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乾心中大喜,卻不快步上前。如今的他也算是鬥爭經驗豐富,怎麽會貿然過去。而是默念法咒,將手中桃木杖向前虛點,一道道黑色煞氣破空而出,直奔那人身上打去。


    那人倒在地上,的確有引許乾過來再突施暗算的打算,卻不想許乾的經驗如此老道,離著老遠就開始攻擊。他不得已,隻能再次祭起缽盂,將其扔在半空中。那缽盂發出陣陣金光,將那人牢牢罩在一個圓圈裏。


    許乾見狀嘿嘿一笑,對方困守在那裏,自己卻是主動進攻的一方,而且隨時有援兵過來,雙方的勢態已經分出高下強弱。


    許乾手握桃木杖隨意揮灑,那人卻是勉力支撐,不由叫道:“喂,看你這樣,也不是警察,為什麽要跟我過不去!”


    許乾大聲道:“你殺的人是我高中同學,我當然要給她報仇!”


    那人急道:“人不是我殺的,我隻是超度她而已。送她入畜生道隻是氣話,那是陰曹地府的權限,我一個凡間人物,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啊!”


    許乾一聽,覺得有些道理,手中的攻擊緩慢了一些,道:“既然人不是你殺的,為什麽鬼鬼祟祟地要逃走?”


    那人急道:“玄門中人,跟警方有什麽交道可打!”


    許乾慢悠悠道:“話可不是這麽說,我幫著警方破過幾起案件不說,便是玄學理事會中的,也是官麵中人。這各門各派哪個不是結交地方權貴豪強,除非你是見不得人的邪教!”


    說道這裏,許乾又搖搖頭道:“不對不對,就算是邪教,隻要政府沒通緝、取締,跟權貴豪商也是有往來的,除非你們已經被通緝了?”


    那人被許乾一番話說的驚恐萬分,甚至懷疑自己身上的法器壞掉,被許乾探查出內心的想法一般。


    許乾見他不說話,知道所猜不差,手中桃木杖射出的煞氣越發密集,打在金色光幕上,爆發出耀眼的五彩光芒。而那缽盂也被打的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堪堪跌落。


    那人見許乾猛攻不止,終於站起身來,大吼一聲道:“小兔崽子欺人太甚,看佛爺我怎麽滅你!”一伸手將缽盂握在手中,大吼一聲道:“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應嗎?”


    許乾停止攻擊以杖拄地,笑道:“敢啊,你叫啊!”


    “呃,你叫什麽來著?”那人尷尬道。


    許乾笑道:“我就是,清虛元妙通微顯化天尊!”


    那人愣了半天,道:“靠,有種說真名!”


    許乾哈哈笑道:“你當老子傻啊,我去你大爺!”說罷縱身而上,手執桃木杖直奔那人頭頂劈去。


    那人顯然是被許乾氣壞了,大聲道:“臭小子,這是你逼我的!”他拋起缽盂向上一扔,用來阻擋許乾的桃木杖。雙手合十,嘴裏以極快的速度念著法咒,雙手向前一推,直奔許乾胸口打來。


    許乾人還未到,便感覺道一陣極大的掌風襲來,便覺呼吸一滯。心中暗道:“不好,這老禿驢要拚命,我可犯不上跟他一命賠一命,又不贏房子贏地的!”人雖在半空中,卻是身子一扭,落在一旁。


    那人也不願與許乾硬拚,警方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到,在不走也許就真的跑不掉了。他收回大半的力向許乾的方向擊去,隨即再次向暗處跑去。


    許乾又一閃身,躲過了那人的一擊。見他腿腳不利索地向前跑,嘿嘿冷笑一聲,手中桃木杖向前虛點兩下,兩道黑色的煞氣無聲無息的射出,打在那人的雙腿上。


    那人哎呀一聲栽倒在地,煞氣入體加怒火攻心,人已經暈了過去。許乾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拿桃木杖向在他肩上輕輕點了下,見他依然沒有反應。又揮起桃木杖在他頭上狠狠地打了一下,結果那人隻是悶哼一聲,卻沒有任何反應。


    “嗯,看來他已經暈的不能再暈了,話說我剛才那下不會把人給打死了吧!”許乾心中嘀咕,卻上前在他的衣服翻弄,將那個缽盂拿過來,放入懷中。


    “哈哈,看樣這是一個不錯的法器,就算我用不上,將來也可以跟金光禪師換點好東西。”許乾心中美滋滋道。


    這時,孟曉萌總算帶著人出現了,就如同影視劇中的警方一樣,總是在英雄打倒壞人之後,才姍姍來遲。不過這對許乾而言,卻是再好不過,要是孟曉萌等人來早了,他還不好將那缽盂“貪汙”呢!


    孟曉萌等人趕到後,拿槍指著躺在地上的人,有警員上前給他戴上手銬。孟曉萌則走到許乾麵前,露出一絲微笑道:“今晚,真的是謝謝你了!”


    許乾嘿嘿一笑道:“客氣,咱們兩個說這些幹嘛!”


    這時倒在地上那人已經被叫醒了,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下,眯著眼睛。許乾向他臉上望去,不由得咦了一聲。


    孟曉萌順著許乾的目光望去,也開始疑惑不解了。躺在地上這人,雖然也有四十多歲的樣子,頭發很短。但跟那天來許乾家後來逃走的那人,並不是同一個。


    “難道他們人手很多!”許乾心中暗道。


    孟曉萌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子問道:“你到底是誰,三更半夜,為什麽要來媚夜酒吧的命案現場!”


    那人滿臉仇視地看著許乾,奈何許乾毫不在意,就跟沒看到一般。見孟曉萌問他,才說道:“我聽說那裏發生了命案,想到那女孩肯定要枉死做孤魂野鬼,不能投胎轉世,我就主動去超度她,想為自己積點功德。”


    “嘿,這麽說你是出於一片好心,我們不但不該抓你,還應該給你送一麵好市民的錦旗唄?”孟曉萌氣道。


    那人嘿嘿笑道:“不用不用,誤會一場,放我走就好了!”


    孟曉萌冷哼一聲道:“想走,可沒那麽容易,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可走不了!帶他上車!”


    如今是寒冬臘月正冷的時候,孟曉萌可沒有心思在外麵跟他磨牙,叫人把嫌犯押上警車,便要帶人離開!這時忽然刮起一陣大風,夾雜著雪花,打在人臉上,竟是生疼無比。


    “哎呀,好疼!”


    “媽呀,出血了!”


    還沒上車的幾名警員向後叫了起來,其中一人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不知被什麽刮到了臉,竟然出現一道血痕。


    許乾鼻子嗅了嗅,喊道:“不好,快上警車!”


    孟曉萌等人忙往車裏跑,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狂風大作,夾雜著雪花向眾人身上打來,不過眨眼間就是漫天風雪,雖然距離警車不過幾米的距離,卻再也辨不清方位,找不到方向了。


    好在孟曉萌與許乾近在咫尺,忙向他的方位湊了過去,大聲道:“究竟怎麽了?”


    許乾閉著眼睛,感受著四周淩亂的煞氣,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算計別人,也有人在算計我們!”


    孟曉萌握著槍,勉力望著四周,可惜能看到的隻是漫天的雪花,無奈道:“能找到敵人嗎?”


    許乾苦笑一聲搖搖頭,他雖然能感知到周圍的煞氣,但也是有距離限製的。玄門術士就這點厲害,若是一心藏匿用陣法對敵的話,就算警方帶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你找不到人也是沒用的。更何況在都市中,你還真能用火箭炮把一棟樓個炸平啊!


    許乾大聲道:“究竟是哪方的高人,別在那藏頭露尾,有種出來一見!”他的聲音傳出很遠,隻可惜回答他的依舊是狂風暴雪。


    許乾忽然感覺道孟曉萌向他的身子靠過來,柔聲道:“許乾,你有法子嗎,咱們一定要走出去,不然我們都會被凍死的!”


    許乾雖然來道這個世界時間不長,但沒事上網對雪災的了解還是知道一些的。在牧區發生特大暴雪災的時候,哪怕人離家隻有幾米遠,你辨不清方位,往往會越走越遠,最後人就凍死在風雪中。


    如今又是夜裏,氣溫將近零下三十度,即便不被凍死,隻要被凍僵也是任人宰割的局麵。


    許乾用快被凍僵的手指,掏出七張符籙,道:“如今也隻能一力降十會,以力破陣了!”


    他的《靈煞九變》道法種類齊全,但對敵手段卻有些單一,最好用威力最大的隻有滅殺咒。天雷一出,任你什麽陣法、符籙,統統轟成渣。


    許乾猛地將手中的符籙向上一拋,這七張符籙像是有靈性一般,在狂風的吹動中,颯颯作響,卻沒被吹散。


    “九霄天雷,神鬼辟易。七殺既出,決死無生。五行循環,相克相成。三才定鼎,天下太平。蕩盡誅邪,玉宇澄清。急急如律令,滅!”


    隻見許乾咒語念完,七張符籙在空中結成一道電網,引得烏雲密布,轟轟作響。隨即一道道天雷降下,落在刮起的旋風上,打的風散雪消!


    不遠處的一座高層裏,有人見到冬天打雷這神奇的一幕,都趴在窗戶上看。更有一些書迷推開窗戶,興奮道:“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在網絡小說興起的時代,這已經很老的的梗了,但還是有人樂此不疲,不下十幾個人推窗大喊。


    而在距離許乾等人不遠處的一輛麵包車中,一個眉毛頭發皆白的老和尚,卻猛然吐出一口血來,喃喃道:“居然能引來天雷,想不到世上還有這般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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