,已經將裏恩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你的劍,去哪了?”


    第三次詢問,男人轉身,護目鏡似乎是隱藏了男人臉上的眼睛,將半張麵孔都遮蔽起來,身上穿著綠色的武士服,下巴留著胡子,很長,隻是用繩子簡單地綁住胡子的尾端,隨著轉身,清風飄蕩。


    然而,盡管看不到男子的眼,裏恩卻能夠從那護目鏡的背後,感受到那渴望鮮血與複仇的恨意。


    這並不是一個超凡的強者,而是一個渴望複仇的複仇者!


    “劍,斷了。”


    裏恩的聲音很輕,在感受到麵前男人的目光時,他的心,忽然變得平靜下來,甚至麵對男人身上的劍意,也能夠坦然麵對。


    聞言,男人冷哼一聲,手中劍刃忽然斬落,淩厲而且準確的劍光橫掃向裏恩。


    然而,這一劍,卻是並沒有命中裏恩,隻是擦著裏恩的側臉飛過,落在遠處的樹幹上,轟隆一聲,已經是將那巨大的古樹斬斷。切麵平整,令人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男人是怎麽在那麽遠的位置將樹斬斷的。


    “易大師,無極之道已經隻剩下您一人,見到他之後,我想,也許他可以繼承您的道路。”


    慎上前兩步,來到裏恩的身側,聲音慎重。


    然而,無論是易大師,或者是裏恩,都沒有任何的表示。


    “他不配!”


    “他不配!”


    短暫的沉默之後,裏恩和易大師幾乎是同時出聲。


    慎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裏恩,那明亮的眼睛之中閃爍著疑惑和駭然。


    “連自己的劍都守護不住,又有什麽資格握劍?肉體與劍刃,與靈魂,是不可分離的,劍已經離手,他已經不是劍客,隻是一個末流之輩,沒有資格學習無極之道。所謂人,劍,心,最重要的,劍心,他並沒有,甚至心已經死了,人就像是行屍走肉,就算是握起劍,也隻是對劍的侮辱。”


    易大師冷哼一聲,並沒有在意裏恩的那一句“他不配”,轉身持劍指地,麵對著無盡的叢林。“你們,走吧。”


    “盡管我不知道什麽是劍心,但是,被仇恨與殺戮蒙蔽了雙眼,便是已經敗在自己的本能與欲、望手下。曾經的我,也是這樣,在殺戮與渴望鮮血的本能下迷失,差點殺了我最愛的人......仇恨和欲、望,並不能讓你體會到你那所謂的無極之道的真正精髓,最終你也隻能是迷失在仇恨與欲、望之中的一個劍客,一個殺戮者而已。”裏恩出奇地苦笑一聲,眼簾低垂,深邃的眼眸之中閃爍著苦澀與憂傷。“隻是希望你不要因為自己的仇恨與欲、望,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因為,那樣隻會給你帶來更大的悲傷,就如我一樣......”


    說完,裏恩低低歎了一聲,轉身離開。


    慎和阿卡麗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駭。


    “站住!”


    易大師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著,一抹劍光已經準確地落在裏恩的腳下。微微轉頭,裏恩看到了憤怒的易大師,那熊熊燃燒的怒火,似乎能夠將人吞沒。


    “無劍之人,可笑至極,你這是在教育我嗎?來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無極之道,追求殺戮與死亡,並沒有什麽不對,我會像你展示追求殺戮與死亡的力量,複仇的力量!”


    劍環輕顫,發出叮當之聲。


    風止,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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