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於夫人還是個有頭腦的醋壇子,要不然丈夫的那兩個美妾也不會如此下場,她皺眉想了想還是道:“你說鍾氏與老爺有染,這等事隻怕不可能。[.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為什麽不可能呢,要說一個正頭夫人在外麵與人有染也確實讓人不敢相信,可是姐夫他位高權重,再加上範大人又是他的屬下,犧牲一個兒媳,做點子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也不是不可能,人家不是說了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這種捕風捉影之事,就怕別人在耳朵邊上三番五次地吹風,於夫人好好想了想那範夫人和鍾氏的言行,也未覺不妥,可是如果鍾氏比她精明,那就不太好說了,本著防微杜漸的心態,她當即對妹妹道:“此事不宜再多說,我自心中有數。”


    從此懷疑的種子便在心中生根,這種事情既是醜事也是恨事,兩家都是有臉麵的,為了杜絕撕破麵皮,於夫人暗下絕心,杜絕兩家往來,反正是範家要巴結自家老爺,又不是自家要巴結他範家,如此一來,看這對有可能的狗男女還如何苟且偷腥。


    範夫人感覺到於夫人的冷落,便跟自家夫君說了,範大人以為哪裏伺候不周,心懷忐忑,便常常往於府送些各式珍品吃食。於大人有天對夫人道:“這範大人好生客氣,竟送了幾回好東西來了。”


    於夫人幹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爺可得小心些。”


    “瞧你說的,範大人為人耿直又循規蹈矩,他能出什麽幺蛾子!”於大人深不以為然,還把於夫人斥了一通。


    於夫人挨了訓斥,自是沒好氣,她偷偷著人將範大夫送來的猴頭撒了些鴉膽子粉,送予了自家妹子。結果人家吃了上吐下泄、頭昏腹痛,差點兒沒呼吸困難而死。於夫人得知後假裝大驚,跑去於大人麵前又哭又鬧:“這猴頭是範大人送來的,我都沒舍得吃,想著妹妹上次過來埋怨說好久沒吃到好東西了,這才使人給她送去,哪知道陰差陽錯,竟就讓她代咱們受了過!”


    於大人狐疑不決,總覺得此事怪異,於夫人往妹妹處多加安撫,其人心思縝密,不得不說她為了使丈夫相信,誰都敢下手,六親皆不認。<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沒過幾天,範大人請同僚飲宴,於大人當然也在受邀之列,至夜席散,於大人半醉而回,結果剛一回府,便覺腹痛難忍,於夫人得知後匆匆趕來,見到丈夫的臉半白半紅,驚叫道:“不會是中毒了吧!”於夫人這麽一嚷嚷,於大人心都涼了,直驚得額上冷汗頻頻,這下酒全醒了。其實是於大人貪杯吃壞了肚子,也沒什麽了不得的。


    於夫人慌裏慌張的讓人去後院的茅廁裏舀了些糞水,一拿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丈夫道:“快些喝下將晚飯全數吐出來!”於大人哪裏肯幹,瞪著眼睛大叫:“這如何使得!”


    “這如何使不得,你想丟命麽!”說完親自執碗,讓下人們按住於大人,硬是往他口裏灌了半碗糞汁。於大人也知道不能抗拒,惡心的膽汁都快吐出來,如此折騰了小半夜,終於把晚上吃的東西全數吐出。


    下人們先是看到自家老爺喝糞汁就已經夠惡心的了,再看到吐得滿是穢物,氣味難聞,個個皆掩鼻避之不及。於大人惱羞成怒,深以為恥,人家越王勾踐****好歹也是為了忍辱複國,他咧,堂堂兵部尚書,竟然被下屬算計,勾踐吃的是君王屎,他卻食的是下人糞,後院茅廁人人皆往,他今天喝的可不就是下人所遺穢物所成,他真是越想越惱火,直將範玉璽恨得牙癢。


    在於夫人的推波助瀾下,於大人歇了兩日便開始處處給範玉璽穿小鞋,範玉璽一片冰心在玉壺,哪裏就知道巴結上司還巴結出鬼了,他又是個鼠肚雞腸之輩,從此兩家便反目成仇,不相往來了。


    太子不知兩家因何生了閑氣,便讓太子妃從中斡旋調解,哪曉得於夫人讓兒媳在太子妃麵前戳範家的豁子:“太子妃有所不知,那鍾氏仗著有幾分姿色,竟敢打我家老爺的主意,這其中苦楚,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太子妃駭了一跳,可是這種事情又如何亂說得?她皺眉道:“這世上無奇不有,真沒想到這等醜事,竟讓我等遇上。”


    “可不是麽,看著她衣冠楚楚,竟做如此無恥之行,我家婆婆深惡痛絕,再也不想見到她們,沒得辱沒了我於家的門風”,說完壓低聲音接著道,“太子妃也要小心一些,太子位尊,那些個眼皮子淺的賤人,誰知道哪天又動了別的歪心思。”


    這話已十分明顯,太子妃心中一凜,腦中浮現鍾氏那姿態出眾的風韻模樣兒,再一想太子曾在房中與自己玩笑時說鍾氏肥臀細腰,定是個好生養的,心裏便一陣陣不爽。同為女人,別人姿色過人,心裏多多少少本就有些不舒坦了,如今戳破那層軟紗,以後更是不必客氣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樣一來,範家便在太子妃麵前落了冷臉兒,這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於家在中間做鬼,範大人官階比人家低,話語權比別人小,明麵兒上他不敢怎麽樣,但是以他的這個性子,早恨得想吃人家肉、寢人家皮了。


    這七搞八不搞的七月也快過完了,朱大順利成家,妻子若雲大眼圓臉小個子,說話溫溫柔柔的,這麽大個院子,她在父母的幫襯下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朱大忙完回家,等待他的再不僅僅是熱茶暖飯,還有妻子的殷殷關切。嶽父母待他也是親切熱忱,二弟送來的幾個仆婦也本本份份,朱大從未覺得日子過的這般舒心過。申氏沒來觀禮,更沒送銀子,他也無所謂,再過段時間,他隻怕都該忘了自己還有個親娘在鄉下了。


    再過幾天,二哥就該與公主成親了,衛溱雖然是樂於祝福二哥和勝玉,但是她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惆悵失落。二哥娶妻,從此再無回頭路,她與趙牟,感情雖不錯,但她卻總是患得患失,對未來並不十分確定。


    卓文君千古名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她與司馬相如初始的甜蜜愛情,最後還是遇到了仲秋月圓人不圓的劫難,衛溱是個小人物,不說七年之癢,她覺得若是能跟趙牟一起順利度過三年,以兩人的智慧,也算是磨合好了。


    八月秋風颯爽,朱泰著人給衛溱送來了一箱雲南石榴,衛溱剝了一個嚐嚐,還挺甜的,便坐在書桌前邊看書邊一粒粒吃著。趙牟近來心情超好,一是朱泰與勝玉公主終於要生米煮成熟飯了,二來那個嘴欠的範玉璽跟頂頭上司於大人的不和已成為了公開的秘密。這樣一來,範玉璽哪裏還有心思跟不顯眼的趙牟過不去,太子因於範兩家的矛盾也是頭疼不已。


    朱泰現在已經麻木了,如果新娘不是那個人,是誰都沒差,何況以公主之尊,他也不做他想,聽天由命、隨遇而安便是。


    朱泰婚禮上太子看到趙牟成為座上賓,忍不住問小公爺:“這趙巡事與駙馬是何關係?”


    小公爺抿著杯中的醇酒笑道:“長康是阿溱的二哥,哦,就是趙七的夫人。”


    “哦,是了是了,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趙七的夫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啊,聽說還跟你一起做那個藥丸子生意,對吧?”太子恍然大悟,要說他這種半吊子的情報係統,還真是枉做一回太子。


    “正是”,小公爺一年賺了幾千兩銀子,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喝了點小酒後,就麵露自矜之色。


    太子笑眯眯地看著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的小公爺套話道:“趙巡事夫人跟朱將軍何以兄妹相稱?”


    小公爺壓低聲音道:“太子有所不知,阿溱與長康自幼一起長大,長康這人也是個憨厚重情的,勝玉有福了。”


    太子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他看著朱泰正淺笑著與眾人推杯換盞,又看了看趙牟,太子手中的酒杯在唇前輕觸輾轉卻滴酒不沾,目光閃爍,心思不定。


    太子目前尚無子嗣,請太醫看過,太醫卻說沒什麽問題,可是太子妃及一眾姬妾,至今還未有一人成娠,哪怕是懷了沒成的都沒有一個。太子得知自己沒有問題,便深信不疑,頻頻播撒希望的種子,可是至今仍然一無所獲。


    要說太子真的是智商堪憂,他那些鶯鶯燕燕的,一個都沒有懷上過,他也不想想怎麽可能不是他的問題,太醫也不知道是沒診出來還是診出來不敢說,所以就一句太子無恙給招呼過去了。好些太醫都是有些年歲的,麵對這種事情,他們稍有點革命經驗的都知道怎麽說,所以太子當然是無恙了!


    可惜太子也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掩耳盜鈴,反正表麵上看他是信了。


    朱泰是公主駙馬,又是皇上青睞的名將,太子身為他的大舅哥,自然也是不遺餘力拉攏感化於他,可是朱泰每次麵對太子,都是一副憨憨傻傻不明白的樣子,無論太子說什麽,他都是嗬嗬傻笑,太子真有些懷疑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可是他若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會深得聖心、會名震四野、會娶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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