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覃敏還真是夠壞的,給他看這個。”


    方知嬅一邊笑,一邊看著那部資源。


    “這片子好像還可以。”


    閔玉嬋摸著下巴,繞有興致地道。


    “把聲音調低一點吧,被聽到了不好。”


    方知嬅裹在被子裏,一臉滑稽。


    閔玉嬋說著,將揚聲器的聲音調到了最低。


    然後,兩人就裹在毯子裏,看著一臉懵逼。


    “臥槽,這個男的怎麽這麽猥瑣?”


    方知嬅一臉嫌棄,忍不住吐槽起來。


    “快進吧,真沒意思。”


    閔玉嬋說著,將進度條往後拉了拉,然後回到了被子裏。


    哢噠,門突然一下子就開了。


    “知嬅,玉嬋,後天咱們帶上鬆屹,去拍一張全家福吧。”


    呂依依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讓人措手不及,閔玉嬋和方知嬅猛地一驚。


    “咦?你們在看什麽?”


    呂依依看著屏幕裏不可描述的畫麵,微微一愣。


    方知嬅倒頭就睡,把頭蒙在了被子裏,像是裝死的鴕鳥。


    閔玉嬋連滾帶爬地來到電腦前,將頁麵叉掉。


    “哎呀,好煩啊,看電影看得好好的,這個瀏覽器像中了病毒一樣突然跳出來這個彈窗。”


    她說著,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


    呂依依看著,不禁有些好笑,關上門開始教育起來。


    沒一會兒,兩個小姑娘都乖巧地站在了她麵前,穿著睡衣低眉順眼,臉頰微紅,服服帖帖地聽著她的教導。


    “看這個沒有什麽錯,我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呂依依見方知嬅撅著嘴,像是有些委屈,於是溫和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一想到這姑娘害羞地躲在被子裏的樣子,她就覺得很是可愛。


    “但是關於這方麵的知識,適當的教育還是有必要的。”


    呂依依一臉嚴肅,說了很多很多。


    “我剛才說的這些你們都要記住,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自尊自愛。”


    呂依依撩了撩頭發,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女兒。


    “好啦,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可以繼續了,哈哈~”


    說完,她又略帶俏皮地笑了笑,清越的笑聲如搖曳的風鈴。


    方知嬅和閔玉嬋的臉更紅了,不禁有些羞惱。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老媽我是過來人,大學的時候還和室友一起看呢。”


    呂依依聳了聳肩,很是坦然地道。


    “明天還有考試,今晚早點睡。後天你們放假,我們一起去逛逛商場,拍一張全家福。”


    道了晚安,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兩個女孩兒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呼~還好我媽比較開明。”


    閔玉嬋拍了拍胸部,有些驚魂未定。


    “嚇死本寶寶了。”


    方知嬅說著,蹬掉了粉色的棉拖鞋,鑽進了被子裏。


    “不看了嗎?”


    閔玉嬋揶揄地問道。


    “不看了!”


    方知嬅把頭從被子裏鑽出來,氣鼓鼓地搖了搖頭,頭上翹起的呆毛很是可愛。


    蘇鬆屹,真有你的,害得我這麽丟人!


    “行,那我就再看一會兒。”


    閔玉嬋將門反鎖,確保不會有人能闖進來了,這才走到電腦前,打開視頻。


    沒一會兒,方知嬅裹在被子裏動了動,又把小腦袋探了出來,一副想看又不想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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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像毛毛蟲一樣在床上爬了爬,湊到了閔玉嬋的身邊。


    第二天,姐妹倆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都頂著黑眼圈。


    方知嬅還是像往常一樣拿走蘇鬆屹盤子裏的包子,一邊吃,一邊沒好氣地看著他。


    “昨晚熬夜了嗎?這黑眼圈,跟縱欲過度似的。”


    蘇鬆屹喝著羊肉湯,多少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


    呂依依聽著,捂著臉笑了起來。


    “咳!咳!”


    閔玉嬋正喝著湯,突然被嗆到了。


    方知嬅聽著,很是生氣,有些羞憤地看了他一眼。


    方槐在一旁聽著,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


    去學校的路上,方知嬅時不時地用拳頭捶著蘇鬆屹的背,力度不大,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在撒嬌。


    “都是你啊!那個片子,被呂阿姨看到了,搞得我們好丟人的!”


    “你可以不看啊。”


    蘇鬆屹一臉無辜地道。


    “是你們要看的,然後被發現了,這不能怪我吧。”


    “不許頂嘴!”


    方知嬅氣呼呼地撲了上來,伸手揉捏著他的臉。


    閔玉嬋站在一旁看著姐弟兩人打打鬧鬧,隻是微微笑著。


    “哼~你跟楊雪晴那個碧池的事,我聽玉嬋說了。”


    方知嬅抱著胸,揚起下巴,一臉神氣。


    “被人那樣羞辱,舒服了?”


    蘇鬆屹聽著,沒有說話,心裏有些不太好受。


    “早就跟你說了,她是個碧池!碧池!讓你離她遠一點,你就是不聽。”


    方知嬅說得很大聲,在“碧池”這兩個字眼上加了重音,蘇鬆屹隻覺得像是有一把尖刀反複插在胸口,紮得透心涼。


    “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張口就是碧池,這樣不好。”


    蘇鬆屹微微蹙眉。


    沒有人希望自己曾暗戀過的人,是這麽的不堪。


    這種感覺,相當地膈應。


    “怎麽?生氣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方知嬅挑了挑眉。


    “楊雪晴是個碧池!碧池!碧池!”


    她像是置氣一樣,看著蘇鬆屹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大。


    蘇鬆屹悠悠一歎,沒有說話。


    見蘇鬆屹一臉頹喪,她又帶著一絲挖苦的意味說道:“啊啦~某人當初可是一臉認真地對我說,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就像陽光一樣溫暖。”


    “嘻嘻,我告訴你,隻有女孩子才能分辨誰是真正的碧池。”


    “真正的碧池總是看起來又溫柔又美好,從來不拒絕你的好,卻不會給你任何實質性的回饋。”


    “看你走遠了,就給你一點點溫柔和回饋,將你釣回來。”


    “半推半就,吊著你玩曖昧,同時和很多人保持密切的聯係,這就是真正的碧池。”


    “現在嚐到苦頭了吧?活該!”


    方知嬅笑著捶了捶他的背,看起來很是得意。


    “都過去了,別說了好不好?”


    蘇鬆屹別過臉,心情有些煩躁。


    方知嬅見他有些失落,愣了兩秒,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這是關心你啊!臭狗!”


    她弱弱地道,伸手輕輕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在別人傷口上撒鹽,這就是你的關心嗎?”


    蘇鬆屹有些不耐地道。


    “你凶我?”


    方知嬅瞪大了眼睛,旋即有些氣惱。


    “我哪有凶你?”


    “你就是凶我了!”穀


    “懶得理你!”


    蘇鬆屹不想搭理她了,加快腳步,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蘇鬆屹,你這條臭狗,就應該被人玩弄感情!以後你就是被賤人騙得死去活來,我也不會管你了!”


    “不要你管!”


    蘇鬆屹大聲喊道。


    “好,你說的!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狗!”


    方知嬅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道。


    “行啦,你也是的,就不能改一下毒舌的毛病嗎?非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閔玉嬋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他這人傻啦吧唧的,連什麽是綠茶都分辨不出來。”


    “就他這種腦子,不多學著點,長點記性,以後不得被人給玩死?”


    方知嬅憤憤地道。


    閔玉嬋沒有反駁,她覺得方知嬅的想法是好的,但這個妹妹傲嬌慣了,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


    進校門之前,方知嬅去學校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啤酒塞到了包裏。


    楠城一中,第二考場。


    楊雪晴正坐在座位上看書,方知嬅從包裏拿出那瓶啤酒,遞給了閔玉嬋。


    “幫我開一下蓋。”


    閔玉嬋接過啤酒瓶,便知道她要做什麽了,隻是微微頷首,便輕鬆咬開瓶蓋。


    “給!”


    方知嬅接過啤酒,當著考室裏所有人的麵,從楊雪晴的頭頂淋了下去。


    “你幹什麽?”


    整瓶的酒花將她的衣衫全部打濕,楊雪晴抬起頭看著她,又驚又怒。


    “這是你欠我弟弟的。”


    方知嬅冷冷地道。


    “你弟弟?”


    楊雪晴神色微怔。


    “蘇鬆屹是我弟弟,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他!”


    方知嬅直視著她的眼睛,霸道地說完,便從教室裏離開。


    隻剩下站在原地茫然失措的楊雪晴,還有教室裏麵麵相覷的考生。


    第一考場,今天覃敏來得特別早,小手托著腮坐在座位上,悠閑地晃悠著小腿。


    見到了蘇鬆屹之後,就笑嘻嘻地眯著眼。


    “都怪你!”


    蘇鬆屹頓時來氣了,沒好氣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將金色的波波頭都弄得淩亂。


    “嗷嗚!嗷嗚!”


    覃敏佯裝生氣地露出了小虎牙,籠在袖子裏的手捏了一隻貓爪。


    像是生氣的小腦斧,想要伸出爪子去抓一隻小白兔。


    考場裏其他人看著兩人親昵的舉止,眼神都有些曖昧。


    胖丁在後麵看著,臉頰兩側的咬肌又開始凸起。


    “鬆屹,吃餅幹!”


    覃敏拿出了一盒蔓越莓曲奇餅,遞到了蘇鬆屹麵前。


    “我可以拿兩塊嗎?”


    蘇鬆屹問道。


    “當然可以啦!”


    “好!”


    蘇鬆屹拿了兩塊,一塊兔子,一塊熊貓。


    兔子的留給了自己,熊貓的,被他遞給了方知嬅。


    “哼!”


    方知嬅看著,略微有些嫌棄,但還是伸手接過。


    畢竟,誰會拒絕白嫖呢?


    她大概是忘了,來學校的路上,她還氣急敗壞地對著蘇鬆屹大吼:“我不管你啦!再管你,我就是狗!”


    方知嬅將曲奇餅掰成了兩半,去了鄭雨婷的位置。


    “B、E、R、E...”


    鄭雨婷像往常一樣背記著英語單詞。


    “婷寶,吃餅幹。”


    “哦,謝謝!”


    鄭雨婷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曲奇餅,道了謝,伸手接過。


    餅幹很脆,帶著蛋黃的香氣,蔓越莓幹也很甜。


    她張了張嘴,又忘了自己要記的是哪一個單詞,眨了眨眼,思索了一會兒。


    “be reciled!”


    方知嬅提醒了一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鄭雨婷驀然回過神來,看向單詞本。


    be reciled(和好)


    很好記的一個詞組。


    很多事情,命運早已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鄭雨婷欣然一笑。


    第一場考試是英語,監考老師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到了退休的年紀,但還是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


    “把資料什麽的,都主動放到台上來啊!別搞小動作,孩子們,臨時抱佛腳也沒用,得靠平時的努力和積累。當你想臨時抱佛腳的時候,佛就會給你一腳。”


    老人戴著厚厚的老花鏡,和藹地道。


    考場裏揚起一片歡笑,學生們陸續將自己用來複習的資料放在了講台上。


    萬一考試裏的題,正好有自己複習過的呢?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


    而蘇鬆屹進考場隻會帶兩支筆。


    試卷發下來之後,老師總是會不厭其煩地叮囑一句“填上姓名、班級、考號!”


    不知道這些學生們,以後步入了社會,再次聽到這句話,會不會覺得懷念。


    英語考試的聽力播放之前,廣播裏放著一段千與千尋的音樂,給學生們放鬆心情。


    “1 2 3 1 5 3 2 5 2 1 6 3 1…”


    蘇鬆屹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一邊聽,一邊用鋼筆在紙上列出來一段數字,小聲哼唱起來。


    “do re mi do sol~mi re sol re do la mi~do...”


    他的歌聲夾雜在廣播裏的和聲裏,微不可查。


    但是坐在他背後的方知嬅能聽得很清楚。


    放了沒一會兒,廣播裏的音樂戛然而止,方知嬅一陣難受。


    這時候,蘇鬆屹卻仍舊哼唱著,少年的歌聲在安靜的教室裏回響著,連帶著監考老師和其他同學都看了過來。


    蘇鬆屹對那些聚集過來的視線置若罔聞,堅持著將整首曲子唱完。


    方知嬅聽完了整首曲子,心情又變得舒暢起來。


    “哼~臭狗!”


    她小聲嘀咕著,抬起腳踢了踢蘇鬆屹的屁股。


    隨著那一段“襯衫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聽力考試正式開始。


    蘇鬆屹覺得英語本身沒什麽難度。


    很多人覺得英語難,其實隻是不想去學而已,思維形成了一種惰性。


    真要是想用心學,不存在學不會。


    無非就是主謂賓,定狀補,漢語裏也有這些。


    搞清了幾種語法知識和從句的組成,再積累詞匯量就好。


    閱讀題是一篇節選自《小王子》的對白,也是蘇鬆屹很喜歡的一段。


    “I ought to have judged by deeds and not by words. She cast her fragrand her radiane.”


    (我應該根據她的行為來判斷她,而不是用語言。她給了我芳香,給了我光彩。)


    “I ought o have run away frht to have guessed all the affe that lay behind her poor little strategems.”


    (我真不該逃走,我本該猜她那小小花招背後的一片柔情繾綣。)


    “Flowers are so i I was too young to know how to love her...”


    (花兒總是這麽表裏不一,可我當時太年輕了,還不懂得該如何去愛她。)


    玫瑰總是帶著驕傲的刺,她不太會表達自己,既傲嬌又毒舌,言語還會傷人,但她是愛著小王子的。


    蘇鬆屹放下鋼筆,回過頭去看方知嬅。


    這個女孩子,就和玫瑰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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