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在島上生活了半年時間,雖然皮膚曬黑了,但是體能和身體素質都提高了很多,如今的他已經一米七左右的個子,正常水平。


    但爆發力卻是同齡人拍馬不及的,這也算是一種上天對他變相的補償,畢竟享受不了正常人的都市生活,卻也因為在野外生存獲得了更多的生存技能,這是一種側麵的優勝劣汰。


    在殘酷的自然中生存,沒有一技傍身就隻有被野獸吃掉的下場,為了不讓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就隻能強化身體,將自己提升到自然法則肯定的程度。


    沒有人能夠在不作出任何努力和付出的情況下獲得上天的青睞,這裏不是理想國度,夢想是需要汗水和努力去換取的。


    莫然滿頭大汗的看著手中的鋼板,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難以自已。


    不說別的,就隻是堅固程度這一項,楚文樂這家夥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就已經值得自己不計代價的救助與他。


    不要說莫然並沒有做什麽,能夠不顧自身安危將楚文樂留下來並且救醒他就已經是做出了很大的賭博,在最殘酷的環境裏,沒有經過再三確認的可靠之人,永遠不如自己來得可靠。


    這就像戰場上的士兵可以將自己的後背放心的交給自己的戰友,因為那都是經過一場場生死磨礪之後積累下來的感情和信任。


    並不是說一上來就有這種信任的,沒有幾場火與血的磨合,又怎麽能出現生死相托的情誼。


    像莫然這般上來就敢於拚賭的實在是很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如果不救楚文樂的話,自己良心上過不過的去是一說,更重要的是自己半年來的寂寞將再也沒有機會發泄,長久以往下去,莫然必然會發瘋的。


    享受孤獨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曾犯下過什麽重大的罪孽,祈求良心的救贖,沒有人喜歡孤獨。喜歡安靜與享受孤獨完全不是一個層麵,兩者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找了周遭方圓一公裏也沒有發現令得莫然滿意的手柄材料,這裏不是沒有良好的木材,耐磨耐用的也多得是,但大都不方便取材,想要武器使得舒服,手柄就必須要兩片拚接,這樣才能減輕震動對手掌的傷害。但現在沒有趁手的利器,想要找根木頭劈開都沒可能,用石頭砸?別做夢了,形狀不能盡如人意不說,得砸多久才能將一塊結實的木頭砸開?


    時間和精力莫然有的是,但費力不討好的事他自然不願做。


    這件事也不是很急,況且急也沒用,即使做好了手柄還是要對鋼板進行長久的打磨才能當做武器使用,重劍無鋒並不適合現在手中的材料。


    想了想,莫然放棄了手中的工作,自己現在可是有一個免費的勞動力的,雖然這家夥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但至少年紀擺在那兒,身上想必還是有把子力氣的,不用白不用。


    一切等他恢複了再說。


    想及此,莫然也就不再做無用功了,這件事就交給這個無所事事的人吧,自己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養著一個廢物,食物又不是白來的,自己現在雖然是衣食無憂,卻還沒富裕到免費供著一個成年人的吃喝。


    回到洞穴,楚文樂還在睡得很香,體力過度消耗之後需要補充食物和精力,食物自不用說了,精力就隻能依靠睡眠來補足。


    雖然說本來不應該給楚文樂直接吃油膩的食物,但這窮鄉僻壤的,上哪去找清粥淡飯?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


    不管他繼續休息,莫然將戰場挪到了洞外,開始生火烤肉,雖然每天這麽生活早就已經吃膩了,但沒辦法啊,自己沒有糧食和種子,想吃點清淡的都沒可能,隻能痛並快樂著享受著鮮美的野味,唉,天可憐見,莫然是真的想吃點清淡點的吃食啊,若不是每天還能補充些水果,不然早就被屎憋死了,即使這樣,現在每天便秘都快要了他的小命了。


    以後想辦法整些其他的能吃的東西,老是吃肉不是個辦法。


    不過自己雖然對於各類書籍都有所涉獵,但農業這一塊卻是太過缺失了,給自己種子自己能夠養活,但沒有種子的話就是兩眼一抹黑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他還不是個巧婦......


    誘人的香氣自然而然的將沉睡中的楚文樂喚醒,就像是一條被魚餌釣起來的魚,順著香味就飄過來了。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莫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果不其然,與自己料想的沒錯,沒有回頭,莫然出聲問道:“行了?好點了沒?”


    “好多了,謝謝!”身後楚文樂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虛弱,但能夠自己支撐著身子走出洞穴,想來已經沒有了大礙,徹底恢複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本身就沒受什麽重傷,不過是過度缺水缺少食物而已,這種情況當初莫然也經曆過,自然能夠大致猜得出來,一個成年人大概需要多久能夠恢複以往的正常狀態,換句話說,他是過來人。


    而且,相對來說,楚文樂要好運太多,當初莫然以這種狀態上島的時候可沒誰照顧他,也沒誰給他食物,都是靠著自己一點一點打拚出來的。


    “嗯,那就好。去洗洗手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好。”


    身後的楚文樂答應得很痛快,就連他自己都很奇怪,對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很多的少年,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意識,或許是因為他曾救過自己的性命,又或許是這個少年看上去太過無害,以至於不會有其他負麵的情緒。


    經過了一下午的休息,楚文樂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臉色也不再是慘白之色,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到平常的水平。


    成年人的恢複能力就是強,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有了對比才發現原來青年人的恢複能力這麽變態,想當初......唉,不提也罷,都是傷心事啊。


    心情不好的莫然自然不願多說話,而楚文樂想說些什麽,但嘴裏除了那句感謝再也想不出什麽別的詞匯來,一時間,兩人都是默默地啃著手中的兔肉。臨近結束,莫然才挑起了話頭。


    “你懂不懂得分辨哪些東西是有毒的還是無毒的?”


    “呃,你是指哪方麵?動物還是植物?”聽聞此語,一開始楚文樂愣了愣,後來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臉上泛起一絲古怪莫名的表情。


    專心於手中食物的莫然自然沒發現楚文樂臉上的神秘表情,就算看見了也不會去過分在意,在這裏就他們倆,生存才是第一要素,其他的沒興趣。


    “隨便,植物最好。”


    “我在國外學的就是生物學,在這一方麵雖然沒什麽大的建樹,但基本上常見的一些動植物都還能辨別的清。”


    楚文樂的回答倒是讓莫然有些愣住了,不會這麽巧吧,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想啥來啥啊這是。


    剛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莫然也沒抱什麽希望,畢竟一個國外留學的高材生嘛,不是學金融管理就是什麽經濟型的高端人才,像楚文樂這樣出國修習生物學的卻是不怎麽多見。


    至少以莫然的見識肯定是不知道的。


    “這麽巧?那明天開始,我帶你去幾個地方,你幫我確認確認一些東西。”心事得以解決一部分的莫然也有些開心,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學了門在這裏這麽實用的專業,簡直是上天眷顧啊。


    以後有這家夥在,再也不用擔心一日三餐都是兔肉了。


    兔子越來越多,吃不了的留下來養著,然後大兔子再一窩窩的生小崽子,現在的簡易兔籠已經幾乎容不下他們了,眼看著就要再進一步的進行擴建才能行。但每天都隻吃兔肉也能累得牙疼,烤肉啊那可是,咬起來很費勁的好不好。


    作為一個成年人,作為一個經受過高等教育的有誌青年,作為一個在這個島上年齡最大的人,楚文樂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混吃混喝,而且還是混著一個比自己小上很多的少年人,自尊心不允許,他心底的道德和原則底線也決不允許他這樣做。


    但他隻是一個剛來到這裏不到一天時間的幸存者,對這裏的情況一概不清楚,想要做點什麽卻不知從何下手,又怕會幫了倒忙,所以現在莫然能讓他幫忙,他真的很高興,這可不是什麽奴性,而是一個人的自尊心和原則性的最終體現。


    在他心裏自然有一套他自己的衡量標準,他可以用自己的勞動從別人手中換取食物,即使這個人是他的親人也是一樣,長久的海外生活讓他養成了這個習慣,出去吃飯都是aa製,有什麽事情都要說清道明才痛快。


    “好,沒問題。”楚文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莫然的請求或者說是要求,這是他表現自己價值體現的時候,要是一個人沒有了利用價值那才是最悲哀的。所以他不僅沒有因為要為此付出勞動而感到不爽,反而是順心喜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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