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八寶山。(.棉、花‘糖’小‘說’)。wщw.更新好快。(79小說更新最快最穩定)


    當寧隱拖著疲憊的身體再度返回這裏的時候,戰場依舊沒有還沒有人整理,滿是荒蕪,目光所觸及之處,血泊橫流,拌遍地,餓殍千裏,腐屍已然橫陳。


    沒有了‘激’烈的打鬥聲,沒有了宣泄的咆哮聲,沒有了衝天的喊打喊殺聲,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這裏就像一個末日墳場,終結了華夏老一輩的榮耀和輝煌,也像是一個諸神黃昏後的新篇章,打開了另外一扇榮譽之‘門’,為壓抑太久的華夏年輕一輩敞開了懷抱。


    那個時代…


    這個時代…


    未來時代…


    從來不缺乏天縱奇才,前仆後繼的後來者,總會有人站在時代的尖端領銜,奮鬥過、榮耀過、信仰過、輝煌過,然後走向落寞,走於歸寂,踏入歸途,就像這落日黃昏一般殘陽似錦,最終也不過是回光返照,終有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八寶山,如今才是名副其實的墓葬之地。


    這裏,沒有希望,隻有絕望,死的絕望!


    “爺爺、‘奶’‘奶’、大舅子、樂祺,還在這裏嗎?”


    舉目四望,寧隱抬頭環視蒼茫大地,嘴中低聲呢喃,便是朝著清晨奪得澹台帝手中寶刀的地方極速縱身而去。


    軍神,蘇玄起vs大紅袍,葉龍真。


    這場驚世帝戰的最終結果,關係到諸多種種,更為重要的是,前者乃是蘇雨彤最尊敬、最敬愛、最寵溺她的爺爺,單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做到漠不關心。


    步伐奇快身走,眨眼之間寧隱便是達到原先戰鬥之地,舉目四望依舊空空如也,但也發現了不少端倪。


    眼簾入目,原本那處山包周遭的參天古樹,硬生生自主樹幹其下全部斬斷,一道道劍鋒寸芒斬過的地方,小可破土,大可破石。


    其中,一塊兩人都無法合抱的巨石,便是觸目驚心的被人從中間斬裂。寧隱的眼力何等毒辣,一眼便是看清,端得是被人一劍斬出的效果。


    同時,寧隱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麵——一位氣貫長虹的老者,單手持劍,威風凜凜,王者霸氣,與另外一名老者爭相‘激’鬥,一劍西來斬殺橫空,對峙的那名老者快速避開如此致命一劍後,劍勢順道落下,無心一擊劈斬,直是劈裂巨石而不自知,翻身而走,持力再戰,英姿勃發。<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想到這裏,寧隱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這得要多麽無窮無盡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


    心中震駭,寧隱順著打鬥場麵延伸的地方迅速巡往,在山包戰鬥中央向東三十米開外的地方,一連竄的觸目驚心的血跡延伸到更遠的地方,隨著戰場越拉越遠,丘壑石壁、枯枝敗葉、深‘春’晚綠、初夏姹紫…等等,多處地方盡是鮮血浸染。


    畢竟,整個八寶山王戰的主要集中地在陵墓中央位置,在那個戰圈之外的戰鬥鮮有,寧隱以此為屏障,很快便是能夠清晰判斷出乃是蘇玄起和葉龍真‘激’烈大戰所造成。


    如此探查,寧隱一個人沿著血跡走走停停,直是走出了八寶山公墓地範圍內,一直向外延伸了足足三公裏,血跡才在一處青山綠水環繞的山澗盡頭絕斷。


    佇足這處無名山澗,靜聽溪泉叮咚作響,鳥隼飛翼,寧隱右手朝腰間一抹緩緩‘抽’出詠歎調劍,左手下意識‘摸’了‘摸’隱藏在腰部背後的消音手槍,確定都存在後才再度邁開步伐,小心翼翼朝山澗內部行進。


    如果,如果他揣測的沒有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最後的戰場!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呼!”


    夜幕西陲,清風拂撩,在地平線的盡頭,凸顯出寧隱的身形,抬頭一看便是目瞪口呆。


    隻見在山澗最深處,鬱鬱蔥蔥樹木、嶙峋怪石鑲嵌、鵝卵堆疊的盡頭,數道身影浮現。


    入眼最為醒目的,赫然便是蘇玄起那龐大的體魄,但周身卻是血跡斑斑,一身衣裝幾近破碎,手持軒轅夏禹劍正在朝土壤中挖掘,隻字未言。


    身側另外三處地方,獨孤不破、虞頂、況霸天的身形也在其中,此時同樣各自手持利刀利劍正在挖掘,挖掘著一道道墳墓,堆壘成為土包。


    而唯一佇足著的,便是依舊青‘春’永駐容顏絲毫不老的韋清濛,那原本不占一絲一毫塵埃的素袖長袍之上,同樣血跡斑斑傷痕累累,臉‘色’呈現出一絲病態的滄桑。


    在韋清濛的足下旁側,同樣傷勢不輕的龍皇正默默治療著已經昏死過去的蘇琅的傷痕,老叟巍巍,仿佛一戰之後已是蒼老了二十年。


    在龍皇的身後,一片真空地帶之上,大紅袍葉龍真、寧皇、帝君、燕王,則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眸。


    大紅袍葉龍真,也死了?


    死了!


    寧隱心中長歎一聲,不知道是在歎息此人也步了三大超級巨頭的後塵,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還是在歎息一代巨梟居然如此死於無名,即便是強到這種地步的存在,也逃不過被人斬殺而死的命運。


    這一點,即便是寧隱自己都分不清楚。


    但他知道,葉龍真能夠與蘇玄起大戰七天七夜而不死,已經證明了他的強大無匹,要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將其斬殺,韋清濛終究還是出手了,否則此時此刻也不會落得滿身傷痕。


    事實再度證明,蘇玄起夫‘婦’聯手——天下無雙!


    “爺爺,‘奶’‘奶’,龍皇!”


    寧隱整理了一下思緒,舉步向前。


    韋清濛輕描淡寫點了點頭,蘇玄起則是起身道:“來了?那便將四人埋了吧!”


    “好。”


    寧隱並未推脫,點頭應聲,收回詠歎調劍,如同獨孤不破三人一樣,開始分別將四大超級巨頭的屍首埋葬已經挖好的墓坑中。


    夕陽下,蘇玄起巍巍然佇足山澗當頭,深邃的目光中,仿佛透‘露’著滿目瘡痍的哀傷,揚聲便唱——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


    一曲《俠客行》,唱出了多少哀傷?


    當寧隱等四個青年小輩將四大超級巨頭屍首徹底掩埋,在劈斬而出的石碑上雕刻下某某某之墓的時候,蘇玄起更是,潸然淚下,腐朽而走——


    望皇城,歎皇城,


    早發意氣做英雄!


    十歲舞長劍,三十武鐵血;六十舞丹心,九十武一生!


    多少塵與土喲,塵與土,


    皇城惡骨藏,老叟老嫗抒悲歌!


    想皇城,指皇城,


    權謀韜略我為首!


    乾為我雙翼,坤為我雙膝;天作我權策,地作我武力!


    多少生與死喲,生與死,


    皇城惡骨藏,身前身後埋歡愉!


    念皇城,戰皇城,


    浮一大白慨而慷!


    十年殺百人,三十斬千人;六十屠萬人,九十萬萬人!


    多少刀與劍喲,刀與劍,


    皇城惡骨藏,世世代代野心葬!


    皇城惡骨藏,世世代代野心葬,野心葬!


    “……”


    一曲《惡骨藏,皇城悲歌》,聲勢低沉,情緒高亢,‘激’昂的回旋於無名山澗。


    這裏,埋葬著一個世紀英雄兒‘女’的英雄淚;這裏,埋葬著一個世紀江湖義氣的大野心;這裏,埋葬著一個世紀兒‘女’情長的愛與恨;這裏,同樣埋葬著一個世紀群雄並起的癡和纏,猶若氣‘蕩’長河的歲月,無法用珠璣字字一一描述,盡皆在那一首似歌似曲似詩的言辭當中。


    蘇玄起走了,帶走了一切輝煌和永遠長眠地下的人的野心。


    韋清濛走了,帶走了老一輩所有巔峰權謀智慧和意氣風發。


    夕陽殘錦之下,西陲夜幕餘暉映照著寧隱、獨孤不破、虞頂、況霸天、蘇琅,甚至更多年輕一輩天縱奇才的臉頰,絢爛四方,似乎在預示著什麽…


    “……”


    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的八寶山王戰,曆史三十二個小時,宣告結束。


    華夏六大超級巨頭,隕落其四,多達十餘名世界超級強者,獨獨殘餘龍皇一人,其下強者據不詳情報資料統計,隕落人數最少都在一千四百人左右,元氣大傷,數不清的家族,由此湮滅。


    當晚,燕京當局秘密出動大批人力物力搬運屍首,將其集中在一起,無論身前有多麽輝煌的榮耀、強橫的家世、巨大的背景、非凡的武力,在死後都是一樣,集體焚燒。


    此番八寶山的火焰,每當夜幕來臨之時便是映襯燕京五環區域,妖光滔天血紅一片,足足燃燒了半個月才歸於平靜。


    在這期間,華夏高層當局全部下令掃黑,實際上各大貴族圈的人都知道,這是以此名義,扼製各大勢力即將掀起的血戰風‘波’。


    畢竟,八寶山王戰一役,即便是強若龍皇終究沒有三頭六臂,窮盡所有力氣都不可能真正做到將所有逃逸之人斬殺,譬如說超級巨頭、超級強者以及一些底蘊殷實的世家弟子也有不少逃出。


    這部分人中,哪一個在那場戰鬥當中沒有和人結怨以及想要鏟除的對象?若是不加以控製的話,整個華夏必然會陷入一場異常血腥的紛殺當中。


    這是很多高層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的事情。


    如此命令下達,各方勢力無論心中有多大的衝天怨念,都隻得按耐下來,等待八寶山一戰從所有人們的視線中褪‘色’、黯淡、淪為曆史塵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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