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相與謎團柔又問道:“夫君便隻是懷疑此扇為假,但外邊來人娘的親弟弟,想來總也不能是假的吧。


    這事又當做何解呢。”


    盧鴻也是懷疑,前思後想,命人立刻去把洗硯叫來,就說自己有事要問他。


    洗硯來後,一臉忐忑,顯是怕盧鴻知道自己向主母告密後要處罰自己。


    盧鴻此時也無心與他計較,見了直接便問道:“洗硯,今天庭芝找到府上,究竟是何情景,你細細說來。”


    洗硯見不是問自己告密之事,心神稍定,這才將上官庭芝到來的情景一一說來。


    上官庭芝此來,並不是直接到府上找的盧鴻,而是說是洗硯在長安的時朋友,請看門的將洗硯喊來。


    待洗硯見是上官庭芝,才將其領入的。


    盧鴻又問了幾句,那上官庭芝來時隻獨自一人,也無馬車相送。


    據他說是化裝偷偷跑來的,因此無人跟隨。


    盧鴻最後道:“如此說來,此事定然有詐了。


    長安距離範陽,長途跋涉。


    他一個富家公子,居然臉手之上並無灰塵之色。


    衣服鞋子雖然破舊,卻絕無髒汙。


    若說他是自己千裏獨行,隻怕難以置信。”


    洗硯聽那上官庭芝居然是做偽來騙諸人,不由又驚又怒,瞪大了眼睛不知說什麽。


    鄭柔道:“隻是這位上官公子這般做法,有何目的?其中隻怕還有些不可告人之處呢。”


    盧鴻點點頭道:“這也容易。


    洗硯,你帶我去客房。


    究竟如何,一問便知。”


    盧鴻一路上,又把前後諸般事思來想去,心中暗暗定計。


    不多時。


    已經到了客房。


    推門進去時,上官庭芝楞楞坐在榻上,正在發呆。


    一見盧鴻推門進來,上官庭芝一楞,“啊”地一聲站了起來,隨即又連忙施禮道:“盧公子,你怎麽來了?”盧鴻不發一言,隻緊緊地盯著上官庭芝。


    上官庭芝心虛地低下頭,口中卻道:“不知公子準備何時進京?可是準備好了?”盧鴻歎了口氣,看著上官庭芝局促不安的樣子。


    忽然問道:“庭芝,你為何要害你姐姐?”上官庭芝倏地抬起頭,隨即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尖聲叫道:“你胡說!我怎麽會,怎麽會害姐姐的!”“哦?”盧鴻不為所動,輕輕問道:“那這扇子,可是你姐姐要你帶來的?”上官庭芝一下子臉色通紅,卻歪著頭,眼看著別處,隻管說道:“當然是了。


    難道你的眼力。


    還看不出這是姐姐畫地麽?”盧鴻沉聲道:“庭芝!你要我去長安救你父親和姐姐,這是何等大事!你居然還對我吞吞吐吐。


    半遮半掩!”上官庭芝頭又垂了下去,口中嘟囓幾聲,便一言不發。


    盧鴻看著他,冷笑一聲道:“是衡陽公主讓你來的吧!”上官庭芝一下子抬起頭來,睜大眼睛道:“你怎麽知道?難道——”盧鴻一見上官庭芝這作派,自然知道自己猜對了,打斷他道:“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


    現在先把前因後果,給我說清楚。”


    上官庭芝垂頭喪氣,這才慢慢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上官庭芝前邊所講的上官儀入獄一事,確是真的。


    此事說來也有些蹊蹺。


    本來太子一黨。


    均已經被抓入獄,並無上官儀牽扯在內。


    直到事件漸欲平息時,忽然來人將上官儀帶走,說是有人招認出來。


    上官儀亦有參與謀逆嫌疑。


    上官儀平素交往之人不多,此時自然無人相救,上官玥隻得求衡陽相幫。


    雖然衡陽公主出力甚多。


    但也隻保得暫時無事。


    長此以往,總不是個事。


    上官庭芝年紀尚小,看姐姐日日為著相救父親一事,奔走無門,心中難過萬分。


    正在此時,衡陽公主卻偷偷派人將他找來,對他言道,要救上官儀,自己諸人都無法可想。


    唯有盧鴻,一來深得魏王李泰器重,二來胸中計謀萬般,三來身分不凡,四來與上官玥情誼頗深。


    隻有想辦法請得盧鴻來長安,設法搭救,方是上計。


    上官庭芝對盧鴻崇拜萬般,隻是聞說回家娶親,置自己姐姐於不顧,頗為怨恙。


    此時聽衡陽如此一說,也覺得果是妙計。


    衡陽公主又道,上官玥心高氣傲,必然不願去求盧鴻。


    隻有想辦法由上官庭芝暗暗去範陽,將盧鴻騙來長安才好。


    “公主給了我那把扇子,說道你見了,必然會來長安。


    她對姐姐說為了安全,把我找個地方安置好,免去後顧之憂。


    然後就派了兩個人,帶我一路來範陽找你了。”


    “那兩個人呢?”“我也不.“那公主說了沒有,我們去長安後如何行動?”“公主道,讓我勸你不要驚動他人,隻輕車簡從,悄悄前往。


    還說到長安時她自會有人接應,保證神不知鬼不覺混進城去,到時候帶你到她一處府中就是了。”


    —盧鴻又反複盤問了上官庭芝半天,直到確認再無疏漏,才停下來。


    上官庭芝大是著急,連聲道:“盧公子,我騙了你是我不對。


    隻是那姓陸的確實對姐姐不懷好意。


    你可不能放手不管。”


    盧鴻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


    過兩天,我著人送你去書院中安置下來。


    至於救你父親和姐姐的事,我自有主張。”


    上官庭芝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連聲道:“我不去書院。


    如果你不去,我還回長安去。”


    盧鴻道:“庭芝,不要胡鬧了。


    你回長安能做得什麽?還不如好好到書院,聽我安排,努力學業。


    若真今年科舉中能有所得,或許還能為營救你父親之事,幫上些忙。”


    上官庭芝聽了,也覺得盧鴻說得有理,才不再說回去之事。


    隻是反複說要盧鴻千萬快些想辦法。


    盧鴻也沒功夫與他糾纏,要他早早休息,不必胡思亂想,自己卻起身,再來尋盧祖安。


    盧祖安回來時間不久,已經聞說了上官庭芝來尋盧鴻一事,隻是還不清楚其中詳情。


    見盧鴻過來,將其中原委一一說明,盧祖安拈須沉思不語。


    良久盧祖安才道:“鴻兒,此事頗有些蹊蹺。


    上次你我父子也曾議過,這位衡陽公主行事,令人難以猜透。


    她這般對付你,卻是為了何事?”盧鴻一直以來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也搖頭道:“兒子也想不太明白。


    不過想來,不外是廟堂之上,爭權奪利之事。


    由近一段情形看來,估計是與儲君之位,脫不了幹係吧。”


    盧祖安眯著眼睛,手指輕輕在案上敲了一會,才道:“那衡陽公主自己身為女流,無論如何做不得儲君。


    除非是她背後,另有其人。


    以目前來看,這位公主與廢太子、魏王俱非一黨,不知還有哪一方勢力,可以爭這位子的?那晉王李治,據稱生性懦弱,不得當今聖上歡心;而吳王李恪,雖然稱為文武全才,又是聖上第三子,為安州都督這幾年來,頗有聲望,但依其母親的背景,絕無為儲地可能。”


    盧鴻心中一動。


    盧祖安自然不會看好李治,但盧鴻卻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這位軟弱的晉王殿下日後卻會被立為太子,進而登基稱帝。


    生性懦弱雲雲,是當不得真的。


    這些皇家子女,自小耳濡目染,隻怕最軟弱的,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何況長孫皇後一共三子二女,那衡陽公主既與二位兄長不睦,又與李治相得,那其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便是李治一方。


    具體說來,不過是其舅舅長孫無忌等人。


    長孫無忌乃是長孫皇後的親哥哥,自小便與李世民友誼深厚,自起事之時起,便跟隨其側。


    太宗即位時,以功勞第一任吏部尚書,又封為齊國公,其寵信可說一時無二。


    在盧鴻前世記憶中,這位長孫無忌大人在李治即位過程中發揮了極其關鍵的作用,若說其中沒有什麽勾當,打死也沒人信。


    現下魏王一黨氣焰極盛,長孫無忌雖然是李泰的親舅舅,但一直以來都是力挺廢太子李承乾。


    此次李承乾因謀反被廢,那長孫無忌為著各方麵目的考慮,極有可能力壓李泰,轉而扶持相對暗弱地李治上台。


    此時,盧鴻以及其背後世家的力量,便是各方都不可能忽略地一方重要勢力。


    盧鴻抬起頭來道:“無論其身後是何方勢力,兒子以為,不妨試著接觸一下。


    以目前形勢看來,李泰上位後,絕不會與世家親近便是。


    與其坐等,不如借著衡陽公主這條線,扶持一個與我們更為親密的勢力上台。”


    盧祖安想了半天,搖頭道:“此事風險太大。


    依目前情況看來,魏王李泰為儲,基本已成定局。


    此時若摻和到儲位相爭的漩渦裏去,一旦不成,反倒激怒李泰,於我們大大不利。


    鴻兒,你已是有了妻室之人,那上官玥或許美貌,但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楚。”


    盧鴻沉聲道:“爹爹,此事非是兒子因上官玥一事,才要參與其中,而是利益相關,不得不為。”


    “哦?”盧祖安睜開眼睛看向盧鴻道:“卻是為何?”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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