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夏子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接著說道:“但是,這些都是小事,並不足以致命,唯一讓我決定要懲罰你的是,你居然暴露了這座小島,以及島上的一切,理香,你說我應當怎麽懲罰你?”


    那夏子的臉上除了冰冷並不見絲毫的殺氣。


    但是,這樣的夏子更是讓那山口理香惶恐,功力少了六成,那是因為過渡到了沈浪的身體中,暴露小島,也是因為沈浪對她做了手腳,而她居然沒有發現沈浪做的手腳,這裏麵固然有功力下降的原因,但也因為自己心慌意亂,所以才會讓沈浪得逞。


    那大神此時要懲罰自己,山口理香心中不安的同時,也更加的憎恨沈浪這個罪魁禍首。


    “大神饒命啊,妾身雖然暴露了小島,但是,妾身之前為大神複活準備了一切,妾身的忠心天地可鑒,大神不能因為妾身犯了這一點錯就拋棄妾身啊!”山口理香求饒道。


    那夏子一動不動,盯著山口理香,不知過了多久,才忽然開口道:“你為我做的一切,我自然清楚,但是,理香,我的位子要不要讓你來坐坐?”


    山口理香頭上的冷汗頓時便流了下來。


    讓她來坐?這自然不可能的事情,言下之意,便是那山口理香功高震主,這是殺頭大罪,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山口理香為了他複活準備了一切,為了他複活操心牢神也不錯,但是,就算她的功勞比天還要高,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個下手而已,夏子已經感受到了她的威脅,又怎麽可能放過她?


    “來人,將理香拖出去,擇日便廢去修為,沉入海底!”夏子冷冰冰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山口理香頓時便麵如死灰。


    那坐在一旁的老者突然走了出來,說道:“祖先息怒,雖然理香小姐犯了很多錯,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且祖先複活離不開理香小姐,還請祖先放她一條生路。”


    “我的子孫,難怪你當年無法踏平這個世界,若人人都如你這般優柔寡斷,又何來帝王功業?哼!山口理香必死無疑,縱然是你求情,她也無路可活!”夏子冷冷說道。


    旋即,兩個黑色西服男子走進房間,一左一右將那山口理香拖了出去。


    嘭!


    那山口理香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發難,一掌拍在左邊那男子的胸口,男子當即噴血飛了出去。


    夏子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冷冷看著山口理香的奪路而逃,旋即,她不緊不慢,或者說是悠然的屈指一彈。


    啵!


    一聲脆響,隻見那拇指與中指在彈出去的那一刹那,一道漣漪忽然綻放,形成一道波浪,迅速在虛空擴散,夏子所在的整間房屋在一瞬間便被蹦成了廢墟,漣漪不斷擴大,仿佛那整個虛空都成了湖麵,而那一指就是濺起漣漪的石子。


    嗡!


    嗡鳴之聲回蕩,小島所在四周掀起了十幾丈高的浪潮,朝小島席卷而來,但是,那漣漪在擴散出去的時候,將浪潮直接切成了兩半,一半落回海麵,一半繼續朝小島襲來。


    嘭!


    奪路而逃的山口理香根本就不是那漣漪的對手,她僅僅隻來得及回頭一看,那漣漪便打在了她的身上,可憐這山口組的新任掌權人,在當了不到一天的掌權人之後,便被漣漪崩飛了出去,身體如落葉,鮮血如瀑布,從她胸口,從她小腹,從她雙唇間噴湧了出來。


    “在我麵前還想逃走?真是可笑!”夏子冷笑的聲音回蕩在小島上,山口理香如同垃圾一樣落回到了海底。


    與此同時,在海麵上,正有一條船隻,船隻上的人正是沈浪等人。


    “麻痹的,難道山口理香發現我在她身上做了手腳?我的禁製怎麽會消失的?”甲板上,盤膝而坐的沈浪睜開雙目,不解的說道。


    山口理香身上被發現的那道閃電的確是沈浪做的手腳,但是,並不是山口理香發現的,而是那夏子發現的。


    沈浪本打算這道禁製會帶他們前去關押夏子和馬琳的地方,可現在禁製已經被毀去,茫茫大海上,又怎麽可能找到夏子她們的下落?即便找到,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後了,到時候,夏子和馬琳是死是活就全憑天意了。


    沈浪愁眉不展,盯著海麵,不知道在想什麽主意。


    “喂喂喂,快過來狼人,那邊海麵上有人!”正在這時,正在用透視眼搜尋附近小島的上官昊忽然衝甲板上的狼人吼道。


    狼人正在甲板上曬太陽,聽到這番話,睜開眼皮,不滿而慵懶的說道:“在哪邊,還有多遠距離?”


    上官昊又認真看了兩眼,說道:“不遠,隻有四五海裏,咱們可以過去看看,好像還是個女人。”


    眾人說話之間,已經在沈浪的指揮下,朝那海麵上的女人靠了過去。


    “怎麽是她?”沈浪有些驚訝,跳入海中,將海麵上的那個女人撈了起來。


    “這不是那隻妖狐嗎?怎麽會在這個地方?”莉雅疑惑的說道。


    這個被沈浪撈起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山口理香,沈浪探了探山口理香脈搏,發現她身體受傷嚴重,五髒六腑好幾處已經被打傷,沒有死在海麵上實在是僥幸。


    雖然山口理香與沈浪前一刻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沈浪畢竟和她發生過肌膚之情,怎麽也不可能看著她死在這裏,便將山口理香抱進了船艙,吩咐莉雅幫忙照顧。


    “沈浪,山口理香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內傷,莫非是你打的不成?”甲板上,江夢珊坐在沈浪身邊,疑惑問道。


    “這不是我造成的,想必山口理香已經和某些人窩裏反了,我留在她身上的禁製不見之後,便懷疑有人發覺,現在看來多半是這個打傷山口理香的人發現的。”沈浪猜測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暫時回到陸地,再從長計議?”江夢珊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


    沈浪搖頭,說道:“不必,雖然我的禁製已經被接觸,但是在這片海麵上,隻有寥寥幾座島嶼而已,讓上官昊認真一點,定然可以發現他們藏身的下落。夏子她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怎麽能夠鬆懈下來?”


    江夢珊點點頭,旋即便讓那上官昊在海麵上搜尋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經過莉雅照顧的山口理香悠悠醒轉過來,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船艙裏,眼睛裏露出迷茫之色。


    “你醒啦?”開門的聲音響起,旋即便看到莉雅款款大方的走了進來。


    山口理香一眼就認出了莉雅,當即便戒備起來,說道:“我怎麽會在這裏?是你們將我抓來的?”


    莉雅眉頭一皺,說道:“哼,誰有閑工夫去抓你?你是我們從海麵上救起來的,若不是我們,你現在已經死在了大海上!”、


    山口理香微微一愣,這才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原來那莉雅等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過,山口理香未必領這個請,冷哼一聲,說道:“誰要你們多管閑事?哼!”


    言罷,山口理香便跳到了床下,穿上床邊高跟鞋便要離開船艙。


    正在這時,沈浪走了進來,一看到山口理香要走,臉色一沉,說道:“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都行,反正與你無關!”山口理香直視沈浪,說道。


    沈浪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去不了。”


    山口理香說道:“沈浪,你將我整的還不夠慘嗎?我已經被天照大神放棄了,且差點死在他的手裏,我的功力你的拿走了六成,你為什麽還要糾纏我?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被天照大神打傷。”


    “這麽說,你是在怪我了?”沈浪笑了起來,說道:“拿走你的功力的確是我的責任,但是你被人卸磨殺驢關我什麽事?天照大神就算是神又如何?還不是島國人變化過來的,島國人懂什麽叫仁義禮信忠孝恕悌?你被人鳥盡弓藏我一點也不意外。”


    說到這裏,沈浪的沒有忽然一皺,接著說道:“你剛才說什麽?是天照大神對你動的手腳?”


    “除了她還會有誰?山口組裏麵我說一不二,誰敢對我造次?”山口理香說道。


    “這麽說來,你的轉生儀式成功了?那麽,夏子她們呢?”沈浪問道。


    山口理香說道:“夏子已經不是你的夏子了,她已經是天照大神了,至於你的另外一個女人,抱歉,我回去的時候根本沒看到,可能受不了轉生儀式,已經死了吧。”


    沈浪頓時惱怒起來,說道:“山口理香,要是小琳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頓了頓,接著說道:“那麽說,是夏子成了天照的容器了?”


    山口理香說道:“不錯,這丫頭的命格與天照大神正好契合,作為容器再適合不過,而她也沒有辜負我們的希望,果然是完美承載了大神的意誌。”


    “哼!”沈浪冷哼,說道:“那麽,既然已經成為容器,還有沒有可能變回來?”


    “變回來?”山口理香嗤笑起來,說道:“你以為轉生儀式是過家家嗎?天照大神的意誌一旦進入容器的身體,不論成功與否,容器的意誌都會被轟成碎片,夏子已經不可能再變回來了。”


    沈浪怒不可遏,但卻並沒有對山口理香動手,說道:“很好,山口理香,你現在讓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兩個女人,我保證會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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