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更多的時候,正義的力量遠遠沒有信仰的力量強大,因為前者有一個衡量的標注,控製和約束著野性。


    但是信仰,歸根結蒂那就是一種盲目的崇拜,不需要知道對錯、不需要知道是非、不需要知道光明和黑暗,更不需要明白正義和邪惡,就是本能的釋放著自己的野性奔放,粉碎一切,攪亂一切,戰鬥一切,直到死亡。


    若是政府強勢壓迫,以寧隱不受拘束的性格理所當然反彈的極為厲害,一旦雙方動手,對於社會局勢的穩定,可以想象將衝擊到何等可怖的地步,這並不是政府所願意看見的,故此也就有了讓帝師李旭辰親自出麵調和收編的意圖。


    一旦西南王府全部臣服,那麽對於日益壯大的太子黨也是一股猶如洪荒猛獸的衝擊。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即便是現如今華夏年輕一輩中依舊稱雄的太子,同樣無法跳出體製這層束縛,和寧隱一樣,時時刻刻都在被政府所打壓。


    製衡,這是最為可怕的一種手段。


    可燕京當局還是估計失誤,個人榮辱是小,團體榮辱是大,寧隱又怎麽可能將數千兄弟成員的命,交到自己並不放心的人的手上?


    他,寧可一戰。


    無論這個對戰的對象是誰,即便是帝師李旭辰,照樣不會例外。


    人,為了尊嚴而活,為了自尊而活,即便是死,照樣無怨無悔,至少可以證明——這個世界,老子曾經來過。


    “當殺?”


    聽到寧隱的話,李旭辰哈哈大笑,仿佛隱世的數十年從來未曾這般舒暢過,半晌那如雷的笑聲才停滯下來:“當殺不可殺。小家夥,你比老夫年輕的時候還要猖狂。但是,你現在連與老夫交手的資格都沒有。望之,讓他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吧。”


    “是。”


    李旭辰的聲勢落下,一道黑影閃掠,蕭望之身形雷霆一動,已是落在寧隱數米開外的地方,嘴角泛著一抹和他尋常情況平靜神色不同的詭詐笑容,極度囂張的勾了勾手指。


    挑釁,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冤家,奴家來吧!”


    女帝三千青絲長揚,嬌軀微微一動,已是站了出來。


    “不用。”寧隱拉住女帝手臂,凝視著那絕美容顏,緩緩道:“我習慣你做我的後盾,隻有你站在我的身後,我才會感到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那般心安理得。”


    “好。”女帝甜蜜一笑,並不多言,旋即退卻。


    “啪!”


    寧隱跨出一步,豎起中指,爭鋒相對。


    “……”


    “嗤!”


    麵對寧隱更加囂張的無聲挑釁,轉眼之間仿佛變了一個人的蕭望之神色一愣之餘旋即便是反應過來,嘴角微咧,帶著一抹邪逸的冷笑,發出一道輕微細弱到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似嘲笑似感慨似不屑,未曾多言半個字眼,足下一踏,“哢嚓”一聲,金剛石鋪墊而成的地麵可怖碎裂出一隻腳印,鬼魅幽靈一般的身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眨眼之間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寧隱右側,輕描淡寫揮擊而出的單臂陡然爆發出一股異常可怖的戰力,就像壓抑著的雷霆風暴瞬間爆發出來一般,一拳直轟寧隱腦門。


    快,這是一種極限速度之下的快,‘跳躍式’這等隻有超級強者或是以上層次強者才具備的能力,在蕭望之的身上施展來看,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無聲的壓迫最是駭人,避無可避。


    寧隱當然知道,帝師李旭辰既然派此人出來作戰,其實力必然強橫,最少都有著和他相匹配的程度。


    至少,他還不會相信一個能夠和蘇玄起、韋清濛夫婦戰成平手的最強者的眼光,會將自己的實力估計失誤,派出一個軟柿子讓他捏,滅了對方的氣勢反而倒過來幫西南王府助長威風。


    心理準備所在,麵對蕭望之的攻擊,寧隱也是冷靜到了極點。


    對方先出招,其速度已經啟動,這等速度上的差異對比就像是一輛懸浮式火車和一輛正在啟動的普通列車一樣,後者完全不占據速度上的任何優勢。


    故此,心中一片清明的寧隱以不變應萬變,在蕭望之可怖拳勁就要轟爆他的太陽穴的那千鈞一發之際,“啪”的一聲後足猛然一蹬,足下宛若疾風速度一般起步的同時,上半身迅猛一側避開那道致命拳擊,雷厲風行,出手就是殺招,一擊再簡單不過的黑虎掏心,直攻其中路。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閃電快捷,絕不拖泥帶水。


    化變動為主動,僅僅在一念之間,這等強橫的手段同樣需要無窮無盡的戰鬥天賦,寧隱在瞬間以判斷力做出的驚人的精確的判斷,就連李旭辰的眼眸中都浮掠出淡淡的驚異神色,心中暗忖:此子如此凶勢,無論遭遇到何等處境名聲都是愈發強勢,比當年蘇玄起有過之而無不及,按照如此狀態持續下去,隻怕三十五甚至更早就能達到超級巨頭的地步。


    三十多歲的超級巨頭,嗬…即便是老夫都未曾達到那般恐怖的天賦,難怪連一號首長都是要強行打壓下去。試想,一旦此子突破至超級巨頭,天上地下何處去不得?恐怖,委實可怖。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在一般的高手眼中看來,寧隱的那一次躲避和攻擊,就是精彩罷了,但是身為帝師李旭辰這扽那個世界最強者所思考問題的角度完全不一樣。


    誰都不會想到,正是因為寧隱的這個舉止,讓帝師生出一股想要除掉他的念頭,無論是對他個人還是對這個社會這個國家這個體製都是如此。因為,即便是強勢若太子獨孤不破、公子虞頂、帝子乾坤,就連一向驕縱自持的八旗門現任會長皇甫瑾都學會在規則範圍內運作,而寧隱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一個我想要什麽就要做什麽就要去得到什麽的家夥。


    法律,在他眼中可有可無,早已不能成為約束的手段。


    對於這種旁人眼中的‘極端’份子,可以想象,一旦突破到超級巨頭的地步,翻江倒海之間,將掀起何等可怖的腥風血雨?如此滔天隱禍,在李旭辰眼中看來,不得不除。


    當然,此人絕頂高強,神色、眼眸這些能夠輕易察覺出一個人內心想法的因素,在他身上完全體現不出來,正在激戰中的寧隱不知道自己早已在此人的心中宣判了死刑,他隻知道,若是讓李旭辰‘隨隨便便’派出的一個家夥就擊敗的話,死神會縱然人多在氣勢上卻也必然落了下成,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眼前這人擊敗,甚至是強勢抹殺,無論對方到底有多強。


    而對於蕭望之來說,他思考的東西和問題更加簡單直接,他所要做的不過就是按照李旭辰的意圖去行事,像寧隱這等棘手的超級戰力存在在他眼中不知不覺就淪落到獵物的地步,他自己就是獵人。身為獵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法設法將獵物誘捕甚至是直接抹殺。


    麵對寧隱強勢攻來的黑虎掏心一擊,蕭望之英俊的臉頰之上浮掠出一抹猙獰如獸的神色,雙眸更是腥紅無比,任由身形繼續極速前行,就像是一座戰爭堡壘不懼任何衝擊一般一鼓作氣,似要摧毀一些力量。


    “轟!”


    那一拳。


    那一驚世駭俗的一拳,終究還是在半個呼吸尚且沒有完成的情況下撞擊在一起,蕭望之的不閃不避,直是引得所有人緊捂著嘴連大氣都是不敢出,生怕因為自己所發出的聲音對這場戰鬥有著意料之外的變數。


    “什麽?”


    卻是在那一瞬間,寧隱的臉色突然一變。


    對於自身的實力,寧隱再清楚不過。在全麵爆發的情況下,以他現在的巔峰狀態,別說八重勁,就連九重勁都能施展出來,至於十重勁,那是任何一個超級強者都無法企及的程度,除非已經觸摸或者已經成為超級巨頭。


    因為,十重勁便代表著人類目前為止對身體開發利用的最強結果。


    此番交手,寧隱為了一鼓作氣以雷霆之勢將此人幹掉,一上來便是摧枯拉朽的施展出九重勁來,外界無聲內界卻是有音,“嘭嘭嘭…”激蕩澎湃的聲勢仿佛體內筋骨血脈全部炸開一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一浪高過一浪,一波強過一波,彼此之間翻倍疊加,就算是一頭成年的水牛在那一拳之下隻怕都要猝然轟擊在地。


    但就是這般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撞擊到蕭望之腹部的那一瞬間,仿佛撞擊在鋼板之上一樣,拳勁碰撞之處能夠異常清晰的感覺到,蕭望之的身體內部居然躥流著一股異常奇特的能耐,激撞之間宛若瘋魔的頻頻化解他的拳勁,隨著重勁之力澎湃之間力道的加強,此人腹部的運動頻率也在不斷增強。


    這樣的狀況,就好像一個擎蒼大力士一拳轟擊在海洋中央一樣,看似波濤洶湧聲勢浩蕩,但當力量消退後,一切又回到原點,根本造成不了絲毫影響。


    “對敵人戰力的估計失誤,就是致命的失誤。”


    然而,這一切在蕭望之的眼眸中看來,都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在寧隱神色錯愕,周身血脈瞬間噴張,做出倒退之勢的時候,蕭望之的聲音陡然響起,其速度在那一瞬間進一步增強,聲勢落下之際,一道罡風勁爆的拳力,已是凶橫無匹落在寧隱的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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