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去警局的路上,我的心裏不斷的盤算著。<strong>.</strong>


    我不知道四嬸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她現在是尋找景兒最至關重要的一個線索,我一定不能讓她繼續耍幺蛾子了。


    剛才我偷偷問卓娜,他們巫族有沒有什麽可以讓人說真話的方法。


    卓娜想了一會兒很為難的跟我說,方法是有,可是必須要接觸到對方的身體才能施法,而且這種法術一般都是很邪惡黑暗的,在巫族當中也屬於禁術,她根本就沒學過。


    卓娜說她可以打電話去問問她奶奶,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那些黑暗邪惡的東西,我當然不希望卓娜去接觸。


    雖然四嬸可能罪大惡極,但是我仍然覺得要堅持心中的正道。


    這是青玉真人魂魄消散的時候囑咐我的話,我一直都沒敢忘記。


    而且當我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黃泉路,我對於輪回更加堅信了,也讓我更加堅信我的原則。


    卓娜留在家裏照顧我媽,昨晚把她嚇壞了,早晨起來血壓有點高。我沒敢讓她去醫院,而是打電話叫大夫來家裏給她看病。我昏迷的時候大夫常來,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南宮颯在家裏閉門療傷,我則開車帶著老文去警局見四嬸。


    “一會兒見到四嬸你小心點,我怎麽覺得這是個坑,在等著你跳呢。”老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點燃了一根煙。


    “那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並不是托大,而是昨晚的一切已經觸及到我的底線,不管對方是人是鬼,就算七煞鬼王本尊,我也一定要把它給滅了。


    我的家人,就是我的逆鱗。


    我早上跟南宮颯曾經聊起過四嬸。老文跟四嬸是舊識,她年輕時候好像還是一位茅山的弟子。我就著這個線索去問南宮颯,得到的回複是,她是被逐出山門的,學到的多數都是茅山術中的皮毛。


    關於這一點我是認同的,她要是真那麽厲害,我早就死了。


    聽說這位四嬸年輕時候跟徐匯的父親相戀,但是遭到了師門的反對,兩人私奔,生了徐匯沒幾年,徐匯的父親就去世了。


    不過從老文那裏聽來的版本不太一樣,據老文的了解,徐匯的父親好像是個邪魔外道,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遭到了報應。(.無彈窗廣告)就連徐匯天生魂魄不全也跟這個有關係。


    不管是因為哪個原因,從老文他們口中獲得的線索都指明了四嬸的為人,執著,偏激,甚至是有些自私。


    那麽她一定要見我的原因呢。


    為了防止她出什麽幺蛾子,我帶了不少符咒什麽的,老文也把自己的家夥事都裝了起來。


    警局離我家不算太遠,再轉個彎就到了。


    “李焱,你看。”我順著老文手指的方向一看,警局周圍彌漫著陣陣黑氣。


    這種黑氣我太熟悉了,是當初跟陳玨還有楊麗在朱家深溝見到的那種漫天的怨氣。


    我跟老文互相看了一眼,頓時精神緊繃。


    照理說,警察,軍人和各類執法人員,要是放在古代,那得說都是天上星宿下凡的,渾身帶著正氣和煞氣,各路妖魔鬼怪看見他們都得繞著走。


    今天這警察局周圍衝天的怨氣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張局還把誰家的祖墳刨了?


    把車停在門口,張局早就等在門口了。


    隻見張局眼睛青黑,臉上蒙著一層灰色。還沒等我說話,老文先上前一步,拉住張局的右手。


    額,這個畫風不太對啊。


    兩個中年男人手拉著手,還互相凝望了一眼……


    周圍的警員紛紛轉頭讓看,我看見張局的表情也不太好……


    老文輕咳了一聲,這才把張局的手放下,然後說道:“那個,張局啊,咱們進去說吧。”


    張局被剛才老文的舉動弄得暈乎乎的,點點頭,跟著老文就上樓了。


    周圍竟然有小姑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姑娘你這麽腐這麽汙,你們局長知道嗎?


    “那個,老文你這是?”一進辦公室,老文就掏出身上的符,把張局辦公室的門和玻璃都貼上了。看的張局一陣疑惑。


    “張局,您要是信我們,就先別問。這次你們惹上了一個大麻煩。”老文一邊忙著一邊說道。


    老文說的沒錯,這次麻煩真的不小。


    從剛才進警局開始,我發現這些警員們頭上都多多少少的漂浮著一層怨氣。怨氣對普通人的影響是很大的,最基本的影響心情,嚴重一些的就會影響到運氣。


    被怨氣影響的人會走黴運,輕者破財,重者可能會喪命。而且身上怨氣比較重的人,還容易被那些玩意找上。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前天我來的時候這警局還什麽事兒都沒有呢,怎麽就過了一天就怨氣衝天了呢。


    老文從隨身的背包裏麵掏出一瓶水,用礦泉水瓶子裝著,我還以為就是飲用水呢。隻見老文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然後從瓶子裏麵倒出一些水,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包朱砂倒進水中,用手指攪和一下。


    隻見老文托著紙杯,在屋裏來回走動著,均勻的將紙杯裏的水撒到每個角落裏麵,同時讓我把窗戶和門都敞開,口中念到著:“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莫要在此多徘徊”等等的話。


    撒完房屋中每個角落之後,老文讓我把窗子都關上,隻剩下門在大敞著,老文將杯子裏的水朝外一潑,然後才將門關上。


    張局之前一直沒說話,看著老文這一套做下來,心裏也挺沒底,但是不敢打斷。直到老文結束,這才問道:“這,到底怎麽了?”


    我跟張局解釋道,老文這是在給張局的房間驅邪。因為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發現這間屋子裏麵怨氣更濃厚,所以不敢耽擱,先把這些怨氣放走,不然在這種環境裏麵呆的久了,張局的身體都會受到影響的。


    聽見我們的解釋,張局也是一身冷汗。我奇怪的問道:“張局,我前天來的時候警局裏還沒事,怎麽就一天就成了這樣了。”


    張局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今天心裏就是特別煩,看見誰都想發火。”


    老文倒是挺不客氣,找了個凳子坐下說道:“張局啊,你跟我們說說昨天抓四嬸的過程唄。”


    對了啊,忘了這裏還關著四嬸那個老東西呢,難怪這裏的氣場有問題,說不定是她幹的呀。


    張局一愣:“什麽過程,我們去的時候她就在胡同裏站著呢。我們就把她帶回來了啊。”


    “就這麽簡單?”我一皺眉,這不合理啊。


    老文也疑惑的朝張局看去。


    張局想了想,然後一拍大腿:“你看,大早起的讓你倆都給我繞糊塗了,對了,我們還從那個老太太身後的房子裏找到了四十九個陶瓶。”


    “陶瓶?什麽樣的。”老文神色一動,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張局從桌子的抽屜裏掏出一個文件夾,打開第一頁夾著一張照片。


    “魂瓶?”老文隻看了一眼,頭上的青筋就冒了出來,似乎還有點要出冷汗的意思。


    我接過文件夾一看,照片上有一個滿是泥土看不出原來顏色的陶瓶,瓶身上有些複雜的花紋,細高細高的。乍一看並沒有什麽大不了,隻是細看的話會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老文在一旁解釋著魂瓶的來曆。


    魂瓶最早出現在北宋年間,最初是作為一種陪葬品出現的。它的作用類似於一種防止盜墓的工具。隻不過這種工具的製作過程比較殘忍。


    首先是燒陶的土,這種土不能用普通的陶土,必須是混合了焚燒槐樹枝幹之後留下的灰燼來燒製,槐樹屬陰,這樣的陶瓶可以更多的容納怨氣。


    陶瓶燒製好了以後,這些魂瓶中裝的就是那些被淩遲處死的人的肉和骨頭。


    淩遲而死的人生前所受的罪最多,死的罪痛苦,所以死後怨氣就越大。這種陶瓶製作之後要在極陰之地埋藏七七四十九天。


    為什麽要埋這麽久呢。頭七回魂,直到四十九天之後,人就會去投胎,或者有罪大惡極者下地獄,或者有人做盡善事登極樂,都會在這四十九天之內結束。


    而魂瓶中所困住的人,由於頭七回魂找不到自己的身體,並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就會耽誤四十九天之後投胎的機會,從此以後成為孤魂野鬼。


    而且原本他們生前就帶著怨氣而死,死後怨氣更會加倍,周而複始,越積越多。


    這種魂瓶的陶瓶做的很薄,通常都倒放在陵墓中的墓道裏,一旦有人不小心踢破或者不小心觸碰,裏麵的怨靈得以釋放就會出來作祟。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魂瓶的盜墓賊都沒有好下場。就算是僥幸偷了東西,也會死在怨靈索命上。


    聽完老文的解釋,我跟張局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費這麽大勁做個魂瓶就為了防止盜墓,古代人的心思還真是……


    不過更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老太太的房子裏竟然有那麽多魂瓶,這玩意,是她從哪兒弄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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