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首長道:“三老為我龍guo民族的興衰成敗窮盡一生之力,拋家棄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念親qing、不求恩德,實乃我輩學習之楷模,臨終要求若是我都無法答應的話,那便是整個民族的罪人。”


    “我以一號首長的名義向你們保證,接下來龍guo武學界所發生的任何事qing,軍方和政府以及各個當地政府都不會過問,直到最終落下帷幕。”


    “這樣就好。”


    斘尊道:“古人有雲,時勢造英雄,然而在和平年代,是沒有英雄存在的。但是一個民族想要崛起,一個時代想要到來,就必須大dao闊斧,用血肉和汗水、生命和siang去鑄就。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大抵就是如此。”


    鑾尊有感而發:“這是一個好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壞的時代。”


    話終,人隕!


    “悾!”


    “悾!”


    “悾!”


    “……”


    浩浩dangdang的哀傷帝鍾之音,驟然奏響整個無雙閣各個角落,而在龍魂三尊生前特意強調不必隱藏仙逝的消息之時,消息瞬間便是傳遍全guo各地,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傳遍世界各地,天下震動。


    這則消息,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掀起的何止是滔天巨浪?


    燕京,太子黨。


    “三尊,終於走了麽?”


    太子du孤不破和公子虞頂互相對視一眼,眼眸緊閉,陷入沉si,什麽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北方,八旗門。


    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上,皇甫瑾神se震動,此人卻是愈發的沉凝,望著不遠chu香主手中抱著的他和她的親生骨肉,難得的露出一抹欣ei的笑容,說道:“香主,三尊仙逝,龍guo風雲將起,我八旗門當如何?”


    香主正在給孩子喂nai,聽到皇甫瑾的話音,抬起頭來陷入了沉si,半晌之後才道:“四年前,世界武者史詩級之zhan,靈皇老祖不幸被斬,他的離去導致我八旗門元氣大傷。不過,幸好在這四年中我們拉攏不少頂尖強者,更是與liu落在日不落帝guo之外的那尊老祖宗聯係上,他願意大力支持我們夫妻二人,未必就沒有抗衡之力。”


    “沒錯。”


    皇甫瑾冷笑,時間過去這麽多年,他對寧隱的恨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隨著時間的liu逝而一步步增強,拳頭緊拽道:“這一次,必是要讓寧隱大吃一驚。”


    “……”


    南方,創始府。


    “三尊隕落了?”


    “隕落了!”


    寧隱看向女帝道:“崑尊乃是軒轅家的老祖宗,霓凰,不要太難過。畢竟……”


    “奴家不難過。”


    女帝淡淡一笑,風輕雲淡,說道:“人,終究逃不過一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真正的長生不老。無論是五十年、百年、幾百年,終究有一天都要深埋九尺黃土之下。而每個人不同的人生,總會有意義的。我相信,對於老祖宗來說,他的一生是無憾的。”


    “不僅僅是老祖宗,相信對於斘尊和鑾尊都是一樣。人生在世百年,何為安康?何為長壽?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個可以用一生來守護的信念,能不能夠到臨終閉眼的那一天依舊能夠堅持到最後。”


    “對於奴家而言,這個世界都不重要,因為你便奴家的信念,奴家的人生黑白彩帶由你抒寫,而奴家和妹妹還有孩子,便是那點綴你一生的se彩,這就是最大的知足。”


    女帝抱著寧隱的手臂,仰臉一笑,美的不可方物,道:“相公,答應奴家,我們的人生也要無憾而往。”


    “我答應你!”


    “……”


    三尊仙逝,全guo、各大領事館降半旗致哀,哀聲長鳴,響徹震天。


    那一天,崑尊,享年209歲!


    那一天,斘尊,享年213歲!


    那一年,鑾尊,享年205歲!


    橫跨三個世紀的璀璨人生,就此落幕。


    有詩雲:


    君不見——


    南海濤聲埋壯士,忠魂未解心頭事。


    五嶽聞之化吳鉤,吳鉤且向ng試。


    千杯劇飲醉何妨,血比驕陽一分赤。


    十萬萬人齊下淚,傳言海麵漲三尺。


    君已去,萬人繼。


    且安息,怒正噴。


    一曲為君舞,旌旗百萬聚昆侖。


    疆場灑卻軒轅血,立定浩然轉乾坤。


    恨意如今餐飯酒,青筋繞上男兒手。


    凋零的炎黃終究走向凋零,而曙光的炎黃正在瞧瞧綻放,這個弄chao的大時代,劃下一個休止符的同時,打了一個濃墨se彩的頓號:未來,又將有誰去抒寫?


    “……”


    “……”


    《山海經。校注》雲:“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於刑天舞幹戚常羊之野。乃以ru為目,以臍為口,操幹戚而舞。”


    刑天:又稱形天,中guo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刑天原是一個無名的巨人,因和黃帝爭神座,被黃帝砍掉了腦袋。


    “刑天”這個名字的意si就是:天者,顛也;刑者,戮也。天就是天帝,“刑天”就表示誓戮天帝以複仇。


    “……”


    龍魂三大至尊、崑尊、斘尊、鑾尊仙逝後的頭七之後,第八天。


    而另一場的複仇,又是誰向誰複仇?


    北方,燕京皇城,那古老蒼涼的八達嶺長城盡頭,兩道人影穩穩佇足。


    在左麵,一身錦衣皇袍的太子du孤不破巍巍佇足,單手背負,背負帝道赤宵之劍,溫文爾雅,怎麽看怎麽都像是一個巍峨如山的帝王,皇者之氣,這便是太子與生俱來的天賦。


    而在太子du孤不破的對麵,那人的穿著打扮居然和無雙殿的弟子的穿著幾近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在於,無論此人的麵具還是衣裝,都比三玉級更具有王者風範,而在無雙殿nei,地位能夠淩駕在其上的,隻有沉浸了足足十二年的——神秘大師兄。


    “回來了麽?”


    凝視著那道身影,太子du孤不破的神se依舊平淡,淡淡含笑道:“我還以你要沉浸多久,沒想到這麽快就再度出世了。”


    大師兄唯一嶄露在外麵的雙眸,平靜到了極致,仿佛任何的一切都無法撼動他的心境分毫:“這就是命!”


    “命?或許這就是命!”


    太子如數家珍道:“從小,你的爺爺和我的爺爺就是最好的兄弟,你的爸爸和我的爸爸也是最好的兄弟,我們更是從呱呱落地的那一天開始就互相認識,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同一個班上念書。”


    “大一些過後,我們同時選擇了習武,同時在成長,直到十八歲之時名滿天下,絕代風華,才在師父的指示下分道揚鑣。”


    “你做了那無雙殿高高在上的大師兄,而我則暗藏鋒芒隱於龍魂之中。”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無法掩飾你的鋒芒。並且,由於你的負氣,單槍匹馬殺入無雙殿,敗了我在nei的所有人,從此之後無雙殿便是一蹶不振。”大師兄道。


    “沒錯!”


    太子du孤不破並不否認,說道:“那是我活到現在的一生中,唯一有愧的一步棋。”


    “如果當chu我沒有那麽做的話,隻怕你的武學更高,無雙殿興許也能出幾個真正能夠讓我感到棘手點的人物,也就不用花費這足足十二年的時間等待能夠與我匹敵之人的醒悟和崛起了。好在,現在你能夠重新振作起來,也不算晚。”


    大師兄淡淡一笑,卻是稱太子du孤不破道:“大師兄,看你施展王道無疑是最為賞心悅目的一種藝術,可是你知不知道,當身份再度變成敵對之人的時候,我便能夠理解為什麽創始帝和聖子都對你不感冒,因為真的讓人很不shuang。”


    “嘿嘿,是麽?”


    太子du孤不破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沒辦法,這是天生的東西。”


    隨後,話鋒一轉,太子道:“今日和我以這種形勢見麵,難道僅僅是敘舊嗎?我們朝夕相chu了足足十二年,難道還不夠?虞頂,摘下你的麵具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打敗我,躲在無雙殿的那張麵具之後,一輩子都不可能。”


    “因為,一個連直問本心都無法做到的武者,哪怕是無雙級世界最強者,在我麵前都是那般不堪一擊。相信這一點,你非常清楚。”


    大師兄等於虞頂?


    “啪噠!”


    無雙殿一尊那張特製的麵具,終於是在短暫的沉默當中摘了下來,露出那樣妖孽一般好看的臉頰,那玉樹臨風,容貌更勝太子du孤不破一籌的,不是虞頂又能是誰?


    潛龍在淵,到底有多少人猜測到,無雙殿的尊,就是這個時時刻刻陪伴在太子身邊,化為左膀右臂的男人?


    他沒有真正隱藏自己的鋒芒,隻是換了一種形勢更加可怕的默默成長。


    見到這一幕,太子一點也不意外,說道:“當年,讓你三番四次敗給比你弱那麽多的創始帝的手上,敗在穆廣陽的手裏,倒也委屈了你。”


    “也多虧了這些事qing,是你讓我看著寧隱一步一步的成長和強大,讓我將自身的不足看的更加通透,將禪宗寶鑒融為一爐徹底完善,才有了再度出世的底氣。”


    “再則,三尊隕落,無雙殿乃是他們的一生的心血,焉能毀之一旦?我作為無雙殿的大師兄,更是責無旁貸,要將無雙殿再度重整旗鼓,匡扶龍guo武學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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