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何青突然想起來:“邵丹,你安排人,把那隻大公雞帶過來,好歹也是救命恩雞,它靈智已開,應該也屬於能接受帝流漿的動物。”


    陸邵丹點頭:“行,天亮了我安排人。對了,那隻鮫人呢?”


    何青想了想:“碧清……他那個性格實在是有點賤的慌呀,還喜歡挑事兒,不要著急。”


    她琢磨著:“等帝流漿消失,你這邊趕緊找人把他送回去。9月4號零點,能安排到直接開車去東海的人嗎?”


    陸邵丹點點頭:“沒問題,不過你得先把碧清控製好,不然他一開口唱歌,那我就沒辦法了。”


    何青點頭:“這個自然。”


    “唉。”


    正說著呢,於丹丹在旁惆悵的歎了口氣:“邵丹都能幫上你的忙,顧平也能,林臨肯定也能,那我呢?我什麽都幹不了,對嗎?”


    “誰說的?”


    何青看著她:“我正想給你安排任務呢!就怕你不願意。”


    於丹丹一下子來了勁兒:“你說,你說,我肯定會願意的!”


    何青奸詐的笑笑:“那隻大公雞肯定會提前送到的,你呢,就負責把它藏在宿舍裏。剛開學,宿舍裏亂糟糟的,注意別讓別人發現它了呀!”


    於丹丹鄭重點頭:“放心,沒問題!”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阿青啊,那是個公雞*河蟹*吧?它萬一控製不住要打鳴兒,我可怎麽辦呀?”


    何青:……嗬嗬。


    ………………………………………………………………


    這一年的中元節,一改頭一天的陽光正盛,反而陰雨綿綿。從淩晨三四點開始,細細密密的雨絲就不斷降下,連綿又稠密。


    何青一大早睜開眼,便聽到走廊上,有人輕聲嘀咕:“昨天洗的單子都濕了……”


    “預報沒說有雨啊……”


    “好冷啊……”


    她今天難得偷懶,在床上一覺睡到七點多,並沒有早起鍛煉。


    再轉頭看,於丹丹和陸邵丹昨晚聊的太晚,也睡得正香呢。


    說來也怪,這宿舍的床並不十分的舒服,可偏偏一回到學校,好像大家都格外放心似的,睡得死沉死沉的。


    就在這時,宿舍門又“篤篤篤”地敲響了。


    何青煩惱的皺一皺眉,看到於丹丹在睡夢中擰起了眉頭,趕緊輕巧的一撐欄杆,利落的翻身下床,不發出一點聲音的急速竄到門邊,打開了門。


    一見門外那人的臉,她瞬間沒了好臉色。


    “幹什麽?”


    門外站著的,是去年下半年就格外低調的萬藝蕾。


    何青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怎麽,去年的懲罰還沒接受夠啊,大早上敲門,又想借什麽?”


    別看萬藝蕾低調下來了,可那隻是一段時間,後來故態複萌,行事仿佛破罐破摔,越發沒臉沒皮,昨天走廊鬧哄哄的,據說就是她又瞅上了大一新生,結果新生們也不是吃素的……


    隻不過,現在不敢再來煩何青她們罷了。


    畢竟,整棟宿舍樓的女生見她,基本都沒有好臉色。


    何青壓低聲音:“我告訴你,沒有洗麵奶,沒有肥皂,沒有衣架,沒有衛生巾,沒有眉筆,也沒有粉底……什麽都沒有!”


    “阿青……”


    萬藝蕾軟綿棉的叫道。


    “別!”何青趕緊攔住她:“咱們不熟悉,阿青不是你叫的,你叫我何青就好了。還有,把你的小淚珠收一收,我可不是對麵那些傻兮兮的男生。再說了,”她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萬藝蕾:“就算是對麵那些男生,如今見你,都什麽態度呀?”


    提起這個,萬藝蕾就心中暗恨。


    去年不知怎麽回事,她和趙非在一起的事,被輔導員帶著一大眾學生看了個全套。


    這件事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幾經轉圜並沒有給出大處分,但也著實不算好過。尤其是萬藝蕾一向自詡能靠著臉征服那些男生,可男生們也都不是傻子,如今沒人吃她這套了。就算有,也是想占她便宜的……


    這個認知,讓她無比挫敗。


    至於趙飛,更是不用再提。


    萬藝蕾的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不過半餉,她還是做出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來:“何青,那能麻煩你借我一點錢嗎?不多,五千塊錢就行了。”


    五千塊錢?還不多?她是吃腦殘粉了嗎?


    何青看著她,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沒有。”


    “怎麽可能沒有?”


    萬藝蕾急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分明很有錢,花錢都大手大腳的。”


    “哎喲,”何青稀奇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花錢大手大腳的,你還知道了?”


    她驚訝地上下打量著萬藝蕾:“再說了,你都說了我花錢大手大腳,所以,我錢花完了呀,沒了!”


    “你!”


    萬藝蕾氣急!


    她跺跺腳,轉瞬卻又放緩了聲音:“何青呀,你看今天是中元節,我爺爺不久去世了,我回不去,我得在這裏給他燒個紙,正準備去買紙錢呢,錢不夠了……”


    “得了吧。”


    何青瞅她一眼:“打量我沒上過學,沒買過東西呢!校門口賣的紙錢,十塊錢一捆。這才開學,你卻連十塊錢都掏不出來,那還上什麽學?學校不是有勤工儉學的名額嗎?我給你報一個?”


    “還張口借五千?你打算燒房子吧!今天才剛開學,你跟我說沒錢……萬藝蕾,這不是學期末。”


    萬藝蕾瞪著她:“何青,你真不打算借我錢嗎?我們同學這麽多年都是白當的嗎?”


    若是別人,真碰到急事了,何青二話不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可萬藝蕾……


    何青伸手一指:“你瞧,這兩棟樓裏都是我同學,我同學多了去了,不缺你一個。”


    萬藝蕾劇烈地喘息了一下,咬牙切齒道:“好,你對同學都這麽冷酷無情,就不要怪我把你的事抖落出去。”


    喲?


    何青現在,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事需要抖落出去了。難不成,萬藝蕾要說自己宣傳封建迷信?


    她看著對方,一點也不擔心,轉身就想關門。


    萬藝蕾一見她這副模樣,表情更是不忿,張口道:“昨天晚上,我在校門口看到了有個開豪車的男人,特意在校門口等你!你,你!”


    她想了半天:“你傍大款!”


    這個詞一說,仿佛所有的揣測都有了結局。


    “不然,你之前都靠獎學金過日子的,為什麽這段時間花錢大手大腳?”


    “噗——”


    何青實在忍不住,她想起顧平那個模樣:嗯,傍大款,傍著這樣優質的人,也不虧吧!就是這大款的口味,略清奇了些。


    她點頭:“我就是傍個大款,你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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