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陳玄風和梅超風二人在爭吵著,蘇沐躲在立柱後麵偷聽。


    陳玄風的神情急不可耐,看著梅超風,滿臉酒氣的說道:“梅師妹,我喜歡你,你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梅超風本來對陳玄風還有些好感,上次拒絕的幹脆利落也是因為蘇沐在屋裏。


    但是看到現在的陳玄風,梅超風心裏卻有些厭惡,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說道:“陳師兄,你喝醉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我沒醉。”


    陳玄風猛地一擺手,朝著梅超風走過去,身手就去抓她,嘴裏還說道:“梅師妹,我對你那麽好。你,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


    梅超風閃身躲開陳玄風,說道:“陳師兄,請你自重。”


    “自重?”


    陳玄風冷笑一聲,想要去抓梅超風,腳步在地上踉蹌了幾步,反而差點摔倒在地。


    梅超風看到他要摔倒,連忙上去扶他,但是陳玄風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說道:“梅師妹,你做我的女人吧。”


    梅超風想要掙脫,陳玄風的手卻如鐵鉗一般,死死不放手。


    陳玄風人高馬大,身強力壯,而且練武時間比梅超風還要長,哪怕喝醉了酒,力道也不是梅超風可以比的。


    梅超風掙脫了兩下,沒有掙開,臉色有些焦急,喊道:“陳師兄,你快點放開我。”


    陳玄風卻不依不饒,抬起嘴巴朝著梅超風臉頰親去,說道:“梅師妹,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放開你。”


    眼看陳玄風的嘴就要吻在梅超風臉上,一道黑影閃過,一拳打在了陳玄風太陽穴上,將他打翻在地。


    陳玄風倒在地上,腦袋傳來陣陣痛楚,還有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梅超風則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竟然是自己的小師弟蘇沐。


    幼小的身軀擋在比他還高一頭武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自己身前,但卻讓自己感到無盡的安全感,仿佛有他在身前,自己什麽人也不會害怕。


    蘇沐攔在梅超風身前,盯著趴在地上的身影,臉上充滿了怒意,壓抑著這份怒火,安慰梅超風道:“梅師姐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


    蘇沐在立柱後發現陳玄風的動作越來越不規矩,心中怒火中燒,直接衝出來給了他一拳。


    梅超風聽了蘇沐的話,心中感動,兩個喜歡自己的人,一個強大卻隻想欺淩自己,一個弱小,卻想著時刻保護自己。


    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相反的做法,讓梅超風看清楚了兩人的麵目。


    這個時候,陳玄風從地上爬起來,也將目光放在了蘇沐身上,憤怒的說道:“蘇沐風,你敢打我?”


    蘇沐看著陳玄風,冷冷的說道:“陳師兄,你欺負梅師姐,我打你又如何?”


    “混蛋小子,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管我的事情。”


    陳玄風大吼一聲,朝著蘇沐衝了過來,一拳打向蘇沐。


    “沐風,小心。”梅超風緊張的叫起來,一個邁步衝上前去,抬起手掌拍向陳玄風拳頭。


    蘇沐身子一側,輕鬆躲開這一拳,梅超風手掌後發而先至,打在了陳玄風手掌上。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攻擊自己,陳玄風心中憤怒更甚,大吼一聲,雙手輪番拍出,襲向二人。


    掌影翻飛,陳玄風毫無保留,將碧波掌法完全施展,將二人身形封堵在其中。


    蘇沐和梅超風慌忙應對,蘇沐知道陳玄風比自己力量大了太多,不敢硬接,隻敢躲閃,偶爾用蘭花拂穴手去點他手臂曲池穴,陳玄風一掌力道便消失無蹤,打在自己身上,也隻想撫摸一般。


    梅超風和陳玄風對了幾掌,卻被發狂的陳玄風打的後退了幾步。


    看到梅超風後退,陳玄風將注意力放在蘇沐身上,掌勢更急,掌影拍向蘇沐,蘇沐用蘭花拂穴手點住他一條手臂曲池穴,但卻被另一隻手掌拍在肩頭,直接倒向一旁窗台,砰的一下,腦袋重重砸在窗簷上,鮮血直流,劇痛傳來,蘇沐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陳玄風看到蘇沐滿頭鮮血,酒意消了三分,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有些後怕,站在那裏沒有再出手。


    但梅超風看到蘇沐受傷昏迷,鮮血直流,心中憤怒無比,但卻擔心蘇沐,跑到蘇沐身旁急切的喊道:“蘇沐,蘇沐你醒醒。”


    蘇沐毫無所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梅超風眼淚充滿了眼眶,緩緩在臉上留下,嘴裏不斷喊著蘇沐的名字。


    但蘇沐沒有回應,梅超風抱著蘇沐,想要帶他離開,卻顧忌陳玄風,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陳玄風麵如死灰,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這些。


    但隨即陳玄風就意識到自己不能留在這裏,今日自己做錯了太多事情,酒後**師妹,打傷師弟,若是被師父發現,必然要受到懲罰。


    這樣想著,陳玄風轉身就跑,想要趁夜離開桃花島。


    但就在他跑出幾步以後,一道黑影閃過,雙掌拍向陳玄風。


    這兩掌威力不凡,隔著一尺多遠,掌力就已經到達陳玄風胸前,直接將他打了個趔趄。


    陳玄風站定腳步,看向來人,發現阻擋自己的人是大師兄曲靈風,剛才那威力不凡的掌法,就是曲師兄的劈空掌了。


    陳玄風嘴裏苦澀,自己不是大師兄對手,又如何能在他手裏逃脫?


    但若是自己束手就擒,怕是要被師父活活打死。


    想到這裏,陳玄風牙齒一咬,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向著曲靈風刺去。


    匕首化作道道寒光,刺向曲靈風身周要穴。


    這是玉簫劍法的招式,陳玄風手中並無長劍,以匕首施展劍法,雖無法發揮劍法全部威力,但匕首之威卻也讓曲靈風有些忌憚,一時間二人相持不下。


    曲靈風攔下了梅超風,梅超風則抱著蘇沐去找師父,心中又急又怕,跑到半路被石頭絆倒,卻又把蘇沐重重摔在地上。


    梅超風心裏內疚,慌不迭抱起他,顧不得摔倒時手心磨破了皮,快步朝著師父房間奔去。


    來到黃藥師住處不遠,梅超風就大聲喊道:“師父,蘇師弟被陳師兄打傷了。”


    隨著梅超風聲音喊出,屋內亮起了燭光,最後一個音節剛剛落下,黃藥師的房門就打開,黃藥師披著衣服躍入門外,幾個起落就到了二人身前。


    黃藥師看著梅超風懷裏的蘇沐滿頭鮮血,臉色一變,問道:“發生什麽了?”


    梅超風略帶哭腔的喊道:“陳師兄喝醉酒要輕薄我,被蘇師弟發現將其阻攔,陳師兄心生惱怒,向我和蘇師弟大打出手,我尚能抵擋,但是蘇師弟卻被打中肩膀,撞在了窗台之上,昏迷不醒。”


    梅超風斷斷續續的講述著,黃藥師已經用手扣住了蘇沐手腕,又看了看蘇沐眼皮,最後說道:“沐風現在昏厥,具體情況不好判斷,我先為他止血。”


    說著,黃藥師在蘇沐身上點了幾個穴道,為他將血液止住,而後對梅超風說道:“超風,你帶他去我房間,讓他躺在床上休息,我去拿藥。”


    留下這句話,黃藥師一個閃身不見。


    梅超風抱著蘇沐朝師父房間走去,沒走幾步,馮衡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披著衣衫,看到躺在梅超風懷裏的蘇沐,連忙和梅超風一起抬著蘇沐,進了房間,把他放到了床上。


    然後馮衡才著急的問道:“超風,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聽你說陳玄風把蘇沐打傷了?”


    梅超風點點頭,將剛才跟師父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馮衡聽了以後,臉色慍怒,罵道:“這陳玄風真不是個東西,輕薄師妹,打傷師弟,還有什麽他不敢做的?”


    馮衡正罵著,黃藥師已經拿了藥物回來,將止血藥抹在蘇沐頭頂傷口,而後又用棉布為其包紮好,忙完這一切,黃藥師直起身子,馮衡急切的問道:“沐風怎麽樣?會不會有事?”


    黃藥師搖搖頭,說道:“外傷已經沒有大礙,但是腦袋內部的傷勢不好判斷,隻能等他醒了再做打算。”


    聽了黃藥師的話,梅超風和馮衡二人都擔心的看向蘇沐,那張蒼白的臉龐沒了往日的那股機靈勁,讓人很不習慣。


    黃藥師歎了口氣,聲音變得冷漠,問道:“梅超風,陳玄風呢?”


    梅超風聽到陳玄風這個名字,有些氣憤的說道:“陳師兄打傷師弟後,轉身就跑,但卻被大師兄給攔住,兩人動起手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


    輕薄師妹,打傷師弟,與師兄動手,陳玄風今日做錯的事情可不止一件。


    黃藥師的眼神變得陰冷,向梅超風問清楚二人的位置,腳尖一點,躍出了門外。


    屋子裏,梅超風握著蘇沐的手,俏臉上掛滿了淚水,有些內疚的說道:“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為了救我,蘇師弟也不會被打傷。”


    馮衡聽到梅超風的話,神情有些不悅,心裏對她更是不滿,若不是蘇沐被她給迷住了,又如何會不自量力的去抵擋陳玄風。


    真不知道這臭丫頭給蘇沐灌得什麽迷魂湯。


    馮衡本想苛責她兩句,但看到梅超風哭的傷心,蘇沐還未蘇醒,馮衡心裏一軟,也就什麽話都罵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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