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家素手巧弄弦


    夜裏躺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被老妖精弄的這心裏沒著沒落的。


    這唐朝公主的名氣在曆朝曆代裏那可是響當當的,第一、寡『婦』多,早早死了老公的除了文成公主、蘭陵公主還有三個,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好年華就守寡了。第二、彪悍的多,有好幾位老公是沒死,但人家公主找外遇了,而且不止找一個,通常都是1對n的找,這需求旺盛的,最後連和尚都能找,你說彪悍不。第三、湊合了造反的多,先是摻和了皇子間幫忙掐架,後來有了武則天這位大神出現,讓公主們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做皇帝的,於是拉起陣營獨立門戶的造反。


    李大帝家的血統太可怕了,這兒子女兒,沒一個省油的燈啊!你說老妖精沒事兒招惹這麽可怕的生物幹啥?你一武力終結者跟這些大唐異形公主還能幹幹仗,咱這號的上去,連炮灰都算不上,簡直一炮渣啊。


    這老妖精咋就不給說清楚打算找哪個公主合作呢?太可恨了,你要是說明白了咱也做個風險評估不是。早知道我找……除了老程,還真沒能跟我做了這門生意的。李靖、李世績那都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主兒,根本不可能跟我摻和了摟錢,不然李大帝第一個就得砍了他倆。若是跟魏征、岑文本這些要臉不要命的主兒提這事,那就是被吐沫星子淹死的下場,對他們來說,名聲大於『性』命,是他們的立世之本,不可能跟我做這行商的下等事兒,畢竟世風如此,怪不了他們。老房和長孫無忌?那是絕對不考慮的主兒,別問為啥,自己翻曆史書去。算來算去,也就老妖精合適,唉,可偏偏他說他一個人吞不下去,又給扯進個公主來。這一旦跟皇家沾了關係,那平等合作就是屁話,跟皇家平等,你脖子上長了幾個腦袋?


    算了,等了老妖精的消息吧,到時候如果是個太彪悍的主,大不了俺把這技術白送了,咱就想太太平平的種地,公主這種金枝玉葉的生物咱膽兒小,不敢招惹。


    老妖精的能量果然屬於核彈型的,一上午就帶回了消息:“先燒倆樣品出來看看。”


    也是,老妖精相信我不代表皇家的公主也相信我,要是廢半天力氣搞出來個啥殘次品,皇家丟不起那人不是。


    說幹就幹,下午程福之帶了二十幾個護衛、我帶了雙兒、笨笨一路就奔了老楊莊子上。


    老楊頭麻利人兒,我們才到,他已經給吃的住的都準備好了。還有啥說的,挑地方造火窯吧。


    給莊子東南西北轉一圈兒,發現渭水邊兒上一座山包子合適,不僅地理位置合適,而且附近的土質也合適,更可喜的是夾了山包子和渭水中間還有大片粘土地。


    “就這兒最合適!”我站了渭水邊兒上,指指山包子:“山南麵兒下麵打個洞,盤起火窯,不僅保溫,而且省功夫。北邊兒山坡上種了果樹,再給山腰上養一群蜜蜂,有火窯的溫度在,整好了,這水果、蜂蜜的一年四季都能出產,真是個好地方,就是不知道這塊兒地是誰家的?”


    程福之一臉吃驚的看著我,撓撓頭,不知道說啥。


    老楊頭兒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見了金元寶:“一年四季都能產水果?老漢活著這把年紀可沒聽說,樂休真能給整出來?”


    “老楊叔,咱從來不瞎掰,等給火窯盤起來,我教了你拾掇!就是這地不知道是誰家的,這麽塊兒寶地,荒了這兒太可惜了!”


    “管他誰家的,從今兒起就算姓程的了!”程福之給袖子挽起來,一招手,衝後麵的護衛叫道:“山南邊兒,給帳篷搭起來!”


    囧,真不愧是老程家的種,果然是當響馬的好材料!


    我看看老楊頭兒,老頭笑的開心:“這本來就是荒地,沒人家,打今兒起,就姓程了!”說完給身後一個後生交代兩句,後生點點頭,跑了。


    老程家這家風……真是牛,咱這輩子估計也學不來了。


    不管了,跟著老楊頭兒來到山南邊兒,先給火窯規劃出來才是真的。


    照了我的意思,現在反正農閑,幹脆讓附近幾個莊子上那些壯勞力都來這兒打工賺份兒工錢,可福之和老楊頭兒都搖頭。


    “老爺子交代過了,這工程不能讓不相幹的人摻和,這挖火窯的事兒兄弟我包了,樂休你就放心吧!”


    “小公爺說的對,莊子上的人畢竟人多口雜,而且這麽珍貴的東西,不能讓他們摻和。”老楊頭兒深以為然。


    不至於吧,就盤個火窯而已,至於這麽蛇蛇蠍蠍的?


    程福之和老楊頭兒沒理我,吆喝著搭帳篷去了。


    不搭理他們了,咱和泥巴做瓷胚去。


    找了幾個護衛,挖了一車粘土,捎帶了半車河泥,咱回老楊莊了。老妖精交代過,第一批瓷器必須我一個人弄,否則,哼,哼,嚇的咱沒敢吱聲。


    “當然至於!”我一個人在老楊頭兒院子裏和泥,旁邊兒雙兒用條手巾給我擦汗,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少爺的秘法,當然不能讓不相幹的人知道。”


    咱的想法跟唐朝人還是有代溝,而且還沒法溝通。看來咱還是不適應唐朝人的價值觀,現代的那種思維方式時不時會和唐朝的思維方式起衝突,而正是這種思維上的衝突,時常讓我感覺到『迷』茫和困『惑』。


    生活就像強『奸』,若無力反抗,不如閉目享受,難道我真的要被“強『奸』”?


    悲憤啊,咱化悲憤為力量,一口氣兒做了二十幾個瓷胚。都是日常用的家夥,碗,碟,盆、勺啥的,要說另類的,大概就數按後世卡通風格給雙兒做的倆豬頭儲蓄罐兒了。嘿嘿,先不告訴她,給她個驚喜。


    先把做好的瓷胚放了空出的房間裏陰幹,咱也歇會兒。忙活一天,這腰酸腿疼的,直接趴了院子裏裝死狗。


    笨笨看我趴地上了立馬撒歡的跑過來,『毛』茸茸的熊臉在我臉上直蹭。


    如今這小家夥我抱著沉手,個子也有普通大狗一樣大了,被雙兒喂得肉鼓鼓的,明顯營養過盛。


    給它『毛』臉推開,扥著它倆腿給它摔一跟頭,哈哈,小家夥來勁了,跟我玩兒摔跤,嘿嘿,那可就別怪哥哥我欺負你。


    雙兒拎著食盒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和笨笨在院子裏耍的正歡。


    “少爺!”雙兒看我被笨笨一頭頂個跟頭,上來就是一腳踹了笨笨屁股上,然後給我拉起來。


    “沒啥,跟笨笨玩兒會兒,這小家夥力氣大!”我嘿嘿笑著,『摸』『摸』鼻子,真糗,連個小熊都玩兒不過。


    笨笨瓷實,被雙兒一腳踹個跟頭啥事兒沒有,又顛兒著過來,圍了雙兒腳脖子轉悠。被雙兒一瞪,立馬躲了我身後,給我兩條腿抱住。


    都說狗熊聰明,這貨明顯怕雙兒不怕我。


    “少爺,您看您,弄的跟泥猴兒似的,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被別人看見掉身份呢。”雙兒不知從哪兒抽出條手巾給我臉上身上『亂』擦。


    “我有啥身份,窮書生一個!”我卻毫不在意。


    “可不能這麽說,窮書生多了,哪個能讓皇上和那麽多大官兒都誇讚?哪個有您這一身本事?您自己不知道,這長安城周圍的莊子上都能給您供了起來!”雙兒小臉兒一臉驕傲。


    “啥?供我幹啥?”我一愣。


    “大夥兒都說少爺您是天上星君下凡!”雙兒崇拜的看著我:“如今小李莊子上的莊戶都盼了少爺去呢,還說小李莊上的好處都讓老楊莊占了!”


    囧,“丫頭,下次可不敢再說啥星君下凡的話了,下凡的星君就一個,那是咱們皇上,要是這話傳了皇上耳朵裏,你家少爺我都夠上千刀萬剮的了!”


    “瞎說,少爺長命百歲!”雙兒忙捂住我的嘴:“雙兒以後保證不『亂』說話了。”


    這小手真香,我貪婪的抓住雙兒的小手聞了聞:“今兒吃豬蹄子?”


    夜風輕揚,月明星稀,。


    皇城,芙蓉殿。


    宮女都被趕了外麵,寬敞的臥房內,隻有兩個小美女在說話。


    “姐姐,你說這次那個李樂休會弄出點兒什麽?”看著正坐在銅鏡前麵卸妝的文成公主李雪雁,僅著貼身小衣的蘭陵公主李淑雙手支著下巴問道。


    “不是說要燒新瓷器麽。”李雪雁輕輕梳著一頭長發。


    “也不知是什麽樣的瓷器。”李淑嘟著嘴:“可惜了我的那個花開富貴牡丹盆,被父皇拿去居然不還給我了。”


    李雪雁給頭發盤起來斜『插』了一根簪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粉頸。然後走到李淑後麵給李淑的頭發散開,慢慢梳理:“你呀,玩心還是這麽重,這做兒女的,有了好東西,當然要先獻給父母,哪有你這樣戀戀不舍的?虧了父皇還那麽疼愛你。”


    “人家隻是還沒玩兒夠嘛,又沒說不願意給父皇。”李淑嘟著嘴,晃著兩隻小腳丫:“希望這次李樂休能燒出些好東西來。”


    文成公主皺皺眉頭,想了想問道:“麗貞(蘭陵公主的小字),上次你說這李樂休定然會秀才及第,那他為何還要燒什麽瓷器,做那行商的下等事?”


    “也不算行商啦,他是想和盧公(程咬金)合作,他出技術,讓盧公出人力,掙錢而已。”李淑大概晃累了,給兩腳盤起來坐著:“這家夥也不容易,變賣了金城縣老家的家產來京趕考,若不是上次賣了個牡丹盆得了我的三千貫,這兒會兒都能窮死,姐姐你是不知道,這長安居,大不易啊。聽盧公講,這小子一心重振家門,得了錢後給上次流放嶺南的那個啥官兒的莊子買了下來,總算置辦起了些家業,但身上估計又沒錢了,這莊子買下來,裏裏外外的哪兒不要用錢,所以才會有了燒瓷器掙錢的想法。”


    “真是難為他了。”李雪雁垂下頭,給李淑的頭發也簪起來,然後坐下:“他上了吐蕃策、高昌策、又計退吐蕃婚使,更是獻秘法抗災救糧,這麽大的功勞,父皇怎麽連個賞賜都沒有,這豈不是寒了天下才子的心?”


    “嘻嘻,寒了姐姐你的心才對吧?”李淑笑嘻嘻做個鬼臉:“姐姐是心疼了?”


    “別胡說!”李雪雁俏臉一紅:“我是說正經的。”


    “估計父皇是想在他大考後一並賞吧。”李淑伸個懶腰:“不賞肯定說不過去,聽說現在三省六部圍了圈兒的打架,都想給這個大才子拉了自己門下,父皇也頭痛不已呢。”


    “以他的才情,理應如此!”李雪雁點點頭。


    “姐姐還說沒動了心?”李淑學著李雪雁的樣子:“‘以他的才情,理應如此。’這個他是誰啊?”


    “你再胡說,今晚就別睡我這兒了!”李雪雁嬌嗔著推了李淑一下。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我不說了行吧!”李淑笑著抱住李雪雁的手臂:“姐姐可是沒見過那個家夥,粗魯著呢,上次同福閣上,我可是見著了,這家夥的吃相能趕上盧公那個粗人了,惡形惡狀的,那麽大個豬頭,抱著就啃,我差點兒就沒笑的背過氣兒去,虧他還長了一副斯斯文文的長相。”


    “你呀,這嘴裏就沒好話,觀他詩文,大氣磅礴,想來也是一個豪爽的『性』子,自然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可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麽誇張。”


    “呦,姐姐,你連他人都沒見過,就開始幫人家說話了,我可要吃醋啦!”李淑笑著衝李雪雁眨眼。


    “讓你胡說,讓你胡說!”李雪雁突然伸手在李淑腋下撓她癢癢。


    兩人笑鬧一片,頓時春『色』無邊。


    “阿嚏!阿嚏!阿嚏!”老楊莊上,正在大木桶裏泡著舒服的我連打三個噴嚏。


    聽見少爺打噴嚏,在木桶下麵燒水的雙兒又一連加了幾把柴禾!


    而曲江池上,一葉扁舟之內,一位黃衫少女正撫琴輕唱:“讓我們『蕩』起雙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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