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是一樣?你是你, 他們是他們啊!”鬱寧下意識的說道,說完他越品越不對, 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蘭霄的表情, 又接了一句說:“我說的是外人……自己人心機深沉那是好事,總不用擔心走到哪裏遇到什麽人都吃虧吧?”


    天惹,還好他反應快, 這簡直是一道送命題啊!


    謝天謝地他沒脫口而出:你長得好,所以做什麽都是美的。


    有些時候皮一下能救命, 有些時候皮一下能送命。這一點鬱寧摸得很清楚。


    “原來我是自己人?”蘭霄看向了鬱寧, 璨然生光, 他斟酌著慢慢的說:“……我一直以為我和你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呢。”


    鬱寧嘴一撇,也不顧自己一身長袍寬袖就蹲到了蘭霄腳邊上, 揪了一片不知道是什麽花的草葉子捏在手裏掰扯著, 抬著頭問他:“普通朋友我和他睡兩個月?蘭先生這話說得我不愛聽。”


    蘭霄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露出一個笑意來:“也是。”


    鬱寧站起身把揉碎的草葉子扔到了一旁, “說實在的,我其實更喜歡一個人睡,有人在旁邊我睡得不踏實。”


    蘭霄想了想,說:“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有時候半夜裏我把你從我身上扒拉下來的時候你都沒醒過。”


    鬱寧大窘:“啥?”


    蘭霄解釋說:“你在家裏的時候,是不是家裏也有抱枕?……你睡死了後就會無意識的把我往你懷裏拉,把你拉開你還要罵人。”


    “不可能啊……我沒有這個習慣啊。”鬱寧下意識的說完, 又想了想覺得自己睡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麽情況他自己真還不知道,但是自己剛和蘭霄睡那會兒因為總是害怕睡相不好吵醒蘭霄,他半夜會醒好多次。但是半夢半醒之間也看著自己規規矩矩的躺在被窩裏, 沒什麽抱枕癖。


    他正打算道歉,就看見蘭霄笑意盈然的看著他,頓時恍然大悟:“……不是,你唬我?!”


    “唬唬你,免得以後別人說什麽你都信。”蘭霄笑著低聲說。


    鬱寧:“……???”蘭霄你還記得你沉默寡言冷淡總裁的人設嗎?皮這種事情也是可以傳染的嗎?!


    鬱寧惱怒的指著他鼻子說:“你等著,今天晚上我就跟你睡一個被窩!你隻管叫!叫破喉嚨也沒有用!”


    “我不叫。”蘭霄理了理披風,嗬了一口氣,看著那片白霧慢慢的消散在空氣中。“熱水婆子半夜就涼了,正缺一個恒溫的抱枕,隻要你不嫌我涼,你想怎麽睡就怎麽睡。”


    “……???”鬱寧總覺得臉上仿佛被車輪子冷漠無情的碾了過去,留下了兩條囂張無比的印子,聯想到這幾個月蘭霄確實和他睡一起也沒啥私人空間,於是秒懂。


    鬱寧拍了拍手把手上草屑給拍幹淨了,這才拍了拍蘭霄的肩膀,一臉牙疼的說:“兄弟,我都懂……要不晚上我們不回去了,去秋意樓逛逛?”


    “那是什麽地方?”


    “長安府第一青樓。”鬱寧想了想,十分開明的說:“你要喜歡,也有南風館的……哦,放心,我不歧視gay,我覺得我師傅師公那樣挺好的。”


    蘭霄居然還認認真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青樓防護措施很差的,小心得性-病。”


    “少爺我有的是錢,給你包個黃花閨女。”


    “性-病的傳播渠道一般分為兩種,直接傳染和間接性傳染,除了和患者進行直接性的接觸外,患者的私人物品比如寢具、褻衣上都會有一定的病毒存在,你確定你要帶我去?”


    “你放心,我們去的肯定會讓他們換全新的寢具啊。”


    “家具呢?”蘭霄似笑非笑的道:“你就確定你吃飯的那張桌子沒有被客人拿來用過?”


    “……好有道理。”鬱寧竟然無法反駁。“那看中了帶回家?這總安全了吧?”


    “那你可能明天就會被梅先生和顧國師叫過去,給你安排個未婚妻。”


    “……那還是算了。”鬱寧想到那個畫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你還是自己解決吧,兄弟不能為了你一時性福就犧牲自己的婚姻大事。”


    蘭霄沒有回答,隻是看向了一旁的小池塘,笑得連眉眼都舒展開了,整個人像是在發光似地。不過同床共枕兩個月,再怎麽好看鬱寧也有了一點免疫力,沒讓自己被美顏暴擊成功。


    鬱寧撇撇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走到了蘭霄身後推著他往前走,邊說道:“……你冷不冷?再看完前麵那個正房就能結束了。”


    “不太冷,手爐暖和著呢。”蘭霄道。


    因著兩人說話而自動後退的芙蓉與紫雲跟了上前,芙蓉躬了躬身道:“少爺,還是讓奴婢來推蘭公子吧……您的手都凍紅了。”


    鬱寧搖了搖頭:“大冬天的你一個姑娘家來湊什麽熱鬧?我不冷。”


    蘭霄抽頭看了看鬱寧的手,鬱寧的手倒是沒有芙蓉說的那麽誇張,隻不過是蒼白中透出了一點不病態的紅,蘭霄伸手在他手上碰了碰,觸手就仿佛碰到一塊冰塊一樣,不讚同的道:“你讓紫雲來推吧,鬱寧你的手都凍僵了。”


    鬱寧停下腳步,從袖袋裏摸出了一副火絨的手套套上,邊說道:“也沒幾步路了,我戴手套就好了……都是女孩子,凍著了回頭有她們苦頭吃的。”


    芙蓉見鬱寧戴上了手套,這才罷休,隻好與紫雲一道道謝:“多謝少爺體恤。”


    鬱寧眨了眨眼,邊推著蘭霄往前走邊說:“既然知道少爺我體恤你,好姐姐,下回我用冰飲你可千萬別去告狀了。”


    芙蓉抿著唇回答道:“少爺,冬日裏用冰飲傷身。”


    鬱寧聳了聳肩,也不與她爭辯,與蘭霄抱怨道:“你看看,一個兩個就是嘴上說得好聽,我一問不就暴露了!這個不許那個不行的……夏天用冰吃火鍋,冬天燒地龍吃冰飲哪裏不對!明明就是人間一大享受!”


    蘭霄不可否置,沒說不對:“芙蓉也是擔心你,做下人的,自然要為主人家的身體著想。”


    “我就不信你沒幹過!”


    “我當然做過。”蘭霄意味深長的說:“不過我是當家做主的,自然沒人敢攔著我。”


    鬱寧想到蘭霄之前前呼後擁的架勢,發出了羨慕的呼喊:“我也好想當家做主啊……這樣就沒人一天到晚催我這催我那了!”


    “這說難也不難,你在長安府裏頭買所小宅子,搬過去住不就能當家做主了?”


    “說得容易。”鬱寧心中頓了一頓,說實在的他其實也是個獨居成習慣的人,自由慣了。梅先生和顧國師固然是沒什麽不好,之前他又是病又是傷的沒考慮過這些,但是現在既然眼看著是要在這裏活上一輩子的,卻是獨居這個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


    也不是說他不願意與梅先生和顧國師住在一塊,隻不過他說到底也二十六了,四舍五入都是三十而立的人了,也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不過他現在一飲一食皆是梅先生和顧國師賜予,實在是沒臉沒皮再讓兩位長輩給他出錢買宅子的。


    他搖頭說:“沒錢啊……這長安府地貴,想要買宅子,我得從現在開始努力才行。不說其他的,就你跟我的藥就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難道還讓府裏照月份送藥過來?我是沒有這個臉皮。”


    “確實。”蘭霄灑然一笑:“若是我三年後春闈高中,就應該能分配到一個小官職,到時候你就跟我一起出去住?”


    “我如果要搬那肯定是我一個人住,幹嘛跟你住?”鬱寧想也不想的說:“而且到時候你要是成家立業的,我跟你住一起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沒有成家的打算。”蘭霄道。


    “那也不行。”鬱寧拒絕道:“我既然要搬出去住,那肯定是我一個人住,我跟你住一起我廢那勁幹啥?我和我師傅師公住還一人一個院子呢,難道不香嗎?非要和你擠一屋?”


    “我又沒說和你睡一個房間。”


    鬱寧擺了擺手,招呼芙蓉道:“芙蓉,來給這不知民間疾苦的蘭公子說一說長安府的物價,叫他知道什麽叫做世態炎涼。”


    芙蓉答道:“蘭公子,恕奴婢直言。若是三年後蘭公子高中,按照我朝慣例,進士向來是入翰林院亦或者被分配至六部、府、院、監台等處,又或者被配往各地成為知縣、縣丞一類,即使是入翰林院,也不過是從五品官,一年算上冰敬、碳敬、養廉銀子也不過是千兩左右收入。”


    “長安府以木蘭街為例,若是要添置如同雲少爺這般的宅邸,所費在三千兩至五千兩銀子不等,以從五品翰林為例,也得耗費四五年才能夠添置。”


    鬱寧接著道:“這還是你不吃不用的情況下呢,當官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吃穿用度,人情往來那樣不要錢?你不信你就出去打聽打聽,多得是五六品的京官在租房子住呢!”


    “少爺說的不錯,正是如此。”


    蘭霄眉目不動,半點都不意外樣子,他意有所指的:“隻要能做官,便自有開源之路。”


    鬱寧摸了摸鼻子:“那就更不能跟你住了,萬一哪天被砍頭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蘭霄思索了片刻,“……也罷,時間還長,到時候再看吧。”


    鬱寧這才點了點頭。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幾人就已經到了正房,正房的大門敞著,顯然是梅洗雲已經住進去的模樣,裏頭有一個年邁的仆人正在掃撒,那老仆顯然是見過鬱寧的,見他們來了連忙躬身見禮:“見過鬱先生。”


    鬱寧抬了抬手叫起:“阿雲可吩咐過了?我進去看看就走。”


    “回先生的話,雲少爺已經吩咐過了,請您隨意就是。”


    鬱寧點了點頭,推著蘭霄進了正房,繞過了客廳,又往寢室走去。老仆連忙上前打開了寢室的門,鬱寧帶著蘭霄進去看了兩眼,裏頭的家具已經全部換過了一遍,不再是之前鬱寧所見的那一套周家的嫁妝,蘭霄見鬱寧看得認真,便好奇的問道:“你到底在看些什麽?”


    鬱寧沿著寢室的牆壁走了兩步,大概測算了一下距離,又推開了窗戶,往外瞅了瞅,頭也不回的答道:“沒什麽,就是看看有沒有什麽妨礙的。”


    蘭霄不解的說:“怎麽才算妨礙?”


    鬱寧看了看窗外的幾棵新栽種的矮鬆點了點頭,看見矮鬆旁的一片池塘,卻又不禁皺了皺眉,邊回答道:“其實說穿了很簡單。”


    他指了指窗外的池塘:“就是看看南北通透,戶型方正不方正,比如說這片池塘,人久居之處,沿著窗戶挖了個池塘,夏天蚊蟲,冬天濕冷,又是一潭死水,若是時間長了難免就會有點異味兒……想也知道對人身體不好,那就是有礙。”


    他又指了指天空,說:“你看這扇窗是朝西的,風水中有句口訣,叫做窗口朝西,暮氣自來,說的就是窗戶朝西開,夕曬入屋,其他季節倒還好,夏天的時候屋子裏被久曬,自然是悶熱難當。再者夕陽總是帶點顏色的,平日裏看著天空自然是炫彩奪目,這樣直射照進屋子裏,卻是暮氣沉沉,不利於心境。”


    “再加上這裏窗外又有一潭死水,時間久了,難免有味道,你想想一到夏日,又曬又悶又潮又濕的,人自然是住不好的,住不好,那就是風水不好。”


    鬱寧說的簡單明了,莫說是蘭霄,就是芙蓉紫雲都聽得明明白白的。那老仆大驚:“鬱先生,這可怎生是好?”


    “填了唄。”鬱寧說道:“不過矮鬆別動,屋西植鬆,富貴盈門,還能幫著擋擋西曬,也挺好的。”


    “原來如此簡單?”蘭霄聽罷:“我還有以為會有點玄之又玄的東西呢。”


    玄之又玄的在後頭呢,鬱寧但笑不語。


    芙蓉應聲道:“是,奴婢會一一記下稟與雲少爺知曉。”


    鬱寧又道:“再讓工匠把東麵的這扇窗打開,東麵開窗,紫氣東來,對他有好處。”


    “行了,就這樣吧,還是去書房看看吧……那裏才是重頭戲。”鬱寧說罷就走到蘭霄旁邊推著蘭霄離開了,蘭霄看了一眼床鋪,也沒有說什麽,幾人到了屋外,蘭霄才說:“鬱寧,梅公子成親了?”


    “你說阿雲?沒有啊。”鬱寧奇怪的說:“不是方才才與你說過與周家的官司麽?”


    “那你發現沒有……”蘭霄說到一半,鬱寧就打斷道:“發現了。”


    “不就是他屋子裏住了兩個人麽?”鬱寧淡淡的道:“小輩的私事,與我幹係不大,阿雲年紀也大了,有個侍妾紅袖添香也不奇怪。”


    芙蓉聽得一怔,她倒是沒有發現有主臥其實住了兩個人,她擔憂的說:“少爺,可要稟報三先生?雲少爺還在議親中,若是有妾侍,未免對雲少爺的名聲有影響。”


    “我怕還不是妾侍。”鬱寧道:“算了,這事兒你悄悄給阿雲遞個話,叫他注意點別驚動了我三師兄……我看八成是那個竹笙。既然同居一處,哪怕是妾室,也該留下點胭脂水粉,釵環耳墜什麽的……我可半點都沒有見著。”


    他想了想又說:“這樣吧,若是師傅和師公問起來就說,不問就別說,也別刻意瞞著……也沒什麽好瞞的,阿雲若是有心,遲早都是要過明路的。”


    “是。”芙蓉應了一聲。


    蘭霄問道:“不是說和你無關麽?怎麽又管起來了?”


    鬱寧回答道:“我是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給我師傅和師公心裏打個底,我也就管到這裏了,絕不多嘴。”


    幾人穿過一座小花園到了書房,梅三先生在添置宅子的時候就已經為梅洗雲想好了,前院和後院都各自設有書房,後院這個是給梅先生以後的夫人和孩子用的,前院的書房則是給梅洗雲用的。後院的問題也就是那片池塘和那扇窗不大好,其他倒是沒什麽。


    重頭戲自然還是在梅洗雲的書房。


    前院的書房鬱寧上回來就已經看過了,這次也就粗略的看了兩眼,這裏的配置與隔壁竹笙家類似,也是書房窗外有一片池塘,池塘的一側有兩棵茂盛的桂樹,桂樹的名字好,比喻貴氣,香氣又怡人,除卻一些實在是這香味過敏的,一般人家都會添置上幾棵。


    有了這片池塘和桂樹,鬱寧頓覺輕鬆了許多——這情景與竹笙家何其類似,簡直就是照抄了一道題給他做。這段時間他悉心研讀霧凇先生的手劄,得益匪淺。此時有一道霧凇先生做過的例題放在他麵前,不是他看低了自己,是這難度剛好能讓他印證一番所學,出不了什麽大岔子。


    鬱寧吩咐芙蓉道:“把工匠找來,把窗外的池塘再挖寬一些,我看著也像是死水,叫他們改成活水。”


    芙蓉一怔,回答道:“少爺,死水改活,怕是一兩個時辰內無法完成。”


    鬱寧說得肯定:“無妨,你找人來,往下挖就是了!”


    “是。”


    芙蓉應聲而去,蘭霄問:“這是為何?”


    鬱寧笑了笑,帶著他到了窗邊上:“你看看外麵?”


    蘭霄順著他的指向看向了窗外,窗外花木扶疏,鬱鬱蔥蔥,沒什麽奇怪的地方。他不解的看向鬱寧,鬱寧指了指地麵:“我說地上。”


    蘭霄順著看過去,地上的草木也十分旺盛,他實在是不解,便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妥?”


    “不是不妥,是很妥。”鬱寧帶著他走到了南邊的窗戶,指著外麵的草地說:“你看這裏地上,你看出什麽沒有?”


    蘭霄仔細的看了看,搖了搖頭,隻覺得和北麵的沒什麽不同。鬱寧成功抓住了這個展現自己學識的機會,笑眯眯的說:“你看啊,這裏是南麵,那邊是北麵,按照常理來說,南麵向陽,北麵日曬南麵就要比南麵少一點,但是你看……這北麵地上的草木是不是也長得不差?”


    蘭霄兩廂一對比,這才訝異道:“是這樣。”


    他雖然是個霸總,卻也不是不知世事,哪怕是在辦公室裏養盆花花草草的,也知道要往南麵放放,叫它曬到點陽光才能長得茂盛。


    鬱寧又帶著他回到了北麵,他叫紫雲出去拔了一棵草回來,那草小的很,隻有鬱寧的小半根手指那麽長,虧得鬱寧眼神好才發現了它:“你看著個是蕨類之物,一般蕨類隻喜歡長在陰麵水汽足的地方,園子裏的花木都是有專人處理的,一般勤快些每天都會來除掉些野花野草的,免得妨礙了園子裏種植的花木,這顆蕨類長出來最多也不過半天的時間。”


    “蕨類長得這麽快?”蘭霄說:“水汽足,又是陰麵,長也很正常,畢竟有那個池塘在。”


    鬱寧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說:“蕨類才沒有長得那麽快……不信你問問紫雲。”


    紫雲在身後躬了躬身,想了想回答道:“奴婢幼時家中也有一口井,奴婢閑時經常去拔來玩,這等草雖然長得是快,但若是經常處理,是不會再長的。”


    鬱寧點了點頭:“它長得那麽快,每天都有人除雜草都還能長,隻能說明這裏的環境特別適合它……什麽樣的環境特別適合它呢?水汽要充足是重點。”


    “井邊之所以容易長,是因為長長有人來吊水,水潑到了地麵所致,這池塘總不可能日日有人來打理吧?還長得這麽遠的地方……這下麵應該有地下……井眼,叫人再往下挖一挖,應該就能把井眼打通了,這樣不就變成活水了?”


    蘭霄看著鬱寧,仿佛今日第一次認識他一般:“你就這樣靠猜猜出來了?若是沒有呢?”


    “沒有就沒有了唄,要是挖了半天也沒見著井眼,就大不了再引活水進來唄。”鬱寧十分無賴的說:“我是阿雲他小師叔,挖他家個池子怎麽了?就算是猜錯了,他也不好意思和我掰扯吧?”


    蘭霄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是耍無賴。”


    “你不信這下麵有泉眼?”


    “不信。”蘭霄十分明白了當的說:“沒有勘測,全憑人眼猜測……如果你是個老道的掘井人或許我就信了。”


    “你這是偏見好吧?”鬱寧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翹了個二郎腿說:“那一會兒你等著,萬一挖出來了怎麽辦?”


    蘭霄想了想:“隨便你怎麽辦……那要是挖不出來呢?”


    鬱寧一攤手:“那我也隨你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06 23:57:38~2020-02-08 23:5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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