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是過往。


    今生因你癡狂,


    此愛天下無雙。


    如果還有貼心的流浪,


    枯萎了容顏難遺忘。


    文嘯天心中不由得大慟:這首曲子竟是如此地符合他的心境,一顆心不由得跟隨者凹凸不平的文字上下起伏跳躍,文嘯天心道:真恨我沒有結識這位“龍一琴”前輩,否則我們兩個一定會成為好友呢。


    文嘯天隨意用手指擊打石壁,但見石壁上淚跡斑斑,似乎是什麽人所留下的淚痕,文嘯天不由得心中一動:想必是這位“龍一琴”前輩思念意中人,便整日對著這石壁傷心,哎,當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想到這裏,又想起了白雲,心道:也不知我何時才能再見到白雲?但願那次在白虎堂中的聚會不是我們人生的最後一次見麵。他雖然這般想,不過心中卻是總有一個聲音在高喊: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見不到她了!手指一滑,竟然被石壁上凸出的石頭劃出一個口子,鮮血直流,但卻絲毫感覺不到。


    忽然他心想:這位龍老前輩已經過世已久,那剛才是誰正在彈奏樂曲呢?這石洞中又是空無一人,他心道:一定是龍老前輩設計了什麽機關,我一進來,便可以聽到如此樂音。


    可是,機關在哪裏呢?文嘯天卻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放棄了,不過他天生倔強至極,心想:龍老前輩是人,我也是人,為什麽龍老前輩可以想出來,我就想不出來呢?想到這裏,竟然是開始托著下巴,苦思冥想起來。


    人與人之間,所經曆的經曆迥然相異,所以思維自然也是不同,便是愛因斯坦,也不一定可以想出一個農民把機關設在什麽地方。可是文嘯天偏偏要來鑽一鑽這個牛角尖,他心道:我剛才走進來時,樂音可是響起,我一到了這裏,樂音立即結束。我為什麽不再走一遍試一試呢?


    想到這裏,便向來路走去。走到通道盡頭,卻是從新又走了進來,但聽見高亢的樂音再一次響起。原來龍一琴技藝驚人,竟然設計出了如此巧妙的機關:人一旦走在甬道之上,便會自動觸動甬道底部的什麽機關,機關帶動木棒,木棒拂動七弦琴,七弦琴自然而然地彈奏出樂曲了,至於其中具體如何設計,恐怕就不是常人可以想明白的了。而人一旦離開,機關就會自動一一恢複原狀,以便下一次再次響起樂音。


    文嘯天但覺曲調如泣如訴,好像在訴說著一個無比悲慘的愛情故事,文嘯天仿佛看見了一對戀人相隔千裏,無法見麵,隻好在石洞中一邊彈琴,一邊想著對方的音容笑貌。


    有時曲調卻波瀾壯闊,好像兩人正在與命運抗爭,與反對他們的人激烈地戰鬥,文嘯天隻覺得一種即使天下人都來反對我們,我們也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的氣勢。他自幼敬佩英雄,不


    由得肅然起敬。


    但是激昂的曲調此時卻在最**處風格陡然一轉,淒婉的樂音仿佛在文嘯天的耳旁回蕩,他拿著石頭敲著石壁的手也不由得停頓了下來,他仿佛看到了兩人最終悲慘的命運,天南海北,永世不得相見,琴聲漸漸減弱,終於戛然而止,文嘯天竟覺得好像是一對戀人相繼死去一般,兩行熱淚不由得留了下來。


    忽然卻想起了白雲,心想:原來雖然不能與她在一起,卻可以看到天上的白雲,可現在……可現在,卻連白雲都看不見了。想到此處,更覺淒涼。他心道:難道我和白雲最後也像這曲子描述的一般,天各一方,永無相見之日麽?


    他不知道。甚至是不敢知道答案,因為一旦答案是肯定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麽瘋狂地舉動,這一刻,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麽了。


    不過,他還是握緊了拳頭,走下去!


    隻見前方卻是赫然寫著三個大字,筆畫間竟然也透著些許淒涼,他低聲讀道:


    “木人國!”


    這裏,就是傳說的“木人國”禁製了,據說狐狸派又一次遇到了一位武功極高的對頭,全派上下,無人能敵。最後掌門無奈,隻好開啟了“地心眼”密道,將敵人引進了“木人國”,最後,敵人武功雖然極高,不過還是在“木人國”禁製麵前吃了虧,想來“木人國”禁製的威力如斯!


    文嘯天向前望去,隻見有許多用木頭製成的假人,身上標著各處穴道名稱,文嘯天心道:難道眼前這不起眼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木人國”了麽?哎,木人,禁不住想起了第一次上狐狸峰時,嶽金經讓自己跟木人拆招的場麵。


    他一提氣便縱起身來,順手提了手上“思召劍”,喝道:“木人兄,請教!”說著,劍光閃閃,向領頭一個木人擊去。


    木人卻是不敢怠慢,一招法度森嚴地擊來,拿捏卻是準確到了巔毫,便是連一絲一毫都不欠缺,亦不冗餘,若是普通練武之人可以練到如此地步,少說也要練上三四十年,一招一式背後恐怕都是無數汗水積累而成的。


    文嘯天讚道:“好招!小心了,劍招又來了!”說著刷刷刷連刺三劍,卻分別被三個木人格開。隻聽木人機關吱吱響動,仿佛在向文嘯天示威,意思是就憑你這點武功,也敢向我挑戰。


    文嘯天笑道:“木人兄,你笑話我劍招太差麽?”正在他說話間,八個木人卻是同時從八個方向同時攻來,文嘯天吃了一驚,心道:“木人國”得享大名多年,看來絕非浪得虛名。想到這裏,連運“乾坤大挪移”心法,一撥一帶,這才化解了八個木人不同門派的招式的攻勢。若是武功博大精深之人看到木人如此出招,恐怕早就驚呆了:這個木人使的是少林派的“羅漢拳法”,那個木人使的是崆峒派的絕學“七傷拳法”,


    而另一個木人使得則是華山派的“混元掌法”,發明此陣法的人恐怕當真是不但精通諸派武功,而且是融會貫通,將許多不同門派的武功竟然可以編成一個進退得當,攻守平衡的陣勢。


    文嘯天卻是不懂那麽多變化,隻覺得木人有的優雅,有的凶悍,當真是各有各的巧妙之處,不由得對木人的發明者肅然起敬。


    文嘯天大吼一聲,長劍狂舞做一團劍花,一連攻向八個木人,雖然使的是狐狸派的劍法,不過運用的內功心法卻是“蝴蝶門”的“破繭神功”,使講出來卻是優雅至極,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文嘯天不由得暗暗自責,心道:我怎能使“蝴蝶門”武功?便是狐狸派對我不義,我也是狐狸弟子啊。他已經做了太長時間的狐狸弟子,雖然現在已經和狐狸派徹底撕破了臉,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還總是把自己當做狐狸派的一員的。每每想到“狐狸”二字時,往往立即跟隨想到的是,這是自己的門派。是啊,這是多麽深厚的一種感情啊,便是多麽深的隔閡,也不能將這段感情隔斷的。


    文嘯天心中一怔之時,外圍的木人卻也是一起向他發招,一共八八六十四個木人,這番卻是有二十四個同時向他發招,若是文嘯天沒有學過“乾坤大挪移”心法,恐怕他便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抵擋,這回學了“乾坤大挪移”心法,卻是勉勉強強地左挪右移,左支右絀地擋了出去,不過樣子卻是狼狽之極,他此時使招之時,卻是來不及想一想這是狐狸武功,還是別派武功,心道:不管怎麽了吧,總是,什麽武功好使,我便使什麽武功。


    木人攻勢連連,六十四個木人竟然全部參與了進來,但是卻是兔起鶻落,一點也不互相影響,反倒是相互策應,此進彼退,如同一個極大地戰陣一般。文嘯天不久便已經漸漸支持不住,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滾滾落下,若是一個不會“乾坤大挪移”的狐狸弟子,比如江天野或者徐旭,恐怕現在早已經敗下陣來,但是文嘯天精通“借力打力”之術,意誌又極為頑強,所以才維持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麵。


    銀狐洞。


    嶽金經仍然是坐在檀木的椅子上,與其說是坐著,不如說是無力地靠著,他已經無力至極,文嘯天的事情已經弄得這個老人筋疲力竭了。


    隻聽見咚咚地敲門聲響起,嶽金經低沉著聲音道:“是哪一位?進來說話吧。”


    “掌門師兄,我是劉萬口。”劉萬口說著走了進來,低聲道:“掌門師兄,後山“地心眼”處忽然妖氣大作,看來是有人正在攻打“木人國”。”


    “什麽?”嶽金經吃了一驚,驚道:“你說天兒……”他覺得不對,隨即改口道:“文嘯天那個孽障在攻打木人國?”


    審核:admin 時間:04 24 2015 3:58pm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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