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陸馨兒話音剛落,梁春暉就帶頭鼓起掌來,班上的同學也跟著鼓掌,而關山海更是差點把手掌拍斷。


    陸馨兒的解釋譚亮十分的滿意,並不是因為她是陸馨兒,而是在她的解釋中,譚亮許多模糊的地方都被從新闡述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陸馨兒回坐,有意無意間,還看了坐在最後排垃圾掃把對方位置的譚亮,眼神裏居然有一絲欣賞讚許。


    陸馨兒的這神情動作落到了關山海的眼中,卻是讓他直咬牙根,當下就大聲道:“老師,這道題並不在提綱之列,就算答對了,也隻能證明答對的人不好好用功讀課本,反而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這樣的話,大學錄取就不要看高考分數,直接扯淡就好了。”


    關山海的這一番話有些大膽,但他一點也不怕梁春暉翻臉,他清楚的很,隻要自己父親一句話,這位老師就可以回去摘菜了。


    梁春暉果然沒有生氣,而是麵無表情的點頭說:“你說的沒有錯,但是,每一個人都有價值,比如他,就告訴我們,在考場上,無論什麽樣的題,都不要空出來,說不定你隻要隨便寫一點字上去,考官就會給分。”


    關山海聽到梁春暉這麽說,哈哈笑了一聲:“老師說的對,像是譚亮這種廢物,也就隻能有這麽點價值了,而且他剛才能答出那道題,也隻不過是瞎貓遇上死耗子而已。”


    梁春暉還想再說什麽,就聽譚亮這個時候竟然說話了:“我有多少價值,你還沒有權利評價,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一定不如我,如果我是廢柴,哪請問你是什麽呢。”


    聽到這話,不僅是關山海,就連眾人都不由的臉色大變,一副完全不認得譚亮的樣子看著他。


    而陳東華和劉德泰,看見譚亮完全無視關山海的表現都深吸了口氣,現在他們倆更加相信譚亮是有神秘背景的,恨不得立即就向譚亮立誓效忠。


    譚亮淡淡的一笑,想起小乖的預言,一下明白過來自己應該怎麽做,再看著關山海有些發愣的樣子,接著甩了甩手中的曆史教課書,笑了笑說:“既然你覺得我剛才的答案超綱,那我們就比比曆史課本裏的內容吧,我們都不準看曆史書,一人問一人一題,隻要是課本內的,任何問題都可以,誰先答錯兩道題,誰算輸,怎麽樣?”


    見譚亮這個廢物竟然敢公然挑戰自己,關山海氣的那叫一個氣急敗壞,他站起身,大聲罵道:“特奶奶的,你當你是什麽貨色,敢跟我這麽說話,行,你不就想比麽,我跟你比就是了,不過,你輸了之後,要跪在地上,叫我三聲爺爺,哈哈哈……”


    看著關山海得意無比的笑容,譚亮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說:“可以,但是,既然有彩頭,我也要提一個,如果你輸了,你……坐到這裏來,我,坐在你的位置,要知道這麽多年我刻苦讀書,眼睛可有點近視了。”


    看著譚亮一臉不在乎與調笑的樣子,關山海恨不得當即上前打他兩個耳光,這廢物竟然敢跟自己談條件,好,很好,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廢物與人之間的差別。


    關山海雖然是個官二代,但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尤其是曆史課,更是全班排名前列。


    而譚亮,曆史成績從來就沒有及格過,但他之所以會提出這樣一個比試,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其實,在剛才答題的時候,譚亮也驚慌失措過,隻是,不知為何,他眼中的這些題目竟然很快的就變得無比的簡單,不知不覺中,譚亮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腦袋變的前所未有的清醒靈活,看來,自從撿了手機之後,成為實習訓練師,除了身體素質變強,他的智力也變得逆天了。


    以前自己看書聽課留下的模糊記憶,現在卻變得無比清晰明了,再隨意翻讀課本之後,譚亮更是欣喜若狂,他竟然有了近乎一目百行、過目不忘的本事。


    “好,到時候,你可別賴賬,我這爺爺看來是收定了。”


    關山海胖旁若無人地猖獗大笑,而譚亮卻一臉自信的將曆史課本放下,笑吟吟的問:“是我先,還是你先?”


    “一個廢物,讓你先問又能怎麽樣。”


    譚亮笑嗬嗬的說:“還是你先把,免得你到時候說我欺負你。”


    “你?就憑你?笑死人了,誰不知道你是個腦殘,連初中課本題目你都答不上來吧?”


    譚亮見對方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當下輕笑了一聲,頗有輕蔑意味,聽的關山海那叫一個怒火中燒。


    “好吧,那第一題,請問:《荀子?儒效》記載:“(周公)兼製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材料所述現象,對後世影響最深遠是什麽?”


    本來,全班的人都抱著一份看熱鬧的心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甚至連一會譚亮狼狽落敗時候奚落他的詞都想好了,隻是,譚亮的一串不急不緩的換,卻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這是曆史課本的範圍麽?


    有的人在苦思,有的人在翻課本,而有的人,卻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關山海。


    而關山海此時,卻一臉詫異與震驚,良久,麵色鐵青的黑著臉道:“這題算是送你的,不用謝。”


    譚亮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答不上來就答不上來,還送我的?你怎麽不去吃s?


    “好,那就多謝你了,輪到你問了。”


    關山海冷哼了一聲,隨即,問道:“《耕織圖?耕圖》為曆代帝王推崇和嘉許,清康熙帝命畫家重新繪製了該作品,也真實地反映了清代生產方式。我想問的是,這幅畫的作者叫什麽名字,生與那個朝代。”


    問完之後,關山海有些得意洋洋了起來,這題目,可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本來是想當做借口去和陸馨兒搭訕的,不過,現在看來,對付眼前的譚亮還是比較重要一點。


    而關山海的得意神情沒有維持多久,就聽見譚亮那自信而恬淡的聲音響起,仿佛一道驚雷落在他的耳垂一般,隨即一臉不可思議的怔神。


    “樓儔,南宋。”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關山海有些懷疑人生了起來,看著他那一副吃驚,已經所有人都詫異的神情,譚亮心中大笑,前所未有的爽。


    “關同學,該我出題了,這會你可別在送我題了,再送,你就輸了,就應該到這垃圾堆裏來待著了。”


    譚亮不鹹不淡的話讓關山海心中怒火中燒,臉色更如豬肝一般的紅,而譚亮卻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問:“蜀麻吳鹽自古通,萬斛之舟行若風,長年三老長歌裏,白晝攤錢高浪中。請問,這首詩……”


    譚亮的話還沒有說完,關山海就迫切無比的大聲道:“我知道,不就是一首杜甫的詩嗎,嗬嗬,說過,剛才讓你的。”


    看著關山海一副雲淡風輕勝券在握的樣子,譚亮忍不住的笑了出聲。


    “你笑什麽,難道你認為我答錯了?”關山海陰著臉看著譚亮問。


    譚亮搖頭,說:“沒有,關同學別著急,剛才我的題還沒有出完,我的題目是,這首詩所描述的是什麽地方,寫的是什麽事物。”


    譚亮對於關山海詫異的神情都有些膩歪了,看著關山海一副癡呆智障的樣子,當下拿起自己的書筆,走到他的身前,笑吟吟的說:“關同學,回答不出來也沒有問題,我是不會嘲笑你的,來,請讓讓,對了,你沒有痔瘡吧,不過沒有關係,我帶了自己的椅子……”


    全場寂靜無聲,沒有人想到,這個比試,竟然會有這樣的結果。


    “你……你找死麽?”關山海果然想要賴賬,這個位置可是他讓班主任調的,雖然不是陸馨兒的同桌,但是卻離她很近,而且位於課室中央,非常好的一個位子。


    譚亮聳了聳肩,一副沒聽到的樣子,看著關山海,說:“如果關同學實在不願意換座位也沒有關係,你跪下來,叫我三聲爺爺,我就算是原諒你了,這很公平,對嗎?”


    關山海麵色鐵青,怒目圓瞪的看著譚亮,譚亮卻一副請你滾蛋的樣子。


    最終,關山海還是忍下了這口氣,他一腳踹開椅子,惡狠狠的靠近譚亮,輕聲說道:“你很好,希望你不要後悔……”


    譚亮皺眉向後仰了仰頭,問:“關同學,你幾天沒刷牙了,口氣太大了,記得要做一個講衛生的三好學生哦。”


    “你……你很好,你很好,我會讓你後悔的……”


    關山海到最後,氣急敗壞的指著譚亮說出這麽幾句話,然後,課也不上了,就憤而離去,跑出了班級。


    譚亮看著關山海那氣急敗壞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然後緩緩的坐下,低下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關山海的東西全部給丟到自己原先的學渣位置上,再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到自己的新位置上。


    把東西整理完之後,譚亮這才放鬆了心情,卻發下四周的同學是不是會向自己投來怪異的目光。就連坐在陸馨兒另一邊的何思遠也向譚亮投來異樣的目光。何思遠是班長,更是超級校草,而且還有個做市長的爸爸,在全校都是讓人敬仰的存在。


    不知道是心高氣傲,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何思遠基本上很少搭理班上的人和事,他撇了譚亮一眼後,就轉過頭去當沒事發生一樣。


    何思遠和關山海都是官二代,而且何思遠貌似還和關山海關係不錯,譚亮可不想因為關山海而得罪何思遠,畢竟一下子要對付這麽多人可不好。


    譚亮微微一皺眉,也不再去理會這些,倒是梁春暉反常的很,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講他的課,看也沒有看譚亮一眼。


    譚亮低著頭,想了一會,就撕下了一張白紙,然後在上頭寫了幾個字,瞄準之後,準確無誤的丟到了陸馨兒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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