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進步與一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莫然現在箭法精準幾乎例無虛發,而且還自創了一套刀法,隨著力氣的增長,卻也有了幾分威勢,在這座島上直接就是獨步武林,當之無愧的島上第一人。


    因為這島上就他們倆,而楚文樂又不擅長這些,而且他隻有兩把小短刀,莫然一柄長刀耍的虎虎生風,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而莫然這家夥也整天以島上第一高手自居。


    不僅僅是莫然,就連“箭矢終結者”楚文樂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當然不是在射箭方麵。


    現在的楚文樂早已不是一年前殺隻兔子都要心驚膽顫的楚文樂了,人現在都敢殺魚了!進步還是很大滴。


    這一天,楚文樂正在海邊剝魚,準備著中午的全魚宴,自從莫然好生教了他許久之後,現在做飯的任務就交給了楚文樂。


    一抬頭就看到遠處的海麵上正搖搖晃晃地漂來一艘小船,真的是一艘小船,而不是破木板!


    將手中好容易清洗幹淨的魚肉往沙地上一扔,楚文樂飛速的跑向了居所。


    他要將這一消息告知莫然,因為他發現上邊有人影存在,而且還不是一人。


    正在午休的莫然一怔,在這茫茫大海上怎麽會有小船來到呢?


    要知道,這裏可是遠離大陸的無垠海域,平常的大船想要穿越大海都要準備充足的物資,一艘小船能夠承載什麽?即使裝滿食物和淡水也不足以支撐一個人從最近的補充地漂流到這裏,那這艘小船上的人是怎麽活下來的?


    而且最關鍵的還在於,前兩天一場大風暴剛剛侵襲過附近的海域,按楚文樂所述這等規模的一艘小船根本不可能在狂暴怒嘯的大海上存活下來。


    那麽,僅剩的可能就是,附近有補給之地或者說是從經過附近的大船上下來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天!


    “走,出去看看。”


    莫然當先走出了洞穴,目光穿過已經被搜刮光枝葉的幾棵樹,已然能夠清晰地看到一艘小船在海麵上緩緩前行,目的地就是這一塊沙灘,距離已經很近了。


    出於謹慎,莫然並沒有傻了吧唧地走出去迎接,因為他知道,以他們登陸的地點來看,發現他們兩人的活動蹤跡實在是太容易了。


    果然,小船上走下來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很快就發現了被踩出的痕跡,驚喜的大叫了幾句莫然沒聽懂的話,便將小船擱淺在沙灘上,沿著蹤跡尋了過來。


    離得近了,莫然才看出這是三個白人,對於國外知識並不怎麽了解的莫然不知道他們來自於哪一塊大陸,歐洲還是美洲或者別的都有可能,對於他們的語言就更不熟悉了。


    很快,兩撥人就相遇了。


    對於這裏的建造規模顯然很是讓那三位外來客驚訝,眼神不住地在這裏掃視,似乎很是稀奇。


    楚文樂出於禮貌上前用英語進行溝通,那幾位顯然也聽得懂,而且彼此“相談甚歡”,至於談了些什麽,莫然就不知道了,英語向來是他的短板,原本以為在這與世隔絕的島嶼上不會用到,沒想到如今還是吃了個小虧。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講些什麽,但莫然卻沒有放棄任何一個細節,因為這三個人對他們兩個來說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想到這裏莫然不由有些後悔,剛才就不應該這麽坦坦蕩蕩出來的,至少也要準備一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莫然眯了眯眼睛,因為剛才他發現落在最後的一個白人男子有些貪婪地看了一會兒他們曬在木架上的鹹肉以及魚幹。除了與楚文樂正在交談之中的那個,另一個也在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布置,眼光也不停地朝著洞穴內一陣亂飄,臉上逐漸地泛起一絲怪異的笑容。


    但這隻能讓莫然對他們有提防之心,真正使他眯起眼睛冷下臉的是,最後邊的那個男子似乎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腰帶,但卻是露出了一節白晃晃的刀尖。


    若是平時莫然還真不一定會發現,實在是因為陽光很強,周圍都是綠草地和樹木,盡管隻是露出一點刀尖,但反射出來的光芒也足以引起莫然的注意。


    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若是一年前的莫然估計還挺擔憂的,但這一年的磨練早已經讓他今非昔比,見慣了鮮血流淌對於這一類暴力行為真的沒有太多的抵抗力,因為這裏是沒有法製的“荒蕪地帶”,自然法則就是這裏最直接也是最好的詮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莫然不冷血,但是在與野獸一場場血淋淋的戰鬥中,逐漸拋掉了優柔寡斷,有些時候,心軟就代表著萬劫不複。


    身上的一道道疤痕在時刻提醒著他,莫要輕易舍下冰冷的刀劍,沒有進行最後的確認就決不代表安全。


    雖然已經確認這三個夥計並不是來做客的,莫然卻沒有輕舉妄動,打算靜觀其變,因為一旦打草驚蛇後果可能是自己承擔不起的,此時他的腦袋裏正在急速的運轉著,想著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措施。


    並且從中找到一個最穩健的辦法,盡量不讓自己兩人受到傷害,即使要受傷也要盡可能將這種傷害降到最低。


    莫然還正在想著辦法,那邊的哥們兒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其中一人對正在與楚文樂進行交談的人說了幾句話。


    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其他人都聽得見,正因為如此,楚文樂豁然間臉色巨變。


    看到楚文樂臉色變化,莫然就知道事情要來了。


    果然,那零頭之人似乎有些猶豫,但短暫的躊躇之後立刻露出了猙獰的麵孔,伸出手從腰後拔出一把閃亮的匕首,逼在了楚文樂的胸前,意思很明顯,即使莫然聽不懂卻依舊能夠通過這一係列的突變猜測得出發生了什麽。


    終於現出獠牙了麽?


    “他們在說什麽?”這句話自然是向楚文樂問的,剩下的那三位也聽不懂中文不是。


    “他...他們要將所有的食物都帶走,否則就殺了我們。”因為緊張,楚文樂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汗水。


    “告訴他們,我這就去洞裏拿。”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莫然聲音中充滿了淡定自如,這讓楚文樂也跟著安心了不少。


    照著他的原話說給那三人聽,並且很合時宜的說了些討饒的話。


    果然那三人放鬆了警惕,不過麻煩的是有一個人非要跟著進洞穴,這樣一來的話,莫然自身的安全就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不過時下應當先穩定住他們,否則兩人赤手空拳的怎麽跟人幹?


    莫然率先帶著那人走向了洞穴,另外兩人和楚文樂則留在了洞外,留在外邊的兩人都很放心,就連跟著一起進去的那人也沒放在心上。


    在他們的思考中,莫然一個半大的小夥子根本翻不起什麽浪花,隨便一人分分鍾就能解決。


    但是緊接著,洞穴內就響起了一聲慘叫,這一聲慘叫那叫一個淒厲,似乎發聲之人正在慘遭淩遲處死。


    留在外邊的三個人都是嚇了一跳,楚文樂剛聽到這聲慘叫的時候還以為莫然遇害了,立即就要暴起反抗,但緊接著他聽出這聲音不是莫然的,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慘叫很突兀的出現,又很快消失不見,仿佛剛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絕不是幻覺。


    洞裏一定發生了什麽,要不然絕不會出現慘叫,而慘叫這麽快消失卻是另有異變,三人中的另外兩人同時感覺,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正待最後方的一人進洞查看情況,嗖的一聲,一支力箭呼嘯而過,緊接著就是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響起,很快就平息。


    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就連近在咫尺的楚文樂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之前跟他交談的那個白人已經倒下了,而且那人的右眼眶裏死死地插著一隻箭矢,鮮血順著箭矢噴濺而出,沿著他的臉龐蔓延,場麵血腥而恐怖,看到這種情形的楚文樂隻覺得胃中翻騰不休,直欲作嘔。


    那人被一箭射穿了眼眶,如此近距離的射擊,打磨鋒銳的石片箭頭直接貫穿進入大腦,貨真價實的大腦穿刺。那一聲慘呼成為了他在這世上僅剩的遺言。


    僅剩的一個白人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突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好像就剩下了自己一個。


    這時莫然才從洞穴的陰影下走出來,半邊臉被鮮血覆蓋,鮮紅的顏色在蒼白的臉上顯得猙獰萬分。


    將手中的彎弓丟下,從口中取下緊咬著的那柄直刀,緩緩走向僅剩的白人。


    楚文樂瞪大了眼睛望著莫然,這一刻的這個少年人讓他感覺到由衷的陌生以及恐懼,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冷血,看著那個白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垂死掙紮的畜生,根本就不是在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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