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坐下說,怎麽回事兒?”衛溱忙湊了過去。(.棉、花‘糖’小‘說’)


    元姚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眉飛色舞道:“小姐,蘭心在廚房不知道做什麽,把要泡了明天煮粥的紅豆給弄撒了,就趴那揀;含香不是小產後一直在廚房開小灶嗎,她正在爐子那守著她的大補湯呐,熬好後就端著出去,路過蘭心的時候,說是被腳下的紅豆給滑了一下,然後她沒站穩,一缽子湯就澆到蘭心頭上了……”


    “什麽?”,縱是她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個還是渾身一個激靈,這得多燙啊,頭上臉上……這得破相了吧!事情已經不簡單了,她起身道:“走,去看看!”


    “小姐小姐!”元姚攔住她,“人不在廚房了,蘭心已經送回房了,劉星也叫人去叫大夫去了。”


    “走!”衛溱在頭前帶路,元姚跟在她後麵嘰嘰喳喳,直到蘭心房門口才停嘴。


    眾人見衛溱過來,都低頭斂了聲,衛溱長驅直入進去一看,蘭心臉上果然燙脫了皮,頭上還有一些白白的湯渣。她嚶嚶地哭泣著,衛溱不忍再看,扭頭道:“蘭心,你別哭了,已經叫大夫去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少夫人!”蘭心尖叫,“含香故意把熱湯潑到我頭上!您可得為我作主啊!”謙詞也不說了。


    “含香呢!”衛溱怒喝。雖然這兩人半斤對八兩,可是今天卻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以後這院兒裏還不亂了套,你搞我,我搞你,她可不想整天活在雞犬不寧之中。


    有丫頭扭頭就跑,這是去叫含香去了。


    衛溱聽著蘭心的哭泣心煩,問道:“夫人呢,有沒告訴她?”


    有人道:“天晚了,便沒有通知夫人。”


    “去,告訴夫人一聲,看她怎麽說!”蘭心整日在趙母身邊轉,患難之時方顯真情,哪能不讓她過來,再說了,讓她過來看看,到時候自己也好借她的手處置含香啊!


    沒想到後去通知的趙母,且她院子離的也遠一些,人家還先到了,一來看到蘭心這個樣子,嚇得雙眼一閉道:“天呐,這是怎麽回事!”


    衛溱忙上前扶著她道:“娘,您別害怕,蘭心被含香一罐子熱湯澆到臉上,已經去叫大夫了,大夫來了就好了。”這話可是帶著極大的傾向性的,趙母一聽怒道:“什麽,含香人呢!”


    “已著人去叫去了,等會她就來了!”衛溱火上燒油。<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都這樣兒了,她還躲起來了不成!”趙母氣的肝疼,她不敢想象含香竟如此歹毒,其實蘭心比人家也差不到哪兒去呀,隻不過上次的事情,正好解決了含香孕胎讓人左右為難的情況,所以就顯得她沒有那麽歹毒罷了。


    “夫人……”蘭心哭的更加傷心,這臉上都破了相,簡直比含香落了胎更慘,還不知道能不能恢複呢。


    一向好脾氣的趙母這會兒也惱了:“含香人呢,叫她過來!”


    衛溱心道這含香還挺得瑟啊,自己叫她都不過來,看來是一點兒也不怕呢。等了一會兒,含香終於嫋嫋而來,衛溱冷冷地看著她,她麵無表情地往那兒一站道:“少夫人叫含香過來,所為何事?”


    衛溱心頭火起,還不等她出聲,趙母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個歹毒的東西,是你把蘭心害成這樣兒的?”


    含香捂著臉道:“回夫人,是蘭心蹲在地上揀豆子,奴婢沒瞧見,端著剛熬好的湯路過,結果踩了豆子滑了一下,湯就潑了,不是故意的。”


    “你……”趙母竟然在關鍵時候卡殼了。


    衛溱連忙道:“你不是故意的?這時候你熬湯給誰喝呢,我可沒聽爺兒們說要喝湯。”


    含香淡淡地道:“自上次蘭心害奴婢流產,爺就特別關照要好生養好身子,所以每天晚上都會熬補湯來喝。”


    “哦?爺關照你養好身子,然後再給他生長子?”衛溱這話是說給趙母聽的,她回頭找到劉星,對他使了個眼色,劉星扭頭就走了。


    果然趙母毛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人家正兒八經的月母子也沒你這麽矜貴,兩個多月你這身子還養不好,你懷的是龍子怎麽著?還天天熬湯,阿溱,你說說,你有這待遇麽!”


    衛溱忙拱火道:“娘,您別生氣,小心著身子;含香上次落胎,也的確吃了大虧,既然奕揚哥交待了,那便讓她養著吧,畢竟她是咱們院兒裏的頭一個嘛。”


    趙母喘了兩口氣道:“行啊,那就養著!可她也不能往蘭心臉上潑熱湯啊,這不是毀人容貌麽!”


    衛溱還沒接話呢,含香臉上終於有了絲表情:“夫人明鑒!含香有孕,與蘭心何幹,她竟敢心懷鬼胎,設計害我落水,我懷的可是爺的第一個孩兒,她蘭心憑什麽!她就是故意的!今天我還是不小心潑到她的,夫人可別太偏心!”


    喲嗬,夠膽兒,跟夫人嗆上了!衛溱冷眼看著含香,見她眼中射出的毒光,心中還顫了下。趙母氣得直喘,衛溱真怕她氣出個好歹,上前扶住道:“娘,您別生氣了,這身子好不容易才養好了!


    趙母拍著她的手柔聲道:“無妨,娘心裏有數。”


    於是衛溱又扭頭對含香道:“含香,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是上次的事情,本來你也是有錯在先;便是蘭心害你落胎,也沒毀了你一輩子,可你今天做的什麽事兒,你把這熱湯潑她臉上,就算是大夫可以還她原來的容貌,可她還不一定能過了感染這一關,她有可能喪命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她臉上成了這樣,你就這麽高興嗎,都是丫頭,有多大的仇啊,你要這樣對她?”


    含香聽她說自己有錯在先,冷冷地笑了:“她是活該!什麽叫有錯在先,上次懷了身子,是爺允了的!他不允我也不敢懷上,憑什麽蘭心給我動手腳!她有今天,是活該!”


    嗬,奴婢也不說了,還說上次的事情是趙牟允許了的,這不是大鬼話吧?衛溱臉色變了變。


    趙母見衛溱臉色不好,怒道:“閉嘴,你這個賤丫頭,老爺一早就發了話,說阿溱才剛進門,咱們就惡心她,讓給你灌藥打了那孽胎;是我心軟,老爺果然沒有罵錯。蘭心有什麽錯,她錯就錯在不該不跟我說便動了手!便是她不動手,我也會讓人一碗藥解決了你肚子裏的那塊肉!”


    “憑什麽!憑什麽!”含香崩潰了。憑什麽,就憑人家是趙牟之母,是這院兒裏女主人的婆婆。


    “住嘴!”趙牟在門外聽到含香說是他允她懷孕的就一肚子火兒,含香當著母親的麵兒就敢又喊又叫的,可想而知在衛溱麵前是怎樣一副嘴臉,也難怪衛溱以前沒進門的時候說含香待她沒好臉色呢,果然是自己無意中縱容的。


    含香一見趙牟來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就順著臉龐流了下來:“爺……您要給我作主啊!”


    “你給我閉嘴!”趙牟火了。趙母和衛溱見他過來,都瞧著他,也許現在隻有他能搞定這個丫頭了吧。


    含香眼淚更是流的凶,蘭心在那邊兒也跟她比著哭,看誰更我見猶憐。


    趙牟無心喝止她們,沉聲道:“含香,我看在你陪我多年,待你確實與眾不同,可是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我從未允你什麽,你待夫人與阿溱最好客氣一些。”


    “爺!”含香大喊一聲,“那晚您明明說生就生吧,我這才沒有喝藥,您都忘了麽?嗚嗚……”


    衛溱聽了皺眉,好些男人盡會在床笫間甜言蜜語,提上褲子可不就忘了說過什麽嗎,這含香言辭篤篤,趙牟不會真的答應過她什麽吧!


    含香這一喊將趙牟在衛溱麵前的臉麵全喊沒了,他瞪著含香怒不可遏:“你給我住嘴,那晚我喝醉了,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不記得,倒是你……”他說不下去了,畢竟把人家辦了的是他,未必是含香強奸了他啊!


    “爺……”含香心裏是靜的,那晚怎麽回事,她最清楚。


    “行了,不管如何,你潑蘭心就是不對,如果就這麽算了,以後大家都有樣兒學樣兒還得了!你先呆在屋裏好好反省一下,等蘭心傷好了再說!”趙牟發話了。他這會兒已經身心俱疲了,演武堂和戶部那麽一大攤子事兒,他也沒覺得有什麽難的,麵對這幾個女人,他是真怕了。


    “爺……我不是故意的!”含香發出最後的吼聲。


    “你就是故意的!”蘭心尖叫。


    趙牟既已發話,再說什麽也沒用,衛溱扶著趙母道:“娘,我送您回去。”


    “走走,真是糟心!”趙母扭頭就往外走,衛溱自然是送她回去。


    趙牟心亂如麻,看到衛溱走了,生怕她對自己有了誤解,隻不耐煩地道:“你們統統閉嘴,不然都發賣出去,一了百了好了!”


    兩人這才住嘴,趙牟拂袖而去,心裏堵的要死。


    衛溱送趙母回去,安撫她道:“娘,您就別生氣了,為了兩個心思歹毒的丫頭,一點兒也不值得。”


    趙母臉色不好,抬頭看了她一眼道:“蘭心她……一直挺乖的。”


    衛溱笑道:“娘,在您麵前她自然是乖了;罷了,這事兒您別管了,早些歇了吧,我會處理妥當。”


    “你去吧!”趙母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衛溱告辭出去,正好遇到趙元青過來,她上前道:“爹,您來了!”


    “阿溱,你來的正好,爹聽說含香那賤丫頭給人潑熱湯?爹跟你說啊,你可不能跟你娘似的心軟,這樣下去這府裏得亂套!”趙元青有點兒氣急敗壞了。


    “爹,您放心吧,奕揚哥說等蘭心傷好,再處置含香。”


    “胡說!”趙元青一聲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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