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地處古秦嶺一帶,其景物華天寶,秀麗非常,自古便是譽滿天下的名山大川,素有“仙都”“洞天之冠”等等美譽,其地勢險峻崎嶇,西起秦隴,東至藍田,浩蕩亙貫八百裏!


    李太白有詩言:“秀色難為名,蒼翠日在眼;有時白雲起,天際自舒卷”便是詮釋了終南山恍如人間仙境的奇異風光!


    時值南宋,天下動蕩,除了金國和西夏盤踞於明麵上虎視眈眈,更有馬背上的蒙古,正蟄伏於暗處,伺機而動,隨著他們隆隆的馬蹄聲席卷天下!


    就在這暗潮湧動的時局,大宋朝廷卻是一片紙醉金迷耽於聲色,偌大的國家終日沉醉於江南軟玉溫香的笙歌淺笑,不見門外的厲兵秣馬的硝煙……


    自昔年天下五絕之首,中神通王重陽於終南山創立全真教,經過幾代人傾注心血,如今的全真教不僅是道門執牛耳者,更是威震武林的玄門正宗,泱泱大派!如今王重陽坐化已久,全真教不比昔年盛況,但仍然是不可小覷。


    重陽宮.後山丹陽院


    當今全真掌教,乃是王重陽首徒丹陽子馬鈺,全真七子論外功招式首推長春子丘處機,而內功之道,卻是馬鈺技高一籌!馬鈺修習道門心法,注重修身養性,因而保養得體駐顏有術,遠遠望去,馬鈺仙風道骨、飄逸出塵,儼然如神仙中人!


    迎著初升的旭日,馬鈺在後殿演練一套三花聚頂掌,這套掌法出自王重陽,乃是全真教高深拳腳武學,三花聚頂掌在馬鈺手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馬鈺身形變換,雙掌盈動間,朝陽在他手中浮現,光影幻化中猶如綻放了三朵半透明的花朵,掌掌無聲,但卻自有一股無形勁道湧動,若是一掌擊打在石碑上,頃刻間便能將石碑崩裂!


    一套掌法收功,馬鈺長長呼出一口氣,氣息猶如一道利箭直衝一丈之外,才散失空中,可見其內功已是登堂入室,超脫一般江湖中人了!


    馬鈺整理身上道袍,拾起拂塵,舉步踏出了丹陽院。


    院外,秀林翠竹,流水潺潺,豐茂的草木在水汽縈繞間,隨著微風搖擺顫動,天光雲影倒影在山水之中,雲卷雲舒,飛鶴翱翔,好一處人間仙境!


    馬鈺仰頭,聽著遠處悠然亭傳來渺遠的鍾聲,不發一言。


    “無量天尊,弟子恭賀掌教師伯出關,修成《全真心法》最後一重!”溫潤的嗓音在身邊響起,馬鈺聞聲望去,一名年輕的道人站立一旁,容貌清逸俊秀,氣度不卑不亢,腰間懸著一把百煉精鋼的寶劍,整個人仿佛一顆挺拔的蒼鬆,正作揖佇立一旁!


    馬鈺暗自頷首,麵上微帶笑意,暗道伊誌平確實是全真教出色的三代弟子之一!


    “無量天尊,這些日子有勞誌平你伺候護法,我才能心無旁騖,全力衝擊《全真心法》最高一重,如今大功告成,卻是辛苦你了!”


    馬鈺當真是得道高人,絲毫不以掌教架子自居,隻如一名普通長者般和聲細語的同後輩談話,全無世俗權謀的煙火氣!


    “師伯出關,是否要弟子通報幾位師叔”伊誌平抬起身子,望著馬鈺問道。


    “不必,我打算下山活動筋骨,掃一掃多日閉關的鬱氣,你且去吧!”


    聞言,伊誌平做輯道:“恭送師伯”


    馬鈺轉身,一步踏出,頓時橫移數丈開外,再望去,馬鈺縱身半空雲間,猶如金雁橫空,掠過天際,隨著呼嘯風聲,須臾間便是數十米開外,正是全真教聞名遐邇的輕功《金雁功》。


    終南山腳……


    “唔——臥槽,頭好痛!”


    悠悠醒來的孫震寰,顧不得尚處於僵硬的身體,顫抖著手腳,掙紮的爬到一處清淺的水潭,望著清亮的溪水,孫震寰迫不及待的捧起一口,咕咚咕咚的痛飲起來,甘甜的溪水入喉,孫震寰感到舒暢之極,將渾身的疲憊虛弱都衝洗了一些。


    就在孫震寰還欲多飲幾口時,孫震寰震驚的看著水麵倒映出的自己,原本在大學時代,孫震寰是個胖子,後來努力瘦身,終於逆襲成功,但多年的官場打拚,早早的滄桑了孫震寰的容貌,不到三十歲就白了鬢角,但水中倒映自己的模樣,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的五官配上挺拔的身姿,正是自己年輕時的模樣!尤其是孫震寰的雙眼,眼眸中仿佛蘊藏著一片浩瀚的星空,深邃燦爛,震人心神!


    孫震寰暗道:“這一天發生的離奇事兒夠多了,也不差返老還童這一件了”


    孫震寰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入目處碧水寒潭,山清水秀,孫震寰也沒法確定這裏是不是天東縣,孫震寰闔眼,腦海中回想起了先前那一顆飛馳而來的流星,還有那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一股後怕席卷孫震寰的心頭:“可以確定的是,這絕不是什麽恐怖分子綁架!”


    孫震寰心裏暗自思考,想起那晚那天空夢幻般的奇景,更是感到難以置信:“雖然荒謬,但如今看來,那顆流星隻怕不是巧合落到我身邊的,無論是怎麽從那場爆炸中活了下來,都必然和那顆流星有關了!”


    孫震寰咳嗽一聲,心裏暗自盤算道:“當務之急,還是得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看這深山老林,要是有野獸出沒我就慘了!”


    孫震寰掏出手機,卻發現不知什麽緣故無法開機,歎了口氣,循著頭頂的日光,隨著水流向前方走去!


    另一邊,一道身影飄然寫意的趕路,猶如大雁掠過長空,那身影足尖一點飛花綠葉,行雲流水不帶絲毫停滯,便繼續縱身飛馳,足見來人輕功已臻高深地步。


    待人影停下,定睛看去,正是出關下山的馬鈺,其實馬鈺還有一件事並未告訴伊誌平,馬鈺突破最後一重心法桎梏的時候,福至心靈,感受到自己一點靈機之所在,就在終南山腳,馬鈺身為一代玄門宗師,深知有這種機遇乃是可遇不可求,是以匆匆趕往山下!


    “這一點靈機,究竟代表什麽,是人還是物……”馬鈺朝著心中感應的方向而去,紅潤的麵龐此刻皺起眉頭,足下更是運轉內力,飛馳而去。


    孫震寰扶著一顆顆蒼翠遒勁的樹木,往前方行去,下過雨的山林。土地鬆軟之極,稍不注意就會一腳陷入泥地,那可真是“難以自拔”了。


    根據墨菲定理,你怕什麽就來什麽,果不其然,孫震寰一個不小心,一腳踏入了泥地,頓時感覺千萬頭神獸在心裏奔騰而過。


    “草泥馬!”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一個傻大個,泥潭把腿揪


    馬鈺此刻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馬鈺循著心中悸動的靈機,一路飛馳趕來,直到在終南山腳下看見眼前這個人,那份悸動恢複平靜,馬鈺便已明了,此人便是機緣之所在!


    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高大青年,還在和泥巴較勁,馬鈺微微嘴角一抽:“無量天尊,施主可需要貧道相助?!”


    馬鈺話音落下,對麵的高大青年停下了掙紮動彈,慢慢扭動著陷在泥巴中的腿,緩緩轉過身來,就在青年轉過身的那一刻,馬鈺頓時眼前一亮!


    “先天道骨!竟然是百年一遇的先天道骨!蒼天垂憐,我全真教得此人,必將更上一層樓,重現先師在世時的輝煌!!”


    高大英挺的青年,正是孫震寰,此刻轉過身望見對麵站立著仙風道骨的一名道士,心裏雖然奇怪,但十分機靈鞠躬道:“請這位道長幫忙,拉我一把!”


    馬鈺微微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上前兩步,手中拂塵一揮卷向孫震寰,孫震寰被浮塵一卷,便從泥潭中扯了出來,不偏不倚的站在道士麵前!


    孫震寰心裏震驚:“深山老林裏,這是見到高人了啊”


    馬鈺此刻方才仔細的打量孫震寰,眼眸掃視,雖是修道方外之人,也不由得暗歎:“好一個龍章鳳姿、劍眉星目的兒郎,這人天庭飽滿,精氣神充盈遠勝常人,又身具先天道骨,入我全真教修行武學道經,假以時日必成一代宗師!”


    孫震寰瞧見道士看著自己,眼睛一陣發亮,不由的感到頭皮發麻,孫震寰看著對方古色古香的道袍,學著電視劇裏的道揖禮法,斟酌著語氣,躬身向道士行禮道:“多謝道長出手相助,不勝感激,請問道長如何稱呼,這兒又是什麽地方?”


    馬鈺拂塵一揮,看著孫震寰不倫不類的作揖,心中暗自好笑,遂回禮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此地乃是終南山全真教地界,貧道是全真教馬鈺!”


    孫震寰一皺眉:“終南山?!終南山隔著漢武市十萬八千裏去了,一顆流星還免費送我傳送了麽?還全真……等等!全真教?馬鈺?!!”


    孫震寰心中隻感到晴天霹靂,金庸武俠小說看了不知多少回了,全真教和丹陽子馬鈺自然是熟悉之極,孫震寰難以置信:“難道……我是穿越了?”


    孫震寰麵色一白,渾身發抖,但官場打拚多年的心理素質,使孫震寰強自鎮定下來!


    孫震寰苦澀的笑了笑,對著馬鈺抱拳道:“敢問道長……可是全真教掌門,丹陽子馬鈺真人?”


    馬鈺本是不解,為何這青年聽見自己名號,霎時間變得麵色蒼白,但修道多年的心境沉靜如水,麵上沒顯露半點情緒。聽聞孫震寰的疑問,仍是好脾氣道:“原來施主知曉貧道名號,不錯,貧道正是丹陽子馬鈺!”


    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孫震寰仍是做著最後一絲希望,甚至是幻想,這一切隻是一個巧合。但馬鈺的回答徹底擊碎了孫震寰的期盼。


    連番心理打擊,加上之前的虛弱還未恢複,孫震寰隻感到腦海一陣昏厥,看著慈眉善目的馬鈺,眼角一抽,就這麽直挺挺倒了下去!


    馬鈺一愣,隨即一伸手就將孫震寰拖住,平穩放在地。望著昏迷的孫震寰,馬鈺十分無奈:“貧道尚不知這青年姓甚名誰,還有這青年究竟是何來曆,這一見麵就暈了過去,這卻如何是好?”


    馬鈺不由得一陣糾結!


    終南山上,渺遠的鍾聲透過雲層傳遞而來,馬鈺輕頌一聲道號:“無量天尊……哎~如今,隻好先將人帶上重陽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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