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這個“一直在裝修,永遠不開業”倉鼠販售中心,倒顯得格外有頭腦一些。


    想必七月十五一過,它們就直接轉讓了吧?


    顧平敗退。


    他腦補一下——一大群花色各異的老鼠倉們聚在樓頂上,一團一團的接收空氣中累累金珠般的帝流漿……


    “那,它們如果真的都成精了,光這數量,恐怕也能比其他精怪多出百十倍吧?那萬一……它們有點別的什麽想法,可怎麽處理?”


    人有好壞之分,而妖精們開了靈智,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倉鼠們雖然不起眼,可也難免會出現別有心思的鼠。


    何青想了想,解釋道:“這麽說吧,帝流漿是天地靈氣凝結出的精華,經庚申夜月華融合激發,會成為世界上最溫和,最具靈性的力量。”


    “但是,這種力量隻局限於山精妖怪,沒有萌發靈性的植物動物,任何生命體非生命體,都不行。當然,對於人來說,不管有沒有靈性,都是吸收不了的。”


    顧平摸著長安的頭,聽的很是認真。


    “天地是公平的,相應的,每個物種麵對帝流漿都是有利有弊。”


    她耐心的安著顧平的心,沒有後顧之憂,顧平才放心讓長安去,辦起事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


    “倉鼠們個頭小,動作敏捷,按理說是會得到不少帝流漿。可相應的,它們個頭太小了,隻要沾得一絲帝流漿,身體就滿滿的,再也吃不消了。那一絲,對於真正妖精們吸收的帝流漿,也實在太少太少了……最起碼,不足以支撐一隻剛開靈智的動物成精。最多隻是讓它們有足夠的壽命修煉罷了。”


    修煉……


    顧平鬆了口氣,既然修煉的話,那就不知道多少年後了……那就好。


    “而且……”


    “天地造物,自有恒定,這一年的倉鼠精如果多了,那麽相應的,它的天敵也會更多一些。你呀,就不用操心了,老老實實帶長安來勘探一下地形,到時候找個好地方讓它吸收,也不枉這一年的拚死拚活了。”


    顧平失笑:“是我多慮了,既然這樣,那麻煩你給長安選地方吧,我這也算走後門了吧!”


    何青倒大方的很:“你有功勞啊,要幫忙維護周邊,長安有特殊待遇也是應該的。”


    ……………………………………………………………


    今年的中元節是陽曆9月3號,恰好明大的開學時間,也定在9月3號。


    但是,許多學生來自全國各地,因此9月1號,校園裏就陸續有了人聲。


    何青為了早做準備,也早早就在一號早上搬到了宿舍。


    牆壁上,開學初貼的那些紙張,已經顯出了些許老舊的痕跡。宿舍裏另外三個女生各有手段,校外生活樂不思蜀,這裏,幾乎已經沒有她們生活的痕跡了。


    時光如流水,逝去不可追。


    轉眼,也是第三年了啊……


    感概隻在一瞬間,下一秒鍾,何青翻身坐起,趴出窗外看了看。


    周圍並沒有人。哪怕有學生入校,可比之平時,還是少很多的。


    她用靈力感應一下,很快就一個翻身,從狹小的窗戶中竄了出去,靈活如壁虎一般,安靜又遊刃有餘的貼在牆麵上,“蹭蹭”幾下就上了天台。


    女生宿舍樓和男生宿舍樓之間隻隔了一個花壇,因為害怕學生出事,故因此,兩棟十分規整的宿舍樓,都沒有直通樓頂的通道。


    因為供水管道都是統一的,空調外機也都掛在牆壁上,天台上空空曠曠,是帝都難得的遼闊地帶。鋼筋水泥澆築出來的建築平頂上,除了些許從邊沿處艱難掙紮著鑽出的綠草,灰塵和枯葉,以及雨水縱橫過的痕跡,什麽都沒有。


    這裏,當真是吸收帝流漿的絕妙好處!


    縱觀遠處,高高低低的教學樓雖說樓層並不統一,但架不住這裏是大學城,遠方鱗次櫛比,顏色各異的大樓,統統都是各大高校的校區!


    簡直……再完美不過了!


    何青已做好了諸多準備,如今,就等帝流漿的到來了。


    而顧平動用各方關係,借口大學城附近最近有逃犯流竄,在各大學校校區外都布置了人手,倘若,爭奪帝流漿的那天夜裏,有普通人不幸被波及受了傷,他們也能爭取能第一時間發現,並及時救治。


    為了這個,何青這幾天更是積極修煉,多多積攢靈氣,好在七月十五能夠控住場子。


    她不光要防止大家暴力爭奪,不擇手段,也要注意著,不讓普通人受傷。畢竟,山精妖怪們的盛世,也不能來由普通人來買單。


    為了這個時候,她之前情願對明覺妥協,就連顧平,也跟著安排人手,心力交瘁好久了。


    九月二號的晚上,或者說,九月三號的淩晨,顧平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急急忙忙在大半夜打電話給何青。


    於丹丹和陸邵丹今天已經到了宿舍,因為許久沒碰麵,三人滿腔心事互相訴說,顧平這電話打來,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十分不合時宜。


    不過,眼看著明天是非諸多,何青仍是下樓,偷偷摸摸用障眼法出了校門。


    才一出大門,便看顧平長身斜倚在車門前,看似瀟灑又隨性。長安在一旁端坐著,身姿格外英武。


    但,這一人一狗姿勢雖不同,表現出來的神情卻是一模一樣,莫名就有一種凝重感。


    這倒讓何青一愣:這是怎麽了?


    她笑道:“顧平,你辦過這麽多事,難不成還會事到臨頭時變得緊張?”


    顧平搖了搖頭,難得尷尬起來:“我不是緊張……”


    “我就是想問問……”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總是忘了問,長安它,該怎麽吸收那些帝流漿?”


    想起這個,顧平就自責:帝流漿那麽難得,他成天東奔西走,卻忘了問問,吸收帝流漿是要什麽準備?


    “是不是有一套什麽修煉體係之類的……”


    他猶豫的問:“你懂……狗的嗎?”


    “狗的經脈,跟人都不一樣吧。”


    萬一真有修煉方式什麽的,他大半夜問也能給長安爭取一整天的時間熟悉,不至於落後人家太多。


    他難得一連串說出這麽多話,何青愣了半響,這才笑道:“你想什麽呢?狗的修煉方法,我怎麽會呀?!大黑我都沒有教呢。”


    “可是,”顧平明顯是關心則亂:“可是你不會的話,那它們妖精都是怎麽修煉的?長安一直跟著我,都沒有跟別的精怪交流,這麽一來,會不會吸收不到?”


    最起碼,人家修仙裏,都還有個心法什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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