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雯,我知道你和東流之間的感情,但是,你也要想清楚這件事的後果。”唐百千板著臉說道:“東流的實力如何,我們這些長輩都很清楚,你在他麵前根本就不是對手,如今東流這樣的高手都被沈浪斬殺了,你一個不比東流小丫頭去找沈浪報仇,不是羊入虎口嗎?我不準你去找沈浪!”


    “哼!爸,你是怕了吧?”唐靜雯冷笑道。


    “怕?我有什麽好怕的?”唐百千說道。


    “你怕我連累了你,也怕我連累了唐家,你怕我的行為會讓唐家被無辜牽連到。你想坐收漁翁之利。”唐靜雯盯著唐百千的眼睛說道。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唐靜雯年輕氣盛,根本不怕將唐百千的心思宣之於口,大聲的說出了唐百千的顧忌和打算,這番話一說出來,那唐百千立馬就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


    雖然譚亮和苟天都很清楚唐百千的心思,但是,這種打算都是靠彼此來猜測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體現一個人的聰明程度,能猜中就是高人一等,猜不中就是愚蠢透頂,說出答案,隻會招致別人的厭惡和鄙視,而唐靜雯的這種行為,也根本談不上高尚,而是愚蠢的表現。


    苟天抱著看笑話的心思看著唐百千那張神色急劇變化的老臉,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唐家的家醜正在大庭廣眾裏上演,唐百千和唐靜雯的矛盾因為這一句話的關係便一覽無餘。


    這兩人,在唐家絕對不合,雖然表麵看上去父慈女孝,但那都是偽裝出來的,其目的隻是不想給對手可趁之機,利用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搞垮整個唐家。


    但是,現在情況已經變了,這種偽裝已經被唐靜雯揭示了出來,而她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以為自己說出了真相。


    苟天心裏很清楚,真相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唐百千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他圖謀譚家家業自然在預料之中,但是,他圖謀的那部分隻要不是自己想要的那部分,那麽,他就是一個朋友,所以,唐靜雯的這番話並沒有改變任何事情,反而是為唐家的覆滅埋下一條禍根。


    那唐百千幾乎是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唐靜雯,片刻後,終於回過神來,說道:“靜雯,你真是太沒有分寸了,豈能惡語中傷你父親?”


    “中傷你?”唐靜雯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你放開我,那麽我就是中傷你,但是你一直拉著我不讓我去報仇,這不是不安好心是什麽?”


    “我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為什麽就是不懂為父的心意?”唐百千說道。


    “哼,爸,別說的你好像很關心我似得,我不過就是你用來維係唐家今時今日地位的一個工具而已,你會關心一個工具嗎?”唐靜雯說道。


    這番話說的太沒有人情味,即便事實當真如此,那唐百千也氣的七竅生煙,說道:“好好好,原來我和你的關係就僅僅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既然你如此討厭我這個父親,如此反感我將你當成工具,那麽好,我今天就讓你做人。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唐家的女人,生養死葬,你與唐家再無任何關係,我將你逐出唐家!滾!”


    唐靜雯從沒想到父親能說出這麽一番絕情的話來,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起來,說道:“爸,你說的是真的?”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唐百千麵無表情的說道。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張龍趙虎,將這個女人扔出去,從今往後,不許她再踏入我唐家範圍一步,我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那張龍趙虎即是唐百千的左臂右膀,聞言,便走到唐靜雯身邊,不由分說,便架起了唐靜雯,任憑唐靜雯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良久,終於聽到砰的一聲,料知那唐靜雯已經被扔在了無極館外的水泥地上。


    館中眾人誰也沒有料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唐百千居然將唐靜雯逐出了家族,絲毫也沒有猶豫。


    就算唐靜雯剛才那番話觸怒了唐百千,讓唐百千下不來台,但她好歹是自己親生骨肉啊,怎麽能這麽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以唐靜雯的性格,再以她和譚東流的感情,等到被扔出無極館,第一件事肯定就去找沈浪報仇,可她要是去了,那完全就等於送死。


    唐百千將自己女兒逐出家門,那就等於是把女兒送到的絞刑台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


    眾人心思各異,但大都是這般念頭,但是那苟天從中看出了不同尋常的一麵。


    唐百千雖然將唐靜雯逐出家門,可他並沒有說斷絕父女關係,一旦他們的關係還在,那唐百千完全就能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去關心唐靜雯,而父親要怎麽關心自己女兒,那完全就可以按照唐百千自己的心意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現在大家的都在討論怎麽幫譚東流報仇,唐靜雯激憤難平的情緒很容易就會將唐家拉下水,唐百千隻想要好處,並不想出力,但有唐靜雯的存在,那唐百千最後肯定也會出力,到時候,他們唐家便被會拖到這灘渾水裏。


    但是,現在將唐靜雯逐出唐家情況就不一樣了,那唐靜雯現在已經和唐家沒有了關係,她的任何行為都隻是她個人行為,就算她以報仇的名義殺到沈浪門前,那唐家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這他媽的水平也太高了,小看了這老雜毛。苟天滿心詫異的想道。


    苟天的這番猜測倒也八九不離十,唐百千的確是這個打算。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辦法很高明,但是,唐靜雯根本不懂他的心意,看到父親將自己逐出家門,心中好生難受。


    在家族裏麵,唐靜雯覺得除了維係他們之間的血緣之外,自己和父親的關係真的就隻是工具和主人的關係,他們並不存在任何感情,因為如果有感情的話,那爸爸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將自己許配給自己不僅不喜歡,甚至連麵也沒有見過的男人,父親的這種行為,恰恰說明了他隻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但是,當父親說出將自己逐出家門的話來之後,唐靜雯才清楚的察覺到,原來自己並不完全憎惡父親,血緣的存在,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這個父親,即便他的很多行為讓唐靜雯感到痛苦,可血緣最終會將紮根在她心裏的痛苦和憎惡一點點轉化為親情和悲傷。


    當她發現這一點之後,她才明白,自己需要改變的不是被逐出唐家以後的身份,而是在體內循環不息的鮮血,隻有這樣,她恐怕才能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憎恨這個父親。


    當然,與被逐出家族的悲傷相比,唐靜雯現在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去找沈浪報仇。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被逐出了唐家,那以後自己的行為就與唐家沒有一丁點關係,她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即便是去殺沈浪,也不會牽連到唐家。


    沒有家族的束縛之後,唐靜雯第一次覺得自己人生很輕鬆。


    “沈浪,你給我出來!”唐靜雯很快便來到了沈浪住的別院外麵,此時天色已黑,唐靜雯也不怕被人看到,大聲便喊出了沈浪的名字。


    路過的人看到唐靜雯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都以為她是來找將自己始亂終棄的負心漢,紛紛站在路邊觀看起來。


    沈浪正打算要去幫上官翠兒疏通經脈,兩人已經洗完手腳,上官翠兒也脫掉鞋子,坐到了沈浪身前,但正當他們要開始的時候,別院外麵忽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麽晚了,誰在外麵大喊大叫啊!”上官翠兒說道:“是不是你在島上勾搭的女人?哼,都被別人找到門上了,真替你害臊!”


    沈浪苦笑道:“我哪有時間去招蜂引蝶?我整天都跟你在一起,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去勾搭別的女人了?”說到這裏,沈浪又笑眯眯的盯著上官翠兒那雙白皙的玉腿,說道:“若說勾搭,也隻有勾搭你一人而已,怎麽可能還會有別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那上官翠兒臉色紅了一下,旋即忽然想起一事,神色急轉直下,說道:“哼,別說的你好像很喜歡我似的,你白天和朶芙姐姐躲在房間裏麵做什麽?研究詩詞歌賦?還是討論宗教曆史?你們討論和研究的時候,要臉對臉嘴對嘴的討論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朶芙嘴對嘴臉對臉了?”沈浪說道。


    這上官翠兒不是修士,她沒有神識,當時他和朶芙在房間裏的時候,門窗是緊閉的,這丫頭又沒有透視眼,所以她怎麽可能看清楚房間裏麵發生了什麽?


    是,自己的確和朶芙臉對臉了,也嘴對嘴了,可上官翠兒畢竟沒看到不是?她沒看到,那當然就可以不承認,否則的話,還怎麽維護自己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的樣子?沈浪暗暗想道。


    “哼,你當我是瞎子啊?看不到你臉上的唇印啊?!”上官翠兒說道。


    聽到這話,沈浪苦笑更濃,心說自己怎麽那麽不小心,居然臉上有唇印都沒有發現,幸虧還沒有出去見人,否則臉上頂兩個大唇印出去,別人看到了,那自己辛苦表現出來的柳下惠形象豈不就要功敗垂成?


    想到這裏,沈浪忽然之間便露出一絲笑意,捏了捏上官翠兒肉嘟嘟的下巴,說道:“就你眼神好,下次不許你的眼神這麽好!”


    “哼!”上官翠兒沒搭理沈浪,氣鼓鼓的轉過了頭去。


    這個時候,那唐靜雯不和諧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大喝道:“沈浪,你若再不出來,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住的別院?別以為我不敢!我現在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聞言,沈浪頓時便覺得頭疼起來,苦歎一聲,便起身走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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