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染衝上去抱住了他,眼睛裏麵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表情滿是擔心和委屈。霍小路撫摸著她的背,無聲地笑著,手中的長刀映射著溫柔的光。


    就這麽擁抱著霍小路好一會兒之後,易染才滿臉通紅地掙脫開他的懷抱。她惡狠狠地瞪著霍小路說道:“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這麽長時間才出來?”


    她問這句話很明顯隻是出於吃醋,因為她自己心裏清楚走出幻境並不是那麽容易的,霍小路作為一個新手能夠完好無損地走出來已經是福大命大了,可是她偏偏還要質問他。這並不是無理取鬧,而是心裏麵擔心霍小路在幻境中和魅發生了什麽。


    霍小路故意仰起頭做思索狀:“我想想哦,好像我們在裏麵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哎,貌似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一邊說著,一邊眼睛變成了桃心狀。


    一聽這話易染氣得牙根都癢,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竟然讓你這麽念念不忘?你要是這麽懷念的話還幹嘛把她殺了啊,你們兩個湊一對多好!”


    看易染已經撅起嘴滿臉的不高興了,霍小路哈哈大笑:“傻丫頭,放心吧,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我可沒有和非人類發生超友誼關係的嗜好。”


    對於霍小路的話易染很明顯報以不信任:“說得好聽,這麽漂亮的大美女你能一點也不心動?再說了,既然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怎麽還在裏麵呆了這麽久才出來?”


    霍小路搔搔頭,有些尷尬地說道:“我要是說我在裏麵迷路了你信嗎?”


    易染斜著眼睛看他,眼神就像是妻子看一個出了軌還撒謊的丈夫:“你騙誰呢,在幻境裏麵還能迷了路?就算是你想的話那個魅也不會願意吧?”


    “按常理來說的確是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可是我在幻境裏麵的額時候發現這把刀竟然也跟了進去,有它在裏麵替我頂著,這才沒有出事,不然的話說不好我真的晚節不保了。”


    霍小路揚了揚手裏麵已經隱匿了鋒芒的飲魂,向易染解釋道。易染扭過頭來看向這把刀,這把刀竟然像是有反應,平白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嗡鳴聲,像是在回應易染的疑惑。


    易染心裏麵好奇:“這是什麽刀啊?看起來已經通靈了,說不定比你的那一對‘天罡地煞印’更勝一籌。”


    霍小路撇撇嘴:“那當然了,這可是無常的象征,無常陰家的鎮族之寶‘飲魂’。”


    “‘飲魂’?”易染頓時大驚失色,也顧不上和他置氣,趕忙問道:“就是那把曾經日斬千顱的凶兵‘飲魂’?”


    小心地將飲魂收進刀鞘,霍小路點點頭:“就是它,陰主的父親已經退位了,現在陰主就是陰家的‘無常’,這把刀就是族長的信物。”


    易染已經完全震驚了:“陰主?無常?”開什麽玩笑,他現在才多大,怎麽可能就成了無常?


    “你別忘了,陰主的老爸今年才不到五十歲,但是擔任陰家家主也已經有二十年了。”看著她激動的模樣,霍小路在一旁提醒她。


    一聽這話,易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從非常激動變得淡定隻用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她語氣也變得平淡:“嗯,也是,無常陰家一向是生死陰陽界的奇葩,不能以常理計。”


    之後她又問:“不過這把刀代表的意義重大,他就這麽把刀借給你了?”


    對於這件事情霍小路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他就這麽自然無比地把刀給我了,也沒有說什麽,我也沒問他。”


    易染皺皺眉頭,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刀法是什麽時候學的,我怎麽不知道你練得這麽好?”


    霍小路嘿嘿一笑:“我沒學過啊。”


    易染狠狠的照著他的腰間的軟肉上扭了一把,疼得他差點跳起來:“你當我傻啊,沒練過能把刀耍得這麽好,難不成你告訴我你是一夜之間頓悟了武功秘籍的天才?”


    “天才倒也不是,我是真的對刀法一竅不通。”霍小路將飲魂平舉起來,向易染解釋道:“其實所有的招式都是這把刀用出來的,這把刀已經通靈,它記著曆代所有主人用過的每一個招式。所以在我拔出刀的時候,我的身體就已經被它掌控了,所有的招式都相當於是這把刀湧出來的,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易染這才明白過來,她盯著飲魂,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怪不得,不過這把刀也太可怕了,萬一噬主那就麻煩了。”


    她剛一說完,飲魂就又發出了一聲嗡鳴,似是對她的這一番猜忌十分不滿,如此一來倒是把她逗笑了。


    易染挽過霍小路的手臂,笑著說:“好了,折騰了一晚上也累了,快回去複命吧,順便宣傳一下你的勞動成果。”


    兩人順著樓梯下樓去,很快回到了火琉璃的病房。推開門一看,他們早就已經起來了,火琉璃還把病號服脫掉了,換上了平日裏穿的衣服。


    “火姐姐你要出院?”易染問道。火琉璃現在身體剛好,她覺得還是在醫院裏繼續待一段時間觀察觀察情況再說。


    火琉璃笑著說道:“對啊,該出院了,醫院裏這個消毒水味道我是一刻也不想聞了,受夠了。怎麽樣,昨天晚上的事情解決了?”


    霍小路點點:“嗯,已經解決了。陰主,刀還你。”


    接過飲魂,陰主一翻手,刀就不見了,不知道被他藏到哪裏去了。他頂著一臉猥瑣的笑容,湊到霍小路跟前小聲問道:“怎麽樣,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霍小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說道:“想什麽呢?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我怎麽聽不懂?”


    拋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陰主用像看到蟑螂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說道:“行吧,你就這麽純潔下去吧,我信了。”


    這時候火琉璃說道:“你們兩個嘀咕什麽呢,怎麽這麽猥瑣。”


    陰主一秒鍾換上了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我是在問小路有沒有受傷,畢竟昨天晚上那麽危險,我很擔心他啊。”


    霍小路不動聲色,向他悄悄比了個中指。


    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火琉璃看了看沒有落下什麽東西,便招呼大家走了:“好了,咱們走吧,我是真的呆夠了。對了,小路,今天下午陰主會去找你,教你點東西。”


    “什麽啊?”霍小路聽著有些好奇。


    陰主擺出了打拳擊的架勢,說道:“教你打拳。”


    易染有些不明白,問道:“打拳?為什麽啊?難不成是看他太瘦了讓他鍛煉身體?”


    瞅了瞅霍小路看上去的確有些單薄的身板,陰主說道:“鍛煉身體算是一個原因吧,關鍵是我得教他用那對印,不然的話這麽好得東西放在他那裏閑著不是暴殄天物麽。”


    霍小路隻是翻翻白眼,沒有說話。


    出了醫院,四個人來到了一家餐廳,陰主請大家吃飯,順便慶祝火琉璃平安無事。這一次幾個人都有了經驗,點了一大堆的東西,幾乎夠十人份的了,把服務員都看得目瞪口呆。當他看見四個人竟然把這堆東西吃得一點不剩的時候,他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副看見了怪物的樣子。


    不管服務員心裏是怎麽想的,反正這四個人是吃得酒足飯飽好不快活。他們一起回了學校,陰主和火琉璃去拜訪奈何,說是有事情找她商量,霍小路和易染就先回了宿舍,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天黑時分才爬起來。


    等霍小路趕到體育場的時候那裏旁邊的幾盞路燈已經亮起來了,陰主已經早早在那裏等著了,火琉璃和易染也在,她們說是來觀賞學習的,可霍小路覺得她們就是來看自己出洋相的。


    陰主問道:“那對印你帶來了麽?”


    霍小路從口袋裏取出了那頓金燦燦的指虎,遞給了他。


    手指摩挲了一下指虎表麵細細的符文紋路,陰主又將之拋了回去,說道:“戴上它,朝我進攻。”


    霍小路遲疑了一下,他從小打架都少,更不用說會什麽正兒八經的拳法了。不過既然是學習,那麽就要按陰主的意思來。戴上了指虎,感受著雙拳沉甸甸的重量,霍小路穩定了一下心神,一個直拳狠狠向陰主的鼻梁上擊去。


    腳下小幅度地讓開了一點位置,陰主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霍小路的攻擊,霍小路接著扭身一拳打向他的胸膛,也別陰主輕描淡寫地用手撥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霍小路毫無章法的瘋狂進攻時間,他就用最原始最野蠻最笨拙的方式向陰主進攻著,招式間直來直去,一點變化也沒有,連陰主的衣角都沒有碰到,自己倒是累得氣喘籲籲的,體力已經不支了。


    看著霍小路已經累得像一條癩皮狗一樣,陰主也停下了動作,搖搖頭,說道:“沒有一點章法,隻會用蠻力,甚至連發力也不會,大部分的氣力都用在了空處浪費掉了,不得不說,你的基礎不是一般的差。”


    旁邊看著的火琉璃倒是沒覺得怎樣:“你也知道小路的底子不行,就多費費心唄。”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陰主說道:“好吧,那我就幫他從基礎練起,來,做俯臥撐,能做多少做多少,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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