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溱若知道這含香有孕,勢必是不會考慮嫁進趙府來的,可是她並不知道,趙牟也不知道。[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含香自知道自己有孕後,凡事都小心翼翼的,能不做的事兒盡量不做,過完年趙府各人都忙的不行,蘭心得了夫人指派,指揮著三房的眾人忙裏忙外,含香借口外書房好些事情沒有打理完,便窩在那邊躲懶。近三個月的身孕,都有點明顯了,而且她胃口也變了,人也嗜睡起來,能不在人前現就不在人前現。


    這麽搞了幾天,蘭心就有些奇怪了,兩人一直以來就是死對頭,各不服氣,隻要兩人不大打出手,趙牟也懶得理她們,所以一個得趙母喜愛,一個得趙牟信任。


    有天趙牟叫來含香道:“你把外書房的賬整一整,等阿溱進門,就交給她管,你跟蘭心一起去母親那伺候就行了。”


    含香一聽急了,這不僅是要奪她手裏的管事權,還要把她踢出去呀,於是馬上噙著淚做出一副可憐相:“爺,是含香伺候的不好嗎?少夫人進門,她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啊,而且她剛進門,哪裏就懂這些賬呢……”意思是既不想交賬,也不想離開趙牟了。


    趙牟皺眉,說衛溱不懂賬,他也是嗬嗬嗬了,她可是集美陶居大名鼎鼎的滿琴好不好,他不欲跟含香多說,麵無表情地道:“阿溱眼裏揉不得沙,她進了我的門,便是我這房裏的女主人,賬交到她手上是天經地義的,你早點把賬整好,先拿來我看看。”


    “是”,含香委屈的不行。


    “去吧,還有什麽事?”趙牟奇怪地看著她。


    “沒……沒什麽事兒了”,含香抿了抿唇,轉身出去了,哼,衛溱眼裏揉不得沙,我還就要釘個釘子進去,等胎坐穩了,這可是爺兒們的第一個孩子,打掉對母體有生命之危,憑著自己跟趙牟多年的情義,趙牟肯定不忍心,夫人隻怕更舍不得,哼,待我生下長子,還怕在這個家謀不得一席之地?


    這含香實在是太小看衛溱了,她以為衛溱是個沒腦子的繡花枕頭,她對衛溱的印象還停留在衛溱初入府中找趙牟扯皮、平日跟他拌嘴吵架的階段,她也不想想,趙牟讓她把賬交出來說明了什麽,以為肚子裏有塊肉就能橫著走了?


    出了外書房,含香猶自恨恨不服,她低著頭,不自覺扶著腰身,蘭心遠遠看見她,悄悄跟過來在她後麵大叫一聲:“含香!”


    含香沒注意,嚇得差點跌倒,她不由自主護著肚子扭頭道:“瘋了你!嚇不死人。(.好看的小說”


    “我說,虎著臉給誰看呢,怎麽,爺罵你了?”蘭心看她護著肚子,心下奇怪,掃了她一眼道,“你怎麽了?”


    含香忙站好道:“我能怎麽,爺罵你還差不多,以後你少在後麵嚇人啊,小心我翻臉。”


    “喲,聽了好怕啊,沒挨罵你虎著臉做什麽?”她不經意地掃了掃她的肚子,好象沒什麽。


    “你管我啊!”含香說完便氣哼哼走了。


    蘭心在後麵嘀咕道:“得瑟什麽,少夫人進門,看你還怎麽能。”


    她跟趙母身邊的張媽也是關係親密,晚上吃完飯她突然問張媽道:“張媽媽,您看這是什麽毛病。”張媽瞧過來,蘭心便學著含香的樣子扶著腰給她看,張媽笑罵道:“死丫頭,你懷孕了呀?”


    “啊,哪有,少爺半年都沒理過我了,就算是有那事兒……也得喝藥不是;咦,張媽媽,要是個男子這樣,總不會也是懷孕了吧?”她有點不大相信。


    “瞧你,吃撐了吧,哪個男子這樣肯定是有病!”


    “那女人就不是有病?”


    “你到底瞧見誰這個樣子了,八成是有孕好不好,你這種沒生養過的不懂!”張媽媽也好奇起來。


    “沒沒,我就是問問”,蘭心心道這含香莫非真懷孕了,她還得再觀察觀察。


    第二日含香在外書房不情不願地整賬,蘭心在廚房弄了碗魚湯,她可是好好做了功課的,非逼含香現形不可,於是端著往外書房去敲門了。


    含香聽到敲門聲有些奇怪,起身開門一看是蘭心,便沒好氣地道:“什麽事兒啊!不知道這兒閑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麽?”


    蘭心也沒心思跟她這會兒打嘴仗,她笑嘻嘻地拿出魚湯道:“這幾天忙死了,都沒好好吃飯,小廚房也建好開火了,呶,這是我剛從小廚房討來的好東西,新來的廚子手藝好著呢,嚐嚐!”


    含香早聞到就有些反應了,她捂著鼻子嫌棄地道:“別,我可不敢吃你拿來的東西,誰知道你有沒有往裏吐口水啊。”


    “嗤,就你幹得出來這種缺德事兒,你聞聞,多香!”說完便將碗硬遞到含香麵前。


    含香差點沒惡心死,這些日子她隻能吃些素菜,都不敢叫人家知道,這會兒魚湯都送到麵前來了,她能不急呀:“你快滾,黃鼠狼給雞拜年呢吧,我可跟你說,爺讓我在整一筆帳,你要是耽誤了,我跟你沒完!”說完啪地將門關了,任蘭心再怎麽叫門也不理。


    蘭心呸了一聲,一仰頭將手裏的魚湯喝光光道:“你才黃鼠狼呢!沒口福,你不喝我喝!”她端著空碗往小廚房走,這下她基本能肯定這含香有問題了,要不要跟夫人說呢?


    她想了又想,趙母性格溫善,如果知道含香有孕,隻怕會將她悄悄送到外麵生完再回來;若是跟趙牟說,好歹也是他自己親生的,他舍不舍得難說;隻有讓衛溱知道,新媳婦一進門兒,通房懷孕了,這多打臉啊,而且這也確實不合規矩,以衛溱那小脾氣,肯定不依不饒,如果鬧得含香喝藥墮胎,一來除掉含香肚子裏那塊肉,二來還能讓衛溱一進門就討厭含香,鬧的不好,趙牟對衛溱說不定也有怨氣呢,哈哈,怎麽看怎麽像一個一舉多得的好主意啊。


    想到這些,蘭心便暗暗留了心,也不跟別人說,隻等著衛溱進門鬧笑話。含香每日借口整賬,其實根本就沒怎麽弄,趙牟叫她交出去可以,她才不會交本好賬出去呢,就是要亂得你看不懂,再乖乖交還我才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誰都有欲念,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有沒有話語權了,否則強出頭就是一個笑話。


    婚期臨近,勝玉與晉安都來添妝,各家相熟的小姐不論添妝多少,好歹是來了,可把衛嫻幾個給羨慕壞了,大家都姓衛,為什麽衛溱運氣就這麽好呢。


    衛嫻回去跟自己娘親牢騷道:“大姐可真是會哄人,之前跟小公爺他們交好,如今又跟郡主攀上了關係,真是走了大運。”


    二夫人正煩著呢,老爺子令她想辦法將公中的財物拾掇出差不多價值的給衛溱陪嫁,另外公中再另添兩千兩,這可是難壞了二夫人,臨時變現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雖然趙家送來的聘禮不菲,可是要她為不是自己親生的衛溱往外拿,她多少有點肉疼。


    老爺子看著手中的禮單,半天沒有說話,衛家隻怕是要敗了,娶的媳婦沒一個是上得了台麵的,罷了,老爺子將禮單還給二夫人,就當是默認了,隨後又悄悄塞給衛溱兩千兩銀票,說這是私底下給她的,給她開個小灶。


    衛溱笑嘻嘻地道:“爺爺,你好偏心呐。”


    老爺子笑罵道:“你這孩子,去了趙家,可別這麽沒大沒小的。”


    “知道了爺爺,趕明兒我也悄悄弄點趙七的銀子給爺爺花!”她還是沒個正形。


    “你當他是個傻子呐,爺爺可提醒你,趙七他……哎,反正你們既過了一家,你就好生伺候他就行了!”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他覺得趙七這人深藏不露。


    “為啥不是他伺候我呀!”衛溱話一出口,老爺子就在他額前給了一個糖炒栗子:“胡說什麽,去了夫家,可不能再跟在咱們家一樣兒了!”


    “知道了!人家姑娘出嫁,都是娘親親自教導,爺爺你說這麽多是不是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啊!”衛溱說者無意,老爺子聽者有心,閨房之事肯定不可能由他來教她,老爺子心裏歎了口氣道:“你娘若在……哎,沒一個成器的。”他這說衛溱的便宜爹呢,她聽得莫名其妙,待要再問,老爺子已出去了。


    他本想讓老太太跟二夫人說說,這女孩子新婚該注意些什麽,後來想想,還是去找衛溱奶娘:“阿溱自小沒了娘,如今要出嫁了,也沒人教她什麽,二夫人事忙,隻怕也沒時間教她,你有空就多提點一下她吧!”


    奶娘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當晚就跑到衛溱書房道:“阿溱,奶娘有話跟你說。”


    “什麽話,說唄”,衛溱正寫字呢,抬頭看了看奶娘,別人都忙翻了,她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反正到時候,把她的東西一收,銀票一藏,然後帶著元姚她們走就是了。二夫人倒是在府裏挑了兩個出挑的丫頭,她硬是沒要,二夫人也懶硬塞給她。


    “阿溱呐,過兩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那個……洞房夜的時候,你有些要注意的地方……”


    “唉呀奶娘,你到底要說什麽嘛”,衛溱沒聽出來奶娘是不好意思跟她講床帷之事。


    奶娘近前拍了拍她的桌子道:“正跟你說正事兒呢,你把筆放下!”


    衛溱隻好放下筆道:“奶娘,啥事兒啊,洞房夜怎麽了?哦,不就是那個事兒嘛,唉呀,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什麽?”奶娘叫了出來。


    “呃……也沒見過豬跑,應該是聽過豬叫!”


    “啊?”


    “唉呀,總之就是你不用跟我說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滾床單誰不會啊,動物都會。


    奶娘徹底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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