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間,百濟與倭國徹底勾搭在一起,由此引發了高句麗、新羅與百濟、倭國之間的局部戰爭,倭國一直夢想著通過朝鮮海峽戰略縱深至對馬海峽,今次處心積慮地成功打破了這三國的三足鼎立局麵,觸角開始悄悄向天朝觸探。135%7924?*6/810


    在倭國的介入下,高句麗與新羅吃不消了,立即遣使向天朝求援。國書到達之日,皇上拍案震怒,當即集合百官商量對策。


    與上次一樣,有主戰的,有中立的,也有要求以和為貴的。


    主和派的理由還是老調重調:“皇上,民間俗語都說了,神仙打仗,百姓遭殃!如今百姓安居,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他國大起兵戈!”


    武將不服:“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者存;以妥協求團結,則團結者亡。我兵多將廣,打他鳥的!幹什麽要委曲求全!”


    主和派總有話說:“兵雖強,恃武必敗!”


    戶部這次態度跟上次打西突厥截然相反:“應國公曾經說過,得要道者得天下!現在誰不清楚這個道理,誰就是個傻子。咱們的絲綢、瓷器和香料茶葉需要船隊運往海外,若是讓倭國和百濟得逞,咱們的脖子就被他們給掐住了!真當如此,這豈非大大的不可!不可!”


    激奮之情溢於言表,不知道的還以為倭國和百濟把他家商船給扣了。


    有文官站出來鏗鏘有詞:“百濟與倭國,不過蕞爾小邦!竟敢挑戰我上邦帝國權威,這次如不出手狠狠教訓,打得他心服口服,我天朝威儀何在!帝國顏麵何存!”


    主和派不屑地出來反擊:“人成熟的標誌之一,就是懂得了畏懼。同樣,一個國家成長的標誌,就是它的智囊高層,該動腦的時候,不再動情。”


    這話一出口,可把人家慷慨陳詞的人給氣的夠嗆。這是動情麽,這跟動情有什麽關係。身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朝臣,我方都快被外敵卡住脖子了,衝冠一怒乃是人之常情,這也叫動情?


    這時朱泰悠悠地站出來道:“我朝與高句麗、新羅山水相連,休戚與共。倭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不過想搭個跳板侵略他國,繼而威脅我上邦天朝。倘不在他初起賊心之時將之扼殺在萌芽之中,隻怕我朝百世基業遲早要被那撮爾小國給蠶食了。俗話說幫人就是幫己,我朝與高句麗、新羅唇齒相依,他們上書求援,若是不許,則是失信,無信則不立,以後我天朝還有什麽顏麵自稱上邦大國?所以,不論是從哪個角度,這仗打定了。”


    有朱泰這個常勝將軍出麵,朝中自是無人再敢輕言主和。殿中安靜了一會兒,李弘突然笑道:“倭國嘛,小姐身子丫鬟命,現在豬油蒙心,還想當皇後,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想與我上國抗衡,是需要條件的,首先,國土要夠大,其次,人口也夠多,再次,得有錢,最後,在軍事上強過我。這四條倭國那一條夠上了?不作就不會死,老老實實聽我們的話,做個忠心小老弟,不吃虧。”


    他這意思,也是主戰了。


    皇上麵無表情,卻是將讚同的目光投向了李弘。朝中眾臣開始嗡嗡交流,到得最後,還是朱泰出來總結陳詞:“目前看來,我朝商隊就可抵一隻精銳之師,糧草、食鹽、武器,大船,應有盡有。而倭國表麵上似乎強大了,但是它費盡心機發起戰爭,想火中取栗,哼,隻怕這次要失算了。倭國已顯疲態,再加上其國內幕府間明爭暗鬥、政治**,已致民窮財盡。依臣所見,雖然它表麵強大,但已經外強中幹、風雨飄搖了,就這點來說,它已在戰前處於戰略被動位置了。”


    聽他言詞篤篤,主和派有人不服了:“弗知而言為不智,知而不言為不忠。敢問將軍,你又是何以知之倭國內部事務之巨細,莫非是信口胡謅?”這人當真是膽子不小,竟敢當庭質問。


    朱泰輕輕一笑:“大人兩耳不聞窗外事,竟以為別人也是一心隻讀聖賢書了麽?各國事務,往來海內外的商隊中自有我們各部的耳目,何況不時還有商人義報歸國,這些,你都了解過了嗎。”


    對方鬧了個大紅臉,這時皇上插話了:“此為實情,朕可以作證。”


    “國為苦戰,民為戰苦!”這人還不死心,“若是戰事膠著,戰場遠離本國,那……那後果不堪設想!文臣死諫,國之大幸!請皇上三思!”搞得好像主戰的都是想發戰爭財、國難財的奸臣,就他是國家忠誠義士似的。


    李弘糾正道:“文臣死諫,武將死戰,國之大幸。大人掐頭去尾,未免不美。”


    朱泰也道:“拓土強國,強國則民自安。國為苦戰,民為戰苦,此乃針對的是持久戰。倭國遠離本土,孤懸海外,我軍當速戰速決為要!此戰一勝,天下格局必當生變,至少往後幾百年,倭國再不敢挑戰我上邦威儀。”再怎麽說,他也是飽讀兵書的專業人士,舌辯那種求圖虛名的文人酸儒,他也會變得巧舌如簧。


    不料那人梗著脖子又道:“一國之強,天下布局之更替,寄予海外之戰,寄予滅倭一策,是不是太過可笑了些?難道你們就沒考慮過可能發生的意外?”


    李弘悠然道:“然而逐鹿者,不顧兔也,這種心境,也許有的人永遠都不會懂。”


    皇上會心一笑,那人卻聽得一愣,這什麽跟什麽?結果朱泰接著道:“娃娃吃豆,猛士吞牛。文官和武將有不同的視角和看法,原也正常。大家都是同朝為官,皇上也是廣開言路,正所謂道不辨不明,理不辨不清。兼聽則明,暢所欲言才能讓大家更好了解別人和自己。”


     ??t5?]9?2(?t{????x?ns4皇上見那人還要爭辯,他一拍案幾起身道:“好!人心所向,天意也!內相擬旨:著鬆江水師、遼東水師,夷陵水師臨時匯編成九州水師迎戰,九州水師由渤海名將鄭長忠總領提調,限月底前整備開往鬆江口,由應國公朱泰督軍,穎王李弘隨軍後勤保障。”


    聖旨已下,有再大的意見也要保留了。


    八月初,大軍兩百艘戰船在鄭長忠的帶領下出發前往白江口,倭國則出動千艘戰船悍然迎戰。鄭長忠精於水戰,又有朱泰這個常勝將軍從旁籌謀協戰,他指揮船隊出其不意迅速分為左右兩隊夾擊倭軍,致使倭國艦隻相互碰撞無法回旋,這時早已蘸滿了猛火油的火把如雨點般飛往倭國艦船,由是他們的官兵方寸大亂,互相踩踏跳海奔逃,繼而徹底失去控製。


    最終,倭軍戰船被焚毀大半,數萬倭軍葬身火船魚腹。


    在此次戰役中,九州水師統帥充分發揮快準狠的奇襲手法,將兵力、艦船皆數倍於己方的倭國水軍打得大敗,堪稱一次以少勝多的經典水戰。


    八月仲秋,我水師如期順利還朝,皇上龍心大悅,命禮部負責祭天事宜,以和洽神靈、告慰祖先。


    隻敬畏強者的倭國慘敗,從此將老實一千年。


    很多人並不知道,宏義幫的船隊在此次戰役中也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特別是那個猛火油,這種後世稱之為石油的東西,遇火可以猛烈燃燒,趙牟去年買下河西高原的一處山塬說是種植野苧麻,其實就是發現了此地有大量猛火油滲流。穎王李弘負責補給後勤,自是知道趙牟的這批猛火油在這場戰爭中起到了什麽樣至關重要的作用。


    李弘其實有點想法,不過他不確定趙牟是怎麽想的。秋風送爽的時節,他著人重金搜羅來了一件白狐裘氅,那純色的長毛細密雪白又輕盈柔滑,足足兩寸長的白毛閃著瑩亮的光澤,摸在手上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穎王正妃黎氏溫婉淑貴,她一下下撫摸著這珍貴的白裘疑惑道:“由我將它送給趙七少夫人?此物如此難得,堪為無價之珍,送給她是不是太過貴重了?”她都沒有呢!


    李弘笑道:“此物無價是真,不過送給趙七夫人卻不嫌可惜。重陽節後,你找個由頭送去,以後再尋得此物,定給你留著。”


    “此物難得,隻怕以後臣妾是無福消受了”,穎王妃笑著,心裏稍覺遺憾。


    “會有機會的”,李弘上前摸了摸王妃麵前的白裘,王妃都動心了,還怕那衛溱不動心?


    重陽節,趙牟帶著大肚微挺的衛溱和烜兒回老宅祭祖。一回府趙元青就將烜兒帶走麵授機宜去了,用他的話說,他要讓趙牟嚐嚐兒子不聽話的滋味。當然了,這隻是玩笑罷了。其實趙元青現在對兒子改觀多了,人家一年幾千兩銀子孝敬他,便是偶爾跟他對嗆兩聲實在是微不足道。


    穎王妃親自過府將那白裘送給衛溱,美其名曰:“這是別人送的,你瞧我這把年紀了哪好意思穿出去,你年輕又好看,送你穿了。”


    衛溱肯定不能拒絕,可是她不爽了啊,因為這件白裘讓她想起了她送關彩晴的那件,還有趙牟和采晴苟合的場景……


    等穎王妃一走,衛溱就去找趙牟扯皮了:“你說,我那件白裘呢,你是不是不舍得找采晴拿回來!她穿是不是更好看!”


    幸虧趙牟早將那白裘拿了回來,他將之拿出來道:“冤枉,不是怕你嫌別人用過不要嗎,我一直藏著。”


    衛溱拿過來瞪了他一眼道:“你還不是別人用過的。”


    趙牟撫額不敢分辯,衛溱又道:“公主剛剛有孕,這件送她好了!”


    公主得了白裘也是十分高興,兩個孕婦交流著孕婦經,感情愈加篤厚。


    待得衛溱肚子越來越大,起夜的次數也逐漸增多,每次見她撐著身子下**去方便,趙牟都心疼頭疼。這天夜裏,衛溱又要去方便,趙牟扶她下**,她卻抱著他不動了。


    “怎麽了?”他有些奇怪。


    “抱抱”,她抱著他不動。讓她抱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去方便的意思,趙牟腦中一閃,忙道:“我抱你去。”


    “嗯”,原來抱抱是這麽個意思,趙牟小心地將她抱去淨房,隻覺被心愛的女人依靠的感覺讓人歡欣。


    衛溱大有在作的道路上漸行漸遠的勢頭,遠處的風景朦朧,近處的人生別人無法直視。


    然而兩人相處,不管你愛的有多深,還要看愛彼此的方式能不能支撐兩人順利度過一生。(完)


    作者的話:


    朋友們,完本了。感謝一路有你。


    願每個善良美麗的女孩都能找到自己生命中的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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